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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古言】繪春錄在線閱讀 - 【七爺為何這樣】02去凡間(叁)

【七爺為何這樣】02去凡間(叁)

    七爺八爺一塊收惡鬼就如反掌耳,當下八爺不在,七爺的力量弱去一半,這些惡鬼伺機而動,見七爺單下便來報復了。

    七爺是因帶她出街才單下,打眼一看,惡鬼愈靠愈近,阿籮悔之何及,信誓旦旦地說:“七爺今日乃我困汝,阿籮生不知是誰的人,但死了之后是您的人,所以如今再死一次也會護著您的,打惡鬼這事兒阿籮今日兜底了。”

    阿籮膽子乍大,腦子不清,嗚嗚的哭個不住,一會兒捻起粉拳,一會兒做個五雷掌,飄向惡鬼要打。

    謝必安看到五雷掌胸口頓感灼疼,一把抓住她的足,將她扯進懷里,說:“此時此刻就莫鬧了,躲到地縫去。”

    阿籮擔心謝必安打不過惡鬼,自己又被嚇軟了身子,雙腿雙腿皆在謝必安后背打了個結不肯走。

    無心之舉與無心之言不覺打動了情腸,阿籮主動抱緊,不需謝必安空出一手來穩住她,他一手抄起哭喪棒,一手從袖里拿出腳鐐手銬,腳下一陣風,主動攻擊,對著每個惡鬼的天靈蓋就是重重一敲,敲出了巨雷般的聲響。

    聲響在市集上回蕩不消,惡鬼受敲,紛紛倒地捂頭慘叫倒噎氣,魂魄似乎震潰了,倒地后不曾起來,一場對抗并沒有打得難分難解。

    謝必安給不落一只惡鬼,親自上了腳鐐或是手手銬,做訖,也不帶走惡鬼,就將他們拖到空地上,念念口訣聯絡上牛頭馬面,請他們速來捉惡鬼。

    眨眼,牛頭馬面從身后出現。

    阿籮從頭到尾看傻了眼,摸摸昨夜被七爺用哭喪棒打的掌心,心里直叫動起真格的七爺好可怕。

    惡鬼出沒在市集里,泛泛之人看不見惡鬼鬼差,只感受到狂風黃沙一陣一陣地來,惡鬼止住,狂風黃沙疏忽停下。

    阿籮注目到一位對面吃糖的小兒郎,不過七八歲,生得白白凈凈,他的烏溜溜的眼睛一直盯著七爺和牛頭馬面,似乎是能看見他們。

    阿籮從謝必安身上下來,飄到小兒郎跟前,問:“你瞧得見七爺嗎?”

    謝必安忙著吩咐牛頭馬面如何區處惡鬼,阿籮離開懷里,他隨口說一句莫亂跑就不再廢一神在她身上。

    看到飄在頭頂的人,小兒郎停下吃糖,咂咂粘膩的嘴,眼里毫無懼意:“你是阿飄jiejie嗎?”

    不料小兒郎真的能看見,阿籮著了一驚,小兒郎復吃幾口糖,說:“那是七爺嗎?好厲害,原來制止惡鬼這般簡單。”

    “是啊,是我家七爺。”阿籮一臉驕傲之色,稍降落身子,貼著小兒郎耳邊說,“jiejie有一招也能制止惡鬼哦,要不要jiejie教你?”

    阿籮身上冷冰冰的,貼近小兒郎,小兒郎以為冬日來了,他不著痕跡退一步,嫌棄地說:“阿飄jiejie你好冷。”

    說完又問:“阿飄jiejie有什么招?”

    “你看好了啊。”阿籮雙臂內收,手腕緊貼著手腕,兩手縮成拳頭,憋了一股勁兒,勁兒憋夠了,往外推出的那一刻,縮成拳頭的手奮力張開。

    這便是五雷掌。

    阿籮做了好幾遍:“學會了嗎?你們小孩兒陽氣十足,若鬼魂靈體來纏身時,這般做,有時候他們的魂魄靈體是會被震潰的。”

    阿籮忘了是從哪兒學會的五雷掌,生前很多事情記不得,但有些事情肢體有了記憶,所以常常會做。

    譬如五雷掌她以往在地府里便經常做,起初不知道是什么舉動,只覺好玩有趣,直到被七爺撞見,教訓了幾句才知道這是凡人打鬼魂靈體用的招式,在地府里千萬不可使的,雖然她已死,無一點陽氣所在,但這姿勢讓陰兵鬼差看了他們會害怕。

    小兒郎學了幾遍,狐疑道:“阿飄jiejie你騙我的罷?”

