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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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梅廷居然也來湊熱鬧,自來熟地扒上了小池縈之的肩頭,驚訝道,“竟不是真的么?京城都傳遍啦。說實話我小姑都二十八了還能嫁出去,實在是意外之喜。” 小池縈之:“……”這些閑話誰都能說,就沈家人不能說。沈表哥你缺心眼吧。 話不投機半句多,她寧愿去祠堂挨打,也不想跟京城來的這倆貴客說話了。 小池縈之把空酒杯塞回了魏王手里:“不勝酒力,喝醉了。告辭!” 她往回走了幾步,背后的少年魏王手里捏著被塞過來的空酒杯,卻笑了一聲,“雖說不是個烈性的人,還是有些脾氣的。——喂,你回來。” 玄衣的少年魏王自斟自飲了一杯酒,和她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你既然不知道我這個魏王是誰,應該也沒有聽說過魯王了?” 小池縈之茫然地眨了一下眼。 旁邊的沈梅廷看在眼里,過來解圍,“殿下別為難他了。池表弟還是個孩子呢。京城的事,他不知道的。” 又對小池縈之解釋道,“魯王殿下是魏王殿下的兄長,平素走得極近的。這次約好了一起從京城來隴西郡觀禮。不知道怎么著,到現在還沒來——” “行了。”少年魏王打發小池縈之回去,“很晚了。你喝的酒后勁大,回去睡吧。” 小池縈之聽了半截的話,莫名其妙地走了。 那杯酒的后勁確實大,她搖晃著回了自己的院子,困得眼睛都睜不開,連阿重給她洗漱都不知道,直接趴在床上睡了。 半夜走了一趟祠堂、受了老爹家法的驚嚇,也沒耽誤她香甜地睡到日上三竿。 她心里始終以為昨晚受罰是因為自己私自跑出了平涼城。 直到第二天,經過了一整夜的醞釀傳播,一個驚人的消息再也遮掩不住,在平涼城漸漸流傳開來。 請旨來隴西郡觀禮的,原來是兩位殿下。 后出發的是十三歲的魏王殿下,出京城時就晚了一步,路上緊趕慢趕,正好趕上冊封吉日當天到達平涼城。 還有一位年方十五歲的魯王殿下,明明是早了三五天出京的,不知怎么的,直到世子冊封大禮結束后,還是不見魯王的身影。 隴西王派出了十幾路人馬四處迎接找尋,然而這位魯王殿下連同隨行的上百名親衛始終沒有找到。 一行上百人就此杳無音信,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京城到隴西郡的千里長路中。 平涼城坊間轟然議論了數日后,又有個驚人的消息傳了出來。 原來魏王殿下在進入平涼城的前夕,竟然也被賊人綁架,險些誤了性命。 那大膽賊人卻是為了向池家尋仇。 綁走了池小世子的時候,正好遇到了清晨進城的魏王,順道綁走了魏王殿下。最后還是隴西王親自率軍出擊,才把小世子和魏王殿下解救了回來。 ——惡匪何其彪悍,行事何其猖狂! 傳言繪聲繪色,不脛而走,傳到小池縈之耳朵里的時候,已經成了全城百姓無人不知的事實了。 “咱們世子和魏王福大命大,被王爺及時救回了。哎,可惜那位未曾露面的魯王,只怕兇多吉少了。”在窗下小聲議論著的王府侍衛如此說道。 小池縈之趴在桌子上看書,被屋里的暖香薰得昏昏欲睡,正一邊聽一邊默默點頭,半夢半醒間突然一個激靈,猛地驚醒過來。 不對。 流言傳反了。 并不是賊人向隴西王府尋仇,綁走了自己的時候順道綁走了魏王。 恰恰相反,那黑衣蒙面賊人從一開始盯上的就是魏王。 賊人在平涼城外殺盡護衛、綁走魏王的時候,自己倒霉正好路過,順道被他綁走了。 小池縈之趴在桌子上愣了很久,哇地一聲,氣哭了。 難怪父親請出了家法。 難怪自己趴凳子上準備挨家法的時候,父親請魏王進祠堂看著。 原來全城的人,包括她父王都以為……是她離家出走,牽累了京城來的魏王。 犯案的黑衣賊人已經當場死了,現場知道真相的只有自己和魏王兩個人,自己壓根沒聽到城里的流言,另一個也沒出面解釋。 不……或許傳言就是魏王放出去的。 她還清楚地記得,自己在祠堂里爆哭了一通,魏王在旁邊看著,不冷不熱說了句,“小懲大誡,好自為之。” 去你大爺的‘小懲大誡,好自為之。’ 小池縈之氣得捶桌。 她之前還以為這黑心貨是個幫她說情的好人呢! 