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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銘梗著脖子,自以為氣焰壓住了他,懷里的東西卻讓人奪走。那人沉聲一句“滾吧”,就叫他灰溜溜遁走。 嚴奚如說:“廖思君這樣周全的人,怎么會教出這樣的學生。” 俞訪云沒理他,只關心懷里兩袋中藥。師叔眼前一亮:“是給我的嗎?” 袋子泡進溫水中加熱,藥氣裊裊,俞訪云淡淡道:“給大魏的。” 嚴奚如搓了搓鼻子,掩飾傷心。對面卻伸出手:“我的呢,我的禮物呢?” 這邊一愣,兩手空空。 “沒有就算了。”俞訪云低下頭,猝不及防被那人攥緊了手腕,拉著經過幾層走廊,轉了幾個彎,就不知身在何處了。 師叔貼到豆蔻耳邊,說得好聽:“想要什么,我都買給你。” 江簡午睡剛起,見一巨大紙箱長了腳走進辦公室,放到地上,后面露出嚴奚如一張得意的臉。“怎么樣?我的禮物。” 箱子上寫:醫用制氧吸氧機,孕婦老年人通用。 江簡哐嗆從床上滾了下來:“你不會是樓下醫械店里偷的吧?!” 嚴奚如不屑置辯,傻子懂什么,這是俞豆蔻自己挑的。手邊還有一個保暖壺,擰開蓋子,藥氣撲鼻,回味有甘甜 。俞訪云給他的時候說:“你的藥是我自己煮的。” 杯蓋熨燙著虎口,嚴奚如豁然開朗,這種待遇,獨一無二。 他頻繁對著空氣傻笑,江簡擔心:“老大,要有對象了就這么開心?” 嚴奚如脫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護士長都通知了啊,云山的千金是吧。老大真行,說不吃窩邊草就不吃,奔著去啃隔壁山頭最大的那顆。” 嚴奚如白眼一翻,窩邊都有草了誰還需要滿山跑。倒是提醒他了,早點去把那個和親項目弄黃掉。 正想著,草就回來了,垮了一大包東西。嚴奚如心情正舒,獻寶似的拍了拍紙箱:“我搬回來了哦。” 俞訪云瞄去一眼,轉頭問:“你吃藥了嗎?” 嚴奚如答:“吃完了。”親手熬的就是不一樣,喝完五臟清暢。可江簡瞧他的眼神充滿了憐憫:老大啊,聽不出俞醫生在罵你嗎。 俞訪云從布袋里掏出那只白善泥藥鍋:“這個也送給你。”鍋子用過兩回,所以浸潤了藥味,沁進一點茶褐色。 嚴奚如欣悅收下。江簡算是懂了,一個送氧氣機,一個送藥鍋,好一對比翼鳥,天仙配。 下午俞訪云不在,手術室里只剩嚴奚如主刀,江簡做一助。廖思君那邊的兩臺結束得早,路過他這兒串門,美其名曰觀摩。 “廖主任,您這樣盯著我,真的讓我緊張,手都哆嗦。” 嚴奚如就這么開一句玩笑話,也無暇注意他。這臺手術設想中并不復雜,巨塊肝癌,片子上看腫瘤范圍只局限于半肝,患者也沒有明顯黃疸腹水等癥狀,肝功能良好,凝血酶時間合格,一切都符合預期,只需行右半肝切除。但嚴奚如術中發現,患者左肝合并多個結節,取了標本快速活檢,提示癌細胞。 “老大,怎么辦。”江簡扶著鏡子問他。 幾十種方案腦海中閃著,嚴奚如正在搜尋最穩妥的那一種。邊上廖思君直言道:”將一側肝動脈與門靜脈一并結扎,中斷手術。” 被主刀大夫一口回絕。“同時結扎風險太大,不行。”嚴奚如沉著指揮江簡,“轉開腹,維持右半肝切加左肝瘤體消融。” 廖思君不同意這做法:“這樣擅自更改手術方式,家屬術后一定有異議。”可也攔不住這個人,他回頭去翻掛著的病歷,音量陡然提高,“嚴奚如!你的手術同意書呢?!” 嚴奚如刀柄上的食指一頓,微微抬眸,冷靜道:“不在嗎?簽了的。” 江簡下了臺去翻也沒找到。“俞醫生去和家屬談得術前談話啊,簽了的,我還看了一遍同意書的。” 嚴奚如打電話到樓上:“找一下我桌上有沒有三床的手術同意書。” 過了一會兒護士撥回來說:“沒找到啊,但是我剛才看著俞醫生去簽了回來的。”廖思君面色變得鐵青:“同意書出了問題,手術方案也有爭議,你最好現在立刻中止手術!” “現在中斷,也會增大種植風險和轉移之虞。”嚴奚如堅持繼續手術,不顧廖主任意見,動作一如之前平穩,“出不出問題都是我的責任。要是家屬有意見,我自己去解釋。” 氣得廖思君拂袖而去。 幸好之后還算順利,連做五個半小時,終于開始切口合線。江簡從門口回來,朝嚴奚如搖頭:“家屬聽說左肝也有轉移,現在情緒激動,質問好端端一個腔鏡手術為什么成了大開刀,而且做到此時才給他們消息。” 嚴奚如已經站得頭腦發脹,摘了手套:“讓他們先回樓上接病人,等下我去解釋。” 走出手術室的門,天邊早就掛上黑幕,陰氣沉沉。每走一步還覺得踩在手術間的瓷磚上,綠色格子看得人頭暈眼花,出來發現還有人站在玻璃門外一直等著他。 “師叔。”俞訪云記著嚴奚如中午只挖了兩口飯,現在準定餓得饑腸轆轆,于是揣了個大面包過來,“出什么事了嗎,一臺肝臟,怎么拖了這么久。” “術中發現肝腫物不能切除。”嚴奚如咬一口面包,嚼了兩口就干咽下去,恢復了點精神,“這時候將一側肝動脈和門靜脈一并結扎可行嗎?如果不行,因為什么?”到這種心力交瘁的時候,他反倒想起自己是個師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