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反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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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家法,實際上就是各府的私刑。 高門大院許多見不得人的事兒或是不光彩的家丑,皆會選擇私刑處置,受的罰卻遠重于報官的處置。 南瑾瑜雖不知道他們口中的所謂家法是何物,不過也能猜到定然不是什么輕松的懲罰,否則那些人不會笑得如此得意。 “請父親三思!這明顯是污蔑!” 南瑾宸驚出一身冷汗,轉(zhuǎn)身站到南瑾瑜面前,似乎這般便能護住她。 “瑾宸,此事與你無關(guān),你讓開!” 南國公冷著臉,顯然被南瑾宸的做法感到震驚,再看四姨娘,她的神色比自己還要驚訝,懸著的心才放下幾分。 “不!事情明明沒有水落石出,便這般草草定論,瑾瑜她好歹是這國公府的嫡女,為何她的命就不值錢?” 南瑾宸似乎特別激動,他當然知道這般做的后果,但心底卻有個聲音在叫囂,決不能這般坐視不理。 “別激動,激動傷身體。” 南瑾瑜愣了片刻,隨即笑了,便宜弟弟雖然瞧著不怎么聰明的樣子,但是關(guān)鍵時候還是靠譜的,不錯不錯! “多說無益,寧嬤嬤!取家法去!” 朱氏睨了南瑾宸一眼,眼底閃過厲色。 就沖他這模樣未來若是真的當了家主還得了?那這國公府豈不是都得聽他的? “是!老奴遵命。” 寧嬤嬤立即應(yīng)聲,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除了四姨娘母子三人之外,其余人臉上都帶著不同程度的興奮,看南瑾瑜的眼神仿佛在看一條死魚。 “求父親開恩!大jiejie身子弱,哪里受的住這家法?” 南錦汐噗通跪在地上,可愛的小臉皺成一團。 “錦汐,你犯不著這樣,起來吧!不過這家法……是什么?” 南瑾瑜滿不在乎道,將眾人的神色盡收眼底。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國公府的家法自然是為了懲治你這樣心思歹毒的人立的規(guī)矩!殘害手足是一等一的大罪,今日不管誰求情,這規(guī)矩皆不可廢!” 朱氏理直氣壯道,看南瑾瑜的眼神多了幾分不屑。 “說來說去,還是沒人解釋下這究竟怎么罰么?” 南瑾瑜打了個哈欠,突然覺得有點困了。 朱氏是個是非不分的沒錯兒,但是明著袒護的南國公和事不關(guān)己的老夫人才是真正的幫兇,他們一個個裝得好像公正不阿,但內(nèi)里不過是些利益交換罷了…… “瞧大小姐這般等不及,奴婢便先給你說說吧,手足相殘受的是一等罰,當眾仗責一百,禁足一年,罰月銀一年。” 二姨娘迫不及待想看到她的慘狀,繪聲繪色道。 “噢……” 南瑾瑜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眉心微蹙。 “怎么?大小姐這是準備破罐子破摔了么?還是想著用什么旁的手段逃脫呢?” 二姨娘陰陽怪氣道,她在這府中混跡了十幾年,自然不會看不出朱氏的心思,但就是太清楚,因此她才能輕而易舉替錦寧除掉一個障礙…… 畢竟永寧侯府又提出聯(lián)姻一事了,若沒了南錦瑟,她家錦寧便是這最適合的人選! “二姨娘,記住你方才的話。” 南瑾瑜勾了下唇角,不慌不忙走到榻邊,嚇得朱氏以為她想做點什么報復,連連后退了幾步。 榻上躺著的南錦瑟猛地坐了起來,臉上帶著無比怪異的笑。 “聽說我要死了?讓諸位長輩們費心了。” 嬌笑的聲音透著十足的冷意,是徹底的死心和心灰意冷。 前幾日,因她找了長姐便挨母親責罰之后,二jiejie找上了她,噓寒問暖旁敲側(cè)擊,她就算是個蠢貨也不會聽不出南錦寧在做什么,所以將計就計瞧瞧她想害誰。 百花宴上利用大jiejie對四meimei的關(guān)心,便隨隨便便將jiejie給賣了,若非她偶然撞見太子與jiejie說話,她還會繼續(xù)被所有人蒙在鼓里! 這樣一個蛇蝎心腸吃里扒外的東西,再怎么裝她也不會再信了! “錦瑟!你、你、你……” 朱氏雙目圓睜,指著南錦瑟連連后退。 “母親很驚訝么?也是,我醒了,那些個想害死大jiejie的人就不能得逞了。” 南錦瑟從榻上下來,好整以暇的行了個禮,嬌嗔的聲音聽起來依舊討喜,卻少了以前的熱情和溫度。 “三小姐這么快便醒了么?真是……” “真是醒得不是時候么?耽擱你們害人了是吧?” 二姨娘臉色傻白,瞧南錦瑟的眼神仿佛大白天活見了鬼。 南錦瑟這丫頭一直都是個蠢的,只要錦寧捧著她討好她,她便掏心掏肺的將好東西都給錦寧,如今怎么變了? “三meimei若是再不醒,大jiejie可就被他們祭天了呢!” 南瑾瑜看了她一眼,遞給她個白玉小瓶子。 “錦瑟既答應(yīng)了大jiejie便不會食言,下毒害人其心可誅,卻不是大jiejie這個無辜之人該承受的。我說的對嗎?母親。” 南錦瑟仰頭將白玉瓶中的藥一飲而盡,看朱氏的眼神沒有半點溫度。 她被人“下毒”昏迷不醒的時候,她的好母親非但沒有替她抓出兇手,還想趁機利用她鏟除異己,不得不說,真符合她的一貫作風…… “錦瑟,不是你想的那般。” 朱氏的臉色煞白,恨不能拿眼刀子剜南瑾瑜的rou。 “錦瑟不敢想,母親多慮了呢!” 南錦瑟笑得天真,嬌嗔的聲音透心涼。 有這么個偏心的娘,她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這是怎么回事?你們誰來解釋一下!” 南國公陰沉的臉已經(jīng)變了幾次色,看南瑾瑜的模樣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父親大人莫要著急,且聽女兒解釋。” 南錦瑟見南瑾瑜一副懶得開口的模樣,上前行了個禮。 “你說!” 南國公掃了她一眼,神色緩和許多。 “這些日子母親的頭風犯了,庫房鑰匙上繳拿不到像樣的藥材,除了一開始錦瑟像大jiejie討要了些藥材之后,便日日被折磨。” 南錦瑟娓娓道來,整個人顯得沉著冷靜,與平日那個只會撒嬌的三小姐截然不同。 “此事與我頭風有何關(guān)系?” 朱氏的神色微怔,摸不清南錦瑟究竟想做什么。 “昨兒晚上母親頭風又犯了,女兒思前想后便打算去清風苑尋大jiejie,求上一些藥材應(yīng)急,不想剛出了院子,便瞧見有人偷偷摸摸的進了我的房間。” 南錦瑟瞥了南瑾瑜一眼,眼神做了個交換。 “誰?” 朱氏的神色頓時緊張起來,總歸是她的女兒,雖說錦瑟不如琯琯,但她也不可能真的不聞不問。 “太黑了,沒看清!” 南錦瑟不緊不慢道,想了想又補充道。 “女兒見她動了我的胭脂水粉而后便離開了,只來得及看見是個女子,腳上的繡鞋沾了許多淤泥,約莫是走過湖邊的小徑。” 南瑾瑜微微頷首,一副聽得認真的模樣,面帶笑意。 孺子可教也! 只需對上一點點信息,剩下的便能說得天衣無縫,南錦瑟比南琯琯聰明多了,可惜,在朱氏心里她只怕是石頭,南琯琯才是掌上明珠! “后來呢?” 南國公瞥了南瑾瑜一眼,見她面色自若不喜不悲,心底忽然閃過幾分惶然。 真是像啊!