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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晝質問:“那你一直扛著又有什么用?” “衛炙,我一直都知道的,你很疼,你很冷,你現在燒的難受,閉眼一放松就能暈過去,但你沒有說出過一句,抱怨過一句,你一直忍著,扛著,撐著,但是這樣就有用嗎?” 施晝吸了口氣:“衛炙,我在的。” “你可以將一切不好的都說與我聽,你不用一直忍著的。” 衛炙看著他好一會兒,出聲道:“然后呢,兩個人難受不如一個人難受。” 施晝看著衛炙道:“但是你可以不用那么難受了。” 衛炙怔了怔,突然笑了下:“好,可以讓臣抱一下殿下嗎?” 施晝見著衛炙的笑,不知怎的就有些結巴了:“但但,我……我現在很臟——” 衛炙道:“沒事。” 施晝道:“哦哦。” 衛炙抱住施晝,他有一瞬間的放松,將整個身體的重量壓到施晝身上,這種感覺,美好的令他貪戀。 如果說先前是為了施晝的身份,才拼死護住的施晝,因為施晝死了,那么衛家絕不會好過。 但是現在,如果有人敢再來殺施晝,衛炙也會拼死護住。 這一次,卻是真心的了。 怎么會有人可愛的令他心動,甚至是沉迷? 衛炙松開施晝:“走罷。” 隨著時間緩緩過去,衛炙的狀態越來越不好,到了最后甚至要靠著施晝的攙扶才能勉強走路。 衛炙斷斷續續的輕聲道:“殿下……如果臣暈過去了,殿下就丟下臣……自己先回去,保證了安全,再找人回來救臣……” 施晝眼眶都紅了:“不會的,不會丟下的,你燒這么久,我再回來,你就……你就……” 死了。 更別說,現在衛炙的傷口又被折騰的流血了,為了趕時間,也不能停下來處理。 那血沾到了施晝身上,他心里慌亂,怕衛炙真的死去,嚇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又死勁兒憋著,只得壓著哽咽道:“衛炙,衛炙你再撐一下好不好?” 衛炙輕聲應:“好,殿下不哭。” 施晝慌道:“嗯嗯,我不哭。” 衛炙驟然閉眼倒下后,施晝憋不住,還是哭了。 他眼淚滴落下來,深吸了一口氣,把淚意憋回去,把衛炙靠著樹放好。 起身就是拼命的往回跑。 大概一兩刻鐘后,施晝喘著粗氣,腳步愈來愈慢。 耳邊突然聽見了眾多的腳步聲,和呼喊聲,隨著距離的拉近,聲響愈來愈大。 是見施晝跟衛炙不見,出來尋的一干人。 施晝看見施斐的那一刻,眼淚霎時就流出來了。 他跑過去,差點撲倒在地,半跪著,被施斐俯身抱住的時候,眼淚愈流愈兇,哽咽著:“三……三哥……” 施斐拍著人的背:“沒事了,沒事了,阿晝別哭啊。” 施晝吸了口氣:“三哥,去……去救衛將軍。” 他埋在施斐的懷里,抹了干凈淚水,又深吸口氣。 施晝起身,牽了匹馬,讓上面的兵將下馬,[なつめ獨]自己立刻翻身上馬,又喝道:“都跟上,三哥你讓人回去喊太醫備著,說衛將軍中了箭傷還在發熱。” 隨即就竄了出去。 衛炙還是同先前那般安靜的靠著樹。 施晝下馬,探了下氣息。 萬幸,衛炙還活著。 他讓人托扶著衛炙上馬,讓人送了回去。 他站在原地,這時才驟然間松了口氣,心底一松,身上的疲憊立刻上涌,眼前控制不住的發黑,他又死死撐住,伸手往右前方一指:“現在就派人過去,獵場邊緣,把尸體跟兵器給本殿拖回來,徹查!” “是!” 周圍將士紛紛應道。 此時的施晝才安心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清清爽爽的躺在床上,身上的疲憊一掃而空。 就是渴,還有餓。 渴的嗓子發干,說不出話。 餓的整個胃連著腸子攪的生疼。 施晝坐起身。 施斐聽到動靜,轉過身看他:“醒了?想喝水嗎?” 施晝點頭。 施斐拿了碗水,轉著輪椅過來。 施晝喝了兩大碗才稍稍停歇。 施斐道:“先洗漱一下再用膳,菜溫著,我讓人布上來。” 施晝點頭:“好。” 他洗漱完,菜也布好了。 施斐讓奴侍退下去,才開口:“太醫診過了,你身上的傷都上過藥,沒其他的問題,那些尸體跟兵器大理寺在查,還沒什么進展,對方的手腳很干凈。” 施晝餓的受不了,聞著菜香味,也不想去穿衣裳,草草披了個狐裘,坐在桌前就問:“衛炙呢?”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又是一萬五的一天 惆悵的點煙.jpg 第20章 年底 施斐猶豫了一瞬。 施晝吸了口氣,放下筷子:“他怎么樣了?” 施斐道:“還沒醒,情況不穩定,反反復復的發熱。” 施晝起身:“我去看看。” 施斐提高了嗓音:“坐下!” 施晝被嚇得一懵,坐下了。 施斐在他面前都是溫溫和和的模樣,冷臉時候施晝的確嚇著了。 “兩日未進食,把自己當鐵人了?”施斐沉聲道,他隨手拿起一旁梳妝臺上的鏡子丟在地上:“你自個瞧瞧自己被折騰成什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