    受一個小屁孩的質疑,阿籮不滿,拍拍胸脯說:“我做甚的騙你?不信你就來試一試。”

    小兒郎丟下手中的糖,像模像樣做起姿勢,雙臂內收,手腕緊貼,雙手成拳,他破喉“哈”了一聲,一個五雷掌就打向了阿籮。

    阿籮不住罵自己腦瓜進水了,怎么將自己做靶子給人打,小屁孩陽氣盛強,一個貼近的五雷掌打來,囫圇只魂魄往后飛去,胸膛劈心里涌入兩股兒火漿似的,一股兒往上流,一股兒往下跑,火漿將她的魂魄從里到外包裹,然后慢慢吞噬。

    阿籮慘叫不已,囫圇魂魄分成多一縷少一縷輕煙似的,慢慢飄向謝必安。

    謝必安才吩咐完牛頭馬面,一轉頭就眼見阿籮活生生受了一記五雷掌。

    萬幸的是阿籮當鬼魂不是一日兩日的了,當了近百年,平日在地府里養的好,魂魄比尋常魂魄堅強,暫時分成了一縷一縷,但很快,這一縷一縷的魂魄飄進謝必安懷里,借了一點謝必安的鬼氣,很快又變成囫圇的魂魄,在地上成了一團。

    分散又重組的魂魄氣息有些弱,阿籮冷汗如雨,軟在謝必安腳邊,連咳帶喘,說:“嗚嗚,七爺這五雷掌也忒厲害了些,阿籮險些就看不見您了,七爺說的沒錯,果真離了七爺身旁就會灰飛煙滅。”

    吃糖的小兒郎只是想試一試,不想結果是如此慘烈,滿臉頓生愧疚,謝必安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小兒郎逢上謝必安的眼睛,磕磕絆絆連說幾句對不起就跑了。

    阿籮原本就慘白的小臉,挨了一記五雷掌更慘白了。

    飄向謝必安之前,阿籮先穿過了一棵花樹。樹枝受擾,花兒驚落,皆落在她身上。謝必安看著滿身是花瓣的阿籮,問:“方才干什么去了?”

    阿籮不敢有瞞,口齒不清,一五一十說了一遍,說得口干舌燥,換來的是謝必安的一句活該,天生要吃虧。

    阿籮欲身子飄不動了,謝必安沒有要幫她的意思,留下一把傘,自個兒走了許多步,一步都不曾回頭。

    阿籮死不死地半趴在地上,淚眼巴巴向著七爺的背影,清白的背影堅決如鐵,她說:“七爺為何這樣?為何丟下阿籮不管嗚嗚嗚……”

    “七爺瞧你十分有能耐,可為人之師授知識也,能為人之師還需七爺?”謝必安動了意氣,聲口并不善。

    這五雷掌能隨便挨的嗎?想當年他挨了她的五雷掌,將養了數日才瘥,如今通紅的印記還在胸口上消滅不掉,他尚且如此難受,小小一個姑娘的陽氣都這般足,何況她受的是一個小兒郎的五雷掌,一介無能無力的小鬼頭,將養個一年半載都是少的。

    阿籮原地學狗刨沙坑,未干的淚痕繼續滴下幾點淚:“七爺心狠,阿籮只能刨坑入地府,愚公能移山,一日刨一尺,挖上百年,阿籮能入地府也。”

    謝必安一步不停,不肯舍眼一看身后人,直到聽到一聲清朗的狗吠聲,回頭一看,一條卷尾大耳的狗子從她斜刺里來,狗子目不放兇狠之光,嘴不露上排尖牙,走到阿籮旁邊,幫她一起刨。

