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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嘉只覺自己全身都浸泡在裕足的靈氣中,心下舒適清爽,更愛了幾分。 “倒是個妙處。”他嘆道,“師弟,你瞧這里美不美?” “嗯。”霍唯道。 “我想也是。”穆清嘉道,“此地在靈脈上屬于風(fēng)水寶地一類,再少些凡塵紛雜,都可以直接開山立派了。” 小二觀兩人穿著得體,舉止文雅從容,便引向了一處雅致院落中。 他們落座于涼亭中,周圍桃樹環(huán)合,淺粉淡白的花瓣零零散散鋪滿了石階,又有些被吹落入亭邊溪中,隨一腔春水流出院墻。 霍唯一襲黑衣,眉峰凌厲,然那落花并不畏懼,只隨性飄落,輕輕在他劍眉末梢處落了腳。 穆清嘉莞爾一笑,勾去他眉梢一瓣粉白,努力嗅了嗅,發(fā)現(xiàn)仍是一無所覺,便含入口中。 “好甜。”他展顏笑道。 霍唯微微睜大了雙眼,瞳孔放大。 穆清嘉并未意識到他的行為太過狎昵。五感中他只有聽覺和味覺,便用自己的方式去“嗅聞”桃花。 然而這番舉動落在旁人眼里,卻像個調(diào)戲良家男兒的登徒子一般。 穆清嘉閑適地?fù)纹鹣骂M,撿了幾個印象中不錯,名字也風(fēng)雅的菜名,又撿了壺“老君眉”,報與小二。 小二記了菜品正背身要走時,霍唯叫住了他。 “一斛‘醴泉春’。” 小二唱喏。 “醴泉春?”穆清嘉不自覺舔了舔唇角。 “豫州最負(fù)盛名的凡酒。”霍唯垂眸,接過端上來的老君眉茶壺,徐徐倒了兩盞在汝窯瓷杯中。 “你愛喝酒?”穆清嘉疑道,“我怎么記得……” “你愛。” 霍唯看都不看他一眼,將其中一盞茶推給穆清嘉,又端了自己的,放在鼻端搖晃。 “哦。”穆清嘉彎眉一笑,卻覺得心里那處又被撩了一下。 他抿了一小口茶水,只覺那味道比往常喝過的更添三分清香醇厚。他初時還道是心境之故,又品上數(shù)口,才發(fā)現(xiàn)那奇異的香氣仍未散去。 霍唯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道:“前次來時,并非如此。” 這異香不是什么蒙汗藥之類的粗陋味道,而是清新鮮甜留有余韻,令二人疑惑起來。 正巧閣中的溫酒娘子奉上“醴泉春”,穆清嘉便順勢問道:“小娘子可知這老君眉中加了何物?為何與先前的味道不太相像?” 少女抬眼見他氣質(zhì)溫和清雅,便多添了幾分好感。 “客官可是數(shù)年未來姑媱城了罷?”她甜甜笑道,“這茶里除了洞庭湖君山專供的老君眉,還增了一味‘瑤草’。” 穆清嘉微笑著贊道:“我游遍九州,可未曾在別處嘗過如此特別的香。” “可不,這‘瑤草’只有姑媱山上才有。”少女驕傲地道,“去年我們城主夫人去山上野游時碰巧尋得這仙草,帶回來精心培植,又種回山上,這才多了起來。這仙草不但香氣清純,而且兼有美容養(yǎng)顏的功效,收效頗豐,男女皆宜。” 她摸了摸紅潤的臉頰,道:“多虧了這仙草,城中的女人們才能保住這一身皮囊,好像真的永遠(yuǎn)都不會老呢。” 穆清嘉笑道:“穆某雖雙目失明,但光聽姑娘音色,便知姑娘容貌不凡。” 耳邊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叮”聲,穆清嘉回頭,看到霍唯將茶盞放在桌案上,正欲解了冥蝶劍例行擦拭。 他道是師弟不耐凡人近身,忙對那姑娘笑道:“忙去罷,我再糾纏下去,豈不引掌柜的責(zé)罵于你?” “是、是。”那溫酒娘子連忙退下,嗓音里發(fā)著抖。 她態(tài)度轉(zhuǎn)變?nèi)绱酥欤虑寮斡行┰S奇怪,卻未曾再問。 他看不到,那少女卻看得清清楚楚。只見玄衣劍眉的男子身前,那白瓷茶盞深深嵌入漢白玉桌案中,茶盞完好無損,桌案卻凹陷下一個邊緣鋒利的圓坑。 做出這一切的,只是一只蒼白骨感的手,外加一聲極細(xì)微的響玉聲。 溫酒娘子不敢再多言,老實送了菜肴便罷。 第21章 揉唇吃酒畫糖人 “漱壑醴泉春萬斛,堆槃珠柳雪千斤。” 酒液清冽通透,暈染著點鵝蛋黃的色澤,于料峭春風(fēng)中添了幾抹酒香。 穆清嘉為自己和師弟各斟上一盅,他倒是省卻了聞酒香的步驟,只晃上兩晃聽聽聲響,便送入口中。 熱辣的酒液充溢了他的整個口鼻,細(xì)品則是綿甜甘冽,彌漫著淡淡的果香。再緩緩咽下,卻又是一番燒蝕,如心肝脾肺灼于烈火之上。 酒勁歇過,留下的只有暖意。 穆清嘉玩味地一笑。 這‘醴泉春’的味道,倒是有些像霍唯給他的感覺。 仿佛烈焰下埋藏著澄澈的清流,品到深處則是燙熱的醇香。 “果真是佳釀。”穆清嘉由衷贊道。 霍唯緊皺的眉頭微微舒展。 桌上菜肴漸齊,穆清嘉吃得很安靜,每嘗一口,都要咀嚼品評半晌,仿佛要把五十年的漏下的全補(bǔ)盡了才肯罷休。 霍唯則不大沾筷,除非穆清嘉親自夾到他碗中,才肯稍碰。 就連桌邊那盅酒,也是沾唇便罷。 “不喜歡?”穆清嘉笑問道。 “尚可。”霍唯評價道,“蠢物中的佼佼者。” “噗。師弟果然眼光高。”穆清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