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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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樂新直接啐了她一口,“得了吧,說得好像親自送我小叔去死的人不是你一樣。你再怎么開脫,你做的那些惡事也沒法抵賴。” 要是有人和他說,只要做法就可以延長他的壽命。他肯定直接報警,把這種邪道送到監獄里再說。楊秀禾倒好,直接把人害死了,還一副自己情有可原的模樣。 吳緣開口對桂花嬸說道:“如果你兒子還沒投胎轉世,把他的八字和生前穿的衣服給我,我可以幫忙招魂,讓你們和他說說話。總得讓他們死的明明白白,不是嗎?” 桂花嬸扭打了一場,氣喘吁吁,聽到這話,臉上的悲傷之情猶在,迫不及待問道:“真的可以嗎?” 就算沒法讓兒子復活,她也想和兒子說說話,至少讓他看一眼自己的女兒。 其他村民們也露出了期待的目光。 吳緣很好脾氣說道:“當然可以。你們村那些死在山體滑坡下的人,我都可以試著幫你們招魂,讓你們見到他們。當然了,如果已經投胎轉世的,我就沒法了。” 她嘆了口氣,“鋒仔他也得喊我一聲姑奶奶,看到他的遭遇,我很難過。將心比心,你們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親人,肯定也和我一樣難受。畢竟這一劫原本是可以避過的。”她說這話時,視線落在楊秀禾身上。 其他人順著她視線望去,心中更恨楊秀禾了。尤其是家里有親戚出事的,這時候更是想上來補幾腳。 楊秀禾心中發涼,完了,她和兒子,沒法呆在這個村了。有一瞬間她想過要帶兒子離開,可是家里之前鋒仔賺的錢,都拿來蓋那四層樓房子,沒剩多少。當時想著阿瑞身體不好,以后說親可能有難度。把房子蓋得好一點,至少能吸引好親事上門。在房子剛建好時她還很高興,覺得這房子在村里也是一等一的,如今反而困住了自己。 吳緣唇角含著似有若無的笑意,笑容有些冷。 她就是故意的。 等那些在底下的死者知道自己本該能避免這一劫,只要其中有幾個氣性大的,就足夠把這對母子的生活攪得一團亂。他們想踩著沈海銘的尸體過好日子? 做夢去吧! 沈老爺子沒再看楊秀禾一眼,準備將兒子的尸體送下山去火化。 至少不能留在這世上被歹人利用。 村民們也紛紛幫忙,在他們的眼皮下發生這樣的事情,雖然不是他們做的,但楊秀禾也是他們村的人。這讓他們面對沈老爺子這些受害者時,心中發慌,如果不做點什么的話,只怕要被愧疚和悔恨給壓倒。 尤其是前幾天偏幫楊秀禾的人,更是臉紅得跟屁股一樣,身先士卒,想要為鋒仔做點什么。 等沈海銘尸體被火化了以后,已經是一天后的事情了。 沈樂新十分不爽,憋著一口氣,“爺爺,就不能讓楊秀禾死刑嗎?” 當他們把楊秀禾送到警局的時候,楊秀禾這時候便抵死不肯承認自己做的那些事。但沈樂新早就開了視頻錄下來,那些都是她自己親口承認的,想抵賴也沒法,而且還有沈海銘這個苦主在,也算是讓那些警察打開新世界大門。 只是他也問了律師,律師和他說,楊秀禾大概率最后會判十年。只是十年,未免也太便宜她了! 經過沈家調查,當年楊秀禾還真不是買回孩子,而是用正規收養手續。甚至派出所里,還有小叔叔的記錄。但那份記錄卻沒有上傳到網絡上,原本的文件就收在那派出所中。官方消息就是登記的人不小心遺漏了,忘記后臺記錄上傳。 若不是這個原因,沈家早就將小叔叔給找回來了。 當時經辦這事的人也在好幾年前就去世了,可以說是死無對證。 就算沈樂新不算聰明,也能看出背后有一雙幕后黑手,但偏偏相關線索都斷得差不多了。甚至那老道士使用的那幾個手機號碼,原主人都早死了。 沈老爺子怎么可能不想為兒子報仇,但就算他處在這位置,也不能任意妄為,該遵守的法律還是得遵守。 “她現在活著,會比死了更難受。那些死去的人不會放過她的。” 監獄里防得住尋仇的人,但擋不住想要尋仇的鬼啊。 想到這點,沈老爺子心中便生起對吳緣的感激。若不是吳緣的幫忙,小兒子只怕連投胎轉世都沒法,更別提將真相公諸于世了。就沖著這點,這位長輩就認得值。 沈老爺子還回了小永村一趟,準備將兒子生前的東西都一并帶走。兒子的東西他不想要留在這傷心地,一件都不想。至于他在縣城買的房子,沈老爺子問過他后,準備以兒子的名義,賣了捐出去。 汪斯年見到他們,走了過來,臉上流露出愧疚的神色,“對不起,之前我什么都不了解,就對你們說了那些話。”