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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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下這句話,他便拂袖而去。 順妃看著兒子的昂藏背影,心禁不住的直直向下沉去。 嘉楠上來,換了一碗熱茶,遞過去,道:“娘娘,吃口熱茶,壓壓驚。” 順妃雙眸泛紅,半晌忽而捂著臉,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淚水,順著她的指縫一滴滴落下。 嘉楠眼見如此,只好將茶碗暫且放在一旁,低聲勸道:“娘娘,少哭少傷心,莫傷了身子。” 順妃泣道:“傷了身子?本宮這些年來,含辛茹苦,多少艱辛,才把那么一個小rou團拉扯到大。本宮傷的還少么?有了他之后,本宮原本又懷了兩胎,卻偏偏都滑了,自那之后本宮便再不能生養(yǎng)!本宮,還在乎什么身子么?如今,他大了,出息了,封了親王立了大功,便再不將自己的母妃放在心上了!本宮一心一計,全為了他,他卻為了那個毒婦來頂撞忤逆自己的母親!本宮……本宮委實是……” 嘉楠聽著,便在她腳邊跪了,柔聲道:“娘娘,今兒這事,您實在是cao之過急了。王爺同王妃是真正的情投意合,當(dāng)初這王妃就是王爺自己求娶來的。這世上的男子,自己真心求來的女人,必然是放在心坎上的。再說,王爺?shù)钠猓锬镞€不知道么?最是吃軟不吃硬的。娘娘這樣硬壓,王爺當(dāng)然生氣。” 順妃幾乎泣不成聲,半日抬手,滿臉淚痕,說道:“即便如此,他便能忤逆母親了么?本宮在他心里,地位甚至還不如那個毒婦?!” 嘉楠禁不住說道:“娘娘,您何必定要讓王爺納郡主呢?他又不喜歡郡主,就算硬弄去也是不中用,還傷了您與王爺?shù)哪缸忧榉帧!?/br> 順妃抽噎道:“你哪里明白,這是太后娘娘的意思。” 嘉楠不語,順妃清了清嗓子,方又說道:“雖說成兒如今在前朝立得住腳,但后宮之中總得有個能替他說話的人才好。本宮是他生母,許多事都要避嫌。這淳懿郡主若嫁了成兒,太后娘娘自然就會站在肅親王府這邊。怎樣,都好過那個什么用都沒有的陳婉兮!本宮真是不明白,這陳氏到底好在哪里,竟然能把成兒迷得如此神魂顛倒!”話至尾聲,又隱隱帶了狠厲。 一席話畢,順妃當(dāng)真有幾分疲憊了,略喘息了片刻,緩緩起身,說道:“罷了,往后再想法子便是。本宮便不信了,一正妃二側(cè)妃,三妻四妾,旁人都可,偏生咱們不可?”言罷,往寢宮走去。 嘉楠沉吟片時,起身往外走去。 到了廊下,趁人不察,點手叫了個小太監(jiān)上前,低聲囑咐了幾句,又道:“還照以往的老例,跑一趟,伶俐些,別叫人瞧見。” 小太監(jiān)頷首答應(yīng),麻麻利利的跑了。 嘉楠見他跑遠,方才又回去服侍。 于成均出了宮,徑直回府。 踏進王府大門,他依舊照往日的習(xí)慣,輕車熟路的朝著瑯?gòu)衷沸腥ァ?/br> 進了瑯?gòu)衷反箝T,卻見陳婉兮正窩在炕上看著一卷書,膝上蓋著一床薄毯。 他走上前去,在炕邊坐了,伸頭過去:“看什么呢,這么出神。” 望去,卻是一本《卷香賦》,里面一句詩:至高至明日月,至親至熟夫妻。 于成均對這些詩詞文墨不甚上心,隨口道:“怎么看起這個來了?