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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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 司云靖在王府老宅子門外勒住了馬,扔了韁繩,大步走過來,召過為首的禁衛(wèi)統(tǒng)領(lǐng),將精銅制的兵符扔過去,吩咐說,“傳孤諭令,圈著隴西王府的禁衛(wèi)隊伍撤了。” “……是!”禁衛(wèi)統(tǒng)領(lǐng)心里納悶,接過兵符查驗無誤,雙手奉回,嘴里啥也不敢問。 昨晚才大張旗鼓的圈起來,今天又撤了,怎么回事呢這是。 司云靖召過鴻臚寺少卿,簡潔地問他,“文書帶過來了?” “帶過來了,帶過來了。“鴻臚寺少卿忙不迭地回話,”已經(jīng)給了池世子了。正在池世子手里呢。” 順著鴻臚寺官員抬起的手,司云靖望向庭院里站著的池家小世子。 池縈之握著回程文書,猝不及防和他對視了一眼,剛才曲師父說的話瞬間閃過心頭。 他知道自己和哥哥互換身份的事情了…… 他知道身份的事情了…… 他知道了…… “池小世子拿到了返程文書,這么高興?高興得人都傻了?” 司云靖嘴角噙著笑,輕松地走過來幾步,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數(shù)數(shù)這是幾根手指?” 池縈之真的傻了。 他知道了,卻在我面前裝作不知道?說話稱呼跟往常一樣? 還賜下了返程文書?? 這是幾個意思!! 她站在原地,越想越混亂,剛才看到黑衣人躍墻過來的時候都不怎么緊張,現(xiàn)在卻緊張得一顆心劇烈亂跳不止。 他知道自己和哥哥互換身份的事情了。 他在自己面前裝作不知道。 那自己應(yīng)該在他面前繼續(xù)裝作不知道……? 還是直接撲過去說‘我知道你知道了’……?’ 一晃神間,司云靖已經(jīng)走了過來,直接拉著她走到旁邊僻靜處單獨說話。 “真的這么高興?看你眼睛都發(fā)直了。” 他用自己的身子擋著四周的視線,親昵地捏了一下她的耳垂。 池縈之神志恍惚,一開口就說,“你知道——” 曲驚鴻不知何時走到了身后,輕輕地一拍池縈之的肩膀,接過去說,“世子爺高興得糊涂了。” 池縈之終于鎮(zhèn)定了下來,但還是不敢和他直視,視線側(cè)過去一些,喃喃地說,“是很高興。高興得糊涂了。” 平日里她發(fā)呆睡覺不靠譜的樣子見得多了,司云靖沒當(dāng)回事,轉(zhuǎn)過去看著庭院里兩具黑衣尸體, “曲先生動的手?” 曲驚鴻簡單頷首,“當(dāng)初入京之時,曲某便說過,武者練心。曲某愿跟隨俗世中的強(qiáng)者,但做事取舍自在心中。” 他輕輕拍了拍池縈之的衣袖,“她自小喊我‘曲師父’。沖著這聲稱呼,無論世上誰要對她動手,曲某便先殺了他。” 司云靖犀利地和曲驚鴻對視片刻, “孤明白你的意思。有曲先生護(hù)著她,孤很放心。” 他轉(zhuǎn)過頭來,深深地望了眼池縈之,“無論曲先生在宮里聽到了多少,看到了多少,希望曲先生知道,我無意害她。” 池縈之的眼神微微發(fā)亮,沒忍住,抿著嘴笑了。 一雙眼睛彎成了漂亮的月牙,濃長的睫毛忽閃了幾下,仿佛月色平湖刮起了微風(fēng),吹皺了滿湖的波光瀲滟。 笑得好甜…… 司云靖強(qiáng)忍著再捏一把臉頰的沖動,袖中的手指攏起,背到身后鎮(zhèn)定地對曲驚鴻說, “文書已經(jīng)送到了,就今日啟程吧。最近京城事情多,孤離不開身。曲先生來的正好,還請曲先生沿途看顧她的安危,將人安穩(wěn)地送回隴西郡去。” 曲驚鴻對此要求并不覺得意外。 “殿下放心。隴西王世子的安危,曲某會一力護(hù)衛(wèi)。” 司云靖頷首道,“有勞。孤有幾句話想和池小世子單獨說。” 曲驚鴻聽懂了言外之意,徑直走出了府。 司云靖帶著池縈之兩人,慢悠悠地沿著發(fā)出新葉的葡萄藤長廊漫步緩行, “縈之,今年你十七了?” 池縈之還有些恍惚,跟著說,“是。十七了。” “我記得你生日在五月?” “是在五月。” 司云靖點點頭,“看來我沒記錯。” 