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
書迷正在閱讀:不小心把兒子嚇萎了(高H母子luanlun)、和霸總離婚后我紅了[娛樂圈]、極度勾引1v1h、我在仙界上小學、退婚后我靠美食紅遍全星際、[歷史]再不女裝大漢就要亡了!、修無情道后我懷崽了 完結+番外、七個大佬覺醒BE記憶后、大草原上的小貓咪 完結+番外、替身的我跟正主在一起了
回到家時,薛世紳氣悶地扯下領帶,鐘遠陪他一直到公寓。他非常為林巧兒擔心,但也知道自己目前沒資格逾越自己的位置。 薛世紳準備上樓時,鐘遠忽然開口,“她看上去心情不好,你別逼她了。” 薛世紳止住腳步,略帶疑惑地看向他。他有點吃驚,因為鐘遠向來是不愛管閑事的,他惜字如金,多一句的廢話都不愿說。 鐘遠有輕微的不安,他用手摸摸鼻子,聲音又回到那漫不經心的節奏,“她看上去不好受。” “她向你說過什么嗎?” “沒什么……”鐘遠努力地回想。林巧兒不是個怨天尤人的人,她再難受也不會帶著負面情緒去抱怨。可他現在實在太擔心她了,他的心中被那種無法相見的煎熬焦灼著。 鐘遠定了定神,認真道,“她不怎么說。但她在你婚約的陰影下生活了很久,這創傷不是短時間可以消除的。你要再給她時間。” 薛世紳走下樓梯,倚靠在扶手上,微微嘆氣,“我知道……” “一開始的感情基礎就不對,往后自然會有許多問題。她在米蘭時也很困擾。” “你從哪里看的這些?肥皂劇還是書?”薛世紳輕笑,“你從來不看這些。” 鐘遠無謂地聳聳肩,“我聽孫百合說的。” “哦,那倒是……”薛世紳的聲音輕下去。孫百合也用這理論勸說過他。 他想了想,又問,“她在米蘭也這樣嗎?情緒不好,總是哭?” 在歐洲的日子,鐘遠記得太清晰了。她總是無比快樂,她的笑容美過那湛藍的天空。 他抿抿嘴巴,決定撒個小謊,“嗯,都是因為你的事……” “是嗎?那她是有在想我?”薛世紳追問,“有段時間我都覺得她快要忘記我了。” “是。”鐘遠簡單地說,“給她點時間。我知道你也不好受,生氣就與我講,不要跟她吵架。” 薛世紳安靜了許久,他仔仔細細端詳著眼前的人。他們相處了十幾年,薛世紳忽然感到在這一刻不太認識他了。 他們親近如此,鐘遠也不會對他聊心事的,他沒有心事。 可他現在竟然在意起林巧兒來,薛世紳不由得詫異。 他心中的疑云旋繞太久,他下意識地想要追問,又在一秒之內把問話壓制下去。他為自己的揣測和猜忌感到不恥,那個念頭一出現,就好似背叛了他們之間的親情。 他點點頭,拍拍他的肩膀,“雖然很難相信你會留意這些事,但還是謝謝。” 鐘遠看著他上樓,直到臥室門關上,他還在原地站了很久。 他不奢望去看看她,但他愿意一直在外面等著,等著薛世紳出來告訴他一聲,說她好多了,不哭了或是已經睡了。 可他連這個資格都沒有。 鐘遠轉過身,心中有不絕的刺痛。 林巧兒已經睡下了,薛世紳不想打攪她,他躺在她身邊,他的手指拂過她的臉頰。他多希望她腦海中的害怕和憂慮能被這樣抹去。 薛世紳無法辯解什么,他是始作俑者。是他一開始出了個餿主意,讓她做情人,用錢把她圍起來。她在這段感情中所受的傷害甚至無法訴說,在他的家人面前永遠失去了她的道理。 他看了她許久才昏沉沉地睡去。第二天他醒來得比較早,輕手輕腳地離開,去鍛煉。 回來時,看見桌上放了一份早餐。鐘遠與孫磊調了班,清早便回去了。薛世紳問孫磊,孫磊說林巧兒醒了,取了一份早餐說去畫室。 薛世紳洗了個澡,在餐桌前獨自坐了許久,越想越郁悶。 她一直沒有出現,整個上午就這么過去。薛世紳意識到她在回避,她似乎什么都不想談。 但他是急性子的人,不愿再等了。他跑去敲她的畫室門。 “請進。”她輕柔的聲音很平和。 薛世紳的急躁與她的平靜像處于兩個世界。 她也沒有在畫畫,只是在沙發上坐著,畫架上放著那張好似胎死腹中的水彩。她像是放棄的樣子,與腦海中那無序的念頭妥協了。 “巧兒,不要耍脾氣。” 她的眼睛看著窗外,一只手輕輕地摸著Latte。