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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大白好好孵蛋就行啦!” 小朋友們熱情又真誠,大白鵝的豆豆眼里閃爍著大概名為不敢動的水光。 這樣好像也不是不行……差點被說服的紅藥默默看向裴·專業哄小鬼頭·慈。 裴慈也沒辜負紅藥的信任,他看著輕松抓著鵝的三個可愛又兇殘的小鬼,道:“可是這樣大鵝會抑郁的。” “抑郁?”小鬼們面面相覷,這就涉及到他們的知識盲區了。 裴慈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還是最嚴重的產后抑郁。” 方沖:“……”神他媽產后抑郁!老板你咋還跟紅老板學起胡說八道了呢? ‘帶壞’裴慈的紅藥卻一臉興致盎然,一副對后續解釋十分期待的模樣。 “辛辛苦苦生了這么多蛋,還要一個鵝守著孵一個多月,本來就很勞累疲倦了,如果連吃飯的那一點點放風時間都沒有了的話,大鵝一定會很難過的。”裴慈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舉例說明道,“如果讓你們不能跑也不能跳地蹲在那個小草窩上,還要連續蹲一個月,你們會怎么想?” “那也太難過了,我們一定會蹲傻的!”如意和旺財是兩個才剛有了點意識就被點睛的幸運小紙扎人,還沒體會過被掛在墻上梁上的酸爽。 而有過類似經歷的霈霈已經眼淚汪汪了,他捏著小拳頭大聲道:“霈霈一定會把蛋都砸了的!” 旺財如意滿目震驚,紅藥三人卻深信不疑,這位別說砸蛋了,連人腦闊都砸過。 小鬼們放開了大鵝,一面幫它整理鵝容,一面憂心忡忡地小聲嘀咕:“可是小鵝寶寶們該怎么辦呢?大白走了我們也沒辦法幫它孵蛋,我們這么冷……” “用火烤著?” “啊!不行不行!烤熟了怎么辦?” “那就曬太陽吧!太陽也是熱的!” 見小鬼頭們已經開始和大白鵝友好協商把覓食時間挪到中午太陽最大的時候,方沖默默松了一口氣,看到地上那堆菜葉子鵝食他也打起了精神,開始一天的工作:“老板,今天早餐吃什么?” 裴慈想也不想地看向紅藥,問道:“紅藥想吃什么早餐?” 紅藥?就一起睡了一晚上連稱呼都變了嗎?果然抵足而眠是友誼升溫的最快途徑……方沖腹誹完才發現自家老板身上布料講究做工精致款式熟悉的短褂,鑒于老板身高比紅老板高,肩也比紅老板寬,而自家老板身上的衣服卻無比合身,所以這短褂必定是紅老板特地準備的。 方沖看了一眼裴慈身上簇新柔軟的衣物,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昨晚洗澡的時候順便搓洗晾干的衣服,默默思索和紅老板抵足而眠加深友誼的可能性…… …… 等熱騰騰的rou包菜粥小油條擺上桌,方沖也沒有說出他的奢望。看著面前這兩位都不用說話,只一個眼神便默契的一個遞碗一個盛粥,不知為何,方沖突然就有種自己不該坐在這里的感覺……還是老老實實安安靜靜地埋頭喝粥吧。 “你們好,請……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一道清脆女聲突然在門口響起,打斷了三人的早餐進度。 紅藥一抬頭,就看到一個舉著書包試圖遮擋太陽的年輕女鬼。 “進來吧。” 一聽這話,看起來死前只有十六七歲的年輕女孩頓時神色一松,快速飄進香燭店后她找了個陰暗角落站著,感激道:“謝謝謝謝!那個,我……我是伍晨介紹來的。” 紅藥了然道:“想買什么香燭?” 年輕女孩兒喜歡的奶茶蠟、甜品香存貨不多了,得補一些…… 紅藥正在心里清點存貨呢,誰知這小姑娘不走尋常路,扭扭捏捏地說:“我不是來買香燭的……” “可我這里是香燭店。”紅藥好脾氣地說。 女孩兒捏著書包帶掃視了一圈不大的香燭店,目光落到掛在墻上的紙扎人身上時分外閃亮,她小心翼翼地問:“請問,這些紙人賣嗎?” 紅藥的目光有些驚奇,但還是道:“賣啊,你需要哪種?” 香燭店開了這么久,來買紙扎人的鬼無非兩種需求,一種是給自己買個臨時軀殼便宜行事,一種是給自己買個伴兒消遣寂寞。這小姑娘看著年紀輕輕靦靦腆腆的,也不曉得屬于哪一種。 聽了紅藥肯定的答復,女孩兒眼睛更亮了,迫不及待道:“那可以定制嗎?” “定制?定制成什么樣?”不得了,現在的年輕小姑娘真會玩兒。 女孩從紅藥的話中聽到了希望,唰地一下從書包里抽出一張大海報,展開后激動道:“就按照這個來定制!” 海報上是一個白發少年,眉目精致五官濃艷,眼眸間是一片只有無人之境才養得出來的山水靈氣。 紅藥仔細打量了好一會兒,語氣莫名地問:“這是?” 方才還靦腆羞澀的女孩兒一秒變臉,青白的死人臉皮也壓抑不住她內心涌動的狂熱:“這是全世界最可愛糊糊啊!老板,造星計劃了解一下?綜藝寶藏男色天堂!入股絕對不虧!” 在女生強力的安利下,紅藥摸出手機,翻看了幾組照片小視頻還順便不甚熟練的給人投了個票后,才語氣平淡地說出拒絕的話:“不可以哦,紙扎人是陰物,不能照著活人扎。” 冷靜了一點的女孩兒有些惋惜,追問道:“真的不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