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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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池縈之小聲承認了?!澳闾焯炫艿桨槃e院門外吹笛子,當然會引得我母親起疑了?!?/br> “不怕她知道?!彼驹凭篙p松地說。 頓了頓,他又問,“曲子……你可喜歡?” 池縈之點點頭,“喜歡。很好聽。” 司云靖嘴角邊剛剛綻出一點篤定的笑意,就聽到池縈之繼續說,“曲子是極好聽的,就是不知道曲名,也不知道是你吹的,這次還是我娘告訴我的。下次吹新曲前先跟我說一聲?!?/br> “嗯?”司云靖關注的重點一下子被帶偏了。 他磨著牙說,“如此顯而易見的曲調……你沒聽出來?我連吹了兩個晚上的曲子,你都沒聽出來是我?” 池縈之看他衣袖邊緣的手指動了動,本能地往后退了半尺, “別!別敲我頭。” 動作稍微大了點,小舟又是一陣劇烈搖晃。 兩個人急忙同時起身,挪到小船中間的位置,好容易把船身穩住了。 池縈之重新坐下來,小聲嘀咕著,“哪里顯而易見了,我敢擔保平涼城里的人十個有九個聽不出來?!?/br> 兩人現在隔了不到一臂的距離,司云靖聽得清清楚楚,抬手用紫竹笛敲了她腦袋一記。 這一下看著唬人,敲的力氣倒不重,池縈之揉著腦門,看清楚了對面手里握著的兇器,正是他今晚帶過來準備吹奏的竹笛。 她把竹笛拿過去,借著月色摩挲了好一陣,還回來給他。 池縈之也挺無辜的,“誰知道你會吹笛子呀。守心齋里不但沒有絲竹樂器,連曲譜都沒有一張。我以為你不善音律呢?!?/br> 司云靖摸著笛身,嗤道,“我會的東西多了去了,怎么會盡數讓你知道?!?/br> 池縈之小聲咕噥著,“牛皮滿天飛,你就吹吧……” 司云靖斜睨了她一眼,“牛皮滿天飛,你有本事,倒是吹一個?” 兩人正在你一言我一句的說著,原本平靜的溪流突然湍急了起來,小舟左右晃了幾下,池縈之坐在船尾看得清楚,急忙喊,“長篙撐一下,穩住船身!前面水道要匯進荷塘了!” 一竿長篙撐在溪底,穩住了小舟方向,順利地順流進了荷塘。 方圓十余畝的荷塘也是白鷺別院的產業,如今正是荷花初綻的季節,白的,粉的,紅的,淡紫的,各色爭研,在月下有的含苞,有的已經盛放,十余畝荷塘的水面倒有大半被翠綠的荷葉覆蓋住了。 幾十丈外的荷塘岸邊,正好有十來個手執大棒的仆婦人影走過,呼喊聲隨著夜風隱約傳來, “夫人吩咐,四處仔細地搜,一定要搜到人,莫要讓那北周后生趁夜跑了!今夜定要給他一頓殺威棒,教他好好吃個教訓!” 司云靖:“……” 池縈之忍著笑,扣著船板探出身去,纖長的手指在滿塘的碧綠荷葉間挑揀了片刻,選了兩支色澤新鮮、形狀又圓又大的荷葉,將莖葉折斷了,一支遞給對面的人,一支自己留著。 “不想吃我娘的殺威棒的話,就躺下來。像我這樣?!?/br> 她示意著,握住隨夜風飄蕩的輕軟裙擺,在船尾側躺了下來,將手里的大荷葉豎在了頭頂上。 “躺在船里,再用荷葉擋著,在岸邊就完全看不到人了。你趕緊躺下來?!?/br> 司云靖頗感興趣地擺弄了幾下江南的大荷葉,從善如流,也側躺了下來。 不過他的躺法,跟池縈之設想的躺法稍微有點出入…… 池縈之的設想里,小舟長而窄,正好船頭躺一個人,船尾躺一個人。 實際上呢,對面那位沒有按照常理地躺在船頭,反而調轉了個方向,兩只手撐著兩邊的船板,朝著她側躺的船尾處傾身下來。 舉著大荷葉的池縈之:??? 她眼睜睜地看著那人撐在她身體上方,打量了幾眼不剩下多少空隙的船尾,淡定地撩起衣擺擠了過來,和她面對面地側躺在船尾。 江南采蓮用的舟船長而狹窄,船尾處躺下一個少女綽綽有余,再躺一個男子就不行了。 司云靖還沒完全躺下來,船身明顯地一歪,差點側翻了過去。 池縈之嚇了一跳,一只手舉著荷葉,空著的另一只手急忙把他拉過來一點。 司云靖等得就是這個,趁勢靠過去,直接把人摟在了懷里。 “哎呀……” 池縈之低低叫了一聲,把差點被擠扁的荷葉舉高了點,“你的荷葉掉水里了——” “那就用你的荷葉替我擋著?!?/br> “一張荷葉不夠擋兩個……嗯……唔唔……” 不等一句話說話,豐潤艷色的下唇瓣已經被火熱急切的唇覆住了。 荷葉之間穿行的小舟中,纏在一起的兩人細密地吻著。 司云靖將兩只纖細的手腕握著,單手按在船尾木板上,在彼此急促的鼻音聲中帶著喘說,“別亂動,荷葉舉高些。乖?!?