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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奚如氣呼呼地回來了,車鑰匙朝桌上一丟,對沈蔚舟說:“把車給我開回醫(yī)院,我走了。” 沈蔚舟作一個局外人,看得明白,又懶得明白,暗罵兩個神經(jīng)病。 折瀧已經(jīng)斷斷續(xù)續(xù)拆了幾個月,這間破藥鋪依然□□。俞訪云提著兩袋子來找陸符丁,一段時間沒來,院里的晚梅白白紅紅壓了一樹,似氈勝雪。“師父,我?guī)煹芗依飵淼牟枞~,給你送來了。” 陸符丁三指捻了一點,香味很沉:“好東西啊,沒白疼你。” 屋里還是光線昏暗,俞訪云面朝角落,瞥見一幅沒見過畫,畫的是冷山稠雨,落花浮煙。“師父,這是哪來的?”看那署名,好生值錢, 陸符丁吃著腌花生:“值錢嗎,我不知道啊,別人送我就收了。” 不知道,不知道還拿層玻璃紙罩著,誰信呢。 陸符丁手掌一撣,抓了把花生要出去買茶漏子,偏不讓俞訪云跟著。“你坐著吃點花生不行嗎?看這胳膊腿瘦的,多吃點油。吃完走就行了,別管我,我去溜達一圈兒。” 俞訪云替他清了桌上的花生殼,再掃地,抱一罐子花生坐著無奈。他今日本來是想和陸符丁坦白一點嚴奚如的事兒,探一探他的口風。陸師父還算開明,總不至于聽了就揍他,要是這邊能成功了,他再依樣和二叔二嬸那邊交代。俞訪云始終對他們心存愧疚,但事實已然如此,能做的至少是別因為冒然任性傷害到他們,總要找個適當?shù)臋C會才能開口。 但陸符丁一撒腿跑得比兔子還快,轉眼就不見了。 前院里有腳步聲,好像是陸弛章回來了。俞訪云走進院子,聽見外面還夾雜著一道低沉男聲,下意識腳步一縮,站到了屏風后面。 “一個睜眼瞎整天到晚四處亂跑,你真當自己是濟世華佗了?” “那你整天來看個瞎子冷臉,愛管閑事還是憐憫孤弱,真當自己是游俠原涉?”陸弛章聲音悶著,“反正你都要高升去北京了,以后我如何也不用你再管了。“ 鄭長垣微微頓住:“誰和你說我要調去北京了?” 對面一怔,鄭長垣立刻捕捉到他細微的神情變化:“所以你這一個多月對我拉長了臉退避三尺的,就是以為我要走了?!” “……我管你走不走,去哪里都和我沒關系。”陸弛章推開他的手要站起來,又被拉住。 鄭長垣接過他手里東西,滿腹冤屈也化作瓢白水:“陸弛章,我什么時候能從你嘴里聽到一句真心話?” “那你呢?我何時聽過你的真心話?”陸弛章的音量升高一段,語氣也僵,“我早說過,你要結婚就去結,不管對方是孟光或西施,你舉你的案齊你的眉,花好月圓百年好合。不用再看我臉色,不用再需想那么多的借口來哄我騙我的一句真心。” 俞訪云透過屏風縫隙晃了一眼,瞥見陸弛章滿面的通紅——他何曾見過這位不染世塵的師兄這般生氣模樣。 “我哄騙你什么了?我挖空心思地對你好,整日整夜心里只想著你,”男人手里的木舀乍然折斷,聲音脆裂,“到了現(xiàn)在……你仍覺得我只是為了哄你騙你和我上一回床?!” 倏這一秒,俞訪云面前掠過一只雀兒,他偷聽技術不到位,站得又不穩(wěn),往后一退便撞倒了屏風,稀里嘩啦倒了一片。陸弛章都朝這里看過來了他還愣在原地,及時被一只大手捂住嘴,拉回屋里。 “傻不傻,有你這樣偷聽的嗎?鳥都比你跑得快!” “師……師叔?”俞訪云余驚未消,被嚴奚如按在胸前躲進了陰影里。 嚴奚如來的時候見大門開著,院里沒人,就蹲在石磨邊上碾藥碎,誰知道能撞見這豆蔻鬼鬼祟祟地貓著腰偷聽,聽著就把自己絆倒,著實不太聰明。 “噓。”被壓著后腦勺,俞訪云卻暗忖,他一個不速之客藏起來就算了,但這是熟知內情的局內人,跟著躲起來干嘛…… 門外聲調陡升:“嚴奚如你都能念著他的好,為什么我他媽就不可以?!陸弛章,路邊的野貓都比你有良心!” “嚴奚如能和你一樣嗎?”陸弛章說完一笑,無奈又譏諷,不知在笑鄭長垣還是自己。 俞訪云抬頭看嚴奚如,眼藏心虛,難怪不敢出去,他不就是澆在火上的那一勺熱油。 睿智冷靜的秘書長平時多能言善辯,此時面對個半瞎子卻啞口無言,結巴半晌:“是啊……我和嚴奚如不一樣。我沒他問心無愧,也沒他心安理得,我千方百計低聲下氣,就為了哄你騙你,求你和我睡上一睡。” 語氣漸冷,眼里的光也凍結:“但陸弛章,要真是這樣,這么多年,你不早就被我睡了千次,百次。我還用一次次來試探你配合你,來求你的一顆真心?” 哐一聲巨響,聽起來像陸師兄那只藥缽摔到了地上。 鄭長垣的這一聲近乎哀切:“你情我愿的事情,在你眼里,就有這么齷齪?” 嚴奚如感覺手下那塊后頸沁了汗,肌rou僵硬。稍經(jīng)思量,便夾上俞訪云那截腰,攬緊了他。這豆蔻實在是輕,骨頭上都沒幾兩rou,他橫腰抱起,從陸符丁的窗戶送了出去。 外面石板路上一層細霜,踩上去嘎吱作響,俞訪云險些又滑倒,被牽了手:“跟著我。” 嚴奚如一路提著他到處拐角的墻垣,抵住腰先把俞訪云送上去,然后手一撐,坐到他身邊。俞訪云跑得發(fā)暈,還沒開口,先聽得旁邊人解釋:“他們一吵架就口不擇言,拿我撒氣。但我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