從頭到腳性格模樣,她都和她娘一模一樣! “女兒很害怕,但心里惦記著母親的病,還是去找了大jiejie,順帶提了這事兒,畢竟胭脂水粉是大jiejie送的,主使者想必存的是一石二鳥之心!” 南錦瑟嘆了口氣,將掌心的藥瓶放在桌上。 她輸了呢! 后半夜忽然被人從床上拎起來,而后發(fā)現(xiàn)有人金利屋子將藥粉灑到她枕邊,而后動過手腳又離開,全程汗毛倒豎,最終發(fā)現(xiàn)將她拎起來的人竟然是南瑾瑜,驚嚇過后只有后怕…… “就是不知這幕后主使,與你我有什么仇什么怨,下得了這般毒手!” 南瑾瑜彎了下唇角,她原本是不打算管的,可是當她看清楚對方的臉之后,便留了個心眼過來瞧瞧,而后玩了這么出反間計。 “是啊,那可是劇毒的毒藥呢。” 南錦瑟笑容滿面,循著屋子掃視了一圈,視線落在二姨娘身上。 道:“二姨娘,怎么不見二jiejie呢?往日二jiejie可是最疼錦瑟了,怎的今日我中毒了她反倒不來親自瞧瞧了?” “這、這、這……” 二姨娘明顯慌了,方才跋扈得意的神色已經(jīng)消失殆盡,只剩下慌張和擔憂,連說話都不怎利索了。 “瞧三meimei這話說的,我這兩日臉又腫了,睡過了時辰,方才剛醒便聽說三meimei中毒之事,這不是過來了么?” 南錦寧泰然自若走進來,表現(xiàn)得比二姨娘鎮(zhèn)定多了。 她已經(jīng)將那些藥完全處理了,只要她們抓不到把柄便是再如何也賴不到她頭上! “二jiejie來得正好呢!咱們一道兒去抓賊吧。” 南錦瑟笑著走上前,親昵的挽住南錦寧的胳膊,仿佛她們還是從前關(guān)系親密的姐妹倆。 “抓賊?三meimei可是看清楚下毒的賊人了?” 南錦寧假裝吃驚道,不動聲色的給二姨娘遞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沒想到南瑾瑜竟然有本事說動南錦瑟與她聯(lián)手,還有紅菱那個死丫頭也是個成不了氣候的,否則就算南瑾瑜發(fā)現(xiàn),南錦瑟今日也折了! “沒有。” 南錦瑟搖頭,面露遺憾道。 “那不若還是報官查吧!畢竟是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兒,前些日子的含玉園的事兒不還沒查清楚么?說不準是一伙兒人干的呢!” 南錦寧夸大其詞道,口齒伶俐思路清晰得簡直可怕。 “報官?完全沒必要呀!夜半能溜進嫡親小姐的屋子下毒,必有是府內(nèi)家賊,抓到了可是家法處置的,何須驚動官府失了面子又驚了賊?” 南瑾瑜笑道,閑適的模樣仿佛再說一會兒吃什么般,聽得朱氏心驚rou跳。 原來她方才一直隱忍,便是想嚴懲此事的幕后主使絕不姑息,這般大的圈套以錦瑟那丫頭的腦子根本想不出來! “大jiejie說的是呢!畢竟父親母親方才也說過了,家法處置是必然的,只是這捉賊應(yīng)該去哪兒捉呢?” 南錦瑟眨巴著大眼睛,瞧著南瑾瑜。 “三meimei中毒之后,我才得了消息才過來,若是要栽贓嫁禍,這賊人定然會去我院中動手腳,二meimei你說對嗎?” 南瑾瑜答得很快,毫不掩飾將禍水引到南錦寧頭上。 她的異術(shù)是選擇性的傳聲術(shù),她若是想與二姨娘串供簡直不能再容易,可是串供沒有用…… “大jiejie不愧是讀過書的,比meimei聰慧多了!” 南錦寧皮笑rou不笑,一點兒也不怕她追究。 紅菱是她私底下花了銀子保出來的,拿錢辦事那些婆子精著呢,誰也不會承認丟飯碗的事兒! 況且那丫頭沒正式在她院中露過臉,不過是暗中替她打探些消息罷了,她有什么好怕的? “既然事已至此,大伙兒便移步清風苑瞧瞧吧,錦瑟丫頭沒事便是最大的喜事了。” 老夫人面色浮出幾分笑容,對南瑾瑜再次刮目相看。 