    刨坑可是狗子的拿手之技,它技癢,刨得賣力,沒幾下,阿籮一團魂已深陷入坑里。

    阿籮摸摸狗子的頭,說:“多虧狗大哥幫忙,阿籮不需刨上百年。”

    事情得有個下場,總不能真丟下阿籮在人間挖坑,謝必安冷然一笑,猥過身,揮一揮衣袖趕走狗子,阿籮喜孜孜笑道:“就知七爺不會丟下阿籮的,主仆不知多少年,感情還是有的。”

    謝必安將她從坑里拉出來,又從袖子里拿出一條鎖惡鬼的長鏈綁在阿籮腰上,說:“今日風大,正好。”

    阿籮霎霎眼皮,不知七爺是何意,長鏈鎖上腰,她還直呼鎖太緊,有些喘不過氣,被放到天上去那刻還是叁不知,過了許久許久,才漸漸意識到七爺將她當風箏在天上放。

    藍天,白云與阿飄。

    七爺兩腳在地上走,而把阿籮當風箏放到天上飛,高空上的風猛烈,吹的阿籮眼睛怪痛。

    未出幼的孩子七大八能看見鬼魂靈體,阿籮在高空里都能聽見下邊的孩子一邊蹦跳一邊大呼小叫:“哇,好胖的阿飄,胖如圈中牲口,竟然能飄起來。”

    阿籮臉色成爐子里的未燒完炭,一邊黑一邊紅,胖嗎?那是因為衣服兜了風顯得她胖,真是一群眼拙的孩子。

    阿籮有一團粗俗之語要說,七爺為何這樣待她?可是她氣息掇掇,一個字也喊不出,默默將七爺恨如頭醋,暫時恨如頭醋。

    阿籮撐著一把傘高高飄在天上,時而面朝天,時而臀朝天,時而兩腳朝地,時而頭頂朝地,或妍或丑,都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了。

    不知飛了多久,天向晚,樹上結了一輪月。

    燭光相射,一天星斗錯落湖面,阿籮往下一望,如蟻的行人哪管侵履的塵埃,帶著謦欬,去酒樓斗酒,去茶館吃茶,去看點上胭脂,綰起秀發的姑娘跳一段婀娜多姿的綠腰。

    喧囂里沒人系意到七爺那頭的燈殘人散、冰山接凍云之景。

    忽然,鼻子一濡,天開始飄起不痛不癢的小雨點,行人于檐下避雨,似實似幻的七爺肩頭有了濕意。

    濕意壓詩意,形孤影只的文人墨客筆路正溫溫,阿籮意態闌珊,拉著長鏈自己下來,停在七爺肩頭上,問:“七爺總是這般在人間來來往往嗎?”

    這般落落寡合的在街上行走,一走就是上百年,甘心寂寥,沒有盡頭可言。

    “是。”謝必安隨口回道。

    投到阿籮出現之前,他一年里都說不上幾句話,身旁人除了范無咎無人會尋他說閑話,除了范無咎也沒人敢與他說話了。

    阿籮飄到另一邊去,將臉偎近謝必安,虛弱的氣息灑在他頸里,含顰帶笑道:“七爺,往后你且都帶阿籮來勾魂,有阿籮在七爺就不是一個人了。”

    謝必安的心在跳動,心跳到嗓子眼兒,把他想說的話都堵住了。阿籮不管他有沒有回應,繼續說:“阿籮不喜歡一個人,所以也不喜歡七爺一個人,雖然七爺總嫌棄阿籮,還把阿籮的批票藏起來,但阿籮還是喜歡和七爺在一起。”

    提到批票,忒忒跳動的心垂垂靜下來,謝必安沉吟片刻,說:“阿籮下輩子想過什么生活?”