她的聲音依舊虛弱,但是堅定,與昨晚一模一樣,“我沒辦法……” 薛世紳生著悶氣,“什么意思?” “我沒辦法……”她的肩膀拖著無盡的疲憊,平靜地說,“世紳,我們分手吧。” 時間好似在一片搖擺之中變得混沌起來。薛世紳不知道自己怔了多久,或是根本沒有停頓,下一秒就跳將起來,“又說氣話!” “我決定了。”她站起來,“這對我來說也很難,但我已經沒辦法……我覺得我不能再住在這里。” “什么沒辦法?我知道我們之間有很多誤解,難道是無法解決的嗎?”薛世紳提高嗓門,“我愿意努力,你現在是告訴我你要放棄?!” 林巧兒一直用平和的神情面對他的怒氣,目光依舊溫順,“不是因為你,好嗎?不要覺得是你的錯。我知道你對我很好,為我做了很多。我一直記得的,也很感激你……” “那你說分手是什么意思?” “是我的問題,世紳。我對你的感情沒變,但我無法像以前那樣,盲從你給我安排的生活。我不知道我是誰,我一直在糟糕的情緒中打轉……我沒法在你身邊找到我自己……” “一派胡言!”薛世紳憤怒地擺手,“你不要騙我了!從米蘭開始你就說這種話!這么著急要走,一定是因為有另外的男人!你愛上其他人了對不對!” 林巧兒嚇了一大跳,但她依舊很鎮定。她不知道薛世紳的揣測是哪里來的。她與鐘遠的感情是事實,但這個決定其實與鐘遠并沒有很大關系。 她搖搖頭,“沒有,你不要亂想。” “是誰?你告訴我,在米蘭認識的?” “不要亂猜。”林巧兒無奈地轉過身,把書桌上的畫理在一起,“你給我一天時間,我把行李收拾好就搬出去。” “去哪里?他來接你嗎?” “我去跟百合住,然后就會試著找公寓。” 薛世紳氣得攥住她的手腕,“這什么男人要你這么上心?都這樣了還不幫你不管你,你圖他什么?算什么男人?” 她轉著手腕要掙脫出來。眼前的男人怒氣太盛,一改往常溫和的紳士形象,像是要把她逼到絕路。她并不擅長撒謊,一被逼問也容易兜不住。她不怕承認,但一想到這個人是鐘遠,她怎么都要把話死死咽回去。 “世紳,別這樣……” “你圖他什么?你說說看!” “我只是,”她柔柔地央求,“只是想自己生活一段時間好嗎?我從叁年前認識你,就沒有……沒有任何正常的生活……” “我為你做的還不夠嗎?!” 在他的怒火之中,林巧兒的聲音依舊平靜,但已然帶著微微的顫抖,“我知道你為我做了很多。” “你傷心,因為我有婚約。我想辦法把它取消了,你怪我讓你等太久?我已經盡我最大的努力!” “不是,”她拼命搖頭,“不是因為這個。” “你怪我不愿娶你嗎?我哪里不愿娶你了?”他的吼叫里帶點傷心,“你就不能再給我一段時間?這么點耐心都不愿意?” 他發火的樣子格外瘆人,林巧兒從沒見過他這模樣。 她以前聽說過一些,他私下也是有狠手段的,黑白兩道通吃。她猜想過他這么年輕就在家族中掌握大權,靠的不完全是商業才能和紳士舉止。 大家族的利益總是被血緣捆綁,又為利益流血。 她只是聽過幾耳朵,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因為薛世紳不在她面前表現這一面。但現在她看到了,他那噴火般的眼睛讓她瑟瑟發抖。 她后退幾步,貼到墻上。 沙發上的Latte慘兮兮地嗚咽兩聲,縮進了兩個抱枕的縫隙間,連毛絨絨的尾巴都帶著輕微的顫抖。 “我會娶你!你不需要用這種方式逼我!” 林巧兒忽然想起他們第一次上床的場景,那纏綿溫柔的舞曲之中,她嬌羞地同他坦白這是她的第一次。他卻忽然生氣了,詰問說不必用這種方式逼婚。 林巧兒一直沒有懂他那時的反應,偶爾想起,她覺得那時他一點都不愛她。 可后來的相處就把這奇怪的一幕掩蓋了過去,她知道他心里有她的,但她從來不知其中的分量。或許他對她,只是像她對Latte的喜愛。 薛世紳壓根就想不到自己從一開始就陷得很深,才會被這種愛情的無力感弄得心煩意亂。那時的他竟然為這愛情害怕了,害怕她是來騙他,用這愛情逼他結婚。 那是他當時根本給不出的承諾。 許多事就是在這樣詭譎的話語和氣氛之中顯現出端倪。 追更: яǒǔяǒǔщǔ.χy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