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這、這不是宋教授的書,沈越澤沒有亂動宋教授的書柜……這是人家自己帶來的書。 可季融融剛才發了那么大的一通火,不光是對著季佳,剛才她還對著沈越澤發脾氣了…… 她這樣冤枉他,可他從開始到現在,一句話都沒有為自己辯解過。 季融融頓時頗有幾分無地自容。 如果此刻季佳不在,她一定會為自己誤會人的行為道歉。 可現在季佳就在旁邊,季融融知道她就在等著看自己的笑話……她自知下不來臺,一張臉燒得火熱,道歉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 站在原地數秒,季融融的一張臉越脹越紅,不知是因為難堪還是委屈,她的眼淚逐漸憋不住了,下一秒就要奪眶而出。 她不想在季佳面前出洋相,一時間也顧不得道歉的事,當下便將手里的書往沈越澤的懷里一塞,然后便奪門而出。 等到出了那間房間,季融融才終于吸了吸鼻子,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 她好沒用啊……天天犯蠢鬧洋相,還要被季佳看笑話。 季融融吸了吸鼻子,眼淚像珠子一樣“啪嗒啪嗒”往下掉。 難怪宋教授不喜歡她,離了婚也不要她……她自己都不喜歡自己。 季融融兀自吸著鼻子,眼前突然多出了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握著一方手帕遞到了自己的面前。 她淚眼朦朧的抬起頭,然后便看見那雙黑漆漆的眸子,沉靜若寒潭。 作者有話要說:鐵鐵:大家看,紙巾和手帕,就是路人和老婆的區別。 越澤:呵。 沒有感受到你們熱情,鐵鐵萎靡不振…… 繼續球收藏球留言球營養液! 大家送wuli融融去月榜上見見世面吧! 本章繼續送紅包~所有評論都送(2分評每人只能打一次哦,不能重復打分) 第3章 越澤抵達杜塞爾多夫的第二天,便接到了國內傳來的消息,說是季融融出了車禍,這會兒已經被送去醫院了。 掛了電話,凌助理立刻就去聯系空管局,安排公務機回國的航線。 去機場的路上,越澤接到了交警支隊打來的電話。 那邊說是問題不大,季融融開的那輛大g也不過就車頭刮擦了一道。 車子撞得輕微,人自然沒什么大事。 不一會兒,醫院方面也打來電話,說是輕微腦震蕩,不過人倒是吃好喝好,剛吃飽沒五分鐘,就躺下睡著了。 “哦對了,”電話那頭的褚醫生再次補充道,“您太太說她失憶了,今年只有十八歲。” 越澤撐著眉心,面無表情了幾秒,最終還是沒繃住臉,輕笑出聲。 他低聲道:“您讓她接電話。” 電話那頭的褚醫生語氣無奈:“剛吃完,現在睡著了。” 想到那副情景,越澤沉吟半晌,終于還是忍不住搖搖頭,輕笑道:“好,我知道了。” 一旁的凌助理察言觀色,見越澤掛了電話,當下便試探著開口道:“越總,專機半個小時后起飛。” 他隱約聽見電話那頭的動靜,再看越澤的反應,心里估摸著越太太應該是沒大礙,所以便忍不住提醒越澤,臨時回國的行程是否還要繼續。 畢竟今天才是他們抵達德國的第二天,還沒有開始考察當地的工廠。 既然越太太沒什么大礙,那也不用急著回國。 越澤聽見,一時間也沒說話,只是淡淡“嗯”了一聲。 司機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凌助理。 凌助理微點了點頭,示意他往前開。 既然老板還沒有發話,那自然是繼續往機場方向開。 坐在后座上的越澤拿出手機,打開通訊軟件,點開了季融融的頭像。 兩人聊天界面的最后一條消息是他發的,簡簡單單的四個字—— “等我回來。” 只是這條消息前綴了一個紅色的感嘆號。 昨晚的那一通視頻到了后面,越太太顯然已經惱羞成怒,掛了視頻后便毫不留情地將他給拉黑了,所以他的最后一條消息也沒能發出去。 越澤又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那個紅色的感嘆號再次印入眼簾。 他揉了揉眉心,幾不可察的嘆了口氣,然后對前座的凌助理道:“我回去一趟,你先在這頂幾天。” *** 越澤接到季褚的電話時,正身處三萬英尺之上。 季褚這會兒人在香港,聽說了meimei車禍的消息,第一反應便是打電話給越澤:“她怎么樣?