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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 “夫人?!” 紀丘驚呼一聲,直接撲了上去,而韓燁則震驚地站在一旁,秦弦不知發生了什么,拉一下陸劍離,陸劍離原本呆在那里,被他一拉回過神來,低聲說道:“是鐘夫人的遺體,只不過不知道為何出現在這里,甚至格外完好。” 秦弦皺了皺眉,感覺哪里有些不同尋常。 “那尸體可有異樣?” 陸劍離驚疑不定地打量了一番,搖了搖頭:“沒有什么異樣,就是正常尸體,尸氣和死氣也都有,只不過這些時日過去了,這尸體竟然完好無損,仿佛還活著一般,并沒有一絲腐爛,而且……” 陸劍離盯著這一身黑裙的鐘千雁,身姿窈窕,容貌宛然如生,嬌媚動人,就是似乎有哪里他看著有些奇怪和熟悉,可無論他怎么想都沒想到到底是哪里怪異。 陸劍離嘆了口氣,看著鐘千雁仿佛熟睡一樣的容顏,這女子一生不幸,可自己每次見到她的時候,她都是淺笑盈盈,一身水紅色的羅裙,仿佛仍是當年的那個風華絕代的女子,如今死后,竟著了一身黑裙,平靜而冰冷,再沒了微笑,這才讓他看清了歲月其實早就在她身上留下的深深的刻痕。 她穿黑裙的模樣似乎才是最真實的樣子…… 陸劍離嘆了口氣,突然心頭一跳,腦海中猛地閃過一道靈光,他驀地談起頭,睜大了眼睛,死死地看著鐘千雁身上的衣服,一把攥住了秦弦的手,秦弦心里微驚,不知道他發現了什么。 “紀大哥,一場大火,山莊都被毀了,幸虧你母親的遺體還被三胖帶了出來,真是萬幸。” 陸劍離的聲音有些發啞,直勾勾地盯著鐘千雁的尸體,目光震驚而復雜。 紀丘點了點頭,并沒有發現陸劍離的異樣,反倒是韓燁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了鐘千雁身上,皺了皺眉。 “倒也沒什么奇怪,夫人身上這衣物材料特殊,是一種名為深海墨蠶的妖獸吐絲織成,談不上刀槍不入,然而卻是水火不侵,是極為罕見的東西,若不是此物,恐怕三胖也沒辦法能將她的遺體完整地從大火中帶出來。” 陸劍離喉嚨動了動,垂了下眸子,死死地攥著秦弦的手。 “那此物定然十分珍貴吧,平日里怎么沒見夫人穿過?” 紀丘搖了搖頭:“我倒是曾經看過母親對著這套黑裙發呆,只不過這東西從何而來她卻沒說,平日里都是小心收好,格外珍視,如今她穿著自己最愛的一套衣服離世,也許終于能開心一點了吧。” 陸劍離抬起眼睛,就見紀丘直接將一旁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將鐘千雁埋了進去,隨著那黑裙一角消失在土中,陸劍離心里微沉,回去的一路都是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118章 “怎么了?” 秦弦知道陸劍離這人眼睛毒鼻子靈, 定然是在那鐘千雁身上發現了什么重要的線索, 否則也不會有那樣的表現,于是在回去的途中找了個借口, 把他單獨拽到了一邊低聲詢問道。 陸劍離喉嚨動了動,沉聲道:“秦弦, 我今日在鐘千雁遺體上看見的那種衣料, 正是你交給溫九臣的那種黑布。” 秦弦一怔, 臉色微變, 緩緩抿住了唇, 拳頭卻是一點點收緊了,他沉默了半晌, 最終搖了搖頭低聲說道:“不會是她, 我見到的那人雖然隱藏了聲音和容貌, 卻是個男子,只不過這兩人身上出現同一種衣物, 暗中必有什么關聯, 可惜,鐘千雁死了, 此事再也無從查起了。” 他沒想到自己與陸劍離在東陵山莊住了這么久都沒得到的線索竟然以這種方式出現在他們面前,原本東陵山莊被毀,他以為這條線索便徹底斷了, 想不到, 如今竟然又發現了一絲端倪。 “那個韓燁會不會知道什么?” 陸劍離知道茲事體大, 不可玩笑, 當初溫九臣雖然修為未踏元嬰,卻并非任人宰割之輩,他尚且因為此事命喪黃泉,自己和秦弦也同樣需要小心對待。 對于他的問題秦弦并沒有回答,他的臉上多了一份凝重,朝著陸劍離搖了搖頭,兩個人回到紀丘身邊,神色并無異樣。 經此一事,紀丘整個人仿佛遭受了莫大的打擊,萎靡了不少,陸劍離不忍心在此時再將禍引牽連到他的頭上,所以對此事是只字不提,秦弦自然明白他的想法,便也當作什么都不曾發現。 夜里,紀丘一個人抱著酒壇子喝得酩酊大醉,陸劍離想陪他一起喝卻被拒絕,只能看著紀丘將自己灌醉昏睡在一旁,就在這個時候,韓燁從暗中走了出來,直接將人打橫抱起,放回了屋中,一出來卻看見秦弦和陸劍離兩個人雙雙站在門外似乎是在等他。 “你們有事找我?”韓燁皺了皺眉,白日里他就覺察到這兩人神色似乎有些不對,只不過卻沒想到此時被他們堵在了院里。 “鐘夫人那衣服是哪來的?”陸劍離單刀直入,直接問道。 韓燁挑了挑眉,坐到一旁給自己倒了碗酒,一仰脖子就灌了下去。 “我憑什么告訴你?” 陸劍離皺了皺眉,剛要說什么,就看見秦弦走了過來,面上說不出的冷凝。 “一張蘊靈符只能維持一年,一年之后,你又會變成原來的模樣,我這里還有三張,換你這個消息。” 說完他手掌一翻,三張蘊靈符就躺在他的手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