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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北遼的國君耶律洪生擒被放回以后,便是一病不起,后來長子耶律旻即位,在宋琰登基的第二年,這耶律旻便也過世了,即位的則是他是三王子耶律真,并且北遼新繼任的這位國君年紀也不過比宋琰小了兩歲。 見過了王府眾人后,這王府正殿上便只剩下了宋琰與燕王,隨侍與護衛都侯在了正殿外頭。 燕王仔細的打量著宋琰半晌,總覺得這個皇帝十分簡單,即便是要裝,可眼神是騙不了人的,干凈透明,實在讓燕王生疑,不由試探的先開了口: “臣聽聞陛下出宮微服私訪也有一年了,不知陛下打算何時回宮啊?” 宋琰聽著燕王的試探,自然心里也在盤算著他要如何做,才能逼得燕王就范呢? 并且還要表現出讓燕王覺得自己可以下手,可以得逞,多少還是有些難。 宋琰嘆息一聲,不由放棄了,只拿死馬當活馬醫,船到橋頭自然直了:“這天下之大,朕才私訪了沒幾個地方,打算等多走幾個地方,怎么?朕這才剛到燕州府,伯父便想趕朕走了?難不成這燕州府有什么不能讓朕知道的事?” 燕王的心被宋琰最后這句戶激的略微一顫,手略微有些發抖,好在手藏在了袖中,才不至于被宋琰發現。 燕王笑道: “陛下說笑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臣的燕州府到底還是陛下的地方,如何能有陛下不知道的事呢。” 一來二去,宋琰算是明白了,這燕王比高昌王清河王要難對付了。 不過沒關系,求生不能,求死還不容易嘛,只要他一心奔著激怒燕王,逼迫燕王下手弒君不就行了。 宋琰如此想心里便算是輕松了下來,故意露出了腰間掛著的錦袋,里頭裝著的是一國之君的印章,這枚印章只要在傳位的詔書上一印,那邊是鐵板釘釘的事兒了。 燕王自然也瞧見了那個錦袋,心中不由冷笑:小皇帝為了試探他還真是煞費苦心,可那又如何呢?縱然他有千軍萬馬又如何,如今在他燕王府中,便是他燕王說了算。 宋琰笑道:“伯父哪里的話,朕不過是說笑而已,伯父的忠心,高昌王與楚王叔都告訴朕了,朕還是信得過伯父的,本來咱們就是一家人,若是親人之間都互相猜忌,那這天下不就亂套了?伯父,朕覺得,你應該是不會讓天下百姓深受戰亂之苦的,對吧?” ——所以你就在你的地盤兒上把朕解決了就好了,不用再勞民傷財起兵造反了。 燕王聽著宋琰的話,視線一直直視著他的雙眸,那樣神采奕奕,毫無陰謀,差點就讓燕王信了。 可燕王既然聽出了宋琰話里的意思,自然也知道該如何應答:“臣的忠心不光他們知道,燕州府轄下的百姓們更能作證,陛下愛民如子,臣亦然,自然是不會讓百姓受苦的,又何來戰亂一說呢?” ——原來小皇帝早就將他們的聯盟了然于心了,可惜啊,本王跟他們不一樣,本王還有本王的打算。 燕王心里得意的想著,他的確是打算宋琰在燕州府的時候動手,可如今他卻改變了注意,他要等宋琰離開燕州府以后再動手,他要名正言順的奪得那個皇位。 叔侄兩個你一言我一語的互相試探著,等著管家前來說晚膳準備好了,兩個人這才停下了相互的試探,面上又是一派祥和,攜手走向了飯廳,在燕王的陪同下,品嘗著燕州府獨有的美食。 初夏夜晚的天空格外的干凈,沒有云層,亦沒有明月與繁星,只有透過窗戶吹進屋內的清風。 季昭看著常祿伺候著宋琰寬衣洗漱,臉色陰郁,似有所思。 宋琰拿起常祿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手上與臉上的水,這才抬頭看著季昭:“趕了這些天的路,你怎么還不去歇著,有什么話對朕說啊?” 季昭抱拳一禮道:“陛下,今夜還是讓屬下在此守衛吧,屬下總覺得這個燕王府不太平。” 宋琰淺笑著拍了拍他的肩頭,寬慰道:“沒事,這里是燕王府,有府兵把守巡邏,不會有刺客來的。” 季昭的臉色依舊陰郁:“不,可怕的不是刺客,是燕王府里的人,入夜后屬下悄悄地在燕王府中打探過,這里不必荊楚的楚王府,燕王府這個地方,十分危險。” 宋琰望著季昭,實在不好明說自己來這兒就是一心求死,順便傳個皇位的。 所以宋琰欲言又止,將手中的帕子遞給常祿后才道:“明月,你相信朕么?” 季昭點頭。 宋琰勾唇一笑:“既然信朕,便回去歇息,朕不怕,朕是一國之君,不能畏首畏尾的,你明白么?” 季昭凝視著宋琰的雙眸半晌,隨后才抱拳一禮,離開了宋琰的臥房。 ※※※※※※※※※※※※※※※※※※※※ 我好像很久沒有給寶貝們發紅包了,決定了,本章留評發紅包,么么啾。 第61章 退位攻略061 季昭并沒有因為宋琰的吩咐就兀自離開去休息。 他覺得燕王府不太平, 自然就不會棄宋琰于不顧, 所以季昭便蹭著沒人注意的時候,便踩了墻上了房頂, 居高臨下的環視著整個王府的格局,以及宋琰所居住的蘅蕪院。 初夏的晚風還是有些涼的, 季昭將手中的長劍抱在懷中,將自己隱匿在黑暗之中。 聽著隱約的蟲鳴,季昭伏在房頂上,悄悄地揭開了一片瓦, 靜靜地凝視著臥房中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