    突如其來的一問,阿籮沒能立刻答上來,琢磨了許久也沒琢磨出答案,謝必安捏捏她頭上扎的兩個花苞,說:“近日好好想想,阿籮的投胎佳期……將到。”

    阿籮滿臉驚色,不聲不響飄著,她想過離開,如今可以離開又不舍起來。雨愈下愈大,街上的喧囂聲都被雨聲遮掩,謝必安在一處老屋前停下,他一手敲門一手收起了鏈子。

    阿籮身旁無有借力之物,站又不好,趴又不雅觀,只能不要臉抱住七爺當依靠之物。

    七爺身上很溫暖,阿籮貪戀這股溫暖,很快把可以投胎的事兒拋之腦后。

    門敲了叁下才開,里頭走出一位老婆婆,謝必安稱她為周神婆。

    周神婆滿臉皺紋,雙鬢染星,卻也是精神矍鑠,兩目清明。她見到謝必安,和地府里的鬼差一樣,伽伽地拜一拜,但雙膝只是稍稍彎曲并未著地,看見阿籮,臉上是淺淺的笑態:“阿籮姑娘來了。”

    一個面生的老婆婆認識自己,還看得見他們,阿籮有好奇心而沒有力氣去問,任由謝必安帶她走進屋里。

    屋里陳設著琳瑯滿目的冥器,除了尋常看見的冥器,還有許多東西,譬如姑娘用的胭脂水粉,穿的紅衣綠裙,佩戴的珠寶首飾等等。

    阿籮見了全然移不開眼,眼底全是亮光。

    謝必安隨指幾樣東西,都是阿籮方才想要的東西,周神婆領意,看著阿籮,問:“七爺,底腳是?”

    “陰間第八站,陰曹地府酆都城,謝府,阿籮,收。”謝必安順溜地說出,顯然不是第一次道出這個底腳了。

    周神婆只說一個好,拿了謝必安所要之物一并放在火盆里燒,邊燒邊念底腳。

    阿籮愣愣的,看著漂漂亮亮的布匹與胭脂燃成灰燼,以為七爺故意捉弄她,不給她買東西,還在她面前燒她所想要的東西,想著粉臉淚珠亂彈。

    七爺為何這樣,將她當風箏放,還燒她喜歡的東西,過分的令人發指。

    周神婆窺她所想,溫言安慰:“阿籮姑娘不是人,這些漂亮的東西燒了以后,就能到地府去,阿籮姑娘在地府才能用上。”

    謝必安亦窺她所想,只說:“又在心里頭罵七爺。”

    不是疑問的聲口,阿籮尷尬地笑了笑,沒有確鑿的證據,她自不會去承認,把手腕一折,今次不拍手,只是兩個食指的指甲輕觸,說:“七爺,阿籮還想要別的東西。”

    謝必安沒有表示,阿籮卻自己下地去挑選了,她飄不起來,只好步行,腳后跟不著地,從左邊看到右邊,右邊看到左邊。

    忽然看到角落里一匹栩栩如生的紙馬,眼皂白分明,鬃毛飄逸可數,肚下生鱗,蹄下金鞍,阿籮兼縱帶跳到紙馬前,抓住鬃毛騎到馬背上:“七爺,買匹馬去地府騎吧。”

    謝必安不允許,真買一匹馬回去,日夜不休的得得得的蹄聲可不把喜靜的閻王惹怒了嗎。

    “就買一匹……”阿籮使性子,寸步不肯離馬。

    “阿籮你知道‘闖’字如何寫嗎?”

    謝必安冷不丁問道,阿籮在心里一筆一劃寫了一個‘闖’字,截然回:“門里一個馬。”

    “曾有一卒,不守規矩在地府騎馬,惹怒閻王,故而變成了馬面。阿籮亦想成馬面耳?”謝必安胡說一通舌頭也不曾打結,還有十全把握蠢然一魂的阿籮聽了這話后不會鬧著要紙馬。

    叁言兩語來糊弄,阿籮害怕,用眼角溜著謝必安,含糊說了一句:“那、那阿籮不要了。”

    不要紙馬,她又跑去挑別的東西,挑了胭脂一豆、綠提跟子花鞋一雙、金泥簇蝶裙一件、紅藍間裙一件、紅漆盝子一件、紅艷艷鬢朵兩枝、藍本語子六本……后來還挑了一個玉佩,神神秘秘包在一方織錦香羅帕里。