有事沒?” 越澤道:“輕微腦震蕩,我回去看看她就行。”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先別告訴幾位長輩,免得他們擔心。” 聽說了meimei沒事,季褚放心下來,這會兒一聽越澤這樣說,他忍不住笑了聲,然后道:“這位姑奶奶都進醫院了,誰還敢瞞著?老頭子已經去醫院了。” 季融融是季家這一輩里唯一的女孩兒,從小便被季家二老如珠如玉似的捧在手掌心里,慣得無法無天。 后來季融融的父母離了婚,季家二老便更加心疼這個小孫女,變本加厲的補償著她。 二老生怕她受后媽欺負,因此咬死了就是不準季父再娶。 季父同樣覺得愧對女兒,也沒有太強烈再娶的意愿,因此當初季父那個意圖上位的小三秘書,哪怕將同前夫生的那個女兒的姓跟著改成了“季”,也沒能得以進門。 郁宛白,說好聽了是季父的女朋友,說難聽了不過就是養在外面的外室,想踹隨時就能踹。 二老這樣疼愛這個唯一的小孫女,如今聽說寶貝孫女出車禍進了醫院,自然是急得顛顛兒的就跑去醫院了。 原本越澤是害怕長輩擔心,所以才將季融融車禍的事情瞞著。 如今居然長輩已經知道了,那便也沒什么好瞞的了。 一下飛機,宋嵐的電話也打了進來。 季融融從小到大無法無天,只有性格嚴格的親媽才能管管她。 她每每看到宋嵐便忍不住發怵,心里對她又怕又愛,偏偏嘴上還總是陰陽怪氣的管她叫宋教授。 不過季融融去年倒是改了口——因為宋教授順利升格為了院士。 所以她依舊不叫媽,人前人后的又叫起宋院士來,還是一貫的陰陽怪氣。 宋院士聽說女兒進了醫院,打電話給她她也不接,因此便打到了越澤的手機上來,想問問他醫院的名字。 越澤想了想,然后道:“您現在在家還是在學校?” 宋嵐道:“在家呢。” 越澤點點頭,“我等會兒要經過您這邊,您等我一會兒,我把您一起捎過去。” 當初宋嵐和前夫離婚后,便一直住在了學校給她分的那套房子里,哪怕后來再婚了,也一直沒有搬出來。 車子一路開進大學家屬區,剛開到樓下,越澤便看見了早早就等在了樓下的宋嵐。 車子停好,越澤推門下去,走到宋嵐身邊,“媽。” 話音未落,一團軟乎乎的小東西便撞上了越澤的腿,伴隨著奶聲奶氣的童音:“澤澤!” 越澤低下頭,手掌在小家伙的圓腦袋上輕輕摩挲了一下,“蛋蛋。” 蛋蛋抱著他的腿,瞪大了圓溜溜的眼睛發問道:“融融呢?融融沒有和你一起來!” 這邊越澤還沒來得及回答,旁邊便又傳來一個冷冷的童音:“笨蛋蛋,我們現在就是要去看融融啦。” 說話的是旁邊一個同蛋蛋年紀相仿的三歲小男孩,兩人身上穿著一模一樣的卡其色背帶褲,面容相似,乍一看幾乎長得一模一樣……一看便是雙胞胎兄弟。 宋嵐朝著旁邊那個小家伙招手,“冬冬,過來,我們上車了。” 越澤拉開后座車門,等宋嵐帶著冬冬和蛋蛋坐了進去,然后自己才坐上了副駕駛座。 哪怕平日里對著季融融再嚴厲,可一想到此刻女兒人還在醫院里,宋嵐便免不了有幾分擔心—— “越澤,融融到底怎么樣了?” 越澤的語氣平靜:“輕微腦震蕩。” 想想,他又淡淡補充道:“據說還失憶了。” 饒是宋院士見多識廣,此刻也不免滿臉愕然:“失憶……” 話剛說出口,她便有幾分反應過來:自己這個女兒,平日里鬼點子最多,失憶這事……多半是她裝出來的。 一旁的蛋蛋聽見,當即便嚇得一把抱住宋嵐的胳膊,淚眼汪汪的問:“融融怎么啦?” 坐在宋嵐另一邊的冬冬看向傻弟弟,語氣平靜道:“你忘了嗎?融融上次打賭輸了,要給我們騎馬。” 蛋蛋瞪圓了眼睛,呆呆地看著哥哥。 冬冬有理有據道:“她現在肯定是想賴賬,所以假裝不記得了。” 蛋蛋有點被說服了,小家伙看著哥哥,然后慢吞吞地“哦”了一聲。 車子一路開到醫院門口,越澤先下了車,又繞到后座去打開車門。 宋嵐已經抱著蛋蛋從另一邊下了車,越澤朝車里的另一個小家伙伸出了手,想要抱他下來。 冬冬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后坐在遠處不動,小奶音很酷:“我自己可以下來。” 他又不是蛋蛋。 越澤收回了手,直起腰,然后扶著車門認真道:“知道冬冬可以自己下來,我只是想幫你開門。” 冬冬抿著嘴,然后撐著小胳膊,從車上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