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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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情站起來調皮一笑一抱拳,剛想領了任務—— 就看到許康軼坐直了身子鎮(zhèn)定自若的下軍令:“陳罪月,你和余家的付商姑娘一起共同商議此事,即日行動。” ——凌安之這兩天就會和花折暫時回到太原前線的東大營,許康軼萬萬不能由著余情胡鬧。 付商確實也在太原,這些天陪著余情、胡夢生等人忙得不亦樂乎,陳罪月和付商早就熟了,此時聽到能和付商姑娘一起去,不由得眉開眼笑,直接跳了起來:“王爺,君子有成人之美,我們這次出門,可得窮家富路,多給我們準備家底。” 末了又狗尾續(xù)貂的加了一句:“這錢怎么花,王爺可不能問。” 余情皺了皺秀眉剛想堅持幾句,可看到陳罪月這個猥瑣牙磣的笑,也確實不想和他同行幾個月,心道這人真是白長了一張青衣的臉,笑起來怎么跟黃鼠狼的,這么多年付商都沒看上他,看來也是有原因的。 許康軼正色道:“諸位,一旦反間的秘密被敵人知曉,那么間諜和了解內情的人就全要處死,所以此事萬萬不可泄露一個字出去。” “是!” 凌安之將河南戰(zhàn)事交給了陳恒月、楚玉豐和凌合燕、相昀等人,這些將領和武慈針尖對麥芒了數次,這些天也摸到了武慈的套路,謹遵凌帥以消滅西南軍有生力量為主、不要吝嗇火炮弓箭的戰(zhàn)略,看住河南也沒什么問題。 凌安之開始兩邊跑,帶著花折、勒朵顏,親兵衛(wèi)隊和三千夏吾騎兵,星夜趕回了太原。 凌安之行軍速度太快,基本只帶幾天的糧食,回到太原照舊是先吃飯,他行軍或者打仗之后第一頓從來是和三軍將士們吃一樣的,隨便吃了一口之后就去面見了許康軼和裴星元。 許康軼的會客廳里就他們四個,也沒外人,花折坐在他旁邊喝茶解乏,也不怎么說話,就偶爾抬眼看著許康軼淺笑。 其實戰(zhàn)況在戰(zhàn)報中也已經了解的差不多,再看花折和許康軼眉來眼去了好幾次,凌安之也實在是不好意思談起來沒完,言簡意賅說的差不多了,出去巡查一下離開了一陣子的營房。 余情換上箭袖腰帶的男裝,來了一個箭袖添香,陪著他騎馬繞著太原城兩三個時辰,巡查了主要防御。 凌安之看太原府城墻堅固,護城河已經清淤后加寬加深,新兵也練的不錯,其心甚慰,將馬匹交給親兵們牽走休息吃食,讓周青倫也早點回去休息,他帶著余情隨意在城里瞎溜達。 他腿上箭傷是好了,不過他也輕易不用傷腿用力,后期在河南也沒親力親為的上過戰(zhàn)場,讓痊愈得更徹底些。不經意之間天色已晚,見月色如鉤,漫天繁星如浩瀚星河鋪在天際,直接摟著余情的肩膀不走了,站起來抬頭帶著余情看天空。 斗轉星移,好像每次過太原,他全有變化。 他背靠著一棵樹往下溜了溜,把身材降到和余情一般高,逗余情道:“情兒,這回嬌客去河南打仗了,岳父們沒為難你吧?” 余情很少這個角度看凌安之,覺得月光清冷星河浩渺映在自己男人的眼里,顯得凌安之穩(wěn)重深情更好看,她調皮的拉著凌安之的手在他眼前轉了兩圈:“最近岳父們心中嬌客已經易主,覺得還是自己女兒答應嫁給不納妾的西北狼好一些。” 確實是親爹,先有女兒而后有女婿。 凌安之看余情輕盈的轉圈,寵溺地笑道:“大戶人家女子全是彈琴舞蹈,為何我的媳婦女紅粗劣,卻愛舞槍弄棒?” 衣領內側只繡了一個“安”字,勾勾巴巴的已經被花折和周青倫各自笑了一通。 ——尤其周青倫嘴更壞,他也是和余情混熟了,給凌安之收拾東西的時候直接揶揄大帥:“大帥,要我看您親自繡,也能比這個好看不少,幸虧有自知之明繡在了衣領里面,這叫藏拙。” 余情絲毫不以為恥,沖他拋媚眼賣弄風情:“大帥,說什么呢,誰說小奴家不會跳舞來著?” 凌安之心情好的時候最吃余情這一套,看著她朝氣蓬勃的樣子當即心里癢癢:“喲,余掌柜這會跳怎么還深藏不露啊,會跳哪一支,夜深人靜,跳來給夫君看看?” 余情摩挲著凌安之滿是繭子的手指,媚眼如絲:“這舞我得到兔子窩里跳去,跳的最好的是更衣舞。” 凌安之全身發(fā)麻,余情想讓他去兔子窩陪她,當即嬉笑道:“余掌柜,您這是要我接客?帶錢了嗎?” 余情將他的手拉到唇邊輕輕咬了一口指尖:“今天沒帶錢,賒賬。” 凌安之反手一拉把她環(huán)在了懷里,伸另外一只手就去摸她身上的口袋,哈哈笑道:“沒錢?我不信,賒賬可不行。” 寒冬已經過去,太原吹起了料峭的春風,兩個人嘻嘻哈哈在四顧無人的地方鬧騰了一會,終于安靜了下來。 余情借著月色看凌安之的臉,看他一切如常便放心了,開始說正經話:“你岳父們確實最近心情欠佳,不過和離經叛道的小哥哥比起來,我好歹還找了個男人。” 這么說好像也不對,余情是找了個男人,可許康軼也找了個男人。 凌安之一挑眼角,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哦?翼王已經向家里長輩挑明了?” 余情嘴角笑晏晏地掛著一絲劫后余生似的幸災樂禍,如果說她是離經叛道不三從四德,那許康軼就是大逆不道愧對列祖列宗,直接轉移了家里長輩的火力: “故意當面現眼給我爹看了看,我爹了解小哥哥,知道這是動了真格,不過前陣子還有心存僥幸,總覺得可能特殊時期,只是兩個人在一起混幾年就算了,又暗中仔細觀察了一陣子,好像最近挺傷心的。” 月光把兩個人影子拉的老長,凌安之一向知道花折風儀萬種,在一起時說不出的身心舒泰:“許康軼不是斷袖,只不過花折正好是個男子,他離不開,舍不下,又能怎么辦?” 最近花折不在,余情照顧許康軼的時候多些,除了凌安之受傷的事瞞著她,其他的事倒是全知道:“說你和花折住在中軍營房里外挨著的兩間臥室里?不過這樣也好,免得小哥哥提心吊膽的做噩夢。” 凌安之想到花折便有些頭痛,他扶著額角道: “他確實是作死的好手,先是和我冒死上了一次前線,之后又要去和地頭蛇收賬,整日里還想著怎么好好利用一下夏吾騎兵,每天過的和走鋼絲差不多;沒事給翼王寫信就是一切安好,什么高手貼身護衛(wèi)之類的,我是一刻也不敢離開眼睛,基本全帶在身邊。” 余情有時候也為花折捏一把汗,花折是典型的散漫慣了,一肚子主意還能一個字也不透漏,誰也猜不透他下一步要干什么: “三哥,你是兵馬大元帥,由于小哥哥信任尚且遭人記恨,每幾天參你的密信就能堆滿小哥哥的書案;何況花折布衣之身,常伴在小哥哥左右,不服氣的人太多了。” 凌安之也不知道花折以前日子是怎么過的,每天犯險,卻好似習以為常了似的。 告密者死于告密,不過水至清則無魚,他只是不愿意和這些小人們一般見識罷了。 他好似四處漫不經心的張望了一下,目光沖著一個方向定了定,摸了摸余情凍得有些冰冷的臉頰:“晚風太冷了,我們回去吧。” 語罷扶著余情的肩膀慢慢的往兔子窩的方向走,腦子里想著怎么才能把腿上的傷瞞過去。 * 勒朵顏這次也隨著凌安之和哥哥花折一起回到了太原,對于她來說,此次出國之前祖母已經敲打過她,給她的任務是兩個:當好雇傭軍,有銀子拿;看好花折,等到戰(zhàn)事結束把花折帶回國是她此行全部任務。 