窗外小聲的議論聲停止了。 院子里的護衛們驚訝詢問,“世子爺怎么了?可有不妥之處?” 小池縈之隔著窗問:“魏王住在哪個院子?”她要找那個黑心貨對質! 作者有話要說: 忍無可忍,伸出了咸魚一刺。 第5章 咸魚第五式 以小池縈之能過且過的性子,‘找人對質’這么刺激的事,還是八年頭一次。 她很快就發現,人生第一次對質,比想象中還精彩。 真·隔空喊話。 自家的府兵把永慶院圍得水泄不通,步步崗哨。 “王爺有命,事關魏王殿下安危,只有特許人等才能出入。”王府親衛統領滿懷歉意地把自家小世子攔住了。 他小聲附耳對池縈之道,“魏王明天就走啦。咱們王爺怕出事,把院子圍了,連魏王他自己也出不來。” 小池縈之:“……” 這還怎么對峙。 院門敞開了一條縫,少年魏王此時在正屋的檐下站著。 他今天還是穿了身金繡暗花滾邊的墨色常服,烏發整齊地束在腦后,腰封勾勒出勁瘦結實的腰身,大白天的手里握了只造型古樸的竹節酒杯,百無聊賴地打量著院門外準備遠行的人員車馬忙碌。 隔著二十來丈距離,遙遙見了小池縈之過來,他一挑眉,倒是露出個感興趣的表情來。 小池縈之豁出去了,心想今天不當面對質,人明天就走了,扯開了嗓子在院門外大喊,“傳言是怎么回事!誰連累了誰!你說清楚!” 人在氣頭上,這回又沒用敬稱。 少年魏王漂亮的鳳眸瞇起,盯著她滿臉的氣憤神色看了一會兒,注意到她大喊大叫時露出的可愛的小豁牙,居然無聲地笑了一下,抬手啜了一口酒。 他把空杯放在廊下,轉身進了屋。 片刻之后,屋里走出一人來。 那人身材修長,腳步輕盈,居然是曲師父。 “曲師父?”小池縈之迎了上去。 曲師父顯然是可以自由進出小院的,直接走了出來,摸了摸小池縈之的腦袋,把她拉到清凈處說話。 “魏王怎么了,把我們縈縈氣成這樣?你過來找他做什么呢。” “我要他道歉。” 小池縈之氣鼓鼓地說。 “就這樣?”曲師父笑了,“真巧,剛才他說了同樣的話。” 小池縈之被驚呆了。“他——他還要我道歉?!” “不不不,”曲師父哭笑不得地解釋道,“魏王殿下托我與你說,若是近日在平涼城內聽到了些不好聽的流言,乃是為了應付京城中耳目,不得已而為之,還請世子見諒。他還說,前幾日夜里喝多了酒,有失言之處,望世子不要見怪。” 小池縈之簡直以為自己耳朵壞了,伸手揉了幾下。 “——對了,還有一封書信,也是魏王殿下托我轉交給你的。” 曲師父從懷里抽出一張薄薄的信封遞給了小池縈之。 小池縈之接下了信封,翻來覆去地看封皮,詫異極了,“魏王這樣眼睛頂在天上的人……竟跟我道歉?真是他本人說的?” 曲師父又笑了起來。 “即便是眼睛頂在天上的宗室子弟,也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少年人。年少氣盛,說錯了話后悔正常的。既然他有心致歉,還托我傳了書信,便是眼睛里有了世子,想要和你結交了。” 接下來,他說了和池懷安差不多意思的話: “世子年紀和魏王殿下相差不大,當日城外遇襲,又有了一分共患難的交情。以后書信來往,可以試著兩邊交游起來。若是能和魏王殿下結為好友的話……世子日后有難處時,便有了一方助力。 “哦,” 小池縈之心里還是有些膈應,沒有拆魏王的信,隨手放進了袖子里。 曲師父卻提起了另一件正事。 “縈縈今天來得正好。我原也打算過會兒去找你的。”他溫和地道,“曲某今日要向你辭行了。” 池縈之小小地吃了一驚,仰頭望著曲師父,卻又并不十分吃驚。 “你要走啦?” 在她的印象里,曲師父這樣神仙般的人物是不可能長久呆在一個小地方的。 哪怕這個小地方頭頂掛的牌匾是隴西王府。 曲師父笑著嗯了一聲,“要走啦。奉王爺之命,明早就出發,護送魏王殿下回京城。” 池縈之這下真正地吃了一驚。 “要去京城那么遠?那……那你以后還會回來嗎。” 曲師父蹲下身來,和小池縈之平視著, “縈縈想要我留下?” 池縈之遲疑著:“我……” 兩排黑底大字飛快閃過視野,唯恐慢一步就來不及了。 【池縈之:“曲師父,我不要你走!你是我的人!等我長大了,我要你只效忠我一個!”】 【曲驚鴻:“縈縈放心。無論我身在何處,天涯海角,我的心里始終有你。”】 小池縈之:這……咆哮體,中二臺詞。 效忠什么的,太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