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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看著她,努力控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淡淡問道:“楚某自問沒有得罪過龜茲王妃,不知道姑娘為何要對在下突下殺手。” 綠姑娘發出微弱的笑聲:“她是她,我是我,她還指望得到你的人,所以動手前非要我多嘴問上一句,但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你既然不肯從了她過生不如死的日子,我就只好送香帥去見我爹爹了。” 姬冰雁冷道:“什么殺父之仇?全天下人都知道,楚留香從不殺人。” 他們自幼一起長大,楚留香一直堅持認為,人非但沒有權殺死別人,也沒有權殺死自己。他從不傷害人命,在江湖上成名的奇俠之中,也只有他的手上從未染過血腥。 楚留香不解:“姑娘的父親是什么人?” 小綠一字一句的告訴他:“我的父親,就是龜茲國的前任國王。”她眼中的光逐漸黯淡下去,說到前任時,語氣中含著弄弄的譏嘲之意,干癟的臉上顯出種丑陋而奇異的悲愴之色。 白元秋本來安靜站的旁邊,此刻卻忽然問:“敢問公主,龜茲王妃是否就是石觀音?” 小綠本已平靜面對死亡,聽到“石觀音”三字時卻忽然渾身顫抖,什么話都說不出來,雙眸流露出難以言喻的恐懼之色。 白元秋看了她一會,笑:“我明白了。”接著問,“請教公主,令尊當日究竟是因何駕薨的?” 小綠痛苦的閉上眼睛:“我爹,是被中原一點紅所殺,這位聞名天下的殺手不巧正是香帥的好友,他是為了誰才去龜茲國行刺,你們還要假裝不知道嗎?” 楚留香心中巨震,一點紅是否殺人暫且不論,但他們結為好友的消息卻只有妙僧無花和黑珍珠才知道,無花已死,難道居然是黑珍珠出賣的自己? 他長嘆:“楚某對此事的確一無所知,但若事情真相當真如公主所言,在下以性命擔保,必然會替國王討個公道。” 白元秋聯想起原著劇情,心中有了些推測,詢問:“沙漠之王的女兒,黑珍珠姑娘如今是否正在龜茲國做客?” 聞言,楚留香和小綠同時發出聲音,楚留香問的是“女兒?”,小綠問的則是“你為何連這個都知道?” 白元秋先是瞥了楚留香一眼,似乎在問“你既然是來尋她的,緣何會不知道男女?”,然后才回答小綠的問題:“蘇蓉蓉三位姑娘是和黑珍珠姑娘一起來的沙漠,既然前者的發釵能在今日出現,后者恐怕也難逃魔爪。”她笑得格外溫柔,“我此行本是為了尋一位石夫人的晦氣,正巧打算去龜茲國一趟。綠姑娘,你感覺到王妃近來有什么不同尋常的地方?” 小綠沉默片刻,似乎不知該不該相信這些人:“王妃本來病重已久,可在一個月前,王妃見過一個中原來的少年神醫后,她的病就漸漸好了。”她的聲音越來越虛弱,白元秋強行將這姑娘剩余的生命力集中起來,不過勉強使她保持神智清醒,并不能徹底治愈。 少年神醫?白元秋還要問,對方卻已支持不住了。 綠姑娘感到生命力的逐漸流失,勉強抬起一只如枯爪般的手,攥緊白元秋的下擺,仿佛溺水者抓緊手中的稻草一樣,執著問道,“你說要尋那一位的晦氣,指的是什么?” 白元秋微笑:“姑娘黃泉路上若肯走慢一步,定然還能再見這‘王妃’一面。” 小綠的眼睛微微發光:“你說的是真的?我會等著看,你可莫要騙我……” 她的聲音漸漸低下去,隨后便不動了。 作者有話要說: 加班中的作者菌。。。。 第72章 華山劍法 他們就地銷毀了這些人的尸體。 不管是王侯將相,販夫走卒,死后都不過如此。 黃土一抔,掩盡世間風流。 白元秋負手望著遠方卷起的沙塵。 楚留香朝她走過來,英俊的臉上寫滿了困惑,他現在肚子里有簡直存了一萬個問題,白元秋不等他開口便解釋道:“我知道西域龜茲國國王有位美麗不可方物的女兒,喚作琵琶公主,幾位覺得這是不是綠姑娘的真實身份?” 楚留香皺眉。 按理說沒錯,小綠親口承認自己的父親是龜茲國王,她的容貌沒有衰老之前,的的確確算的上艷光四射,美麗動人。 但假如石觀音就是龜茲王妃,那么小綠豈不是正是石觀音的女兒?白元秋問的那句“王妃有不同尋常的地方”,指的又是什么? 姬冰雁與他心有靈犀,開口詢問:“你是怎么知道龜茲王妃是石觀音的。” 白元秋微笑:“是好友相告。” 姬冰雁冷冷看著她,心知她不愿如實回答,只好換個角度問:“姑娘的朋友是否可信。” “一如君等。”白元秋籠著袖子,“再說,如果今日之事不是石夫人出手,這方圓百里之內,札木合已死,有能耐為楚香帥添這等麻煩的,在這里又能有何人,難道是姬老板在和老朋友開玩笑么?” 姬冰雁暗暗點頭,又問:“那黑珍珠果然是女子?” 白元秋溫和說:“此事隨意尋一個沙漠之王的部下來問,便可知在下所言不虛。” 言罷睨了楚留香一眼,沙漠之王的女兒黑珍珠雖做男兒打扮,其實卻是個年輕標致的少女,她像很多楚留香傳奇中的女孩子那樣對香帥心生好感,奈何對方一心將她當做兄弟,后者的反應倒也有趣,受托轉道去了楚留香老巢替他傳話后,還順便拐了對方的三位妹子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