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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晝吸了口氣,還是沒忍住:“是我母妃那邊的人,我也沒法子。” 衛瑾多多少少也知曉華妃性子的確有些……彪悍。 他有好幾次帶著施晝玩被華妃發現了,雖然華妃給了個面子,放他走了,但那個臉色也的確是把衛瑾唬到了。 施晝有次被罵,衛瑾也在現場,聽了不過半刻,就承受不住溜了。 “你又被娘娘說了吧,我下次還是不帶你了。”衛瑾想了下,這么說道。 施晝性子上來了:“不要。” 衛瑾無奈:“那你手腳整干凈點兒,或者我借你點人手,保準他們一點兒風聲都聽不著。” 施晝有些意動,還是保持著理智:“什么人手?” 衛瑾還驕傲上了:“我哥給的,你看,跟你母妃一點兒都不一樣。” 施晝想打破他美好的幻想。 你哥這是在養廢你啊,你是不是傻?還理直氣壯的。 有一說一,施晝也是真的檸檬。 “那定個時辰?”施晝道。 “好咧!” “剛被發現,得避避風頭,我得看一個安全點的地,那就明日夜里罷。”衛瑾道。 “成。”施晝點了下頭。 于是兩人三言兩語又商定好了一件大事。 致力于□□的施晝秉持了用完就丟的原則,把衛瑾給趕出去了。 衛瑾笑著罵了一句,也就出宮了。 室內又恢復了靜謐。 等人走了,施晝才安下心來想昨晚的事。 他猜不出秦卿是哪位派來的刺客。 父皇年紀見長,一日比一日年邁一分,他作為皇帝最寵愛的一位皇子,盛勢不減反而更強,隨著他逐漸接近弱冠,底下的人也越來越坐不穩了。 司馬之心顯而易見。 不停的刺殺鬧的他心煩。 當下朝中,施晝作為五皇子對皇位的威脅的確最大。 其余的是嫡出長子大皇子,曾被立過太子,又被廢了,跟施晝關系平平,而后皇帝一直頂著滿朝的施壓沒立太子。 而后是二皇子,跟施晝關系最差的那一個,從小就敵視到大,眼紅了施晝很久。 再就是雙腿殘廢的三皇子,還有一位公主,是他的四姐,這兩位他跟人關系都還算不錯。 就沒了。 皇帝滿打滿算四十多歲的人能生五個也著實不易,而且還常年處于苦行憎模式,冷落后宮的狀態。 朝廷上的站隊他知曉的也不多,暫且不提。 施晝決定去審審,好歹把人抓著了。 事不宜遲,他現在就出宮,他怕再晚人就沒了,江奕恐怕已經開始審人了,他審人可以說是往死里下得手,偏偏又拿藥吊著人一口氣。 看的施晝心里發寒。 昨夜秦卿的姣好面貌與水中冷酷的眼神在他腦海中交織,施晝壓下不忍。 他讓奴婢進來幫他更衣后就出門了,把換下的衣裳放在奴婢手中,吩咐人洗凈后送到三皇子府上,而后跟華蓉征請示了下,徑直出宮。 這樣的人,一般都會關在江奕宮外住著的那個府邸地牢那。 他坐馬車到了府邸大門前,熟門熟路的讓人引進,就直奔地牢去。 地牢黑暗陰森,隨著逐漸深入,血腥氣愈發的濃,前頭帶路的守衛也不發一言,昏暗的火光幽幽晃動,周圍一片死寂。 施晝產生了絲怯意,無論他來了這多少次,也還是會感到害怕。 江奕御下一向森嚴,自己也是個冷面沉默的性子,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下人,他手底下的人也俱都高冷的很。 施晝又不好貿然上前跟帶路的守衛搭話。 終于到地了之后,他才松了口氣。 推開門,一眼就瞧見江奕拿著個帕子擦拭手上的血跡。 他來的時候江奕正好擦完,把帕子給了一旁侍從。 施晝還在盯著那個帕子。 江奕不只是有意還是無意擋住他的目光:“怎么來了?” “你要保他?”他臉色一沉,低聲道。 施晝看著旁邊被鎖鏈銬起吊起來的秦卿,鮮血還在涌出,仿佛成了一個血人。 秦卿也勉強睜開眼,看見施晝的時候,還下意識扯了下嘴角,因為疼痛還是沒有笑出。 他看見施晝只是冷漠的掃了他一眼,又將注意力放回在那個男人身上,道:“怎么可能。” 那一眼是輕視的。 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出來施晝在乎的是誰,昨天施晝只是拿他當工具人,下那個男人的面子罷了。 秦卿這時就明白了,他在施晝心里什么都算不上。 他咳了幾聲,喉腔里全是血腥氣,嗓音是嘶啞難聽的,他重復了一遍昨晚的話:“殿下,承蒙信任。” 施晝笑了下:“不是信任,是自信。” “就憑你那點小伎倆也想要我的命?毒已經解了。”施晝道:“現在也別想我的命在不在,你得想想你自己。” “算盤打的是不錯。”施晝嘆了一聲,在椅子上坐下,江奕站在他后面。 “你是想趁我死了,府里大亂后趁機逃出罷,這樣不僅你任務完成了,自己也能留下一條命,秦卿。” “但是你的毒沒用。”施晝很是囂張。 秦卿被疼痛折磨的要說不出話,他又猛烈咳了幾聲,道:“我技不如人,下場我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