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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遠在米蘭留了一周,與房東交接好退租的事宜。這一周他獨自居住,遇見過隔壁那個意大利女孩,兩人閑聊了幾句。 索菲亞問他們為何忽然決定回國,之前沒有聽林巧兒提起過。 鐘遠簡單地回答,之前一直有準備,林巧兒沒有下定決心所以不愿說。 索菲亞認真打量他一陣,現在這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她終于偏偏腦袋,從手邊取出一盒煙,遞了一支給鐘遠。 兩人靠在陽臺上抽了一會兒,又聊了幾句,索菲亞覺得這氛圍可以發問了,就開口,“你與林巧兒不是情侶嗎?那天來接她的男人是誰?” 鐘遠漫不經心地抽著煙,“是她男友。” 索菲亞的嘴角露出饒有興致的笑意。意大利年輕人對這些狗血倒是開過很多眼界,年輕時有點叁角關系對他們來說如吃飯喝水那樣簡單。 她并不驚訝,語氣平和,“哦,我以為你是她男友呢。不過沒事,我什么都沒有對那個男人說。” 鐘遠抽著煙,隨意揮揮繚繞在空氣中的煙霧,沒有接話。 索菲亞知道他寡言,也自顧自地看著街景抽煙,“你們是不是不回米蘭了?” “應該是。” “好可惜,我很喜歡你們當我的鄰居,上個房客是一家人,兩個小孩,太吵了。”說罷她把煙按滅,“林巧兒很討人喜歡,,而且她對我的貓很好。”ρǒ①?щù.?ǒм(po18wu.) “你們有聯系方式吧?我把她的郵箱地址給你。” “嗯,我會給她寫email,以后有機會遇見了就一起吃個飯。”索菲亞轉身回家,再出來時手頭多了一塊托斯卡納風情的桌旗,“她走得太急了,我太吃驚。這個禮物有意大利風情,麻煩你帶給她。” “好,”鐘遠收好,“她買了很多貓糧,我明天整理好了給你送過去。” “謝謝,”索菲亞甜甜一笑,忽然又認真地看看他,“我問問你,你愛她嗎?” 鐘遠沉默的臉龐上波瀾不驚,只是點點頭。 “那她愛你嗎?” 鐘遠不發一語,只是看著陽臺上的盆栽。那些都是林巧兒精心照料著的,最后也帶不走,只能留在這里。 索菲亞留意到他的目光,大方說,“把花給我吧,我來照顧。” 鐘遠把盆栽一束束遞過去,索菲亞笑得十分開心,把那幾盆貓草遞到黑貓的腳邊,黑貓懶懶地搖搖尾巴。 鐘遠隔著欄桿看看她,又看看貓。林巧兒走之前落寞的背影與一只黑貓相依著,他依舊記得這畫面。 “謝謝,希望下個房客也是可愛的鄰居,不然我得用藤蔓把這里遮起來,多可惜。”索菲亞愉快地拍拍手掌,轉過身朝他笑笑,“愛她就爭取啊,在這里默然地不出聲是不討人喜歡的。” 鐘遠認真道,“我覺得我做了錯事。” 索菲亞咯咯笑出聲,“你是在與意大利人談愛情。對意大利人來說,愛情永遠是沒有錯。” 這一晚的聊天難得延續了很久,以往都是林巧兒與索菲亞閑聊。盡管鐘遠依舊不多話,但索菲亞很開心。 她泡了茶,兩人隔著鏤空欄桿在陽臺上品茶,晚上又點了披薩,一邊吃一邊聊。 索菲亞難得沒有約會,留在家里給他講意大利的愛情故事,從文藝復興聊到浪漫主義戲劇,鐘遠的英文實在跟不上那么專業的詞匯,但他看明白了意大利人這刻在骨子里的浪漫。 他明白了林巧兒為何與她那么聊得來,兩人都是藝術領域的學生,自然有共同話題。 索菲亞打開了話匣子,談話一直持續,飲品從茶水換成酒精,直到晚上九點半太陽徹底落下了,他們才道別。 