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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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塘里的兩人忙亂了半天,好不容易穩住了幾次差點翻覆的小舟,就聽到岸邊一聲大喊, “找到了!那北周后生躲在荷塘里!看那群野鴨子飛起來的地方!” 岸邊徘徊的四五個紅燈籠迅速圍攏過來。 池縈之:“……” 司云靖:“……” 池縈之:“糟了,剛才沒撐篙,順水流過來了。這邊湖岸不是靠近船塢的那頭。” 她小聲商量著,“要不,船先靠岸。你在船上躲躲,我去岸上應付她們?” 司云靖思忖了片刻,做了另一個決定。 “船靠岸吧。我們一起上岸。”他撣了撣衣擺,鎮定地站起身來。 “既然來了,總是要見一見你母親。丈母娘如果真的準備了殺威棒,挨一頓就是。” 第67章 咸魚第六十七式 一群仆婦婆子大呼小叫地圍攏過來, 抄起準備好的大棒,目光炯炯地守在岸邊,就等著那膽大包天的北周后生上岸, 來個一擁而上,暴揍一場。 等船靠了岸, 上岸的卻是兩個人。 池縈之和司云靖手拉著手, 從船里跳上岸邊, 對著周圍發愣的仆婦婆子們說,“這兒沒你們的事了, 都散了吧,我去跟我娘說。” 過了二更天,夜色雖然深了,池夫人的正屋里火燭大亮,人端坐在院子里等著呢。 池縈之路上嘴皮子都快說破了, 得了夫人吩咐的仆婦婆子們就是不愿散去。 雖說礙于小姐的面子, 不能直接上去‘抄大棒痛揍一頓’, 還是一路虎視眈眈,把人押解到夫人的院子里才罷休。 池夫人一看進門來的是手拉手的兩個人, 猜到了幾分緣故。難怪逮個人費了這么久時辰…… “縈縈,過來。”她伸手招女兒過去。 池縈之才不敢把身邊的人單獨丟下。 正院里圍著她老娘站著的七八個嬤嬤,都是池夫人未出閣時就跟隨著伺候的老人了。這些親信嬤嬤們對她老娘的態度,那叫做:‘說一不二,指哪兒打哪兒。’ 她用眼角瞄了一圈周圍嬤嬤手里的大棒,怎么感覺比外頭抓人的婆子們拿著的還要更大一號呢? 七八個嬤嬤抓著大棒排成左右兩排,池夫人端坐在中間。 ……感覺像是衙門升堂似的。 她有種強烈的預感, 只要自己放開人走過去,自家親娘就要高斥一聲, 嬤嬤們一擁而上,給身邊這位狠吃一頓殺威棒…… “娘,先叫她們把大棒撤了。” 她站在原地沒動,跟自家老娘好言好語地商量著,“把大棒撤了,人散了,我就過去給你老人家捶背,捶腿,捶整晚都行。” 池夫人為今晚抓人籌劃了許久,做好了各種準備,根本不吃她女兒撒嬌這一套。 她哼了一聲,“一,二,三。不過來是吧。你等著。” 她指著院門,吩咐親信嬤嬤說, “關門,放黑子。” 池縈之:??? 靠院門最近的兩個嬤嬤立刻過去把門關上了。 另一個嬤嬤打開了院子角落處的一個大鐵籠子。 鐵籠子放在墻角下的陰影里,籠子里黑乎乎的,關的是什么根本看不清楚。 池縈之只聽到了鐵籠子開鎖的聲響,下一刻,一只通體純黑、身量足有成年男子高的大黑狗高聲狂吠,向他倆站著的方向直撲了過來。 她還是頭一次知道白鷺別院里養了狗,猝不及防之下,本能地就去摸靴子里的帶鞘匕首格擋。 ——摸了個空。 她如今穿的是軟底繡花鞋,哪里有長馬靴筒給她放匕首。 伸手摸了個空,她楞了一下,那只來勢兇猛的大黑狗已經直撲到了面前,后腳著地,成年男子身量的高大狗身站起,吐出了鮮紅的舌頭,前腳就要往她肩頭趴—— 一只拳頭帶著勁風揮過來,直接揍在黑狗腦袋上,把狗橫著揍飛了。 司云靖擰起眉,把池縈之拉到身后去,“夫人,你家護院的狗竟不認識主人?過來咬我倒也罷了,怎么直奔著令愛去了。此狗不能再留了。” 池夫人悠閑地喝了一口茶,說,“黑子是家里從小養大的,只是看起來唬人,其實很乖。它從不咬人的。” 池縈之:??? “那你把它放出來干嘛?大半夜的,怪嚇人的。” 池夫人瞪了她一眼,“就是嚇唬你們。” 被一拳揍飛的黑子委屈地耷拉了尾巴,小跑回去池夫人身邊。 池夫人喂它吃了一根rou骨頭,黑子欣喜地趴在池夫人肩頭,舔了她一臉口水。 ‘惡犬撲咬’的危急關頭,那北周后生沒有驚慌失措,只顧著自己逃生,反而一拳揍飛了‘惡犬’,把縈縈拉到了身后擋著,膽量和擔當都是有的。 今晚準備的第一關考驗通過,池夫人吩咐親信嬤嬤說,“殺威棒先記下,把大家伙收起來。你們退去院子外面伺候著。我有話問他。” 等院子里的人散干凈了,池夫人終于頭一次用正眼掃過對面的云副使。 