兩人走出了幾十步外,他緩緩說: “十七歲的年紀(jì)確實不算大。回去平?jīng)龀呛蠛湍愀赣H說,不用急著議親,再耐心等一等。記得把我的原話帶到了。” 池縈之跟在身后,反射性地說了聲“是”,說完忽然回過神來,“什么原話?耐心等什么?” 司云靖:“……” 司云靖屈指敲了她腦門一下,不冷不熱說,“耐心等什么?自己回程路上耐心想去。” 第62章 咸魚第六十二式 按照池縈之的想法, 來京時的隊伍,返程的時候一個都不要少,原樣帶走。 但徐長史自愿留下, “王府老宅子的修繕工程才開始,總要有人看著。臣屬等老宅子修好了再回隴西郡。” 池縈之應(yīng)下了。 回程的隊伍少了徐長史, 多了曲師父。 輕車簡從的隊伍清晨出了南薰門, 頭兩天怕京城有變故, 車馬奔得飛快,路上行進(jìn)了三五天后, 緊張的氣氛松懈下來,隊伍開始不緊不慢地回程。 池縈之又開始了吃飽了睡、睡好了看風(fēng)景的悠閑日子。 返程第八天,路過一處小城邊的驛站歇腳,隊伍才走近就赫然發(fā)現(xiàn)驛站里人人穿了一身白,驛丞正在忙忙碌碌地和四五個差役往門楣上搭素絹。 驛丞抹著眼角迎上來, “各位在路上沒得消息嗎。京城的邸報昨天已經(jīng)送來了。趕緊把素衣穿起來。咱們陛下, 唉, 龍體賓天了。” 池縈之對著滿眼的縞素色懵了一會兒,“陛下薨了, 那……咱們大周朝……要換新帝了?” “陛下薨了,當(dāng)然是太子登基為新帝。”驛丞詫異地說,“這不是明擺著的嘛。” 事情是明擺著的沒錯,但喊慣了的太子爺,以后要改口喊陛下了。 池縈之換了身素白衣裳,晚飯啃了塊餅,坐著懵了好久才睡著。 過了驛站, 隊伍又沿著官道往前行進(jìn)了兩天,來到一片奔流的大河邊。 曲師父叫停了隊伍, 把池縈之叫到了河邊說話。 “縈縈,這條河是嘉陵江支流。” 他指著前后不見盡頭的寬闊大河, “順著嘉陵江往南走,到長江上游,再順流而下,可以入南唐國境,直達(dá)雍都。” 他溫和地說,“北周新帝繼位的關(guān)鍵時期,各方都顧不上你。如今是入南唐國,見你母親的最好的機(jī)會。” 池縈之覺得有必要說明一下,“其實我娘沒病。是蕭表哥為了把我從京城弄出去,傳播的流言而已。” 曲驚鴻并不贊同,“即使你母親沒有生病,她年紀(jì)也大了。世間最怕的,是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 他反問了一句,“你多少年沒見你母親了。” “……”池縈之捏著袖子里的家信,被這句話正正地?fù)糁辛恕?/br> 曲驚鴻最后說,“悄悄地去,陪你母親小住一兩個月,不驚動任何人。一兩個月后就走,我送你回平?jīng)龀恰!?/br> 隴西王府車隊在江邊待了一晚,第二天如常啟程。 車馬旌旗輜重一件都不少。 ——單少了倆人。 …… 走商人越境通商的路子,花錢買了假身份,沿著嘉陵江南下,轉(zhuǎn)入長江水道,進(jìn)了南唐國界。 南北通衢的通商地界,消息也靈通。 池縈之沿路打聽,起先還挺擔(dān)心京城出亂子,東宮那位鎮(zhèn)不住局面。 結(jié)果打聽來的消息是: “北周新帝啊,登基快兩個月啦!沒聽說有什么亂子。局面穩(wěn)得很。” “據(jù)說國書都發(fā)過來我們南唐啦。” “哎呀呀,好可惜。如果北周出了亂子,咱們大唐國好趁機(jī)打過去呀!” 池縈之在路邊茶館里喝著茶呢,呸了那閑扯淡的商人一臉。 她換了個桌子,繼續(xù)聽下一桌圍坐的商人扯淡。 那桌的領(lǐng)頭商人壓低了嗓音,神秘兮兮地說, “各位,你們都聽說了沒有,北周剛登基的那位新帝啊,二十來歲了,沒老婆!” “咳咳咳……”剛坐下的池縈之被口水嗆住了。 滿座的商人都哈哈哈地笑起來。 “哈哈哈,不能吧。小弟我十八歲那年成親,二十來歲的時候,膝下的小女兒都能打醬油啦。” “別笑,真事。” 頭一個開啟奇葩話題的那商人說,“北周這位新帝性子孤,在東宮的時候不僅沒立太子妃,三宮六院居然是空的。剛登基的時候事情多,朝臣們都沒發(fā)現(xiàn)。等國葬忙完了,禮部想起來要冊封新帝后宮了,哈哈哈,居然連個冊封的人都找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