臨了臨了,索菲亞還借著酒勁勸鐘遠要懂得女人所追求的浪漫,懂得愛情中的占有與分享。 鐘遠聽得迷迷糊糊,也說不出什么回應的話來。 第二天鐘遠起了大早,把家里那些剩余的高檔瓷具全都收起來,打包好,連著林巧兒先前買的許多貓糧和貓零食,給索菲亞送去。 下午時分索菲亞還一臉宿醉未醒的模樣開了門,接過鐘遠送過來的禮物,她連連道謝。 到了鐘遠走的這天,索菲亞推掉約會,湊時間開車送他去機場。她的黑貓被放在后座的大手袋里,鐘遠時不時回頭看它一眼,發現它也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他想起林巧兒對它的喜愛。 他那時勸林巧兒回國,沒想到她會哭得這樣厲害。這兩天與索菲亞聊得開心,他感受到了當時林巧兒些微的不舍情感。 但他確實沒想透過,這生活對林巧兒來說意味著什么,不是一個朋友一只貓那么簡單。 到了機場,索菲亞抱起黑貓,“寶貝,跟鐘遠說再見。” 黑貓懶懶地搖搖尾巴。索菲亞咯咯笑著,把黑貓的前爪揮了揮,就當與他道別了。 鐘遠微笑,“謝謝。” “不客氣。”索菲亞與他下車,兩人照著西方禮節輕輕貼面,“再見。” 鐘遠點點頭,轉身走進機場。索菲亞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個男人簡單的背影,他只提著一個黑色皮質手提包,像是來暫居。 他總像是暫居在某一處,習慣了離別,哪里也不會滯留。 索菲亞猜不透他們的關系,只覺得鐘遠即使是在那一段感情中,恐怕也像個暫居者。 回國,鐘遠與薛世紳簡單通了電話,薛世紳感激他的辛苦,讓他多休息。 鐘遠第一次沒有推卻,要了一周的假期。 他也沒想到自己會突然有這樣休憩的渴望。這方面,他與薛世紳是一樣的,他們都讓自己的人生充實,不停歇地旋轉。薛世紳是為事業,鐘遠是鍛煉、學習、負責安保。 這忽然停滯的一周,并沒有讓鐘遠好過許多。 回國的第一晚,他簡單收拾行囊,找到那個珍藏著的銀色盒子,他坐在床沿,看著那貝殼手串。 月光從他身后的窗戶上清幽地揮灑進來,在他腳邊落下一片澄澈的菱形。鐘遠舉起手串,在月光下換著角度照貝殼。 這被磨損被風化嚴重的貝殼已經沒有光澤度,但鐘遠卻好似看見那隱隱的光。 他先前再怎么端詳也看不出的那份情感全都在這朦朧的月光中浮現出來。 他把貝殼手串放在床頭,躺下,閉上眼不過十秒,就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已無法入睡。 忽然就是這么一天,睡眠這樣簡單的事都似乎有被石頭壓住胸口的難受。 他起身走到廚房,打開冰箱,里面冰了一排啤酒,這些都是孫磊留下的。他交了女友以后很少回家,連他平時愛屯的啤酒也沒人消耗。 鐘遠取了兩罐,走到客廳的沙發旁。這房間忽然空曠得出奇,讓他聽得見自己的心跳,感受得到那麻痹般的疼痛。 他仰頭灌了一瓶酒,也沒覺得好轉。 在做出任何的決定以前,鐘遠都是深思熟慮的。與林巧兒分開這件事,是他通過理智而做出的強硬決定。 他以為感情就像是一個數學等式那樣簡單,他覺得這對她好,那他們兩人便可干凈地抽身。 這一周讓他終于結結實實地上了一課,再怎么理智,也不可能抵御潛意識里愛情翻涌而來的回憶和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