先前他也是幫楊秀禾說話的一員。 “鋒仔的事情我已經聽村里人說過了。我真沒想到秀禾嬸是那樣的人,她居然把鋒仔害成這樣。” 沈樂新強調道:“我小叔叔名叫沈海銘,不叫鋒仔。你喊這名字是故意惡心誰呢。” 汪斯年連忙道歉,然后提起了另一件事,“你們大概還不知道吧,阿瑞他出事了。他從昨天就昏迷不醒,氣息越來越弱,雖然及時送去醫院搶救,但醫生也沒別的法子,只怕他也活不了幾天了。” 就算對方只是孩子,但沈樂新也同情不起來,涼涼說道:“好歹比原來的壽命多活了三年呢,夠本了,該知足了。” 汪斯年說道:“我能體會你們的心情,但上一輩是上一輩,阿瑞只是個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也是無辜的。”他看向吳緣,“我請人來看了看他情況,那位大師說他這是被反噬了,除非能解決反噬問題,不然只能提前給他準備后事。” 吳緣直截了當說道:“他存在的本身就是原罪。” 他能多活三年,是踩著沈海銘的尸體。現在遭遇反噬,也是正常的因果報應。就算吳緣不認識沈家人,她也同樣不會出手幫他,這對于受害者來說兵不公平。 汪斯年繼續說道:“這些我都知道,只是他看起來太痛苦了,身上的皮膚已經開始潰爛,稍微動一下就痛得要命,可以說是生不如死。我聽說你是玄學大師,甚至還幫村民們見到了他們死去的親人,很有本事。所以我想著,能不能解決他身上的問題。” 吳緣覺得汪斯年真不愧是程霜霜的舅舅,這種慷他人之慨的腦回路可以說是一模一樣,讓人惡心得想吐。 她心中越生氣,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明媚如五月陽光,“汪先生可真是好人啊,不愧是人人夸獎的大慈善家,心地可真善良,這思想覺悟就是和我們不一樣。” 汪斯年不知道有沒有聽出她的諷刺,只是搖搖頭,“我從去年就來到這里,和阿瑞相處了一年,知道他是個活潑勇敢的好孩子,所以有些不忍心。秀禾嬸做的那些事,不應該遷怒到他一個無辜孩子身上。我看到他在床上那么痛苦,恨不得以身代之。他還那么小,甚至還沒見過外面多彩多姿的世界。” 吳緣慢條斯理說道:“該怎么解決這種問題,我真不懂,你找我我也做不到。”她停頓了一下,說道:“不過我這里倒是有另一個法子。” “續命這個風水陣,我雖然沒試過,但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汪先生既然這么心疼他,不如用你的命給他續上如何?也不多,給他個十年就可以。你這么善良,肯定不會介意的吧,畢竟你都心疼得愿意代替他受苦了,只是減個十年壽命也沒啥。” “雖然我親手做法,會損傷我的陰德。但你的高尚情cao太讓我感動了,你都愿意短命了,我損失點陰德又算得了什么呢。” “擇日不如撞日,就干脆今天好了。” 第六十一章 沈樂新在聽到汪斯年那番話時, 也被惡心得夠嗆,只想一拳砸向那張虛偽的臉。 張瑞多活了三年,而且這三年身體都健健康康, 蹦蹦跳跳的,已經是血賺了。結果到汪斯年嘴里, 就成為了最無辜可憐的人。呵,他哪里來的臉找姑祖奶的。 只是沒等他發作,他就聽到姑祖奶那番話, 頓時分外解氣。該, 就該這樣對這樣的傻逼。本來他心情就不好了,這汪斯年還硬要往槍口上撞,幸虧她姑祖奶人美聰明,沒被他那套說辭給帶溝里去。 姑祖奶說的沒錯,他既然那么善良, 那就用自己的命來續好了。正好成全他想做好人的心情。 汪斯年的表情僵住了, 喉嚨里像是堵著什么東西一樣。 好一會兒,他才說道:“我的命格不一定和阿瑞相符。” 吳緣說道:“這個不用擔心,我本事比那邪道能耐多了, 大不了多扣你兩年作為手續費,肯定能幫他續上命,讓他能夠看到外面多彩多姿的世界, 這也是你最大的愿望不是嗎?” 她依舊是甜美的微笑, 直直地看著他。 汪斯年嘴唇動了動,讓他犧牲自己的壽命去成全別人, 他怎么可能愿意。 吳緣見他久久沒說話, 輕笑一聲, “你這樣的做法, 就是所謂的慷他人之慨。” 沈樂新忍不住擠兌他,“連一點壽命都不肯犧牲,看來你對他的感情也就是嘴上說說而已。連命都不給他,談什么愛。下次就別搞這一套說辭了,沒得讓人惡心,我隔夜飯都快吐出來了。” 汪斯年露出了愧疚的表情,“抱歉,我只考慮到阿瑞,沒考慮到你們的心情,是我不對。” 吳緣擺擺手,“沒關系啊,我能理解,所以我決定放下那點芥蒂,想幫你給他續命一波啊。” 惡心了人后道個歉就想一句話帶過去,想得美。 