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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陣金光劍影之下仍未分勝負,好在有邊澤川側應,沉吟只需全力進攻無需擔心守勢,而很快溫寒也發現了這個對他不利的局面,他表面放松攻勢,實則一手卻云起了另外一道力量,形如針芒刺破了護盾的一角。 邊澤川感到靈力有異,對沉吟喊道:“吟兒左邊!” 沉吟敏捷側身,持扇格擋時那股針尖般的妖力卻撬斷了她的無名指指甲,沉吟吃痛蹙了下眉,可這一刺卻讓她幾近爆發。 邊澤川早就預判了戰況,兩人素來的默契讓他們猝然間轉變了戰斗模式,邊澤川幻出覓寒,看準時機撫出一陣蕩魂音,這琴聲與月影天逼現貓妖時已大不相同,此時便如猶如數道利刃般向溫寒呼嘯而去。 而琴音之氣將溫寒推翻在地之時,沉吟分毫不差的揮扇攻去,這一擊的靈力高出先前所有攻勢的數倍,溫寒霎時間便被制服在地、無法動身。 收了靈力后,沉吟左手執扇擋在溫寒頸處,又抬起右手看了看,甩了一下指尖不斷流下的血珠道:“我緝妖數年未受過傷,溫寒,你算是賺了。” 溫寒抬頭瞥向她,語帶輕蔑道:“打得過我又怎樣?陳璆鳴不許,你敢殺我么?” 通云觀中冷冽的風席卷而來,一白衣身影邁進,抖了一下白袍上的細雨,面若冠玉、聲如金石道 “許。” 第39章 當朝之亂 “璆鳴,你怎么來了?”邊澤川看著走進來的陳璆鳴與他身后的莫不晚和肅卿道 陳璆鳴一雙狹長的冷目只看著地上的溫寒,肅卿回道:“璆鳴派我暗中去盯著徐府,見徐慶走后,我便覺得事情有異,隨后不晚推斷他可能是來了通云觀,我們便過來了。” “你們擅自行動的事,我們晚些再說。”陳璆鳴面無表情的道了句,便向溫寒走去,來到他身邊,兩人相視了一下,溫寒已然是知道了陳璆鳴的心意,苦笑一聲道 “要殺便殺吧。” 陳璆鳴語氣毫無情義、冰冷緩慢道:“事到如今,我是已經不想再問什么了,你怎么死、怎么活,我皆不在乎,或許你從未拿我當過朋友。” “那你對我呢?既然越州時將我殺了,而后再立那衣冠冢又有何用?陳璆鳴,我自認不會害你,可你為什么不聽我的?”溫寒第一次這樣急言厲聲道 陳璆鳴再也沒了那些個妄自傷情,正言道:“聽你的,繼續禍國殃民嗎!” 溫寒被他傾倒的氣勢猝然一震,陳璆鳴繼續問道:“禍斗與你是什么關系?你們到底還有什么目的!” “陳璆鳴,你覺得我會說么?就算是到了武曌面前,她將我五馬分尸、挫骨揚灰我也一樣不會說。”溫寒瞥向陳璆鳴道 溫寒說出這樣的話顯然是為了給陳璆鳴心口刺傷一劍,或是想讓陳璆鳴永生愧疚,或是想讓陳璆鳴生出惻隱之心,可陳璆鳴顯然沒有落入他的設計中,又恢復方才的默然道:“肅卿,捆了他,明日帶他面圣。” 溫寒聽后徹底癱坐在了地上,肅卿綁了溫寒后,莫不晚看著一旁昏死過去的徐慶道:“他怎么辦?” “今夜通云觀一戰這觀中道士皆是人證,你去問問那隨徐慶前來的侍郎愿不愿意說點什么,若不愿意,那就與和溫寒暗通款曲之罪一并處置了吧。”陳璆鳴看著這墻檐盡破的閣室道 那侍郎本就是一個趨炎附勢的小人,見徐慶大勢已去,馬上就將自己所知道的事吐的一干二凈。八年前他們如何請靈的事這個侍郎自然不知,可這么多年徐慶貪贓枉法、巧取豪奪的事他都無一不曉,再加上他知道徐慶存放不義之財的密室,帶陳璆鳴他們去搜后,果然發現了與當年之事參與者的往來書信,想來留著這些是為了防止來日事發,對方將責任推脫的一干二凈。 陳璆鳴掃了一眼那些書信道:“果然都是些兩面三刀的小人,表面上一團和氣,背地里互相脅迫互相壓制。” 莫不晚將手中的密函丟回到桌子上道:“這些東西是他為了要挾別人留下的,沒想到卻成了他自己的催命符。” “那個侍郎呢?參與了多少?”陳璆鳴道 “大理寺的人去查了。”莫不晚道 沉吟房中,邊澤川看著她折了大半的指甲,小心替她包扎起來道:“等你傷口好了,我再幫你想辦法。” 沉吟淺笑一下道:“慢慢就長出來了。” 邊澤川因為擅撫琴,所以也極注重指甲,平日里也都是修剪精細的,以己度人,他看著自己手中沉吟的纖纖玉指,道:“要留到多久才能像其他幾根手指這樣?我想辦法替你補上就是了。” 隨著陳璆鳴的一紙奏折呈上,李治已是勃然大怒,臨朝時便速召了陳璆鳴和莫不晚帶著在徐府搜到的密函書信覲見。 兩人此番自是有備而來,正殿之上文武百官立于兩側,陳璆鳴和莫不晚上前施禮后,李治忙道:“陳卿,你奏折上所言可否屬實啊?” “回稟陛下,臣所言句句屬實。”陳璆鳴道 “那物證你可帶了?”李治道 陳璆鳴將密函等物交由太監總管,再交到李治手上,片刻后李治拍案震怒道:“大膽jian臣!竟敢如此忤逆于朕!當朕是死了么!” 眾臣聞之皆跪道:“陛下息怒!” 李治身旁的武后拿起那些信函,看了看后道:“陳璆鳴,這信中說有當年請靈的符咒,你可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