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活的付南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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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絕對有問題我跟你說。” 戴興寧從朱開旭辦公室出來,聽見東北小伙跟另兩個人坎上了。 “那酒保怎么可能輕而易舉甩掉我們,而且我和興寧一人掛著一個耳機,只要離他一近了就有信號干擾。” “會不會有人跟他合作,幫他擾亂視線啊?”女警員猜測著。 “沒可能的。我們倆都死盯著他呢,一直都是一個人。嘿你知道最絕的是什么,哎喲喂,等我們倆再去賭場前門的時候,那小子還笑沖我們?nèi)訜燁^呢!我就丫丫的我……” 朱開旭的身影一出現(xiàn),東北小伙立刻掩了聲離開,其他兩人也作鳥獸散。 戴興寧悶悶不樂地回到座位,朱開旭盯著他,那意思是讓他少做點沒意義的,別成為第二個越界的高修旸,戴興寧心中卻是另一番琢磨。 信號干擾、甩掉警員、街邊訕笑,如果沒有熟悉警隊事務的人幫助,一個小小的酒保怎么可能做到呢?難道真的高修旸嗎,難道高修旸真的棄明投暗,被禁毒支隊開除后懷恨在心,不僅販賣毒品,還幫助毒販為非作歹? 其實戴興寧上報的情況,朱開旭不是沒有一點顧慮。最近有線人爆料說,之前那個關(guān)于馬來西亞小年輕的視頻傳回警部,對方行動有所收斂,上級怕牽掣驟雨計劃,一直不讓警員對北去夜總會進行調(diào)查。 命令就是命令。一大隊人員緊缺,而高修旸又成為整個禁毒支隊的笑柄,朱開旭帶領(lǐng)的一隊內(nèi)部人心惶惶,這個時候朱開旭就算有再多擔心、再多私心,也必須獨當一面,整肅內(nèi)部紀律,執(zhí)行上級任務。中層領(lǐng)導就是夾在上下兩級之間的受氣包,你做不好,上面一句話把你開除了不要緊,下面那些蝦兵蟹將,再靠誰去護著呢? 中午吃飯的時候,朱開旭在餐廳正苦惱郁悶的時候,恰好遇見了紀還彬。 似乎每次跟這個人見面,都躲不過“吃飯”二字。前幾次紀還彬約他,朱開旭拿著架子、端著面子不肯,后來好不容易聚餐了,高修旸又臨門一腳,把破鏡重圓踢得稀巴爛。 等、等、等,等一下,請把朱開旭的思維錄像帶往回倒一下。對,停,就是那里。我去,沒看錯啊,朱開旭用的就是“破鏡重圓”這個詞——尼瑪竟然是破、鏡、重、圓! 在高修旸被除名,戴興寧氣憤難平,一大隊人心惶惶的當口,小朱開旭竟然想的是跟紀還彬破、鏡、重、圓! no、no、no,朱開旭自己也被這個詞嚇到了,在打飯的隊伍前看見紀還彬的一刻,額頭直冒冷汗。 紀還彬也看見朱開旭了,當然也看見朱開旭習慣性地低頭。不光是低頭,這次朱開旭連腳下都不穩(wěn),踉蹌后退了幾步。紀還彬立刻就笑了,心想自己眼神的威力都到這份上了。 朱開旭后退半步轉(zhuǎn)身要走,迎面自己組里那個小姑娘過來了。 “朱隊長,吃飯啊。” 朱開旭本來打算謊稱自己吃完了要走,結(jié)果肚子一聲悶響,咽了咽口水沖小姑娘點點頭。 他的臉色不知是餓的還是急的,幾分紅意幾分羞澀,而且不可抑制的心跳過快。 轉(zhuǎn)過去、轉(zhuǎn)過去,你行的、你行的,朱開旭給自己默默心理建設(shè)。你看一下他的眼睛能死啊,你是捶不匾、炒不爆、響珰珰一粒京城朱豌豆,你還怕紀還彬那個大高個不成! 想到這,朱開旭運氣呼吸,整理好表情正準備轉(zhuǎn)身,旁邊的小姑娘不明所以地撓撓頭,湊上去問:“朱隊長,你沒事吧?我怎么看你,這一副小媳婦孕氣不暢的表情呢?” ============= 單秋易近來興致非常高,因為在高修旸的幫助下,他不但成功擴大了散毒的數(shù)量,還在各處逃過了警察的跟蹤。 眼看著生意越做越大,單秋易也不甘再零散販毒,他不知從哪聯(lián)系到一個南美大佬,要從他那里走私海|洛|因。 單秋易對高修旸并不十足信任,這件事一直瞞著沒說。從南美販毒,最大的障礙是運船,單秋易找到一個道上販賣快艇的私人老板,那老板獅子大開口,竟然要上千美金。 單老板遇了難題,才把高修旸找來一起想辦法。