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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蓉征僅僅一個動作,就表明了她心中一切想法。 施斐不避不讓,面上掛著的那張笑,唇角弧度半點未動過,他并不詫異,早晚的事,施晝只要有一日在他手上,這位愛子深切的母親一定會屈服。 “施晝現下怎么樣?”華蓉征問。 “方才在院子里曬了會兒,睡過去了,還未醒?!笔╈郴氐?,又問:“可惜阿晝病重,怕把病氣染給華妃,就不讓你二人相見了?!?/br> 華蓉征呼吸一窒,明晃晃的鎖頭在那擺著,這人究竟怎么說的出口“病重”二字? 施斐反問:“華妃意下如何?” 華蓉征忍住罵人的欲望,道:“全由殿下做主,我此行來,不是為了見他?!?/br> 她此行來,而是為了將人帶走。 “也不必說些場面話了,有些事我們攤開來講。”華蓉征神色一冷:“施晝本就不想爭,全是因我在逼著他?!?/br> “我后悔了,他活得好好的其實也就夠了,憑什么強求他去滿足我的奢求?”華蓉征勉強保持著鎮定,在別人面前剖析自己是最難受的。 “我不要求他他爭了,施斐,放了他罷。”華蓉征吸了口氣。 施斐笑了下:“華妃有此意自是極好的?!?/br> 華蓉征就知曉了,施斐不信,換她她也不信,來個人隨隨便便扯一通不知是真是假得表忠心的話,若施斐真信了,那才叫蠢。 可她只能這般,無力的述說著,企圖換回施晝。 “生死蠱我會奉上,有關皇女的那些證據也會銷毀,會讓楚青痕讓權給你。施斐,這是我的誠意?!比A蓉征閉了閉眸,一字一句道。 施斐撫了撫掌,白衣如暖玉:“很誘人?!?/br> 但他的阿晝是無價之寶,拿什么東西來換,施斐都不肯。 華蓉征咬了咬牙:“你要如何才肯放過他?施晝不與你爭,施野爭不過你,等楚青痕讓權,朝廷成為你的一言堂,誰又敢去反對你雙腿殘廢卻登帝位一事?” “等把施珩熬死,你想要什么有什么,為何偏偏抓著施晝不放?”華蓉征氣道:“施斐,你也疼了他那么多年,你忍心嗎?” 施斐笑道:“本殿也蟄伏了多年,你區區幾句話,本殿實在是不敢冒險?!?/br> “華妃還是打道回宮罷?!笔╈诚铝酥鹂土?。 華蓉征緊皺著眉,在原地靜默,半響沒出聲,神情恍惚,眸色是糾結。 根本就不是皇位與施晝二選一的問題,若僅是這般,她用不著糾結這么久,華蓉征做了最壞的打算,因為施斐相信她的可能實在是太小太小了。 她在猶疑,又恐慌到了極點。 十幾年前秘辛,一個處理不好,她跟施晝都會死,但也只有說出此事,才能令施斐徹底當心。 施斐極有耐心的等著她。 半響,華蓉征吐出了有關這秘辛的第一句話:“施晝……其實并不是皇家血脈?!?/br> “他與施珩沒有父子血緣,是我跟我喜歡的人……生的。” …… 施晝在睡夢中迷迷糊糊又聽到那個熟悉鎖鏈聲,瞬間從睡夢中掙扎著清醒,驚醒過后,他起身看著床頭揉了揉眉心。 怕是睡熟了,做的噩夢。 施斐現下早就不鎖他了,哪來的什么上鎖聲?想必也是施斐把他抱進房里睡的,不知人還在不在…… 他想了一大通亂七八糟的,終于徹底清醒后,習慣赤著腳下地去拿些茶水潤嗓。 他喝完茶水,卻猛地覺得有些不對勁,施晝看向房內那扇窗。 是關上的。 作者有話要說: 狗血預警 第62章 身世 施斐不會出爾反爾又將他鎖上了?施晝只覺心中一梗,連茶盞都忘了放,就快步走到窗前,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像以前那般封死了。 剛停下腳步,就聽見一道熟悉的女聲響起。 施晝怔了下,這道嗓音……是華蓉征的!她怎么過來了?施晝又驚又喜,有救了,說不定今日就能離開這破地方。 他聽華蓉征說了些什么。 ——“施晝……其實并不是皇家血脈。他與施珩沒有父子血緣,是我跟我喜歡的人……生的。” 明明這字字句句分開來施晝都聽得懂,怎么一合起來他就聽不明白了? 施晝瞳孔緊縮,心瞬間慌亂的不行,一下又一下,心臟快速的震動聲像雷鳴在耳畔響徹而又逐漸放大。 什么“不是皇家血脈”?什么“跟施珩沒有血緣關系”?假的吧?他定是還在做夢。 施晝站在原地,不知怎的有些站不穩,歪歪扭扭的踉蹌了下,勉強撐著窗臺穩住自身。 “我多年前,還未進宮的時候就有了心上人了,我與他相愛無比,結果我要進宮的消息就在我們情濃時傳了過來。”華蓉征慢慢敘說著:“天家的命令已下,我再萬般不愿也只能接受這命中注定的安排。” “我與他從此在宮中私下見面,施珩很少來后宮,他從耽于后宮任何一個女人的肚皮上?!比A蓉征嘲笑:“施珩只不過將我們當成完成傳宗接代這一任務的工具,從未關心過我們,也從未關注過后宮?!?/br> “我在背德的心情下與他繼續相愛,直到有一天我懷了施珩的孩子?!比A蓉征道:“他漸漸的很少來看我了,我能感覺到,因為這個孩子,他不愛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