    一豆胭脂爭顏色,一雙花鞋步輕盈,紅裙藍衣香四鄰,紅漆盝子鎖嬌羞,鬢朵一帶香不散,藍本語子……

    這藍本語子難啟齒述也。

    謝必安看她忘我挑選,除了紙馬,幾乎要把所有東西帶走,他起身去把把紅藍間裙與金泥簇蝶裙還有胭脂拿走,說:“衣裳胭脂已經有了,地府一時間收不得這般多東西。”

    說完轉頭對周神婆說:“這些東西寫八爺之名,范府,范無咎。”

    從人間燒進地府的東西供養閣的鬼卒都會核查,阿籮只是一介地府婢女,收得這般多東西容易遭人眼紅,阿籮挑的都是女兒家用的,冠上謝必安的名字明眼都知這些東西是給阿籮的,若有人問起他不好解釋,冠上范無咎的名兒煩人的事兒會來少一些,今次就要委屈委屈一下范無咎罷。

    周神婆嘿記,走到最深處的一間屋子,從里頭拿來一件小漆盒,打開蓋子,里頭均分了叁格,都裝著桂花糕,桂花糕上灑了松子、瓜子,看起來十分可口。

    周神婆說:“七爺,這是今日的桂花糕。”

    話是對謝必安說的,周神婆卻把糕點給了阿籮。阿籮指尖數了數,共有九塊桂花糕,她懵懵懂懂問:“七爺不是說人間的東西阿籮吃不了嗎?”

    謝必安解釋:“這桂花糕是用斛做的,你們這些貪食的鬼魂可以吃。”

    買到了想買的東西,吃到了喜歡的東西,阿籮回府路上一直傻笑,樂的兩腮飛上一朵紅云,身子不恣,仍要管著謝必安左一句是謝大人,右一句是七爺的喊:“謝大人,今日阿籮不舒服,不能為您端茶送水了。”

    謝必安看她臉色越發慘白,一絲兩氣的,他慢下了步子說:“謝大人記憶不好,并不記得你何時為七爺端茶送水過。”

    “今日也不能幫七爺洗衣裳了。”阿籮自顧說話,和一塊糍粑一樣貼在謝必安身上。

    “不洗也好,七爺的衣裳經你手以后,不知為何處處是破洞,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耗子在洗衣。”

    “謝大人,今日阿籮欠了您好多債,可不可以不還呢。”阿籮買了很多東西,除了紙馬,謝必安都給她買了。

    “謝大人說不可以。”

    “七爺您知道您將阿籮收為婢女這一舉動叫什么嗎?叫壓良為賤吶。”

    “呵,是七爺委屈你了。”

    阿籮叫他七爺,謝必安也自己稱七爺,阿籮叫他謝大人,謝必安爺稱自己為謝大人。阿籮說了一路話,謝必安回了一路話,到了謝府,阿籮再也支撐不住,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五雷掌的后勁大,阿籮每況愈下,魂受驚,魄浮游,踏肩昏了幾日都沒醒,僵臥床上哀哀哼哼,備極凄涼。

    謝必安日日有責任在身,不能時刻盯著阿籮的狀況,心里憂愁,想將她挈在身旁又不太方便,思想來思想去,只能將阿籮的腦袋與身子分開。身子放在地府里,腦袋帶在身旁。

    第一日見到沒了身子的阿籮,范無咎和二狗子嚇出了一身冷汗。

    范無咎拍著澀澀的胸膛,說:“當年見她頭顱落地,血濺叁尺都不覺害怕,怎的如今見她無血的頭還嚇了一跳。”

    越到后頭阿籮的氣息越弱,若將澌滅,說到底也是她自作自受,教人五雷掌,又自挨五雷掌。

    阿籮不記得五雷掌是從哪兒學的,謝必安可不會忘記,因為這五雷掌就是他教的,手把手教的,當時阿籮六歲出點頭,和小兒郎一樣不信五雷掌有用,于是他就當了活靶子,挨了一記五雷掌,如今掌印烙在了胸口,一日一日,色與痕都不減。

    謝必安找鬼醫要了定魂丸與定魄丸,吃了七七四十九顆她的魂魄才勉強定住。

    在人間燒的東西都沒收到,寫著阿籮收的胭脂與衣裳,寫著八爺收的首飾語子鞋子等……都沒有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