磨磨唧唧的。” 陳婉兮微微一笑道:“以往看過,如今再看,心境不同,倒是另有一番領(lǐng)悟。”說著,將書一合,丟在一旁,說道:“王爺今兒回家的早些,想必沒有什么要緊事。” 一句話未了,她見于成均穿了一身舊衣,不是出門時的服飾,心中微微奇怪,問道:“王爺這是在何處換的衣裳?” 于成均說道:“宮里淋了些雨,就到母妃那邊尋了套舊衣?lián)Q上了。”便將那些亂糟糟的事盡數(shù)瞞了過去。 陳婉兮點了點頭,又笑道:“如此,想必母妃又要數(shù)落妾身,侍候不周了。” 于成均當(dāng)即說道:“沒,母妃沒說什么。” 陳婉兮又是一笑,說道:“王爺,您就免了罷。妾身同母妃打交道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她的脾氣,妾身還不知道么?從來看不上妾身的,沒錯兒還要尋事端,別說這現(xiàn)成的把柄了。王爺也放心,妾身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母妃若不太過,妾身也不會同母妃爭執(zhí),愿同王爺一道孝順。” 于成均聽著這番言語,看著妻子微笑嫵媚的模樣,他心頭頓時一熱,竟將陳婉兮撲倒在炕上,精壯的身軀徑直壓了上去,狠狠的親吻了她一番,直至她喘不過氣來,方才放開。 陳婉兮白皙的面上浮起來一抹紅暈,她扶了扶頭上的絹花,說道:“王爺今兒是怎么了?怪里怪氣的。” 于成均卻摟著她細窄的腰身,說道:“你,就不疑心?爺出去這一日功夫,換了身衣裳回來,就不怕爺在外頭有別的女人啦?” 陳婉兮聽著,噗嗤一笑,說道:“王爺若要真有了外宅什么的,妾身說不準還高興呢?免得每夜盡力應(yīng)付王爺,疲憊不堪,將來再懷孕生子,又是一樁辛苦事。能有個姊妹來分擔(dān)一二,妾身倒是……”她話未說完,于成均卻忽的起身,更將她打橫抱起,朝著床榻走去。 陳婉兮尚未回過神來,便被他丟在床上,看著于成均立在床邊寬衣解帶,臉色微紅,說道:“王爺,青天白日的,你……” 于成均卻是一副正經(jīng)八百的神色,道:“誰說那事非得半夜黑燈瞎火才能行的?整日就曉得跟爺斗嘴,不給你點兒教訓(xùn),你也不知道厲害。” 陳婉兮雖覺害臊,卻更是滿腹狐疑,她支起身子,問道:“王爺,你到底……” 于成均卻已將衣袍脫盡,丟在一旁。他抬腿上床,抱住了陳婉兮,嗓音暗啞道:“婉兒,爺想要你,現(xiàn)在就要。” 他雖不怕誰來拆散他們,但連日的事情,卻令他滿心煩躁,似乎唯有抱住眼前的女人,才能平靜下來。這些焦躁煩憂,化成了對她的渴望,濃烈而急迫。 于成均不知道,原來自己能這樣急切的想要一個女人。 陳婉兮縱然覺的怪異,卻也感受到了于成均的渴望。她不討厭,甚而十分的喜歡。除了孩子,還有一個人這樣激烈急躁的需要她,非她不可,無人可以替代。 她隨了于成均的意,任憑他胡作非為,甚而弄痛了自己。 大約一個時辰,這場突如其來的親熱方才平息。 陳婉兮躺在于成均的臂彎之中,香汗淋漓,她撫摩著丈夫的臉,清澈的眼眸中盡是迷惑,問道:“王爺,告訴妾身,到底出了什么事?” 于成均低頭,親吻著她玉□□致的頸子與肩窩,喃喃道:“爺這輩子,都只要你一個。” 第84章 陳婉兮靜靜的躺著, 于成均的親吻如羽毛一般輕輕的掃在她肌膚上, 有些麻酥酥的。 