高修旸聽后立刻說,沒問題,我有主意。 進來越城刑偵隊收到線報,說北去夜總會老板單秋易有意搶劫,目標直指10月4號從外省運來的一批鈔票。 刑偵隊的舊同事把這件事告訴紀還彬,并且說,你們禁毒支隊剛被除名的高修旸,進來跟單秋易走得很近,我們盯他很久了。 搶劫案不屬于禁毒支隊的管理范圍,可紀還彬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了朱開旭。朱隊長眉頭緊鎖,回到辦公室叫了戴興寧和東北小伙來。 “10月4號從外省有一批鈔票進運越城,你們兩個人盯一下這件事。” 戴興寧有點不耐煩,心想高修旸一個大活人你不管,進運鈔票關(guān)禁毒支隊什么事? 朱開旭看出他還鬧脾氣,也不多解釋。東北小伙比較懂形勢,點點頭道:“朱隊長你交給我們吧。” 10月4號上午九點,從外省運來的鈔票進入越城城內(nèi),交由越城銀行的解款車,四五輛高裝車坐了警察,跟著解款車徐徐開上公路。 在番客城一帶公路轉(zhuǎn)彎時,好幾輛破舊的桑塔納從左右插入主道,迫使解款車拐入輔路。 刑偵隊警員早有準備,后面的高裝車圍逼向前,幾輛桑塔納被迫開上高架橋。車里帶黑色面罩的人紛紛著急,拿著沖|鋒|槍下車掃射。刑偵隊領(lǐng)隊示意解款車先走,剩下高裝車上的警員阻截搶劫犯,將劫匪一網(wǎng)打盡。 同一時間,禁毒支隊一隊收到消息,番客城一帶發(fā)生搶劫案,犯罪團伙正在和刑偵隊警員槍戰(zhàn)。 東北小伙首先把消息告訴朱開旭,朱開旭怕這件事真和高修旸有關(guān),猶豫再三,叫上戴興寧要出車。可東北小伙拉住他說:“朱隊長,這可不能去啊。” 朱開旭神色凝重地看著他,東北小伙說:“搶劫案不屬于禁毒支隊的管理范圍,你這樣沖過去萬一搞砸了刑偵隊行動,說輕了是越俎代庖,說重了就是包庇嫌犯。這么大的責任,你怎么擔啊?” 朱開旭也是一愣,想不到平時嘻嘻哈哈的東北小伙,真趕到正事時,心思也是縝密。 他夷猶著該如何行動,吞吞吐吐地承認說:“之所以讓你們盯緊這個案子,就是因為……高修旸可能也參與其中。” 戴興寧聽見這話臉都綠了,拿起車鑰匙就要出門。 “你干嘛去!”在場的人都看向戴興寧,朱開旭大聲喊道。 戴興寧轉(zhuǎn)過身指指身上的配槍說:“我不想讓刑偵隊的人,開槍傷了我禁毒支隊的師哥!” 朱開旭一直覺得,升任一大隊隊長后,自己性格更加沉穩(wěn),做事更加持重了。然而任天真的時候懷念成熟,成熟之后又總會想,如果還能像戴興寧那樣,保有一份至真的性情和果決的魄力,或許也不錯。 戴興寧開著警車,朱開旭坐在副駕駛上,二人趕到番客城時,槍戰(zhàn)還在繼續(xù)。他們遠遠的看到一個大高個,拿著輕機槍朝警方掃射。 雖然那人帶著黑色面罩,雖然混在一窩匪徒中辨不清樣貌,但就像高修旸能在人流萬千中認出“付南風”一樣,朱開旭也同樣能在如此混亂的場面下一眼就確認,握槍掃射警方的那個人,就是高修旸。 較大的彈匣供彈,戰(zhàn)斗射速單發(fā)40發(fā)每分,長點射時100~120發(fā)每分。 朱開旭猶記得,在越城警察學院讀預科時,高修旸的槍械考試每回都考第一。五年前的高修旸,絕對是警界的明日之星,可這五年中,他在禁毒支隊磨光了所有勇氣和毅力。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那個曾經(jīng)的高師哥,精準度、敏捷性、觀察力、戰(zhàn)斗力全都回來了,對著刑偵隊的警員開槍,那股決絕和狠毒,讓朱開旭驚顫。 突然沖進戰(zhàn)局的警車引起劫匪注意,“砰砰砰”幾聲,幾發(fā)子彈頻頻向朱開旭這邊襲來。高修旸也注意到后來的警車,瞇起眼睛瞧見副駕駛上的朱開旭。 那種既挑戰(zhàn)又快樂,既瘋狂又悲涼的目光,朱開旭的心臟在突突突的槍聲中,跳得一下比一下快。 高修旸,你既無情,那也休怪我無義了。 朱開旭受夠了挑釁也要拔槍加入戰(zhàn)局,戴興寧伸手一擋問:“朱隊長你干嘛?” 朱開旭推開他的手下了車說:“你要來,我陪你來了。” 可你說不想看刑偵隊開槍打傷禁毒支隊的師哥,你錯了,我是來開槍,懲戒禁毒支隊叛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