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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魚心中一驚,若是讓對方把船給鑿漏了可就真的糟糕了,面上卻還是笑嘻嘻的。 此時,那一直聲色不動的老頭忽然仰天長嘯,嘯聲蓋過了其他所有人的聲音,震耳欲聾。 手中船篙橫掃,對面的大漢如同切瓜砍菜一般,紛紛折了下去,一人的聲勢竟然壓住了對方所有人,他船篙一刺,將幾個大漢如同糖葫蘆般串了起來,鮮血淋漓。 江面上翻滾的水流也染上了紅色。 老頭反守為攻,駕著小船沖入快艇群中,白元秋棄了暗器,改用一把長鞭,鞭子一掃,便總有幾人倒下。她自己卻始終站在江小魚身邊一步不離。 但就在這時,一位黃衣黃巾的大漢從亂石間躍出,大喝:“住手!” 數十條大漢剛剛也是殺紅了眼,聞言卻都一言不發,乖乖退下。 白元秋也收了手,想:“倒是紀律嚴明。” 大漢上前幾步,在自己臉上正正反反重重打了幾個耳刮子,道:“小的瞎了眼,不知道史老前輩和姑娘在船上,否則便是天膽也不敢動手的,這長江一路上,誰不是史老前輩的后生晚輩。” 白元秋看到這里,已然明白今天這關是順利過去了,便盤膝坐下,運氣調休。 史老頭和那大漢說了幾句話,四周的快艇全部散開,長桿一揚,小船急速向下游沖了下去。 晚風徐徐。 白元秋在江面上下了殺了不少人,系統顯示獲得了100積分,她凝視著自己的手,上面仿佛有鮮血流了下來。 在原來的世界里,白元秋是不會朝著這些小人物下手的,她師門聲威顯赫,草芥之人又哪里敢與她作對? 船靠了岸。 白元秋向江小魚抱拳笑道:“事情已畢,在下告辭。” “今日的事便多謝你了,你這么好看的小姑娘來保護我,我實在受寵若驚。”江小魚笑道。 白元秋莞爾:“怎么,你不是說你男子漢大丈夫不用我保護么?現在倒來謝我了?” 江小魚板著臉,一本正經道:“不用你保護是一回事,謝你是另一回事,不過就算你不來保護我,我也決計死不了。” 白元秋點頭道:“那倒確實。” 又朝江玉郎看了一眼:“我若是你,就把這小子殺了。” 江玉郎被她看的一哆嗦,連連賠笑:“我事事都一定順從大哥的意思,絕無二心,況且大哥若是殺了我,今后的日子豈非很是無聊?” “不錯不錯。”小魚兒大笑,“若是沒了他,我的日子豈非無聊透頂?” 白元秋便不再多言,朝著史老頭行了一禮,跟史姑娘道別后,便離開小船。 白元秋輕功不俗,小魚兒只瞧著她在岸邊的人流里一晃便再也看不見了。 白元秋當然沒有走遠。 她不過是繞了一圈路,又找了艘船,不遠不近的綴在江小魚的后面。 巫峽水戰過后,系統除了給她漲了一點積分以外并無動靜,鮮見她的任務還沒結束,船上的史老頭頗為厲害,江玉郎瞧著又太過討厭,被他的目光注視著,感覺就像一條陰冷黏濕的蛇緩緩爬過自己的皮膚一樣。 白元秋雙眸微微瞇起。 素衣少女坐在船艙中,默默練功。 今天的事情有點刺激到她,她心里明白,這次能過關純粹是因為那個史老頭,有沒有她在到并無所謂。 實在是……令人不快。 她出身天衣教無霜城,今天所用輕功名為“花輕湖”,意思是落花隨著水波漂流而不沉,是天衣教第六位教主所創,那位教主自幼身子孱弱,不能修習強大內功,便創出了幾套不以深厚內力為基礎的厲害功夫,“花輕湖”便是其中的一種,白元秋亦曾經翻閱過這幾套秘籍。 旁人瞧見她能凌波而行,總會以為她內息十分深厚,其實不過是力氣使得恰到好處。 她默默回憶起自己往昔見到過的武功,“花輕湖”易學難精,和“太清五決”中的“御風訣”,“天魔大法”中的“幻影挪移”算是天衣教中最為流行的三種輕功,白元秋主修“御風決”,其余不過略有涉獵而已。 在師尊離教之前,她還常有閑時去四處游逛,翻閱書籍,師尊離教以后,教中發生內亂,即使塵埃落定,她卻再也找不回當初的心境了。 內息流轉,白元秋腦海里一片清明,現在的事,以前的事,都仿佛變作塵埃,半點不縈于心。 總是……有點缺憾。 她所練的心法大半乃是自創,并非完成品,雖然有利于短時間內提升內力,穩定性卻要差上許多。 白元秋感覺意識慢慢漂浮到身子的上方,以一種異常冷漠的目光注視著自己。 周天循環,血脈流轉。 細微之處,連毛孔的開閉都能明察秋毫。 此時,她的內息微微一變。 白元秋的內力本來極陰,此時就像是冰水中注入了一股溫水一般,一直深埋于底層的寒冷冰嘶溶謝,內力漸漸趨于中厚平和,周天輪轉,一點點變得渾厚。 “‘冰心訣’與‘菩提心法’結合,輪回者內功等級上升。 白元秋睜眼,自己想的沒錯,當年自己根基已成,除非功力全廢,否則再難更改,如今從頭修正,或許會比原先好上一些。 但更令她在意的是系統的提示。 “剛剛你說我的內功等級上升,我的內功等級不是S級嗎,S級應該是頂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