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南下烏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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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山藤與衣若等在松嶺廳堂,又一路送至南城郊。 山藤與洛青走在前頭,有些怨由道:「你這回實在太不夠意思,好歹我們也看了你們一路,這婚儀,竟不讓我們去。」 洛青淡淡笑道:「虛儀罷了,這兩頭戰事,委實鋪張不得。」歛了神色,又道:「這木子河若有萬一,你首當其衝,務必小心。」 山藤拍拍他道:「沒事。要先打退盟主,再退夜闌,真能過了河,也剩小貓了。」 洛青看著他,道:「你最好謹慎些。他殺得了冥空,修為已在大哥之上。我們…一定盡快回來。」 山藤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你自己才要小心…。」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道:「對了,你塞給我何列那小子做什么?他司藥不司得好好的?」 洛青淡淡一笑,道:「萬一我沒回來,讓他接副堂。還有,那些什么天涯何處無芳草的道理,教教他。你若能說服他,幫他配門親,那是更好。」 山藤似懂非懂,道:「喔…,我怎不知道他有什么舊情了?你當真對他特別好,如今連親事都要為他安排…。」又道,「但這副堂,我可要當得牢牢的,你,快去快回。」 洛青一笑,道:「好。」 他回過頭,看衣若還牽著白棠,絮絮滔滔,道:「你還在同白棠說什么?說一路了還這般起勁?」 衣若看了他一眼,道:「如今這白棠對堂主你又服又順,我不過告訴她,受了委屈,萬不要以為她沒有娘家,我還在蘭臺等她回來,若是堂主對她不好,我壞了規矩也要為她出氣。」 洛青挑起眉,淡淡道:「我倒還怕了你…。」 白棠忙道:「阿青…若若不過說說,你別生氣,我們走吧…。」 衣若一嘆道:「唉,你怎么就教不會…。」 洛青上了馬,又拉上白棠。辭了兩人,與已等在前頭的幾名侍從,縱馬而去。 衣若看著滾滾塵埃,又一嘆,道:「山藤…,堂主這般堅持要先迎白棠過門…是不是這趟,委實兇險?上回上岱山,她一身武行,還能傷成那般回來,這回,還真不知能不能再見到她…。」 山藤攬了攬她,道:「那綁生咒,亦禍亦福,花門本經再難,練不死她的。」 衣若一瞪他道:「什么死不死,講話別這般難聽。」 山藤轉了轉眼道:「你說你最忌我有事瞞你,她這回確是生死關,哪里說錯了?」 衣若一怒,道:「行了!走吧!」 從蘭臺至烏爾,不過叁五日路程,渡了不少安南河支流,始見處處水田埤塘。烏爾東南兩面臨山,溫暖多雨,水光映著遠方青川山脈,景緻開闊盪胸,比起蘭臺,又多了份水鄉柔美。 這日,他們入了烏爾境內,扎營在東方大山下的喀什湖畔。白棠自年初醒來,還未見過大山大水,青藍層疊的遠山,瀲灩波光的水色,無不令她動容。 她坐在石岸,望著一湖晃著月色的水光沉思。 「在想什么?」洛青靜靜走到她身旁,坐了下來。 白棠看看他,一笑,道:「阿青…那抹彎月,映在湖上,那水,一帶一帶搖著晃著,我覺得很是熟悉,心里…很是寧靜。好像…那是我經歷過,一段很美好的時光。只是…看著看著,不知為何,又有點傷懷。岱山…也似烏爾這般,風光明媚么?」 洛青望著她,淡淡道:「岱山…的確很美。從前,有著名的八景。我和長老上山,多是初春殘雪,滿谷飛花的時節。你喜歡的,約莫是天池的青波映月,我…倒沒看過。」 白棠眼里波光流轉,喃喃道:「滿谷飛花,青波映月…,聽起來就很美…。」她欣然轉向洛青道:「阿青…之后有機會…」 洛青輕攬過她,倏然吻了上去。他吻得揪心,揪心里似有些抑鬱。半晌,才緩松開她。 白棠低下頭,方才她腦中又閃過那玄衣男子,她忽然知道,何以洛青的吻里,有些不平。她輕輕道:「你生氣了…。」 洛青看著她,似有些落寞:「我…巴不得你身體記得的,心里記得的…是我。岱山再美,我都不想你回去。」他一嘆,又道:「雖然…我們在一起時,,可說一點沒有什么快樂的回憶,又…怎能怪你。」 白棠見他難過,繞上他頸,柔柔吻上他。洛青一怔,心跳怦然,將她攬得更緊了些,連連吻了回去。 白棠不過想寬慰他,見他燒火,有些緊張,輕推開他,道:「阿青…我…我只是想告訴你,其實,我也喜歡,你同我計較。好像…你當真有一點喜歡我。那些舊事…我不過就零零落落地想起來,算不得什么…。」