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爭執
葉南原尷尬的捧著碗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不僅僅因為薛瑩瑩剛剛說的話,還因為她的行動,葉南原看見薛瑩瑩在收拾桌子上的碗。這時,葉清衍難得地、適時地出了聲:“南原,來,坐這兒吃。”說著,又用筷子夾了幾口小菜。 薛瑩瑩也愣了一下,十幾年了,葉清衍很少說話,更別談反抗薛瑩瑩的“命令”了。薛瑩瑩眼神復雜地看了看葉清衍,把自己和薛佳樂的碗收起來,聲音超大的扔在了水池里,把碗洗完了,直接走向客廳。 “來,南原,吃個燒餅。”葉清衍把燒餅推到葉南原前面。 “嗯,爸爸,我自己來。” “吃龍虎斗的吧,這種最好吃。” 薛瑩瑩第一次陪薛佳樂陪的這么心不在焉,眼神時不時地往廚房瞄,薛佳樂也敏感地感受到了姑媽的不走心。 葉清衍專注地看著女兒吃著燒餅喝著粥,“爸爸,你也吃啊。”葉南原有些不習慣葉清衍不吃東西,一直盯著自己吃。 “我吃飽了,不吃了。”葉清衍的生活一向很規律,幾乎不可能因為喜怒哀樂或者其他事情而影響平時的作息和飲食。 葉南原吃完早飯,便主動收拾碗筷,葉清衍阻止了她:“我來吧,你去收拾東西。” “那這兩個燒餅,我放哪?”葉南原還是不習慣看著父親一個人干活,想為他分擔分擔。 “你放在碗罩里吧,我們中午或者晚上還可以吃。” “哦哦,好的。”葉南原把燒餅放好了之后,也沒再繼續客套著。 葉南原拉著被拋棄在門口可憐兮兮的箱子走向了自己的臥室。一進房間,葉南原就驚訝了,之前薛瑩瑩說收拾了房間的,房間是收拾了,可沒有哪一處顯示出這間房間是收拾給她住的。小小的房間里,滿是薛佳樂的課本和玩具。葉南原打開衣櫥,里面有薛強薛佳樂的衣服,還有多余的被子,并沒有足夠的空間安置自己的東西,想想除了兩個箱子,還有她寄回來的被子、棉襖,瞬間頭就大了。葉南原看著自己的箱子,開始后悔沒讓徐妙元多扔一點,全扔了才好呢! 在客廳看電視的薛佳樂看到葉南原拖著行李箱去了自己房間,內心有些擔憂地說道:“姑媽,我可以去我房間看看嗎?我想看看大jiejie在干嘛。” 薛瑩瑩的注意力不在薛佳樂身上,也沒在意直接同意了:“行吧,你去吧。” 得到薛瑩瑩的同意,薛佳樂蹦蹦跳跳的往房間去了,薛瑩瑩隨機也關了電視,去了廚房。 葉南原一籌莫展的時候,薛佳樂走了進來:“你在干嘛?” 葉南原看著沒有一點禮貌的孩子,沒吱聲。薛佳樂不服氣了:“我問你話呢!你不回我很不禮貌的。” 葉南原被氣樂了:“請問是誰沒有禮貌,你應該怎么稱呼我?用什么語氣跟我說話?” 薛佳樂氣鼓鼓的看著葉南原:“jiejie,你在干嘛?” “收拾東西。”葉南原回復的超級簡單,一個眼神都不想給薛佳樂。 看著箱子里滿滿的、新鮮的東西,薛佳樂一下子被吸引住了。“哇,這些都好漂亮啊,這些是什么。” 葉南原看著薛佳樂被吸引住了,開始誘導:“這些很漂亮是不是?”薛佳樂連連點頭,葉南原繼續她的洗腦工作:“那這些漂亮的東西一直被壓在箱底,是不是很可惜?”薛佳樂看著包裝精致的化妝品,盲目的點著頭。葉南原繼續道:“那你可不可以把桌子上的東西清理一下,讓這些漂亮的物品放在上面。” 薛佳樂這時候開始猶豫了,葉南原一臉溫柔的笑道:“如果你把桌子上的東西收拾了,我就送你一個漂亮的發夾,好不好?” 薛佳樂被成功地忽悠了,屁顛屁顛的站起來收拾自己的東西。看著桌上的東西瞬間干凈了許多,葉南原特別佩服薛佳樂的戰斗力。 把自己的日常用品整理到桌子上,拿起一個木匣子,遞給薛佳樂:“吶,你選一個吧。只可以選一個哦,當然了,以后你表現好的話,我還可以送給你。”葉南原一直有收集漂亮東西的小癖好,而自己又不好意思帶,所以一般都是新的。 薛佳樂高興的挑出一個發夾,正準備帶著看看好不好看時,被箱子絆倒了。