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追妻路始(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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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歲凝眉望著躺在地上面色蒼白的男人,衣衫襤褸,血色氤氳,胸口上幾道分明的抓痕,委實(shí)讓她摸不著頭腦。 年年半蹲在他身側(cè),藕節(jié)嫩臂拖著粗制的麻繩,一頭牽著男人底下竹制的小筏。 她小臉泛紅,一雙圓眸撲簌著,略有些心虛地垂首囁嚅道:“阿娘,我、我撿了個(gè)凡間男子回來。” 歲歲默不作聲,指尖凝著靈力在男人身上細(xì)探了一番。見著他只是胸口的幾道抓痕瞧起來狼狽了些,旁得也無甚差池,才緩緩收回靈力。 她移眸覷向生恨不得將圓潤(rùn)狐腦垂至腳尖兒的頑劣小狐,冷著臉聽年年繼續(xù)怯怯道:“小蛇同我說,可以撿回去給阿娘做男寵,日夜同阿娘雙修,好、好教年年的爹爹曉得自己并不是獨(dú)一無二的。阿娘,你瞧我都辛苦撿回來了,不若、不若你就勉為其難收下吧。” 歲歲垂眸忍笑,忍得肩頭都在發(fā)顫。她強(qiáng)忍著笑意,眼尾都泛了淚似的,面上去故作鐵青,欲嚇一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狐:“誰教得你這些混賬話?” 小狐小臉煞白,兩團(tuán)俏皮的雙髻耷拉著,足尖抵著足尖,很是惴惴不安地伸出白嫩藕節(jié)輕扯歲歲的衣衫,眸子里盈著一層霧氣,怯生道:“阿娘不氣,是年年不好,年年不該誆騙阿娘,年年再也不敢了,嗚嗚嗚……” 豆大的淚珠,晶瑩滾下。一雙圓眸眨巴著楚楚可憐的姿態(tài),委實(shí)教人憐惜不已。歲歲俯下身抱住哭得梨花顫的小狐,鼻尖盈著小狐身上的一團(tuán)奶香氣,放柔了聲音哄她,“曉得錯(cuò)了就還是阿娘的好年年,同阿娘好生說說這是怎一回事?” 年年抽噎著將這事從她晨起貪玩跑去撒野說起。 因著她涂山小霸王的名頭,甚少有不長(zhǎng)眼的小妖在她面前現(xiàn)身。年年在這山野中好一番撒野攪撥,都未曾遇到年歲相近的小妖一同玩耍。她只得懨懨地去河岸邊尋她的蝴蝶撲玩,熟料就見一男子躺在竹筏自上游緩緩飄來。 涂山少有鄉(xiāng)野俗夫誤闖,更遑論是布了結(jié)界的山野深處。年年正欲攔了那竹筏探上一探,余光便瞥得一條巨蟒張大了齒牙,身姿游曳,眸子緊盯著竹筏上的男子,似是瞧準(zhǔn)了時(shí)機(jī),它猛地襲了上去。 倉卒之際,年年顧不得旁得。整只狐撲了上去,狐爪捻著蟒蛇七寸,惡狠狠地威脅道:“本小狐看上的人,豈是你這畜生能覬覦的?”蟒蛇吃痛搖晃著蛇尾,吐著信子,惶惶道:“小妖不知這凡人是歲歲狐神豢養(yǎng)的男寵,多有冒犯,還望年年小狐神能饒了小妖這回。” 年年輕嗤了一聲,“男寵是何意?” 蟒蛇訕訕地吐著信子,曖昧的貼近小狐,低聲道:“小妖日前曾聽聞小狐神的爹爹是那天上的神君,只狐神與神君似有微妙。若是小狐神撿了這凡間男子回去予狐神作男寵,日夜雙修歡好。想那神君定是會(huì)吃醋,俄而日日皆在涂山中,小狐神不就能將神君的名號(hào)好生在這山野炫耀一番?” 年年對(duì)蟒蛇后半句所言頗為心動(dòng),雖是不解男寵和雙修歡好之意,然她面上仍就不動(dòng)聲色,睨了眼蟒蛇,斥道:“少同本狐說這些腌臜話,還不快滾!”她將阿娘的氣勢(shì)學(xué)了個(gè)七成,直嚇得蟒蛇搖尾后撤,須臾便匿了蹤影。 