/br> 池縈之細微地掙了掙,兩只手動不了,覆在上方的人已經完全地壓了下來,空著的另一只手按在了她穿在最外頭的胭脂色紗衣上。 她小聲說,“別……別在這里……” “除了天地明月,沒人看得見我們。” 司云靖綿密地吻她玉色的脖頸,潤珠般的耳垂,聲音沙啞地問她, “我聽你曲師父喊你‘縈縈’。今晚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在我面前自稱的‘縈之’,是你哥哥的小字,還是你自己的名字。不要再瞞著我,告訴我你真正的名字?!?/br> 池縈之仰著頭,天上的月色太淡,她看不清面前的面容,只看到一雙極亮的眼眸,眸子里帶著濃烈的渴望,帶著熾熱的火焰,比天上的月色還要亮。 “是我的名字?!彼⒅f,“縈之是我自己的名字?!?/br> 司云靖啞著嗓音在她耳邊喚道,“縈縈。” 熾熱的鼻息噴在了脖頸間,激起了皮膚一陣陣的戰栗,他的動作猛地變得激烈,整個人覆蓋了上來,手指拉開了她的衣襟。 池縈之的心里一顫,手不知不覺松開了,撲通一聲輕響,高高舉著的荷葉落入了水中。 水波蕩漾,驚起蛙聲一片。 呱呱呱—— 輕而窄的小舟承受不了兩個人的重量壓在船尾搖晃,船身的晃動由輕微到猛烈,最后劇烈地晃動起來。 池縈之感覺不對,驚呼一聲,急忙按住了那只蠢蠢欲動的手, “停下,快停下,船要翻了!船真的要翻了!荷塘水深得很,下面踩不到底,你會不會游水!” 司云靖:“……” 船上的是兩只來自北方的旱鴨子。 男人的動作停了下來,臉埋在潤玉般的脖頸間,很久才喘勻了,磨著牙說,“你選的好船。” 池縈之真的很無辜,“江南的人個個都會鳧水,白鷺別院里只有這種采蓮船……” 兩個人安靜地擁抱了一會兒,翻身坐起來。為了穩妥起見,還是分船頭船尾躺下了。 呱呱呱—— 被驚動的荷塘群蛙不甘寂寞,此起彼伏地鳴叫著。 池縈之重新折了一支荷葉頂在自己頭上,對著天上的新月,聽著荷塘里不斷的蛙鳴,臉頰上的暈紅漸漸地消退去,她翻了個身,趴在船板上,對著船頭處彎著眼笑了, “這里除了天地明月,還有青蛙和荷花看著我們呢?!?/br> “讓它們看。” 司云靖躺在船頭,雙手枕在腦后,望了一會兒天上的彎月,說,“荷塘景致絕佳,可惜蛙鳴聒噪。想不想聽我吹曲子給你聽。” “好極了?!背乜M之應下來,想想又覺得不對,“笛聲會把四處尋你的人引來的?!?/br> “讓她們來。”司云靖平靜地說,“怕什么?!?/br> 紫竹笛橫在唇邊,吹得還是那首《鳳求凰》。 這次曲調放緩了些,吹得婉轉纏綿,隨著夜風傳了出去,蓋過一片聒噪的蛙鳴,融入了江南水鄉月色。 滿塘的荷花中,扁舟輕盈穿過,笛音裊裊,尾音漸漸消散。 池縈之沉浸在優美的笛音里,久久不能自拔,由衷地贊了句,“真好聽。” 司云靖矜持地答,“那是自然?!?/br> “再吹一首別的吧?!背乜M之在船尾坐起身來,眼神亮晶晶地望著船頭盤膝坐著的人,“隨便什么曲子都好?!?/br> 司云靖噎了一下,撫摸著紫竹笛身,久久地沉吟著,“這……” 得不到回答的池縈之遞過一個疑惑的眼神。 司云靖:“坐近些。” 兩人同時起身,小心地向船中部靠近,面對這面坐下。 司云靖把人拉近了些,抱在懷里,纏綿地熱吻了一陣,最后附耳低語說,“我只會這首《鳳求凰》。” 池縈之:??? “守心齋里沒有曲譜和絲竹之物,當然是因為我平日沒空練這些?!?/br> 司云靖掩飾地咳了一聲,最后還是坦承了,“那曲《鳳求凰》……是這次使團南下的路上,和令狐現學的。” 在對面恍然大悟、努力憋著笑意的晶亮眸光的注視里,他自覺面子有些掛不住,補充說, “你若喜歡的話,我以后再學幾曲?!?/br> 池縈之忍了又忍,實在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 漂亮的眼睛愉悅地彎起,如天上掛著的新月。 她保持著船的平衡,小心翼翼地湊過去,在司云靖的嘴角啪嗒親了一口。 “你平日忙,不必花時間學啦。會一首曲子足夠了?!?/br> 偷襲成功,她舔了舔唇角,回味著柔軟溫暖的觸感,覺得有些意猶未盡。 想起面前這人每次親她的時候喜歡說的兩個字,決定今晚現學現用,“張嘴——” 話音未落就被一把撈了過去,直接坐在了他的身上。 忽然前移的重心,不出意料地引起小船劇烈地晃了幾下。 “哎呀——” 晃動的船頭打到了緊挨著的荷葉,荷塘里一群夜里休憩的野鴨被驚動了,撲啦啦飛起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