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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早知今日要臨大敵的模樣。 施晝不安的感覺愈發攀升,尤其在看見那幾位可汗全圍著衛炙一人進攻時達到峰頂。 他們眼中怎么好像只看得見衛炙一個敵人?瘋了是吧?! 施晝心急如焚,直接下令道:“分割那幾位可汗,讓將士們圍攻后,再護著衛將撤退。” 卻不料再一轉眼,衛炙好似受了重傷撐不住般驟然跌下馬來,施晝可以看見那周將軍就在衛炙身后,提起了長刀像是想要去救衛炙,確實不敵被打退。 施晝眼睜睜看著耿戎一把提起衛炙驅馬向后撤退,眨眼之間就已撤入了蠻族后方。 時機已失,追不回了。 他身旁那小兵惶恐道:“殿下,這該如何辦?” 施晝深吸一口氣,攥緊了拳:“下令,先撤退。” 他轉身緩緩邁步下了城墻,眼眸泛上澀意,怎么會?怎么就出事了…… 究竟哪里出了問題? 蠻族一副早知他們今日安排的模樣,幾位可汗全盯著衛炙而去,又是誰將衛炙重傷的? 施晝冷著面,掃了一圈在座眾人:“眾位將士心中也有數,軍中出了內jian。” “三日前商量的東西全被透露了出去,才會導致衛將軍被蠻族生擒。”施晝說到這,頓了下,眸中發狠:“別讓本殿找出此人,不然必讓他死無全尸。” 他說罷,往周將軍那看了一眼。 一眼對視之后,那周將似是被施晝眼中的懷疑之色激怒,驟然起身:“殿下這是懷疑臣?!” “臣跟隨衛將軍多年,衛將對臣有大恩大德之在,臣絕無可能背叛將軍!”周衡說道。 施晝微瞇起眸:“那周將此時確實嫌疑最大。” 周衡眼中是怒意:“想必殿下在城墻之上也是看清了的,臣在最后是追著蠻族直去想救下將軍的,卻被殿下的撤退召回。” 施晝冷聲道:“你覺著是本殿的錯?” “臣不敢,臣只是想說這內jian絕無可能是臣。”周衡問:“我周衡這么多年來,各位有目共睹,我怎會加害將軍?” 有人站起身問周衡:“那你當日怎會態度如此強勢請將軍出戰?” 周衡怔了一下,突然啞然。 施晝緊緊盯著他:“這也是本殿想問周將軍的。” 周衡皺眉沉默了會兒,才道:“是臣手下一位親信進諫臣說,請將軍出戰必能攻破此時我朝與蠻族僵持之勢。” 施晝好笑:“他簡簡單單幾句話,就能讓你如此輕信不疑?” 周衡道:“臣當時不知怎的……著迷了一般,像被下了蠱。” 施晝揮袖道:“先差人將你那位親信喊過來。” 不料幾刻鐘后,那傳話人滿頭大汗跑進賬,喊道:“殿下!那人已死于在帳中。” 施晝掐了掐掌心,讓自己鎮定:“請眾將隨本殿前去查看。” 他又喚了一人前去傳喚大夫。 施晝走進那帳中一看,皺起了眉,不為別的,就為這現場一看就讓人想到這人是自殺的。 尸體倒在地上的血灘之中,脖頸中刀傷矚目,手中就握著一柄沾了猩紅血液的匕首。 大夫匆忙趕到后,當做仵作尸檢一番后道:“殿下,此人剛死不久,匕首上的刀鋒與脖頸上的傷口吻合,血指印也的確對的上,大體上看身上無其他傷口,現下看應是自殺無疑,具體事項還需給臣一些時辰仔細查看。” 周衡接口道:“這分明是畏罪自殺無疑!” 他突地眼中通紅,承受不住般跪下來痛恨道:“是臣輕信小人的罪過!臣對不住衛將軍!” 一位老將低嘆道:“周衡你糊涂啊!” 施晝靜戰在原地,冷眼看著這一出鬧戲,看似真相已水落石出,但事情進展的太過順利,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就這么輕易相信的。 “人死無對證,偏聽周衡一人之辭,本殿是不信的。”他道:“尸體先具體檢測過后再下定論。” 施晝一字一句吩咐道:“將周衡先關押下去。” 有人反駁道:“殿下,周將軍只是聽信讒言就受如此大罪?” “這是什么?!”有人提起案桌上一張紙張道。 施晝抬眸看去,幾刻鐘后這紙張在眾人手中傳閱完。 這是一份自首書,說是他與蠻族之人做了約定,若事成必得重賞,卻聽見衛炙被生擒之后,后悔不已,以死謝罪。 施晝低斥:“簡直荒唐!” 他還是不信,一環扣一環,順利的過頭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拙劣的計謀,將人當傻子糊弄? 施晝喝道:“沒聽到?將周衡關押下去!” “殿下,內jian已找到,怎還關押周將軍?”一位士兵不服道。 施晝深吸一口氣:“先不說這是否為這人親手所書?”他指向地上那具尸體:“再者,我們幾人會議中商量的機密,他是怎么知曉的?知曉衛炙會領十萬人出戰?” “最后,即使內jian就是此人,周衡聽信讒言間接導致衛炙被擒就沒有罪過嗎?” 施晝圍繞了一眼眾人:“各位怕不是糊涂到底了罷?” “還是連本殿都指揮不動你們?”施晝輕聲問:“你們這是要造反嗎?” 此言一出,眾人皆跪下齊聲道:“臣不敢!” 施晝閉了閉眸:“來人,將周衡關押下去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