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河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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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恩澤引導著問叢中笑:“有什么用?” 黃大仙神秘兮兮的:“梁公子,我雖然不能知道過去發生的事情,可是我能躲到人注意不到的角落,看到當前發生的事;我還能和其他鬼魂生靈交流,這可是你們全做不到的。” 梁恩澤當時也想知道自己家到底是怎么回事,當時梁恩倫是招惹到了什么東西導致無端遭難的,和黃大仙也就算是達成了共識,先暫時把黃大仙安置在了東廂閣。 今天剛送走了孝嚴和岳九,他馬上回到東廂閣找黃大仙,叢中笑已經將此處客居的房間當成了自己的老巢,正躲在屋里享受著梁恩澤心腹小廝送來的雞鴨魚rou,舒服的就差喝點小酒來個醉生夢死了。 梁恩澤覺得自己和養了一個大狗差不多,他蹲下來和叢中笑直截了當的說話:“陪我走一趟。” 叢中笑正被限制了活動范圍憋得慌,聽到能出門馬上跳了起來:“我在你身上聞到了岳家兩個壞崽子的味兒,他倆來了?我們去哪里?” 聽到叢中笑同意,梁恩澤已經準備回房去換夜行衣了:“去云夢大橋,那里有幾個橋洞有古怪,叢中笑,你幫我看一看那些怪魚、洞河到底是怎么回事。” 叢中笑亦步亦趨的跟著他:“老岳家的兩個崽子走了?他們不去嗎?” 梁恩澤未搭話,剛才和孝嚴岳九談論的時候,他就一直想自己行動,他和孝嚴多次并肩作戰,可他基本只是受了點皮rou傷,孝嚴卻新傷摞著舊傷,不是沖著孝嚴來的,就是孝嚴有招災體質。他還真想探一探,近日來碰到的魑魅魍魎到底怎么回事。 云夢大橋的橋洞下太危險了,他在水下直面了滿口獠牙的大嘴鯰魚,現在想想還覺得周身發冷,平時未聽說過河里有吃人的魚,可那么多的大魚為什么只聚集在那一塊?大魚膘肥體壯,互相之間還能結成魚陣,不像是能彼此同類相殘的,那吃什么活著?是有人專門喂他們嗎? 疑問太多,梁恩澤性子寬仁,可也想把近來看似不搭邊的怪事們串成一串,串對了,可能他們家的怪事也就有答案了。 待到和黃大仙叢中笑接近了云蒙大橋,為求謹慎,黃大仙先是壓低了肩高,低著黃色的大腦袋四處嗅著聞味,連尖細的嗓子都壓低了:“仙人,應該沒有埋伏,我們進去看看。” 待趁著夜色進入橋洞,黃大仙明顯背脊上的黃毛豎起來了,它不再說話,就是四處轉悠,和梁恩澤順著洞河往橋洞深處探索著走,時不時的趴在岸邊看腳印,以及盯著河中偶爾浮出水面大魚的背鰭,梁恩澤和黃大仙完全同步,綠油油的火折子和黃大仙的眼睛相映生輝,打量著這個陰森森的鬼地。 梁恩澤注意到,他們受到大魚襲擊那一天時候岸邊的深腳印不見了。 洞河內的水雖然也隨著潮汐有一些漲漲落落,可是那個腳印是在涉水線之上的,看來有人來了此地,把留下的蛛絲馬跡又掃了一遍。 細細的看了兩個時辰,一直到天光泛起了魚肚白,黃大仙才和梁恩澤似一人一狗似的走出來。 他們必須趁著天亮之前回去,否則黃大仙雖然外形像狗,可任何人只要看到那張長長的臉,和黃色火點似的眼睛,已經通了人性似的邪惡,全得嚇得半死,馬上知道是一個野物,不是什么中原田園犬大黃兒。 黃大仙是個野物,畢生追求修成人形,能和梁恩澤一起辦案,覺得自己受到了人類的尊重,他在白鳳山的時候就對梁恩澤有好感,覺得此人仁義一些,對它待見,所以那時候就給梁恩澤送過山間的野物之類。 剛才看現場看的尤為認真,回到屋里喝了點水就開始向梁恩澤匯報它的發現:“梁公子,那些大嘴鯰魚是特意養在那里的,不完全是野魚。” 梁恩澤側耳細聽:“叢中笑,此話怎樣?” 黃大仙兩個前爪支的溜直,使自己看起來高大一點:“野生動物,全有自己的地盤,魚也是如此,否則擠在一起吃些什么?可你看洞河中的大嘴鯰魚,全是挨挨擦擦的擠在一起,是違背本性的,如果是狼群豺群,還能說是群體一起生存捕獵,活下來的幾率更大些,可是魚群就不是這樣了,梁公子,你知道為什么嗎?” 