能說動南錦瑟與她演戲,這丫頭的手段果然比她想象的還要厲害! 眾人心思各異,從含香園到了清風苑。 “這門怎么上了鎖?清風苑伺候的人呢?” 朱氏見南錦瑟一路過來始終不肯與她搭話,心知自己方才的做法寒了她的心,便試圖挽回。 “國公夫人稍安勿躁,清風苑的下人辰時三刻才上工。” 南瑾瑜答道,示意綠梢上前開門。 眾人聽得一愣,這才發(fā)覺南瑾瑜身邊只跟了綠梢和青衣兩個丫頭,竟然連個婆子都沒有。 推開大門,安靜的院落傳來些許細微的詭異聲音,像是什么野獸發(fā)出的低啞嘶吼聲。 “將門都打開。” 南瑾瑜發(fā)話道,青衣和綠梢立刻將偏房和正房的門都打開,聲音立刻變得清晰起來。 “這是什么聲音……” 朱氏猶豫不前,這院子荒廢的久了,不干凈的東西只怕也時常光顧,她這般膽小也是出于謹慎。 “母親若是害怕便待在外面吧。” 南錦瑟看了她一眼,心底生出幾分不屑來。 算計了半輩子,依然不滿足她擁有的,想著靠著賣女兒換來的榮華富貴,便能長久么? “……”朱氏沒吱聲,倒是真的止步不前了。 南國公當先走進去,眾人魚貫而入,最終止步在偏房門口。 眼前詭異的一幕讓有的人終生都忘不了,同時刻在心里的還有南瑾瑜這個可怕的名字。 “救命……嘔!” 倒吊了近半個時辰,紅菱已經(jīng)喊得聲嘶力竭,渾身上下爬滿了蟲蟻嚇得她一直尖叫,這會兒看到終于有人來了,眼底閃爍著淚花。 “拿下!” 南國公話音剛落,門外便有侍衛(wèi)上前將拴住紅菱的繩子割斷。 滿身粘膩紅痕的人一落地,便整個躺在地上來回滾,腳上的繡鞋沾滿了泥土,還帶著零星的蟲蟻,看得人目瞪口呆。 “說吧,坦白一切饒你不死。” 南錦瑟皮笑rou不笑道,看起來似乎沒有多生氣。 畢竟從前也是她院中的人,若不是因為她心思太野,自己也不會找借口將她打發(fā)出去,不想她如今反倒記恨上了自己居然還對她下毒! “奴婢該死!奴婢不該偷偷溜進大小姐院中偷吃東西,奴婢受教訓了,大小姐您看在主仆一場的情分上,饒了奴婢這一回吧!” 紅菱瑟瑟發(fā)抖趴在地上,說話的聲音沙啞難聽,說出來的話卻是胡說八道! “唔,事到如今你還狡辯么?不想承認啊?” 南瑾瑜搖頭,瞥了一眼南錦寧,沖青衣打了個手勢。 青衣抬起一腳猛地踹在紅菱屁股上,后者“嘭”的飛出幾米遠,身上管理類滾出來一堆東西,除了幾樣值錢物事之外,還有個不起眼的瓷瓶。 “這是什么?” 南瑾瑜撿起瓶子敲了敲,打開聞了聞味道,隨即遞給了南錦瑟。 “這是……” 紅菱驚了,慌張的瞥了南錦寧一眼,卻忽然聽到南錦瑟的聲音。 “死到臨頭還不肯說實話么?劉嬤嬤,讓她開口!” 南錦瑟將瓶子往桌上一放,嬌嗔的臉上閃現(xiàn)出平日里沒用的狠辣和果決。 “是!三小姐。” 劉嬤嬤立刻領(lǐng)人上前,幾個婆子按住紅菱便開始用力扇,短短幾下便將臉抽腫了,慘叫聲不絕于耳,卻沒人開口說半個字。 “嗚嗚嗚……二小姐救命呀!二小姐你答應(yīng)過奴婢的……” 紅菱嚎啕大哭,見南錦寧漠不關(guān)心的樣子,終于慌了。 “行了!” 南錦瑟抬手止住下人動手,笑盈盈上前道,“再給你一次機會,如實說了,留你一條命,若是不說……” “三小姐饒命!奴婢把一切都告訴您!” 紅菱跪在地上,抱著南錦瑟的腿求饒,怨毒的看了南錦寧一眼。 南錦瑟下意識后退一步,嫌惡的躲開滿身臟污的紅菱,道:“說吧!” “是二小姐!南錦寧她指使奴婢給三小姐下毒,并且栽贓嫁禍給大小姐,說大小姐搶了她的未婚夫!” 紅菱怨毒的看了南瑾寧一眼,沒想到事情為何會失敗,但是對方根本不打算保自己,更別指望日后跟著她過好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