她依進他懷里,又道:「從前,你約莫都在幫我打殺…,之后…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自然,眼里心里都是你…。你就…別氣了。」 洛青摟著她,一胸抑鬱,頓時化作一湖柔情,柔情里卻又泛著沉沉痛楚。他對她,豈止一點喜歡…,他實在太害怕失去她,害怕得,幾乎想著放棄。辰昕從前勸他,愛上她是件難事,但如今,她對他生情,那難字,才真刻骨銘心。 隔日再行,漸離城郊,洛青一行人,自林徑轉進大道上,不多時即見了城門。城門一騎侍從迎了上來,為首一名精壯男子,一身青衣配劍,氣宇卓然,他一雙如鷹的銳眼,掃過白棠,為她盛顏一絆,又立時收了回去,下馬揖道:「洛堂主。」 洛青點了點頭,沒漏掉他那眼神,道:「白棠。白姑娘。」 他連忙再一揖,低頭道:「苑隼失禮。」 洛青向白棠道:「這是西二堂防衛隊副長,苑隼。」又道:「怎么不見擎鹿?」 苑隼稟道:「總長帶人守在南林,近日山巫谷與桑君谷時常走火,堂主要我們多看著些。」 洛青微皺起眉,再點了點頭,道:「先替我通報長老,我們這趟提早了些,等等直接回大堂。」又向白棠道:「走外城道較遠,已經有些晚了,我們直接進市街。這里城景挺美,你多半會喜歡,但今日,只能過路不停。」 入了城門,建筑逐漸聚集,城內處處流川、拱橋垂柳,川上小舟輕盪,沿川店鋪林立、行人如織。時至傍晚,店前一一掛起小燈,相映川里斜陽,又是一番景致。白棠有些訝異,若說蘭臺端莊嚴整,烏爾似乎是個詩情畫意,風光旖旎的地方。 洛青侍從在前開道,人群見了馬匹紛紛避讓,他們走得并不算慢。不過多時已穿過街市。大道沿地勢緩緩上行,不過片時,大堂已在眼前。月盟會堂座落山脈尾端低矮的山丘,比之山下幽靜不少。山道已暗,路不甚清,回望卻是滿城琉璃。 辰昕聞聲已迎出堂來,擔心道:「怎么提早下來?」 洛青看了他一眼,簡單道:「他用靈礦和…暮巖,煉了新劍,忽和長老認為,不能再拖。」 辰昕眉頭一皺,道:「進去說吧。爹娘等在家,我們先過去。」他看了看一行人,又奇道:「小草竟還不回來?」 洛青一煩,道:「我把白棠接來松嶺,她就再也不跟我說話。反正她就住那之青院,我請衣若多去看她。」 辰昕點點頭:「也好,免得又出亂。」他瞧了瞧白棠,見她頸上有傷,好奇道:「你那傷怎么了?洛青眼下還有人動你?」他想他這meimei該還沒有如此能耐。 白棠看了他一眼,道:「我…,迷路。」 洛青一嘆,道:「寒露。」 辰昕一副了然神色,轉身邁步進了堂門,道:「這回你該不會又沒殺她?」 洛青淡淡道:「人終是讓何列救下了,我看趙大哥下不了手…。」 辰昕奇道:「何列…。你這回欠他了?」 洛青道:「這職等…也幫他升了,我讓他去山藤那里。」 辰昕回頭看了看他,笑道:「你還要回去,升什么。倒是這親事,算盤打得可精,有進步。」 洛青淡淡一笑:「成不成,也得看山藤和衣若了。」 辰昕笑道:「成。那對夫妻辦這事你放心。」一嘆,又道:「現在就你最不成。」 大會堂聳然在前,辰昕領兩人一拐,依著徑續往堂后走。會堂后落著不少宅院。經過堂主府邸,大門連著圍墻已掛滿了紅采頭,顯見一片喜氣。辰昕道:「你這陣子住在我府里霽月堂,拜堂和新房也在那。」又道:「白棠這兩日會先住小草紫院里的空房。」又往前續行。 洛青好奇道:「怎么不用我們從前的院落,還要你大費周章。」 辰昕看了他一眼,道:「娘的意思…,你就別問了。住我那也自在些。」 白棠好奇道:「辰堂主,暮櫻也在您府里么?」 「暮櫻也在紫院,她最近身體不太好,想來是因那靈礦,」辰昕神色一沉,嘆道:「她說那是背信毀諾的裁處,就是爹那歛魔的咒術亦起不了作用。只這處鄰近青川,仙系靈氣不同,還稍能屏擋那怨念。但那岱山靈礦,若穩不下來…她恐怕…。」 「阿昕…。」洛青看著他,欲言又止,這和穩歛魔,如今岱山還能寄望于誰。一旁白棠眼睛睜得老大,辰昕這話,分明說給她聽…。 「她一介上門主…本也知道。」辰昕別過眼,淡淡道。 洛青心里一陣蕭瑟,和這肝膽兄弟,頭一遭,猶如隔了千山萬重。 進了辰老府院,辰昕跨了門,喊道:「爹,娘。」 辰老正坐在案上,同夫人喝茶,頭抬了抬,道:「回來了。」 洛青一揖道:「爹,娘。」他牽過白棠,白棠盈盈一跪,輕道:「伯父伯母…。」 辰老見了她,一笑,道:「棠兒,該改口了,還什么伯父。」又向身旁夫人道:「祈安,你看看這棠兒和暮櫻,岱山真是個好地方。」 辰夫人祈安淡淡一笑,并不答話,起身走至洛青身前,替他拂了拂衣,道:「你爹,很掛心你,你們聊聊。我去后頭看看膳房。不如棠兒…,喔,我倒忘了,他約莫不若暮櫻伶俐,無妨。」說著,已步出了廳堂。 洛青一愣,明明上回回烏爾,祈安還同暮櫻說說笑笑,一派和樂,這回見了白棠,冷淡不說,還端著這般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