一看就是北人,典型的北方高大身材,肩寬腿長,眉眼鋒銳,年紀雖輕,氣度沉穩。 ——倒是和她想象中的好色之徒相差甚遠。 池夫人放下茶盞,把人從頭打量到腳,又從腳打量到頭,反復看了幾遍,開始問話了。 “云副使見諒,我膝下只有這一個女兒,頭一次見面,總要問個清楚。敢問云副使何方人士,祖籍何處。” 司云靖早有準備,應聲答道,“晚輩是北周京城人士,土生土長,三代都在京城。” 池夫人點點頭,“家中可有父母兄弟。” “兄弟六個,晚輩行四,父母都不在了。” 池夫人臉色頓時一沉,手里的茶盞重重一磕。 “父母都不在了,就容得你胡亂來!你父母不在了,家里還有其他能做主的長輩呢。” 司云靖沉吟著說,“家中長輩雖然多,做不得晚輩的主。晚輩的婚事自己做主即可。” 池夫人聽得直皺眉,顯然不很滿意。她換了個話題。 “聽說你如今二十二歲,官居五品?一年的俸祿多少?可能養得起家?” “一年俸祿多少……” 司云靖設想了一路,卻沒想過會遇到這個問題,“俸祿……倒是沒注意過。養家應是足夠了。” 池夫人惱得啪的一拍桌子,指著他說,“連俸祿多少都說不出來,還敢當面說大話,說你養得起家!你一個區區五品的官職能有多少俸祿,養得起幾個小廝仆婦?我的女兒嫁過去,可不是跟著你吃苦咽糠去的!” 司云靖啞然片刻,說,“家中薄有資產,小廝仆婦還是養得起的。定不會讓令愛吃苦。” “自己俸祿多少都答不出,你拿什么養。”池夫人氣鼓鼓地說,“指望我們蕭家的陪嫁么?想得美!我家女兒不嫁吃軟飯的!” 司云靖:“……” 丈母娘的質問一個比一個犀利,他實在有些頂不住了,跟池縈之對望了一眼。 池縈之過去拉了拉老娘的衣袖,尷尬地說,“娘,他家有錢。” 池夫人哼道,“吃軟飯的有你爹一個,成天拿家里的錢貼補他的軍營,我已經受夠了!云副使,不怕你知道,我從你們北周的隴西郡回來,就發誓以后再遇到吃軟飯的男人,見一個打一個!” “……” 司云靖覺得他必須澄清了,“池夫人放心,晚輩,咳,不靠吃軟飯過活。” 幾句話打岔的功夫,他想出了合適的應對: “隴西王府在京城有個老宅子,聽說最近正在翻修。晚輩不才,愿承擔所有的修繕費用。等王府修繕一新之后,定會請夫人移步京城小住幾月。以后想要探望令愛的時候,在京城有個棲身的居所,隨時可以前往。” 池夫人又哼了一聲,“池老混蛋的宅子,我過去住算什么。我才不去。” 嘴里雖然這樣說著,但得了可以隨時去京城探望女兒的承諾,面色還是轉好了許多。 司云靖看在眼里,知道丈母娘心意松動了,趁熱打鐵: “晚輩和令愛相識多年,互許終身,絕不會負她,更不會虧待她。晚輩言出必踐,還請夫人放心。” “言出必踐,哼,希望你身為大好男兒,真的能說到做到,不負我家女兒。” 池夫人一邊思索一邊喝了半盞茶,最后放下了茶盞說, “云副使,你聽好了。不要以為我今日松口是因為對你有多滿意,主要還是看你追到白鷺別院來的誠心。你須知道,我女兒看中了你,你們便在一起。我女兒看不中的人,就算是皇帝,我也瞧不上。我聽說你們北周的新帝,憑著一幅畫像挑中了我家縈縈,要召她去京城為妃?想得美!我家乖女兒才不嫁他!” 司云靖:“……” 司云靖:“那就……多謝伯母首肯?” “多說無益,你先傳書回北周京城,把隴西王府的老宅子修繕起來吧。”池夫人最后說。 池縈之停下了捶背的動作,詫異地問,“為什么要傳書回京城?他們使節隊伍沒兩天就要啟程回去北周京城了呀。 ” “他不是才五品的官兒么,又不是新帝身邊的重臣。跟這次北周來的正使提一句,告假三個月,留在江南成親。” 池夫人拉著女兒的手說,“你就當你爹死了,直接從白鷺別院出嫁。咱們蕭家出嫁的女兒,議親納彩,總要準備上三五個月。三個月算少的了。” 池縈之和司云靖對視了一眼。 司云靖:“其他的都好辦,晚輩留在江南三個月,這個,有些困難。” 池夫人立刻翻了臉,起身就要走。 池縈之趕緊拉住了池夫人的衣袖,“娘——” 池夫人氣哼哼地說,“他還說真心想娶你?連告假三個月都做不到,真心個鬼!” 司云靖思考了片刻,開口說,“我先在貴地留三日。三日之內,我和令狐侍郎商量一下。” 當晚人便留住在白鷺別院里。 池夫人留了個心眼兒,撥給云副使暫住的跨院,在白鷺別院靠著船塢的西邊角落頭,和自家女兒位于東南的院子隔了五里地…… 池縈之早上起來用早飯的時候,想起了五里外住著的那位,問了一句,“云副使那邊,有沒有人送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