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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軍行,軍行萬里出龍庭。單于渭橋今已拜,將軍何處覓功名? 想了半天,最后也只加了一句“萬安”,風歇蹙著眉喚來了秦木,叫他照例把信送到城郊玄劍大營去,秦木收了信,道了一句“是”后又說:“周氏的三公子,與內八部的司政侍郎一同來拜會您了。” 蕭俟自盡、蕭頤風離開中陽后,一直是蕭俟的另一個徒弟秦木貼身跟著他,風歇對他也很是信任,他點了點頭,盡力收起自己的疲倦:“請他們到書房來罷,我馬上便去。” 他近兩日來睡得不太好,大印與西野戰(zhàn)了又和,和了再戰(zhàn),年復一年地消耗著國力。北方部落聯(lián)盟自定北之戰(zhàn)后收斂了許多,可不知為何,最近竟頻頻在西北擾邊。 有大商人雇人出西野淘金,使得黃金大量內流,又有人私自鑄幣,物價一路升高。焦頭爛額之際又遇上天災,東北和東南兩片糧食產(chǎn)地顆粒無收,稅收的缺口越來越大。 傾元皇帝召了風歇和幾位朝中重臣整夜整夜地在朝明殿議事,一連議了幾日都沒商討出個所以然來,老臣聒噪,商討出的對策也小心翼翼,一時或許奏效,卻不是長遠的法子。風歇尚還年輕,并不被他們放在眼里,受氣多時之后,終是自請出了宮。 令暮園種滿了海棠,剛開不多久,風歇坐在石椅上發(fā)呆,面前一園粉白色的西府海棠,一朵一朵搖曳生姿,他心中卻涌起濃重的煩躁和無力感來。 從不曾如此過,他一向平和從容,似乎運籌帷幄,無所不能,也不喜與當今的朝臣多加交流,像一尊供在廟里的神像。 可如今為國為家,都不容許他端著架子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每日疲于應付,倦得很。 況且已經(jīng)許久不見楚韶了。 上次見還是楚老將軍以“犒餉日”將近為理由請他去的,話說得含糊,言語之間好像是說楚韶在軍中鬧事,似乎還鬧出了人命。 他著急忙慌地趕了去,去了才知是上軍營那群被送進軍中的世家子弟打死了人,楚韶一直在下軍營,聽聞此事后一時暴怒,沖進上軍營將那群紈绔暴打了一頓,幾人都被關了禁閉。 聽聞玄劍大營治下嚴厲,禁閉更是折磨人的刑罰,他到的時候楚韶似乎剛被放出來,瘦了不少,一張小臉煞白煞白,眼睛通紅,看見他的時候揉了好幾下,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他本想出口薄責幾句,沒想到跪著的楚韶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帶著濃重的鼻音,十分委屈地道:“太子哥哥,我好想你啊……” 像是當年他把他從春深書院領回來,親自為對方上藥,少年一開始不肯,最后只得擼了袖子老實地坐在那里。 他涂著藥膏,冷不丁地聽對方小聲地開口,完全沒有方才在那群紈绔面前飛揚跋扈的樣子:“上回見過面后我等了你好多年,你怎么如今才來找我……” 他冷靜理智、鐵面無私,只有這個抓周抱了他胳膊的小少年知道他的軟肋是什么,能讓他一句重話都不忍心說。 最后只得讓對方起身,裝作云淡風輕地拉他進了某個營帳。沒想到帳簾剛剛放下,楚韶便一把抱住了他,湊頭到他肩上狠狠吸了一口,彌漫在鼻尖的是他慣用的檀香,混合了一點點海棠極不易察覺的氣味,微苦。 剛剛加冠的太子殿下,在那一個瞬間突然聽見自己的心跳變了節(jié)奏。 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 他還不知道這種莫名的情緒到底是什么,只得僵硬地伸手回抱住了對方,清了清嗓子:“都多大了,怎么還跟小孩子一樣。” 楚韶不答,埋頭在他肩上,整個人呈現(xiàn)出一種極為依戀的姿勢,半晌,風歇看見他肩頭一抽一抽,似乎是在哭,便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了?” “沒事!”楚韶伸手,惡狠狠地抹掉了自己的眼淚,答道,“哥哥,你以后不要來看我了,你來這一次,我想著好久見不著了,要傷心好幾天呢。” 風歇摸了摸他的發(fā),感覺有一種柔軟的情愫在心中蕩漾開來。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卷 都是回憶殺惹!大致講的就是當年的政變,到太子身死為止~ 已經(jīng)在準備日萬稿子惹,日萬結束之后這一卷就快完啦=w= 注: 從軍行,軍行萬里出龍庭。 單于渭橋今已拜,將軍何處覓功名? ——盧思道《從軍行》 第39章 驚夢·八 回憶完了這些舊事,出現(xiàn)在書房時,風歇已經(jīng)斂了所有的情緒。他面容微冷,眉心照例凝著一抹憂郁,只著朱紫常服,雕花木門“嘎吱”地響了一聲。 “太子殿下萬安。” 如今來拜見他的司政侍郎正是當年科考上來的桑柘,被破格點為狀元后外放到西北邊陲,為官短短一年,便做得有聲有色,讓傾元皇帝惜才,破格縮短期限將他調回了中陽,直升三階,進了內八部。 這年紀和他差不多的青年人年輕有為,不卑不亢,又是皇上欽點的狀元郎,為人不偏不倚,從不結黨營私,讓風歇欣賞得緊。 與他同來的是中陽第三大世家周氏三公子周云川。 說起這三公子來,倒有一樁密事。 當初周氏大夫人生產(chǎn)三公子之時,本是懷了雙生的胎兒。 大夫人本是江湖中人,想留一個孩子在中陽,帶一個孩子回宗州,誰知生產(chǎn)之際萬分艱難,最后兩個孩子只活下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