梁恩澤接下黃大仙賣關子:“為何?” 叢中笑搖頭晃腦,這種和人類平等對話的感覺太好了:“在我們修行的仙人中,魚本就是最為愚蠢的一種,除了鯉魚還能跳個龍門有可能成仙,其他的魚連自己早晨吃了什么都記不住,根本就沒開智,拿什么修行?難道是用魚鰾當內丹嗎?” 確實魚沒有一般動物聰明,梁恩澤點頭:“能看出來是誰養在那里,為什么養在那里嗎?” 叢中笑:“我本來想和它們交流一下,后來發現那些食人魚眼珠通紅,已經全是戾氣了,沒法溝通。只能是通過情況和蛛絲馬跡來猜,梁公子,我能聞到浸入了魚骨髓里的那股子尸臭味,覺得那些魚應該是用來處理尸體的。” 梁恩澤插了一句:“而且這些魚一攔,誰都不敢、也不可能進入到洞河深處去。” “叢中笑,我覺得,盡力隱瞞的,就是有文章,休息一會,我們去找孝嚴。” 此時的孝嚴纏著紗布,未穿外衣,坐在自己房間的書桌上,岳九正指揮著幾個差官把近幾年附近報過失蹤孩子的案底拿過來。 林林總總數百人,各種筆錄上記載的全是爹媽的血淚,丟了的男孩居多,小姑娘也有幾個,內容很多雷同的,便是孩子長的不錯,出去野泳玩耍了之后再也沒回來。 孝嚴仔細挨頁的翻:“這些孩子后來全都沒找到嗎?” 岳九把兩頁單獨的紙拿出來:“差官說除了一個叫做小豆子的十三四歲的孩子,報案之后兩三天自己跑回來了,嚇得瘋瘋癲癲的,還有一個水性好的孩子非常偶然的被救起來之外,就沒別人了。” 孝嚴:“把案底給我看看,把他們兩個幫我找來。” 等兩個孩子被找來之后往眼前一站,孝嚴嚇了一跳,黑漆漆兩個壯漢,岳九跟在后邊,被半面墻擋住了似的,簡直看不到了:“岳九,這是孩子?” 岳九一副心安理得:“雖然長的高大了點,可就是當年失蹤后又找回來了的孩子,就是隔了四五年,長大了而已。” 既然來了,就問問吧,先問那個看著眼睛有點發直,長的憨憨的那個是家里兄弟帶著來的,就跟著家里人聊了半天當年的事,后來才算是聽到一點有痕跡的。 看著有點瘋癲的孩子名字叫做小豆子,當年可一點也不瘋癲,是十里八村最機靈的孩子,當年去云夢大橋玩耍,其實不是溺水了,而是進了山洞之后被人抓了打暈了,他醒過來的時候聽到周圍有動靜,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就沒敢睜眼,仔細聽著。 只聽到周圍有人在磨刀說話似的,說什么今年再湊五副心肝和雙腎,就夠十八副了,就不用再伸手了之類的。 他當下魂飛魄散,什么是心肝雙腎十八副啊?后來聽到有人走進他,偷偷摸個石頭子往反方向彈出去老遠,就聽別人警惕道:“有人在那里嗎?咱們去看看?” 小豆子趁著別人分神的功夫,偷偷的爬到了水邊上,這時候別人才發現孩子要跑,過來追他,小豆子也不管水往哪里流了,直接咬著一根空心草棍跳進了河里,也是命不該絕,地下河四通八達,竟然就那么游到了河道里邊去了,追他的人游泳也是好手,好在正好路邊有商隊經過,小豆子嚇得戰戰兢兢一直跟商隊后邊走,怕人跟蹤在城里一家的馬廄里蹲到了天亮,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晃了好幾天跑回家。 民間講究小孩受到驚嚇之后不能馬上睡覺,否則容易嚇瘋了。 小豆子回家就嚇破了膽,父母本來正在四處找他,家里的事全扔下了,見他回來了也不知道安慰,罵了幾句給了點飯吃就出去干農活了,小豆子直接開始睡覺,結果睡夢中就抽搐了發了羊角風,再醒過來精神就不太正常,絮絮叨叨編一些故事。 孝嚴和岳九聽完,進了山洞?被別人追了?取什么心肝?聽起來太平盛世天方夜譚一樣,何況還是羊角風病人說出來的話,更沒人信了。 再一問那個水性好的孩子水芽子,說的過程竟然差不多,全是前幾年僥幸跑了的。 孝嚴和他們反復確認:“當年只是有人游水追你們?在水中看到魚了嗎?” 兩個大小伙子全搖頭說當時逃命的時候沒注意到有魚。 送走了證人,孝嚴有傷,放松的靠著椅背思考了起來:“小九,看來確實有人在那里專門抓孩子們,取小孩的心肝和雙腎?太兇殘了。” 說話間門口的小廝探探頭進來了:“少爺,岳九,梁公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