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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得用一天時間做藥引,明日一整天太醫(yī)院都是歸我的,這點你可辦到?”華蓉征問道。 “我等會兒就去下命令。”施晝斬釘截鐵道。 華蓉征又道:“等到后日才可解蠱,我們動作如此之大,必定會被施斐察覺,得緊盯著他,可別讓人狗急跳墻毀了此事,你的生死蠱也好生收著……” 施晝溫順地聽著華蓉征絮絮叨叨,心中溫暖不已。 —— 翌日,太醫(yī)院所有太醫(yī)都放了一天假,只留下些藥童給華蓉征打下手。 施晝吩咐禁衛(wèi)軍里三層外三層的守著,以免萬一,施珩的寢殿更是增加了防衛(wèi),就連那生死蠱都被施晝貼身帶著。 雙方俱都劍拔弩張,但爭了半天也只不過是在浪費時間的平平淡淡朝議結束后。 大殿內(nèi),朝臣稀稀疏疏的往外走。 而施晝正有意無意的詢問施野。 施晝攔下施野:“你先等著,我有些話想與你說。” 施野皺眉看他:“何話?我早膳還沒用。” 施晝一聽,假裝義憤填膺:“我也餓著肚子,你可覺著這上朝的時辰太不合理了。” 施野頷首:“的確。” 施晝接著問:“那你覺著什么時辰召開朝議最好不過?” 施野看他:“慎言,朝議若是要更改時辰,只能由皇帝決議,豈容我等妄議?” 施晝只得又找了個話題:“你看龍椅的扶手上是不是該上層金漆,你覺著若是換款式,得換什么好?” 施野眉間愈發(fā)緊皺:“我知曉你近來得勢,可施晝,我勸你還是收斂些,父皇可還在呢。” “你就算想換一把龍椅,也不該在此時商議。” 施野,施野這個榆木腦袋!施晝心說。 旁邊與其余朝臣說著話,但其實就是賴著不走的衛(wèi)瑾、衛(wèi)炙和楚青痕三人:“……” 施斐忍不住笑出聲,附和道:“的確如此。” 施晝撇了施斐一眼,示意他閉嘴。 他又問施野:“你覺著登基大典的規(guī)格是從簡還是按繁瑣來辦?” 施野眼神古怪,嘆道:“我從前倒是沒看出過,你性情如此囂張妄為。” 施晝看他:“……” 施野又道:“你既然無要事要說,我就去用早膳了。” 施晝冷聲:“哦。” 他心說,吃,滿腦子就想著吃!施野該不會被餓傻了吧,所以才沒反應過來? 待施野走后,施斐看著施晝,低聲道:“三哥還是勸阿晝,要么自己來坐那位置,要么讓我來坐罷。” 施晝冷冷道:“你做夢。” 他說罷頭也不回的出了大殿,氣悶的自己搖著輪椅,將上前的侍從趕了下去。 剛拐了個彎角,施晝就感到輪椅一滯,身后有誰拖住了。 施晝回眸看去。 衛(wèi)炙也在垂眸看人。 對視上的下一刻,施晝視線就轉了回去:“回我宮殿。” 衛(wèi)炙低聲應了,幫他繼續(xù)推著輪椅:“嗯。” 他們沉默地走了許久,走過一道又一道高大深紅的宮墻。 臨到施晝宮殿時,衛(wèi)炙才開了口:“那位置你并不想坐?” 他身為軍人,腦海里沒那么多彎彎繞繞,心下思慮良久,話語仍是這么直接。 施晝本在闔著眸養(yǎng)神,聽罷,他半掀起眸看著面前的青板石磚路:“我從始至終,對那位置就沒半分念想,現(xiàn)下只不過不想讓施斐坐上罷了。” 衛(wèi)炙步伐一頓:“你打算扶持施野上位?” 施晝被灼眼的日光刺得眼眸泛上濕意:“除了他,無人可選。” 衛(wèi)炙靜默良久,嗓音微些沙啞:“施晝,若非現(xiàn)下是你給我允諾,我早已領著手下的兵反了。” “衛(wèi)炙,你想說什么?”施晝眨了眨眸,冷聲問。 “我想說,除了你,我誰都信不過。”衛(wèi)炙微嘆道:“若是施野上位,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服氣的。” “而且,他難堪大任。”衛(wèi)炙一字一句道。 他松開輪椅,走到施晝面前,與施斐對視片刻,突地半跪下。 施晝沒有去扶,而是很冷漠的看著衛(wèi)炙:“你也要逼我?” “臣能將兵權重新還回皇家,不會再生半點反意,但這皇位,只能是殿下的。”衛(wèi)炙沉聲道。 施晝攥緊手心:“若我不愿?” 衛(wèi)炙看著施晝,忽地啞聲笑了,抬手握住施晝攥緊的那只手,一根一根手指扒開:“莫掐出傷來了。” “施晝,這是你先允諾我的,你是要言而無信嗎?”衛(wèi)炙低聲問。 只一句,就將施晝堵的半句話都說不出口。 他啞言半響,將手從衛(wèi)炙手中抽出,扶額道:“你讓我再好生想想。” 而后就是一路無言,衛(wèi)炙將他送到了書房,就離開了。 施晝腦子里亂糟糟的,拿著本書,半天未翻頁。 楚青痕走進來時,便看見施晝愁眉苦臉的看著一本書,書是倒的。 他走近,將那本書抽出來,拿正了再塞回去。 施晝微赧,索性也不看了,將那本書丟到桌面上。 楚青痕才喚了聲:“殿下。” 施晝微頷首:“先生怎么來了?” “臣以為,施野不適合登位。”楚青痕斂下眸,淡聲道。 施晝一怔,隨即一哂:“你也是來跟我說這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