停了片刻, 她又問道:“王爺,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于成均不言,只在一旁枕上躺了下來,攬著陳婉兮光潔細軟的身軀,說道:“無事, 就是……突然想抱你罷了。” 陳婉兮微微仰頭, 睨著男人的臉色,粗獷的臉上神色平靜如常,只是目光微有飄忽, 她淺淺一笑, 說道:“王爺在說謊了。” 于成均疑惑,問道:“怎么?” 陳婉兮笑道:“王爺每逢說假話,便是這幅神情了。不自在,卻偏偏要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妾身真是好奇, 之前王爺在邊關(guān)打仗, 這等細節(jié),莫非竟無人察覺么?” 于成均摸了摸她的臉,莞爾一笑:“倘或你在敵方陣營里,那大概爺是要吃苦頭了。” 陳婉兮笑了一聲, 溫婉問道:“若如此,王爺預(yù)備怎么辦呢?可就要成妾身的手下敗將了?” 于成均唇角一咧,說道:“那爺定會打上好幾個大勝仗, 再把你搶來當(dāng)壓寨夫人。” 陳婉兮笑道:“越說越不像話了,連土匪山賊的強調(diào)也出來了。” 夫妻兩個說笑了幾句,陳婉兮便說道:“王爺,是不是淳懿郡主的事情?” 于成均神色間頗有幾分不自在,問道:“你怎會突然問起她來?” 陳婉兮朱唇輕勾,嘆息道:“這有什么難猜的?朝廷上的事,再如何棘手,也從不見王爺怎么煩惱。若能有什么事,令王爺如此煩躁,那么必定是女人的事了。想想近來的情形,除了淳懿郡主,還能有誰?” 于成均沉默了片刻,清了清喉嚨,說道:“婉兒,倘或爺還在軍中,必定請你為軍師。” 陳婉兮翻了個身,微微撐起身子,自上而下的看著他,抬手輕輕撫平了他皺起的眉,淺笑說道:“王爺,不管有什么難事,總歸還是能過去的。淳懿郡主的事,這兩天我算想明白了。我都不擔(dān)憂,你也不必憂慮。” 于成均嘆了口氣,說道:“爺?shù)挂膊皇菓n慮,只是煩躁。這件事,爺總是弄不明白。干干凈凈的做事,就是不行。人一定要和這種烏七八糟的事兒粘上才好么?” 陳婉兮微沉吟了一陣,方才含笑說道:“這些日子,妾身在旁瞧著,王爺是個實干的人,有擔(dān)當(dāng),能成事,心胸寬廣,光明磊落,所以厭煩這些鬼蜮伎倆。”她說著,蔥白的指尖輕輕劃過丈夫的胸膛。 于成均只覺得胸前有些麻癢,便握住了她的手,拉到唇邊親了親,得意一笑:“那是自然。爺是你的漢子,就是天下第一的男人!” 陳婉兮沒理他這厚顏之詞,繼而說道:“然而,就是如此,在一些兩可的事上,王爺看不慣,也不愿妥協(xié),所以才覺得煩惱。這世上有許多事,不是定要一清二楚的,或者說是分不清楚的。要做事,便免不得要借勢,一個人終究是打不來江山的。就算是高祖皇帝,亦不能免俗。” 于成均聽著這話,越發(fā)不是滋味兒起來,說道:“婉兒,你想說什么?” 大燕昔年的開朝皇帝,微末之時,便因與前朝世家大族的失貞女兒做了上門女婿,方才發(fā)家,建功立業(yè)乃有今日。 陳婉兮忽提起此事,究竟是何用意? 這般想著,于成均的面色漸漸暗了下來。 陳婉兮喟嘆了一聲,頗有幾分無奈之色,低聲說道:“有些事,不是自己想怎樣就能怎樣的。想建不世之功,總要受些委屈。王爺,不必顧念妾身。如今的世道,這等事是所有的女子都有所預(yù)料的。” 所謂的婦德女戒,宣揚的三從四德,將所有的女子自出生起便牢牢的困鎖住。不論她有怎樣高貴的出身,怎樣顯赫的家世,終究是要戴上這重重枷鎖。 所謂賢良大度,不過是建立在女子的痛苦忍耐之上。 