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只想守著你
慕洛熙的聲音無助又脆弱,聲線嘶啞顫抖,如同絕望中的人一樣。 那一晚,荀墨寒仍舊沒有睡覺。 他的背脊挺得筆直,坐在床頭邊上,查看著慕洛熙的一舉一動,連稍稍的睡著都沒過。 其實,他是可以叫林姨或者別墅的傭人來照顧慕洛熙的,可是他不愿意,他竟然有些害怕,哪怕睡下之后,慕洛熙從此會從他的世界里消失。 這個念頭一旦在心里萌生,連荀墨寒自己都被嚇到了,他竟然很恐懼對慕洛熙這么上心的自己。 連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情緒,對荀墨寒而言,是極其恐怖的事情,他甚至不敢去深究。 荀墨寒伸手撫摸著慕洛熙的手腕,那里曾經被繩子磨的血rou模糊,即使纏著這么厚的繃帶,血還是氤氳了出來,鮮紅的刺眼。 荀墨寒是累的,可是他不愿意去睡覺。 對于曾經四天四夜沒睡覺為了拿下一個生意的他來說,這幾天的時間不過是小意思而已。 半夜的時候,慕洛熙高燒不退,嘴巴里胡言亂語,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她的臉燒的紅撲撲的,睡夢里似乎是夢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慕洛熙眼角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在白色的枕頭上,暈開了一圈圈的水漬。 “媽……我不要點,我不要點了,求求你,不要……不要。” “爸,我好害怕,你在哪里,在哪里?” 荀墨寒伸手撫摸慕洛熙的額頭,guntang的嚇人,他眼神陰鷙的往后掃了一眼,怒吼道:“你們都是干什么用的,發燒這么嚴重都沒有辦法嗎?” 這所醫院是荀墨寒家開的,那些醫生和護士都是他的員工。 看到荀墨寒這么生氣的模樣,站在身后的三個醫生戰戰兢兢,其中一個戴著無邊眼鏡的白褂醫生走上前。 “荀少,我們做了能做的,退燒針也打了,退燒和消炎的點滴就沒斷過,剩下的,我們也沒有辦法?!?/br> “去準備酒精和棉簽,其他的人滾出去?!?/br> 沒多久,棉簽和酒精就準備好了,整個病房只剩下慕洛熙和荀墨寒。 他卷起黑色襯衫的袖子,棉簽在酒精里浸泡了一下,在慕洛熙的脖子,手腕,手肘,掌心,以及一些不容易散熱的地方輕輕的擦過,動作輕柔小心。 整個空氣里彌漫著酒精和消毒水刺鼻的味道,久久散不出去。 荀墨寒每隔五分鐘都幫慕洛熙擦拭一次,生怕燒太熱會產生什么后遺癥和其他的病。 慕洛熙燒的迷迷糊糊的,眼簾微微睜開,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一個高大的人影正幫她擦拭身體,而那個人,長的和荀墨寒一模一樣。 陷入昏迷前,慕洛熙還自嘲的想,怎么可能是荀墨寒呢,以他的高傲和冷淡,怎么可能會幫她擦酒精,是她太希望看到荀墨寒了吧,才會產生這么滑稽的幻覺。 荀墨寒……她還不想死,她有很多事情沒做,很多的話沒說,她不想帶著遺憾離開這個世界。 病房外的玻璃,趴著一個人,那張雌雄莫辨的臉,以及那黑白分明泛著水汽的大眼睛,不是李讓還能是誰。 他站在外面已經半個小時了,一直看著荀墨寒五分鐘為慕洛熙擦拭一次酒精散熱,已經持續了六次了。 對于這一幕,他感覺極其的稀奇。 荀墨寒是誰,荀家的二少爺,天之驕子商業奇才,如果他把這個事情告訴別人,滿世界估計都沒有人會相信。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李讓自己也不敢相信荀墨寒這么驕傲冷漠的人,竟然也會照顧人。 李讓覺得稀奇的不行,連眼睛都不敢太眨,生怕錯過什么了不起的畫面。 克文站在李讓旁邊也已經半個小時了,李讓竟然絲毫都沒有把他放在眼里,好像他是透明的,這讓克文覺得很無奈。 克文提了提眼鏡,小聲的說道:“李少,你已經站了半個小時了,難道還沒有看夠嗎?” 李讓回頭瞪了眼克文,手指放在嘴巴:“噓,這種場面可是百年一遇的,你就讓我多看看,我好喜歡看。” 克文無奈搖頭:“變態的需求。” 李讓渾身一僵,不舍的看了眼病房里,一把拉過克文走到了走廊一角,確認和慕洛熙的病房隔得遠了,才放開了克文。 他狐疑的看著克文,朗聲問道:“你們荀總在家里也這么照顧慕洛熙嗎?” “并沒有!” “那就奇怪了,我記得荀墨寒已經幾天都沒睡覺了,怎么還守在洛熙的身邊,是不是……對慕洛熙上心了?” 克文眼鏡后的眼睛閃過一道精光:“少奶奶是荀總的老婆,荀總關心老婆有錯?更何況,荀總的想法,不是你和我明白的,李少你還是別多問了?!?/br> “我沒想多問,我只是為廣大婦女感動可惜而已,如果她們知道荀墨寒幫慕洛熙擦身子,嘖嘖嘖,不知道該多傷心呢。” 克文俯下身子,小聲的,一字一句的說道:“李少……如果今晚的事情您告訴了別人,荀總那邊,可有千百種辦法讓您不痛快哦?!?/br> “行了行了,我沒那么多嘴,喏,你把這個給荀墨寒,是我家保姆熬得燕窩粥,滋補的,你交給荀墨寒吧?!?/br> 李讓打了個哈欠,這幾天擔心慕洛熙,都沒有好好的睡過覺,大半夜的還起來叫保姆煮燕窩粥,這對于賴床小能手的他來說,可是天方夜譚呢。 李讓走了幾步,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那漆黑的眼睛暗沉如夜。 “洛熙如果醒來的話,給我打個電話?!?/br> 站在電梯里的時候,李讓那吊兒郎當的表情消失不見,雌雄莫辨的精致小臉沉吟著,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 按照他這個旁觀者來說,荀墨寒顯然是對慕洛熙上心了,至于慕洛熙現在在荀墨寒的心目中究竟有多重要,還需要時間還驗證一切。 李讓靠著電梯打了個哈欠,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眼見著是要六點了,他索性不回去睡覺,打算開車轉去深海路買蘇涵岳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