她趁著夜色在城中信步走了走,拿著千里眼在暗墻的孔洞后映著星月的光芒觀察,遠遠的卻看到了靠著樹的凌安之和余情打鬧嬉笑,凌安之露出八顆白牙笑得晃眼,和他在軍中一絲不茍的樣子判若兩人。 后來可能是被發(fā)現了,凌安之攬著余情的肩膀離開了。 她待兩個人離開后,才從暗墻后走出來,她現在作戰(zhàn)任務不重,凌安之有張有弛,逢大事和她商量,卻一步步慢慢收緊了對雇傭軍的控制,在河南戰(zhàn)場一個來月,一萬八千名太原雇傭軍便能夠在凌合燕的指揮下打仗了,不過這些全無所謂,既然是雇傭軍,目標就只是銀子。 勒朵顏漫無目的在太原城郊區(qū)亂走,卻不想迎面碰上了當晚當值的田長峰。 勒朵顏立在田長峰的馬前,俯首抱拳給他行了一個軍禮:“田將軍好。” 田長峰知道此人是花折的meimei,確實也是人間極品,縱身下馬還禮道:“勒朵顏都督,這么晚了,還沒有休息嗎?” 勒朵顏看著田長峰:“我對太原不熟悉,想晚上看一看街道地形,田將軍方便陪我走走看看嗎?” 田長峰知道勒朵顏年紀輕輕,且是女子,能夠當上夏吾的都督可不僅僅是王族血統,他謹慎的回答道:“當然愿意效勞,不過到了五更天還要去向王爺奏事。” 勒朵顏啟齒一笑,輕輕捋了捋鬢角的頭發(fā):“哪敢打擾將軍那么久,我一向聽我哥哥說田將軍一直異常cao勞。” 雖然勒朵顏是個美人,太原初春的晚風也很涼,可田長峰和勒朵顏說話,就是不由得越來越緊張。 第250章 好個魚餌 陳罪月和付商秘密的扮做一對做生意的京城商人, 陳罪月本來老大不小了,留了兩撇小胡子,畫了畫眼睛眉毛,沉穩(wěn)下來還真是那么回事, 兩個人把身份弄的嚴絲合縫,帶著一個間諜小分隊, 號稱經商分隊, 先是到了京城后又到了河北,分為了兩條線路,四處揮金如土,收買人心。 沒一個月時間蕭承布當年帶領東北駐軍力戰(zhàn)金軍卻沒有得到賞賜、蕭承布其實心懷不滿, 所以不想主動出戰(zhàn)的謠言就已經鋪天蓋地的在京中街頭巷尾傳開了。 連街頭巷尾的老大爺都對河北能否當好京城的屏障也產生了懷疑, 稱蕭承布貪生怕死,已經將妻子兒女轉移到了自己防區(qū)內, 不敢正面對抗西北社稷軍, 京城危矣。 試想朝廷征兵任務日重,普通家百姓的兒子誰愿意當兵?凌安之是以前京城講武堂給少年將軍們當教材的正面人物, 而今卻要跟著一個左右搖擺不定的蕭承布對戰(zhàn)定邊總督西北王?這簡直和送人頭差不多。 消息傳到了朝堂,到了許康乾的耳朵里,趁著小朝會單獨留下了李勉思,詢問他的此事的意見。 李勉思也早就已經聽到風言風語, 他正色回答道:“陛下,這種離間計確實是軍中常有之計,就像是現在許康軼的案頭也一定擺著無數封告凌安之私心太重、想要稱王的密信一樣, 猶如禽鳥之音爾,我們不理會便自然安靜了。” 這是陳罪月的一環(huán),他的目標并不是許康乾直接一道召令把蕭承布召回京城,只要許康乾生疑便可以了。 他和付商再接再厲,繼續(xù)用黃金戰(zhàn)術在軍中散布消息,說蕭承布整日里抱怨許康乾處事不公,武慈已經是西南總督,他還只是個東北提督;說蕭承布手中雄兵三十萬,隨時可以揮師入京,天下是誰人的還未可知。 凡此種種,連許康乾身邊的美人,欽天監(jiān)的道士,街邊擺攤算卦的都在胡言亂語,各種吹風。 ——就這么吹風也沒把蕭承布從軍營和城墻里吹出來。 * 春風萬里,草木不管戰(zhàn)時與否,河北已經草長鶯飛,鮮花盛開,河北和河南兩處戰(zhàn)線全是焦灼狀態(tài),武慈打不下河南。蕭承布固守河北城防,任由凌安之怎樣疑兵引誘,打定了決心就是不出來,許康軼和凌安之也打不下河北。 