陳婉兮也不愿,只要想想后宅里或許會再來旁的女人,會有別的女子同于成均燕好,生下他的子嗣,她便覺痛苦不堪。然而,她又能怎樣?胳膊,終究拗不過大腿。 于成均看著眼前的妻子,只覺的一股火氣直往上躥。 他不喜歡這樣,極不喜歡!他愛的是那肆意張揚,高傲而不知低頭的陳婉兮,卻不是眼前這個溫婉柔軟,甚至于委曲求全的肅親王妃! 他猛然坐起,更拉著陳婉兮一道起來。 被子從兩人身上滑了下去,陳婉兮想拉,卻不知怎么拽了空。 風(fēng)自窗欞進來,吹拂著她的身軀,令她忍不住微微瑟縮了一下。 屋中靜謐,頗有幾分尷尬。 于成均盯著自己的妻子,說道:“你是怕爺護不住你?” 口吻雖平平,卻有著山雨欲來的氣勢。 陳婉兮抿了抿唇,避開了他的目光,說道:“非是如此,但總歸是……形勢如此。” 于成均將手一揮,勃然大怒道:“什么形式如此?!你壓根就是不信爺!” 他怒斥了一頓,忽然兩手握住了陳婉兮細白的胳膊,盯著她的眸子,咬牙道:“陳婉兮,你是不是覺著自己很大度很賢惠很能干?!你為何總喜歡替爺塞女人?!你是不是……壓根就不在乎?!” 話才出口,于成均忽然醒悟到什么。 從最初,陳婉兮嫁給他時,她就不是心甘情愿的。后來,兩人有了寶兒,又過了一段太平日子,他便將此事忘了。但即便是兩人和解的那天夜里,她說的也僅僅只是知道廉恥,會敬他這個丈夫。然而,她到底有無真心的喜歡過他,將他放在心里?他不知道,對于陳婉兮的內(nèi)心,他根本一無所知! 想至此,于成均只覺得胸口仿佛有一團烈火在燃燒。 他不甘,惱火,似乎擁抱她多少次,都不能徹底得到她。 他到底還要怎么做? 陳婉兮為他的氣勢所懾,好半晌沒有說話,良久她穩(wěn)了心神,方才躲避著他的目光說道:“并非如此,妾身只是以為,淳懿郡主這番作為,必定是太后的意思。太后既打定了主意,必是不愿無功而返,且白白搭上郡主的名節(jié)。她不能,便會請皇帝下旨。抗旨不遵,那是謀逆的重罪。即便王爺身為皇室子弟,未必嚴懲,但往日建下的功勞,也會一筆勾銷。王爺在邊關(guān)打了三年仗,回了京城又日夜cao勞公務(wù),怎能為這等小事就白白糟蹋了?有這樣一個大逆不道的罪名在,王爺日后怕是再難翻身。妾身……妾身沒什么,納側(cè)妃不過是皇家的尋常事,妾身不會放在心上。” 于成均神色冷淡,濃眉微挑,點頭說道:“你是不會放在心上,因為你心里壓根就沒有爺。你擔(dān)憂的,不過是爺在朝堂上倒了霉,會牽連著你這個肅親王妃!” 這話才脫口,于成均便微微有些后悔。 但,他想的當(dāng)真是錯了么?陳婉兮的性格,掌局勢善謀劃,她平日里的言行,總是在考量籌謀處境利弊,卻絕少提起自己的悲喜感受。都說女子多情溫婉,如水般柔媚,她卻剛強果決的像一個男人。 陳婉兮聽了這話,有如雷擊,心中說不出的難受,她看著于成均,半日才問道:“王爺心里,妾身就是這樣的人么?” 于成均本想說些什么,最終卻還是沒能出口,只問道:“你不是么?” 陳婉兮鼻子微微有些泛酸,長舒了口氣,說道:“罷了,王爺暫且出去吧。今日咱們再說下去,怕是要傷了夫妻情分了。” 于成均看了她兩眼,翻身下床,穿衣系帶,而后便邁步出門。 陳婉兮看著他的背影,忽又出聲道:“王爺如可,近日暫且歇在書房吧。” 于成均聽得這一聲,步履微頓,但終究還是出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