見這四野再無旁得小妖,年年才長(zhǎng)舒了一口氣,緩緩蹲下身子,瞧著竹筏上昏迷的男子。他胸前的幾道抓痕,應(yīng)是撲身而上時(shí),一時(shí)不慎誤撓的,年年小心翼翼地?fù)荛_他襤褸的衣衫,見傷口沁著血色,才有些慌張地伸出爪子在他鼻下輕探。 瞧他還有鼻息,又生怕自己闖了大事。年年忙尋了截麻繩綁著竹筏一角,凝了好大的力氣,才緩緩?fù)蟿?dòng)著一步步回至洞府。 歲歲忍俊不禁,噗嗤輕笑出聲。指腹戳著小狐頭頂?shù)膬蓤F(tuán)發(fā)髻,笑她:“胡鬧!日后少與這yin蛇為伍,它怎能與你這四五歲的小妖凈說些污糟話。” 年年低垂著頭,深埋在阿娘懷中,懨懨道:“年年都聽阿娘的,那這人阿娘要如何處置?”歲歲望著地上男人熟稔的俊容,方才探他筋脈時(shí)也未曾探出些靈力。她心下生疑,早已遞了信喚菩提樹前來,現(xiàn)下只等著見多識(shí)廣的老樹能同她解惑一二。 菩提樹姍姍來遲,見著地上的溫懷瑾,面色有一瞬凝滯,又很快拭去。他撫著白須,已是知曉了來龍去脈,故而指尖凝著靈力又往他身上細(xì)探了一番。他眉間發(fā)皺,時(shí)而沉吟,時(shí)而默然,半晌,才徐徐啟唇道:“神君似是受了重傷跌至涂山,恰好教年年拾到。” “你也知他乃司戰(zhàn)的神君,四海八荒敬他者眾,恨他者亦是枚不勝舉。想是糟了暗算,才會(huì)靈力盡失。小老兒一時(shí)也不知是何神器能傷他至此,須得回府好生翻閱典籍。只神君現(xiàn)下這般模樣,若是貿(mào)然將他趕走,出了差池許是會(huì)有足以震蕩神屆的后果,吾等萬不敢承此。” 歲歲凝神聽菩提樹講了好些話,才曉得這小老兒是在打自個(gè)的主意。只她也無法狠心拒之,倘若真出了差錯(cuò),她涂山一脈必會(huì)教天庭降下責(zé)罰,這一整座山的妖靈皆難辭其咎。她身為涂山九尾白狐,豈能因私情而肆意妄為? 年年聽不大懂這些彎彎繞繞,見著樹爺爺將那男子挪進(jìn)了阿娘洞府,才狐疑出聲:“阿娘當(dāng)真要收了這人做男寵么?” 菩提樹教她這番話嚇得很是抖了下,余光若有若無地瞥向塌上重傷昏迷的男子,見他面色仍就巋然不動(dòng),心下不由佩服這神君做戲都做得這般泰然。 歲歲蹙眉在小狐白皙嬌嫩的臉蛋上輕捏了捏,沉聲道:“此人并非是什么男寵,你日后也不可再說這些話,否則阿娘便要好生罰你一回。這是你爹爹,前些時(shí)日曾尋過我們,可還記得?” 年年不解地移眸往塌上望去,她依稀只記得那日的神君爹爹身姿頎長(zhǎng),樣貌俊朗,一身素衫長(zhǎng)袍飄然欲仙。與塌上這面色蒼白,衣衫襤褸,還頗為狼狽的男子相去甚遠(yuǎn),她怎也不明白,這竟是她想拿出去好生炫耀的神君爹爹? 小狐面色倏變,唉聲嘆氣道:“年年不要這爹爹了可好?阿娘,我們一道兒將他扔出去吧,省得他臟了我和阿娘香香的洞府。” 歲歲一怔,忽而牽唇大笑。她雙肩笑得直抖,柔夷捏著愁眉苦臉的小狐,眉眼間含著盈盈笑意,溫聲哄道:“阿娘雖也想將這負(fù)心漢扔出去,只現(xiàn)下不行,阿娘還得同年年一道兒照看他幾日才成。年年可是阿娘的心肝寶貝,最聽阿娘話了是也不是?” 小狐不虞的頷首以應(yīng),神色懨懨地,暗惱自己怎將人揀了回府來。她自是不知,塌上昏睡的男人將她那些稚語都聽得一清二楚,咬緊了后糟牙,在菩提樹上又記了一筆。 菩提老樹只覺涼風(fēng)拂過,吹來些許寒氣,教他不覺哆嗦了下,未作他想。還尋思著神君教他將功贖罪的差事,他已是圓滿完成,想是神君再也不會(huì)同他計(jì)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