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為了感情做出犧牲,難道不是理所應當
“杜明兗!”我驚叫道,看到熟悉的面孔我驚喜萬分,他臉上帶妝,煙熏妝讓他的眼睛輪廓更深,鼻梁更高,臉頰上粉色亮片散落,頭發上也是亮粉和白霜,依然是黑色破洞褲子,滑板鞋,不過上衣垮垮的穿了一件大白襯衫,襯衫前面掖進褲腰里,襯衣扣子松了2個,露出深陷的鎖骨窩。 我盯著他看了半天,他習以為常。我猛然想到剛才我們的對話難道都被他聽到了?立刻沉下臉問:“你這個偷聽的毛病怎么就是改不了了?” 他笑著看我:“我是真不想聽,偏偏你要在我耳邊吵。” 他邀請我上車坐,我第一次上保姆車,里面還是比較寬敞,車里都是他的香味。他的書散落一地,還有幾盞充電臺燈圍繞在座位周邊。因為貼了單面玻璃紙,所以車里非常昏暗。 “你這個學習環境也是有點簡陋,”我環顧一下說,“你的眼睛不都得壞了。”他聳聳肩道:“沒關系,習慣就好。有的時候會在片場看,今天片場有點擠。”原來那邊是杜明兗在錄mv。 他把書收拾了一下,給我騰了地方,又從后座翻了半天找了一雙人字拖遞給我:“要不要先換上?”我光腳踩在他的拖鞋上,“你最近都沒有上課,學習能跟上嗎?”原以為他會很憂傷,結果他意外的笑起來,低聲說:“我已經想到辦法了。”我看他一雙眼睛在昏暗的車里閃閃發亮,他不會輕易放棄的。 我開玩笑道:“所以要搬回來了嗎?”他故意賣關子,沖我眨眨眼不說話,但是不自覺揚起的嘴角已經回答了我。 “行,那我回去收拾收拾。”我笑著,“你的新歌什么時候能聽到?不會又勉強自己唱高難度的歌了吧?”他冷哼一聲:“是電子舞曲。” “嗯嗯,這個還可以。對了,”我靈光一閃,“如果現在我在你臉上畫個什么,它會一直留在你的mv中嗎?” 他警惕地往后閃了閃身子,回答:“首先我會讓化妝師給我擦掉,如果重新上妝,我會告訴我的經紀人,場地費用有問題找你。” 我契而不舍地問:“那我畫小一點,就在這里,不會有人注意的。”我指了指他的鎖骨,諂媚的沖他拋了個媚眼。他堅決搖頭。 我看他沒有生氣,興許能行。我從椅子上拿起他一支紅色的筆,逼近他。他坐在座位上,任身體怎么柔軟也無處可躲,最后被我牢牢按在車座上。我一肘頂著他的胸口,固定住他不讓他動,一手小心翼翼的在他的鎖骨上畫了一個小桃心。 “完成了。”畫完我松開他,還不忘滿意的夸贊自己:“真好看。”他臉色鐵青,低著頭又看不到鎖骨的位置,立刻換上“無論怎樣我都帥”的表情。 這時有人敲敲車窗,我趕緊坐好,緊張的看著門外。隔著玻璃紙看到一個胖胖的男孩輪廓,問道:“小山?”他笑出來:“就這么心虛嗎?小山要這么胖可能早就崩潰了。”我一想也是,自己怎么問這么白癡的問題。 他看了看窗外說:“好像開拍了,你在這里休息吧,沒關系。”他下車前又說,“哦對了,你們那個攝影師我剛才打聽了一下,嗯……我會找人拖住他不讓他去聚餐。” 我隨他一起下車,車外已經沒人了。我換上高跟鞋說:“我也回片場看看,偷懶已經偷了太久,客戶也在,不太合適。”他擔心的看了眼我的腳,搖搖頭說:“我看很多jiejie穿比這個還高的鞋都能跳舞,你還真是沒有一點女人味。”我咬著下嘴唇,把臟字吞下去,他哈哈大笑著離開。我小聲囑咐:“別擦啊!” 我回到片場找到蘇沐言,他說:“基本完成了。”攝影師和客戶又反復看了片子,然后點點頭說:“過。” 我和蘇沐言忙鞠躬感謝工作人員的幫助,陪著客戶跟攝影師寒暄,有個帶著陌生工牌的男孩跑過來,跟攝影師耳語兩句,他說有朋友在隔壁,要過去打一下招呼。 我笑著請他自便,果然不一會兒,他回來說晚上有另一個重要的飯局,就不跟我們去了。看的出來他很興奮,不知道杜明兗給了他什么好處,他笑得合不攏嘴,還不忘跟我們說期待下次合作。蘇沐言看他莫名其妙,搖搖頭說:“這個人是不是受刺激了?”我笑而不語。 這時早更大姐說:“既然攝影師不去了,那我也回家陪孩子去了。”