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的相遇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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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籃球砸到付南風腦袋上后,小男生摸著頭皮,犀利的眼風一掃,就看見籃球場上并排而站的兩個男生。 一個高個男生,似驚恐又意外地望著付南風。另一個站在他旁邊的陌生男人,比第一位稍微矮些,眼睛很亮,長得有幾分好看。 怎么形容這一高一矮的兩個人,給付南風帶來的沖擊?那個陌生男子,乍一看跟付南風差不多身高,喧鬧的籃球場上,歡笑、青春、陽光,站在遠處的二人,像青春電視劇里的海報。 付南風心里麻麻的,忽然生出一種別樣的情愫,冷淡地掃過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朱開旭,然后視線升高又望向高修旸,白眼翻得更加鋒利。 “喂——同學你沒事吧,麻煩把球給我們扔過來好嗎!” 朱開旭扯著嗓子嚷嚷,卻見對那人抱著籃球紋絲不動。一旁的高修旸嘆了口氣道:“我看還是我去拿吧?!?/br> “怎么了,你認識???” “也……不算吧。你等會兒朱哥。” 高修旸小跑著到了付南風旁邊,付南風竟然二話沒說把籃球遞過去。高修旸一愣,心想以這小孩的個性,被他們砸了腦袋竟然沒有惡言相向,反倒這么爽快就還了球。 高師哥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說:“不好意思啊同學,砸到你了真抱歉?!?/br> 說著要去拿籃球,付南風卻一個回手把球圈回自己懷里,煞有介事地看著高修旸道:“惡意傷人罪,依傷情鑒定,如果構成輕傷以上可追究刑事責任。如若造成精神損害,不僅被害者有權要求賠償,還可上訴控告,最高刑罰為終身監|禁?!?/br> 付南風瞥見高修旸僵硬的表情,整顆心都開朗起來,把籃球放在指尖上轉了一圈問:“師哥,你看這事,我們是私了還是公了?” 高修旸真覺得又無奈又好笑。他跟這個付南風非親非故,不就是開學之前看到他被人欺負,伸出友善之手幫一把嗎,現在演變成每次見面都要被奚落一番,到底是什么虐緣啊。 “修旸,干嘛呢,還不回來?” 朱開旭在后邊催促著,付南風還轉著籃球,高修旸真是哭笑不得。 “……你,你先把球給我,行不行?” 付南風畢竟是比他小的跳級生,高修旸把他的所作所為理解成——為了在比自己更牛的人面前找存在感,自尊心作祟,處處敵對,肆意挑釁,不肯服軟。這種心態他不是不能理解,一次過、兩次容、三次忍,高修旸對這小孩的態度無奈大過厭煩。 付南風那廝還得意地笑呢,眼睛瞇成一條縫,乍看之下竟有幾分天真。高修旸想,如果可以的話,這小孩一定會吐出舌頭上下翻騰,然后小兒得志地沖他喊“不給不給就不給”。 唉,傲嬌的人哪,往往都是因為寂寞。 高修旸正要上前一步搶過付南風手中的籃球,遠處一只籃球又飛過來,不偏不倚,正正好砸掉付南風指尖上轉的籃球。 “都唔曉打球仲要學人家轉球,小朋友你返歸練練再嚟。” (都不會打球還要學人家轉球,小朋友你回家練練再來) 高修旸和付南風同時轉身望去,嘿哈,我們抄完一千遍校規校紀出來放風的紀還彬同學,明朗日光中,站在朱開旭身邊,盯著要不回籃球的小朱教官,溫暖如玉。 媽蛋,朱開旭內心又要爆炸了。這貨說什么又說什么呢,是來幫我的、還是來幫對面那個臭小孩的?! 付南風哪忍得了這種羞辱,踢開腳下的球不管不顧朝紀還彬走去。高修旸下意識地想拉住付南風,可那人已經瞪好眼睛、準備好嘴臉,嫌棄、不耐的表情開了掛,指著紀還彬叫道: “你說誰小朋友呢!” “說你啊。” “哼你個傻大個!” 付南風說完竟然比劃著拳頭就要上手了,朱開旭見勢趕緊擋住紀還彬嚷嚷道:“得得得!咱們消停會行嗎!” 從后面跑過來的高修旸也拽住了付南風,四個人在cao場的sao亂很快引來一群人圍觀。 這就是四個人最早的相遇。 彼時高修旸師哥,還是一個標準的老好人,事事cao持,事事關心,事事照應。