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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說說為什么嗎?”陸澤衍語氣如常,甚至先品了一口茶,沒有興師問罪的架勢,仿佛只是隨口閑聊一般,卻端端讓人感覺到了壓迫。 關瞿心中暗嘆,果然是影帝,這氣場沒的說,一邊狀作沉穩(wěn)地回答:“童欣是我女兒,我必須幫她。” “怎么幫?” 關瞿先是沉默,像是在考慮該怎么說。 “三年前阿欣遇見了余俊逸,告訴了我,說她很高興,我想要見見她愛的人,于是跟您請了假,來了這里。” 陸澤衍只看著他,不語。 “可是,當我來到這里,我只看見她一片破碎的魂魄在無聲哀嚎。”關瞿的述說很動情,讓人很輕易就能感受他的痛苦。 “我找遍了整間屋子,最后在石榴樹下找到了鎮(zhèn)壓她的東西,我知道只有您能救她,就引了您來這里定居,果不其然,您撿了她,不過兩年,她就凝出了鬼身。”說到這里關瞿溫柔一笑,轉瞬又變作悲傷,“可隨著魂魄聚齊,她的回憶也回來了——她要復仇。” 關瞿既憤恨又無奈,他內心很想幫童欣報仇,但他知道,如果真的鬧出了事,她剛聚齊的魂魄可能就真的不保,于是他努力地勸著。 有一天,童欣說想看看他現在過得怎么樣,看完她就放棄了,關瞿心軟,便做法讓她看了。 可是,在看見余俊逸身邊多了個人時,關瞿就再攔不住童欣。 “她從那時起就開始每天進余俊逸夢里,騙他帶簡初謠來這里……” 林赟追問。“那這塊布是?” “這上面是阿欣的血。”關瞿從林赟手中拿過碎布輕輕摩挲,“我找到阿欣時,她的殘魂就躲在這片衣角里,她就在這片衣角里養(yǎng)了一年的魂,這衣角就是她的命。” 所以,這就解釋了為什么明知只要這片衣角暴露自己便會無所遁形關瞿也不曾將它毀掉,因為一毀掉,童欣就沒了。 “那你為什么要把銅錢符紙放到童欣屋里?” “這銅錢符紙要了她的命,可也與她命數相連,若不是有這銅錢在這里代她,她出去不消一天就會魂飛魄散。” “所以在肖恬搜過她的房間之后,你就把銅錢放了進去?”時清沉思著,還有些疑問。 “是。” “為何一定要放在她的屋子里?” “那里刻了陣法。” “什么陣?” “傀儡陣。” 兩個人分明是在對質,可一個比一個沉穩(wěn),尤其時清慢慢悠悠的語調,一點都讓人感覺不到緊張。 突然,時清話風陡轉: “恐怕不僅如此!” 第11章 “什么意思?”林赟還沉浸在他慢悠悠地質問中整理思緒,乍聽他的問話有些懵,這是又錯過什么了嗎? 關瞿緊盯著時清不說話,顯然是在盤算,他不確定時清是在炸他還是真的猜到了什么。 時清在眾人的注視下慢慢喝了兩口茶,“我猜,在你們的計劃里,余俊逸跟楊挺……活不過今晚了。” 在關瞿不可思議的目光里,時清幾句話便將他們的隱藏的東西抖落出來。 “童欣學會了借助銅錢的力量,本來是制約她的東西,反而成了她的武器。” “銅錢是楊挺的,這銅錢與童欣命數相關,跟楊挺亦然,所以童欣才能利用銅錢把楊余二人引來。” “她的目的只有一個,殺了他們同歸于盡。” 時清說著,一口氣把手里的茶喝了干凈。 “她顯然沒有這么大的本事可以殺楊挺,但是別忘了,那串銅錢跟楊挺命數相關。” “她只需要先殺了余俊逸,然后自殺,銅錢崩壞,楊挺也活不了。” 時清舉杯仰頭,才發(fā)現茶已經喝完了,撇撇嘴,喉嚨不舒服。 “你說楊挺是道士?有什么證據?” “疑點有三。” 在座除了林赟都不是傻子,時清都點到這份上了自然有人想到了破綻。 “一嘛,余俊逸來這里是為了找回銅錢,不可能帶無關的人。二嘛,找不到東西,楊挺比余俊逸還要急躁。三嘛,你沒看到楊挺脖子上掛著的八卦圖項鏈嗎?”肖恬跟林赟解釋著,眼神一瞥,她開始懷疑自己眼鏡度數又漲了。 陸澤衍余光里將時清的小動作看得一清二楚,又礙于場面沒法說,看著回到自己跟前只剩下半杯的茶,只有無奈,只能裝看不見。 時清得逞后,無比感謝林赟的咋呼。 “他們應該發(fā)現了童欣的身份,”對著關瞿驚恐的雙眼,時清語調幽幽,“你猜,他們會怎么做?” 關瞿瞳孔微張,腳步輕踉,慌亂、質疑、懊悔等等情緒一擁而上,都在一雙眼睛里淋漓體現,正要轉身奔去…… 啪啪啪 楊挺三人站在門外,顯然聽了有段時間。 三人進屋也不見外,自己摸把凳子就坐,余俊逸給他們倒茶他們就喝。 “什么情況?”林赟顯然懵了,誰能告訴他這是發(fā)生了什么? “小子,可以呀,要是以后娛樂圈混不下去了,考慮考慮編劇圈?”楊挺毫不吝嗇地賞了時清一個大拇指,轉過頭不忘贊肖恬,“肖美人也不賴!” “關瞿你這故事編的不咋樣,不過演技絕對是這個。” 短短三句話,楊挺就豪邁地送出三個贊。 關瞿立馬收戲,拉了把椅子就坐,“過獎過獎。”客套著不忘吐槽,“見鬼的管家,天天站得我腰都快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