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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元秋放下按劍的手,可惜的看了他一眼。 “紫面二郎”雙目暴突,血絲遍布,七竅中不斷流出黑紫色的血跡,嗬嗬的嘶叫著,轉眼就倒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廚房里也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李尋歡暗道一聲糟糕,迅速掠到廚房里去,洪安民衣衫凌亂,已經倒地氣絕。 是何人下的殺手! 金絲甲本來被他穿在身上,這時也已被人剝下,顧惜朝檢查一番,道:“他也是中毒身亡,但和毒死孫奎的卻非一種。” “這□□怕是早就潛伏在他們體內,時機一到,便將發作。” 李尋歡喃喃道:“區區一件寶甲,竟值得這么多人不顧死活么?” 徐小彥對原著劇情的記憶十分模糊,還有一些印象是來自于電視劇,直到此刻,才逐漸想起這件事的□□。 “李大俠,你聽過‘梅花盜’嗎?” “梅花盜”三個字甫說出口,便可看見李尋歡鎮定自若的臉色驟然變得凝重起來。 青衣書生把玩著袖刀,不知在想些什么。 眾人聽徐小彥娓娓道來,原來在三十年前,江湖上出現了一位橫行天下的大盜,當時的天下第一劍客,點蒼派掌門吳問天也死在他手里。 亡于這位大盜手下的人皆有一個特點,便是胸前多了五個梅花般排列的血痕。這些血痕小如針眼,但因和梅花盜交過手的人全都死了,是以江湖上至今都無人知道他的真面目,只能從他不但劫財還喜劫色這一點上,推斷出此人必定是位男子。 徐小彥講完敵人的歷史后,還額外添了些劇透 “但其實我倒覺得,三十年前出現的‘梅花盜’未必便是現在的‘梅花盜’,而現在的‘梅花盜’,也未必一定是個男人。” 顧惜朝若有所思,道:“假如這‘梅花盜’果真次次都朝人胸前下手,倒也難怪他們想搶這金絲甲。” 在場之人沒一個笨蛋,就算沒有暗示,遲早也能推斷出事件的真相,然而束縛住探花郎命運的,又何曾是這些瑣事? 徐小彥連續說了太多話,臉上漸顯出三分疲態來。 白元秋扶著他,斯斯文文的請求李尋歡載三人一程,理由也很合適——這里不能再住,徐小彥又受了傷,徒步趕路也太不人道了。 一行人離開酒店,顧惜朝回頭看了一眼,黑色的霹靂子從袖中振出,“轟隆”一聲,灼灼烈火迅速蔓延,橘紅色的火舌向天際躥去,尸體和酒館都漸漸化為灰燼。 “梅花盜”重出江湖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但凡家中稍有余財,或是家眷生的清秀些,人人皆自危不已。然而對于普通百姓來說,生活與往常并沒有什么區別。 第一個主線任務方才宣告結束,系統隨即發布了擊殺梅花盜的任務,這倒讓徐小彥十分高興,最近還頗有興致的纏著要學醫術,白元秋此時便下車去買了些藥材書籍器械,以供小朋友練手。 她今日換了身湖藍色的衣裙,腰懸長劍,雙手各提著一掛藥材,不疾不徐的往回走。 她并無沾惹是非的主觀意愿,然而是非卻未必放的過她。 街道上行人車輛往來如川,一輛馬車自白元秋面前疾速駛過時,窗戶突然破裂,一個被綁起來的窮酸書生從中骨碌碌的滾了出來,正巧停在她的腳邊。 窮酸漢子身上繩索早已經松了,他熟練的脫開控制,拔掉塞在嘴里的布團,大聲道:“謝謝姑娘搭救,我們老地方見!”旋即便一溜煙的逃走了。 車上沖下來三個人,兩個成年人,和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子。矮個字的大漢追著窮酸的方向跑了,另一位紫袍老者則冷冰冰的看著白元秋。 “你是何人,收了梅二什么好處,可知道放走他又有何等后果,犬子若是不治身亡,老夫定然要你賠命!” 一連串的問題轟炸過來,白元秋尚未來得及說話,便見老者身邊那小孩子睜著一雙天真的眼睛,笑嘻嘻的看著白元秋,他身著紅斗篷,邊上還鑲著雪白的兔毛,更襯得粉妝玉琢,漂亮可愛。 “既然這位jiejie和那叫花子認識,不如讓jiejie帶我們去尋他,秦大哥的病不能耽誤,漂亮jiejie既然放走了別人請的大夫,總該做些補償。” 紫袍老人看這小孩子開口,語氣略略緩和,指揮白元秋道:“若能尋到梅二,老夫或者可以不與你計較。” 無辜卷入麻煩的白元秋莫名之極,在旁人眼里,這姑娘似是嚇得有些呆了,半晌才慢慢開口。 “你們莫非是在……碰瓷?” 作者有話要說: 周五了~~~~~ 第45章 分道揚鑣 紫袍老者聽了白元秋的話,眼中迸出怒火,喝道:“你莫非以為裝瘋賣傻,老夫便會對你手下留情?今日你若不肯說出梅二的去向,便休想見到明天的太陽!” 小孩眨著大眼睛,道:“這位jiejie,只要你愿意說出來,我們一定不為難你好不好?” “好”字尚未說完,空中冷光迅閃,三支精巧的袖箭自小孩袖中飛出,迅捷且狠辣的直取白元秋面門與咽喉。 白元秋目光微微沉凝——若只是偶然誤會,此子何必下這等毒手? 邊上紫袍老者倒是一派的習以為常,似乎并不覺得小孩子殺人有什么不對,看見這女子只靜靜站在那里,沒有逃避或反抗的跡象,臉上不由泛起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