沈樂新樂了,連聲附和,“姑祖奶說的都對,不必考慮我們的心情,放心去幫阿瑞吧,他是個活潑勇敢的小伙子,你忍心看著他在病床上受折磨嗎?” 他走上前,就要將汪斯年往張瑞家中拖。 汪斯年見這兩人動真格了,心中不由一急,想將自己的手抽回來。 沈樂新的噸位不小,這時候便起了作用,即使是常常鍛煉的汪斯年一時之間也掙脫不得。他倒是想讓自己保鏢幫忙,但沈樂新也不缺保鏢,甚至數量還比汪斯年的多,沈老爺子回去后,留下好幾個給他們。 哧的一聲,汪斯年那訂做的高級西裝直接被扯裂了,他那服帖整齊的頭發在剛剛拉扯中也變得凌亂。平時的汪斯年看起來風度翩翩,帶著金色細框眼鏡的他更是多了斯文的味道。然而他現在的模樣,可和風度斯文沒什么聯系。 路過的村民看到這場景,嚇了一跳,“你們怎么了?這是打起來了嗎?” 他們不免有些糾結,到底要幫誰。對沈家人,他們現在還愧疚著。但汪斯年是大好人,若不是汪家幫忙修路,建工廠,他們村也沒現在的滋潤日子過。 汪斯年心中一緊,他愿意幫張瑞一把,是因為楊秀禾讓律師往外向他遞話,表示自己那邊有老道長遺留下來的護身法器,唯一的請求就是保護好她兒子。從張瑞續命一事,就知道那位是真有本事的人,他留下的東西肯定不同凡俗。若不是為了這點,他怎么可能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結果沒想到反而險些把自己給牽扯了進去。 村民們現在對楊秀禾母子的意見正是最大的時候,萬一他們知道了,只怕也要對他產生不好的印象。 只是他還沒開口,沈樂新已經先他一步說道:“沒什么,我們沒打架。” 他瞥了汪斯年一眼,“只是汪斯年之前一直說他把張瑞看做自己的弟弟,張瑞不是出事了嘛,我們就想帶他去看看。” 沈樂新一臉鄙視,“結果他倒好,死活不肯過去,說是怕沾染上反噬作用。反噬這個又不會傳染,雖然我不喜歡張瑞,但我聽到這話,我就來氣了,火氣一上來,就不小心把他衣服扯破了。” “我這暴脾氣哦,就是見不得這種事。” 其他村民看著汪斯年的眼神也變得微妙起來。汪斯年和張家的關系他們都是知道的,甚至先前他對楊秀禾還一口一個嬸嬸,常常去張家蹭飯。結果張家才剛出事,汪斯年就嫌棄成這樣,連看望一個將死之人都不愿意。 這未免有些涼薄了。 汪斯年沒想到沈樂新這胖子居然還顛倒黑白,給他扣上了貪生怕死的帽子。他甚至能察覺到村民們看著他的眼神發生了十分不妙的變化。他張了張嘴,想要解釋。 沈樂新有恃無恐地看著他,小聲說道:“你盡量解釋,解釋好了,我們正好帶你去見張瑞。” 吳緣也微笑著他,眼神中流露出來的堅決卻讓他心中不由一顫。 他意識到她不僅只是嘴上說說而已,只要他真的過去,她絕對會拿他命去續張瑞的。汪斯年不明白,為什么吳緣會對他意見如此大,就因為他之前說的那幾句話嗎? 在自己的生命面前,他只能含恨默認了沈樂新的抹黑。 等村民們離開,沈樂新才松開了他的手,還一臉嫌棄地搖頭,“你這西裝質量真的不怎么樣,輕輕一扯就壞了啊。” 汪斯年也褪去了先前人前的溫和,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沈樂新哼了哼,跟著吳緣一塊離開。 吳緣之所以還留在這村里,是為了尋找關于那個老道人更多的證據。當然了,她對外的說法是要等確保沈海銘投胎轉世了,才能安心離開。村民們對于這說法沒有半點懷疑,甚至還有不少和她拉家常,看看能不能招魂見見自己的家人。 她也見過了張瑞,張瑞的確如汪斯年所說的那樣,情況一天天惡化下去,氣息越來越虛弱。在那陣法被破了以后,所有的反噬力量一口氣席卷而來,讓他承擔不住。 吳緣估摸著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的生命便會走向盡頭。 經過了幾天的摸索和占卜,她最后終于在原本沈海銘下葬位置附近的一處洞xue中找到了她要的東西。 那處洞xue十分隱秘,而且當人們的視線落在那邊時,會下意識地被附近的石頭給吸引,然后忽略了那里。這是一種十分簡單實用的忽略陣法。 若不是吳緣對于靈氣方面頗為敏銳,還真有可能錯過了這邊。 她最后從這個以前用來儲存糧食的洞xue中,找到了一張漆黑的紙,上面隱隱能看到幾個字:沈海銘,名字旁邊是一串生辰八字,正好是沈海銘的八字。 這幾個字不像是寫上去的,仿佛是用某種邪術印刻上去。 “咦?” 徐晏亭疑惑的聲音在洞府中如此清晰。 吳緣側了側頭,“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