好巧不巧的是,薛瑩瑩正好從廚房出來,只看到了薛佳樂摔下來,葉南原伸出去的手。 不管三七二十一,薛瑩瑩扶起薛佳樂就開始數落葉南原:“你好歹是個jiejie,你就算再不喜歡佳樂,你也不能推她啊。在外面待久了,還瞧不上家里人是不是了?我還在家呢,你就這么明目張膽的欺負人了,要是我不在,你要是不是要上天了?” 葉南原被罵的冤枉,薛佳樂手上拿的夾子戳到了手里面,血液隱在皮膚下面,看著就挺疼的,只顧著哭,全然不理會薛瑩瑩說了葉南原什么,或者,就算知道葉南原被訓了,被冤枉了,薛佳樂也不會替葉南原說話。 薛瑩瑩說完,把薛佳樂手上的發夾扔到地上,抱著薛佳樂去洗手了。 葉南原沒有一點反應,只把必需用品拿出來后,其他東西就原封不動的放在箱子里。等她安置好自己的物品之后,家里也沒有了薛佳樂的哭聲了。葉南原大大方方地走出來,薛佳樂看到葉南原一副害怕的樣子。薛瑩瑩還在說著葉南原的不是。 葉南原淡定的看了看:“發夾雖然是鐵的,但是沒有生銹。而且佳樂的傷口就是劃了一層皮,血都沒怎么流出來,都不用去打破傷風。” 薛瑩瑩仍然說道:“你沒聽說過割腕自殺啊,萬一不小心碰到了,你負責得起嗎?你讓你舅舅怎么活?” “媽,你還相信割腕自殺呢?割腕自殺是最笨的人才會做的事吧,手部的動脈有尺動脈和橈動脈,一般割腕就是割在這兩個地方,就算割了也不會立即死掉,手臂動脈的流量是有限的,失血量達到20%才會輕度休克。止血的方法有指壓法、加壓包扎法、加墊屈肢法、止血帶法,我都會一點,而且這是在家里,相對安全的。” 薛瑩瑩聽著葉南原一套一套的,沒辦法回,就嘟囔了一句:“給你上了這么多年學,回來就是跟我頂嘴的。” 早上的風波很快過去了,又到了吃飯時候。 今天中午的主菜是雞腿,家里加了一個人,菜卻少了好多。薛瑩瑩希望葉南原對一菜一湯有些看法,誰知道葉南原完全沒有一點反應,倒是薛佳樂說了句:“今天我們就吃這些啊。”,見氣氛不對,也就沒接著說了。薛瑩瑩又有些氣結了。 三個人大概就五六個雞腿根,薛佳樂一個人就吃了三個,葉南原吃了一個后,也沒想再吃。可是薛瑩瑩把最后一個夾到薛佳樂碗里的時候,居然還說著:“來,佳樂,咱們吃。有些人大魚大rou吃多了,就是不喜歡吃rou,沒關系,我們是鄉下的,我們自己吃。” 葉南原本是體貼的想著讓給他們吃,結果沒想到自己的mama居然這么說她。頓時,葉南原沒有說話,靜靜地把碗放下來,平靜的直視著薛瑩瑩,就是沒說一句話。薛瑩瑩從她的眼神里看到了忍耐、堅韌,可是卻沒有看到一個女兒該對母親的敬畏、崇拜,薛瑩瑩的眼神開始閃躲,葉南原也不想剛回來就惹什么事情,像什么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安靜的吃飯。 吃完飯,葉南原把自己的箱子鎖好,說了一聲,便出去,準備去公司看一看。午后的太陽說有多毒就有多毒了,大街上根本看不到幾個人,葉南原根本不敢抬頭看天空,總感覺看著看著就能暈過去。趁著路上的空閑,便給徐妙元打電話了。 “喂,干嘛呢?” “吃飯啊。你呢,都吃完了?”葉南原似乎能感受到徐妙元嘴里塞得滿滿當當地在跟她講話。 “對啊,現在出來看看公司怎么樣。順便了解一下路線。” “好吧,對了,我跟你說個事,我這陣子忙完了要出國一趟,處理事情。我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走,萬一走得急,來不及跟你說,我就提前說一下。” “出事情了?”葉南原聽出了徐妙元的匆忙和事情的與眾不同。 “還好,能處理的。” “那你忙吧,走的時候告訴我一聲。” 兩人簡短的通話很快結束了,葉南原總覺得有些不安,平時徐妙元的“業務”都不會跟葉南原講的,這次,總感覺那么不同尋常。 事實證明,葉南原的預感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