佛系大叔借勢說讓我們早點回去休息,飯局就這樣不了了之。 我和蘇沐言禮貌的等待片場里所有工作人員都收拾好離開之后,又對負責人感謝半天,負責人態度很好,還說以后借場地都好說。這場地借的也是莫名其妙的容易,他也只是象征性的收了一筆錢,只說反正今天隔壁包的全場,有沒有給他們打折,所以也沒必要收我們太多費用。 難道是杜明兗?等有機會問問他吧,公事還是一碼歸一碼的。 我們正在談話,就聽隔壁場地一聲轟響,像是什么巨大的東西倒了。 杜明兗! 我幾乎和負責人同時拔腿往發出聲響的地方跑。蘇沐言也跟上來,我們跑過去的時候,隔壁攝影棚一片混亂,看起來似乎是背板倒了。我擔心杜明兗,連忙沖過去,被蘇沐言一把拉住:“你干嘛去?那么多工作人員,咱們就別去添亂了。” 我踮著腳尖找了一圈,看到杜明兗的身影,他正在幫忙抬背板,看起來沒有受傷。我這才放下心,拉著蘇沐言說:“嗯,可能不需要咱們。”我給負責人發了微信再次表示感謝,并詢問了是否有人受傷。他一時半會兒也顧不上回復我,我們直接離開。 坐在車里,蘇沐言問我今天下班很早,還有大半個下午,可不可以不回公司。他渴求的看著我,見我不回答,又說:“媒體那邊我都安排好了,這個片子還需要一周后期制作,今天也做不了什么。你的工作安排我看了,也沒有要緊的事情,而且剛才客戶發話讓我們回去休息,不聽也不太好嗎。”他湊近我的耳邊,語氣曖昧的說,“你看你今天打扮這么好看,值得好好出去玩。” 我捏了捏他的鼻子說:“你這孩子怎么這么淘氣啊,想到別人都在上班難道不覺得心懷愧疚嗎?” “我倒是不介意心懷愧疚,那也得玩了之后才能愧疚呀。”他滿眼期待,“就倆小時就下班了,平時我們加班的時候,那都是到凌晨的。你就當調休了。”我苦笑,架不住啊架不住,受不了啊受不了。我勉為其難的點頭,他立刻發動車說:“太好了,我們先去飽餐一頓,然后去西山看日落吧。” 我噗嗤笑出來:“現在才幾點啊,就算吃完飯也要等很久才能看日落。”他再望過來時眼含秋水,就像月亮上有一汪池水,幾乎將我淹沒:“我想去,那是我第一次對你動心的地方。”我臉瞬間紅到耳根,心跳得飛快,羞怯的低著頭摩挲著手里的水瓶,催促他趕緊走。 吃飯的時候,蘇沐言跟我狠狠吐槽了攝影師,還坦白自己只是想跟我來片場才找了個借口,其實他根本不知道這個攝影師是誰。我早就猜到了,不然誰見到偶像都不會這么平靜。我則跟他說著客戶的喜好,要怎么跟客戶溝通,他沒有阻止我在工作之余聊工作,反而仔細傾聽。我以為他終于要接受這份工作了,很欣慰,今天的用心良苦的勸解還是起作用了。 “高興,公司應該給你發個愛崗敬業獎章。”他聽完調侃道。 “我呀?覺得我愛崗敬業只能說你太懶了。”我反駁道。 他又跟我聊起過去在國外的經歷,沒想到說起學生經歷,我們倆倒是有不少共同語言。當我們趕到西山,就像上次來時一樣,望不到邊際的火燒云,把天空映成一片金燦燦。 我們倆并肩坐在山上,誰都沒有說話打破此時的安靜。山上靜得只有風聲,云隨風走,橘色的太陽一點點下沉,天色暗下來。蘇沐言雙手撐在身后,把腳蕩在山間,而我則盤腿坐在他身邊,仰著頭望著天。當我回頭看他,他正望著我,我躲開目光:“你看我干嗎?” “每次你臉紅我都會想到晚霞。”他說完,我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打了個冷顫。他像是故意的,哈哈大笑起來。 “你如果下次再說這么油膩的話,我就把你嘴堵上。”我埋怨道。他忽然撐起身子,快速啄了我的嘴一下,笑著說:“這樣堵嗎?”我笑了下,他保持著曖昧的距離,越來越近,他再次吻了上來。這一吻柔得幾乎將我融化,他輕輕的試探,到越來越深的接觸,雙手不自覺的摟住我的腰,越來越緊。他與我唇齒間的每一次糾纏,都在宣泄著愛情,恨不能將自己剝開了展示那份赤誠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