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九天之上
師傅說過,虛元是上古的自然神,為了快速孕育更多的江河rou身寂滅了。妙歌放眼望去這片貧瘠孤獨的土地,心中突然有了那么一絲的理解。 可是虛元一共活了一萬四千多年,隨盤古開天辟地。而現在自己的所在,究竟是他記憶的哪一個部分呢。如果就這么荒蕪的走下去,就算老死在這里。恐怕也尋不到梁兒。 妙歌停了下來,仙人指路沒辦法沖進上古大神的記憶之中,可是自己也不能就這么漫無目的的找下去,如果是記憶... 妙歌試著往前又走了幾步,果然,還像是漂浮一般毫不費力。 這里約束不了我.... 妙歌試著向高出邁去,空中和土地一樣,沒有任何區別,空氣像是由一個一個的平面組成的一樣,妙歌心中一陣驚喜。踩著空氣慢慢向云端走去,越走越快,連步伐都隱去了,如同用慣性在向上滑行,漸漸脫離了大地的懷抱。 這里不用御風,就可以平步青云。任何的角度都是地面。云是地,天是地,妙歌甚至可以倒著行走在云端,天地瞬間仿佛顛倒了一般,龜裂的大地懸浮在頭頂,夕陽的余暉全在腳下。何等的奇妙,眼前的奇異景象讓妙歌嘆為觀止。傾身將一朵巨大的云彩攬入懷中。如同擁住了一池橘色的池水,但入懷的卻只是一片幻影。 妙歌向上快速的移動著,遠遠的眺望著這漸漸出現在地平線邊緣的山川。妙歌的速度比太陽下沉的速度要快,反而像看著日出一樣,看著日頭越來越高。更為廣闊的天地出現在妙歌的視野里。卻也有更多的云遮擋住了妙歌視線。 自己不屬于這份記憶,在這里,隨處都可以落腳,可以上天,可以入地,自己如果可以這樣,那么梁兒一定也可以,他現在還被約束在哪個漆黑的地方嗎?如果他出來了,那么尋找他的范圍就變得更大了。妙歌回憶著夢見梁兒的地方,似乎是有著腥咸海風的一個山洞,那里有風,可是在這里,盡管妙歌已經身處在高高的云端,看到荒涼的戈壁上有枯樹在疾風舞動著樹枝,可是自己卻絲毫沒有感受到哪怕一絲的微風。 為什么夢里這個記憶是真實的,而現在卻不是? 莫非自己在夢里感受到的是梁兒的感受?而在這個記憶中,梁兒原本就是存在的...所以他才摸得到巖石,聞得到海風。 妙歌的大腦不停的胡思亂想著。思路如同亂麻。糾纏在一起。 可是上古自然神的記憶中怎么又會有他呢?師傅說梁兒不是rou體凡胎。那么,有沒有可能,在上古時代,在自然神還沒有寂滅的時候,他就已經存在了呢...這個想法嚇了妙歌一跳。梁兒的來頭,真的可能那么大么?! 如果真的是這樣,這個記憶中有他,那么他就無法像自己這樣,在天空中,在云端,所以即便他已經出了困洞,那么他也只可能活動在地面上。 妙歌深深的吸氣,可是,一萬四千年,梁兒又究竟在哪一年哪一天呢?! 地面上不會有出路,等著時間的蔓延,就算老死在這里,也不會有結果的,妙歌繼續向高處前行。 太陽和月亮一同出現在天邊。沒有任何遮擋,耀眼奪目,閃著金色的光。一個炙熱,一個清暉。地面不見了,厚厚的云層變了大地,像一道一道的梯田,像鋪天蓋地的雪,混著日月折射下來的盛大光芒,刺目眩暈。 師傅曾經說過九天之上,在日月同輝的地方,是天宮。可是這里只有一望無際的蔚藍,從來沒有一種藍可以和這種藍相提并論,無法比擬,無法超越,干凈純粹,沒有語言可以形容的藍。妙歌覺得自己的心臟像被這種藍擊穿了,久久不能跳動,太美了... 妙歌幾乎不用抬腳,依舊向上快速的移動著。在這里意念像是能量,讓自己好像變成了一道隨處游走的光,毫不費力的就可以沖向高處,更高處。 日月在下,云朵銷匿。藍色開始變得越來越稀薄,最終也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無所有的白色。比在昆侖山巔更加純粹的白色,眼睛在這里徹底失去了焦點,眩暈和刺痛慢慢襲來。即便是記憶,依舊有力量讓不屬于這里的人,感受到它的威力。妙歌緊緊的閉上了雙眼。感覺自己仍舊在不停的快速向上,比光還要快。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再向上會是哪里... 終于,妙歌感覺眼前的白色漸漸淡去,如同黑夜降臨。妙歌睜開了眼睛。停了下來。 眼前像是無數銀色的巨大鏡子,又像是巨幅的光幕,放眼望去,無邊無際,密密麻麻的緊緊的將自己團團圍住,如同溪水在眼前緩緩流過,川流不息。鏡子里有什么在動,有畫面在不停的切換。妙歌來不及看清楚。 妙歌張開雙手,眼睛里閃著著難以抑制的興奮的光芒,驚嘆于眼前的一切。激動的緊緊的擁住了自己的肩頭。 這恐怕就是自己內心真正想要的,找尋的!卻原來是這種景象。這種形式! 虛元的記憶成排的,正同時在眼前上演,根本目不暇接。 妙歌壓抑著內心的狂喜,忍不住,伸手去觸碰眼前最近的這一幕,卻突然如同被拉扯住了一般,毫無準備的,瞬間深深的跌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