教官聽不懂粵語要給翻譯,遇見不省心的師弟要處處擔待,同班有個高大威武又捉摸不透性格的同學要慢慢相處; 彼時京城來的朱開旭,還只是一個滿口京片子的年輕小教官。聽不懂粵語,為口音自卑,偶爾會炸毛,當教官第一天就被挑釁。有個得力的班長,邂逅調戲自己的學生,還碰見個動不動翻白眼,但未來卻對自己有莫大幫助的小同學。 彼時的跳級生付南風,還只是個警校沒畢業的臭屁小孩。因為太過優秀,性格清高自負,常常被人欺負,不太招人喜歡。想挑釁師哥,又禁不住心動,不待見長得和年輕優秀的陌生教官,更看不慣人高馬大的高年級學生。 彼時的紀還彬,只是普普通通的學生仔。從小就身高突出,無數老師讓他走運動員路子,他偏偏選了警校。恰逢可愛的意中人,壞心思上來想要調戲,又忍不住為他打抱不平,那耐人尋味的眼神之下,藏匿的都是隱隱情動。 如果回到五年前相遇的路口,高修旸知道此后的情節發展,一定不會好心好意幫付南風撿洗漱用品;如果回到五年前相遇的路口,朱開旭知道此后的情節發展,一定不會又傻又笨地把紀還彬的名字聽成“哋屋嘅”。 有些人后悔,有些人自責,有些人卻覺得這是宿命。如果付南風注定要離開,至少,他喜歡過高修旸;如果紀還彬注定要離開,至少,他遇到過朱開旭。 想讓時間匆匆走去,看看我們最后的結局,好讓我現在有更多底氣,陪你一路走去;也想讓時間慢慢流逝,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無論結局怎樣,此情至死不渝。 新學期正式開始,研究生的課程安排非常緊張,分為基礎訓練課、專業課、文化課、實戰演練四大部分,包括刑事偵查、槍械戰術、素質培養等等近十門課程。 高修旸因為是警校直升,許多專業課可以申請免修。除了每天出cao、練體能,還有一些必修課要上外,高師哥的空閑時間非常多。 這么空的時間,朱開旭自然不能放過他,拉著高修旸當自己的粵語老師。 自從朱教官當著全班的面被紀還彬戲耍后,那心里叫一個氣啊,發誓一定要學好“唔、系、佢、咁”。咱們的主人公高修旸同學,就是古人說的那種“古道熱腸”,別人有麻煩找他幫忙他要幫,別人沒找他幫忙,他遇上別人有麻煩,也要幫。 就在他幫朱開旭去圖書館借《粵語入門速成法》的路上,高修旸在三樓的衛生間,遇到了一幫打架的學生。 那衛生間離圖書館正門不近,高修旸本來在樓道里找圖書卡,老遠聽見衛生間里傳來的叫聲。聲音不大,上了這么多年警校的高修旸覺得有點奇怪,走過去多瞟了一眼。 衛生間里,三個男生在水池前圍成一圈,其中一個大高個面目猙獰,揪著一個少年的脖子把那人狠狠壓進水池里。 訓新,是高修旸腦袋里冒出的第一個想法。 警校有訓新的“規矩”不是一兩年了。多年來新生入學后,年級高的老生都會組織集體訓新,以罰站、辱罵、體罰等不同的方式侮辱新生,表面上說是“馴服”,怎么也有點欺生的意思。 高修旸剛入校那會兒,剛好趕上訓新風氣最強的時候。那年,他們班40多人凌晨兩點全部被叫到cao場,然后師哥師姐從四層的宿舍樓,把班里同學的洗漱用具統統扔到樓下。 剛入校的小孩們一個賽一個膽小,沒人敢反抗,大家站到五點鐘,太陽都快出來了。有個師哥得意洋洋地說,“訓新”是一種儀式,告訴你們尊卑有序,新老有別,這點體罰都是蜻蜓點水。 在場的孩子們早給嚇傻了,哪聽得進去他叨念。只是高修旸還隱隱記住一句,后來他和付南風經歷種種,想起這次訓新,想起師哥說的這句話,總覺得意味無窮。 師哥說,以后你們到了社會上就會明白,身體上能承受住的傷害,都算輕的了。 不過把一年級拉到cao場上扔洗漱用品這件事,還是驚動了校領導。越城警察學院緊急頒布規章制度,明令禁止訓新,一經發現嚴懲不貸。 上有政策,下就有對策,為了在新生面前顯權威、樹威望,不少老生都私下對新入校的學生進行體罰。高修旸站在衛生間前看到這一幕,遙想當年入校的情境,不覺有些晃神。 就在他懵怔的當口,高個少年猛的把壓在水池里的人拉出來。因滿臉水花闔上的雙眼,掛了水滴的白皙皮膚,微微顫動的睫毛,整個脖子被人拉扯不情愿的抬頭的動作——然后付南風半睜著迷糊的雙眼抬頭像門口望,一眼就看到了高修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