凌安之多次探哨、疑兵沖撞、假裝攻城,蕭承布就像吃了秤砣似的鐵了心,任你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免戰(zhàn)牌高高掛起,就是不出城。 蕭承布這么做,倒是讓凌安之敬佩了起來,內憂外患,還能堅定己心。他見實在叫不醒裝睡的敵軍,干脆在太原和河南戰(zhàn)線之間又打了一個來回,來了一個兩不耽誤。 凌安之為人荒誕不經,正經招數沒辦法開始用歪招,他讓余情用金玉寶石鑲嵌了一個女人戴的巾幗,又用馬尾巴做了一個太監(jiān)用的拂塵。 再連夜作詩一首,之后找了一個晴天一大清早便讓凌合燕和勒朵顏出去挑釁罵戰(zhàn)了。 許康軼和花折也在陣前,許康軼端著千里眼:“花折,你meimei今天換上女裝了。” 花折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有點愣神地說道:“王爺,你向隊伍之后看看,連凌合燕也換上女裝了。” “不會吧?我沒看到過凌合燕穿女裝,”許康軼轉著望遠鏡仔細看,突然像被外物炸了眼睛似的,身子忍不住向后躲了一下:“我好像看到了。” 凌合燕頭發(fā)高高挽起,扎成一個馬尾披散下來,別著一根花紅柳綠的發(fā)簪,說不出的違和,這也罷了;上身銀色鎧甲,披著明黃色的披風,讓許康軼和花折全受到了驚嚇,這也不至于讓他們太過吃驚;關鍵是美麗的淡綠色襯裙是怎么回事,難道是豁出去了? 兩個人不由自主的打馬帶著侍衛(wèi)往陣前走,想看看這二位女將帶領只能叫做儀仗隊的西北軍葫蘆里賣得什么藥? 看了半天,才算是明白了,二人是到城下給蕭承布送禮的—— 但見兩位女將打頭陣,后跟著八個將士抬著一個巨大的板子,放上一頂巾幗和拂塵到了城下,緊隨其后的是三軍列隊吹起了笛子,騎兵在馬上打鼓,安西軍本就有軍歌,全軍將士全能唱幾嗓子,此時幾千條粗壯的喉嚨在城下反復唱起了雄渾蒼涼卻諷刺難聽的靡靡之音: 隨蕭西渡后,是否做男人? 畏懼凌字旗,縮殼保己身。 西北有女將,河北膽已沉。 如此打下去,看著像閹人。 許康軼和花折對視了一眼,在彼此眼中全看到了哭笑不得,花折:“我都聽不下去了,是男人就得出城應戰(zhàn)吧?” 可惜,凌帥這個小伎倆還是不好用,禮白送了不算,空余音裊裊的打鼓唱了好幾天,免費給蕭承布等大楚軍表演了一番軍樂隊的演奏水平,河北駐軍風雨不動安如山。 凌合燕不倫不類地穿了幾天女裝,開始從心眼里瞧不起這個蕭承布,最后一天回軍中眾人的議事大廳之后啪的摔了馬鞭,裴星元最開始經常被凌合燕嚇得一跳一跳的,而今已經習慣了,抬頭用眼神詢問合燕將軍。 凌合燕氣呼呼的把淡綠色的裙子一撩,岔開腿往凳子上一坐,大發(fā)牢sao:“裴星元,我覺得你連話都說不快,已經夠急人了,可和那個蕭承布比起來,還真是小巫見大巫!蕭承布肯定是個太監(jiān),你說他手底下兄弟怎么受的?估計耳朵里就算是塞滿了驢毛也夠窩囊吐血了。” 裴星元不自覺的抹了一把額頭,說話慢能怪他嗎?他陳述自己這幾天看到的情況:“這也未必,我看城上多有士兵做憤憤不平之狀。” 許康軼常年琢磨人心,倒覺得氣氛烘托的差不多了,他眼珠一轉,語氣不咸不淡:“還差臨門一腳而已。” 這一天凌安之更膽大包天了,直接帶著翼王在河北戰(zhàn)場前線飛馬晃了一圈,等到河北駐軍反應過來時,凌安之拉弓放了幾只冷箭,已經帶著許康軼跑遠了。 簡直嚇了朝廷官軍一跳,大家全不可思議,猶如晴天白日里見到傳說中的龍王了似的,各個全出來看—— 翼王啊,金光閃閃的許康軼,“兄弟們,好像真是四瞎子,你看還戴著水晶鏡呢!” “我天,他不是被嚴密保護起來了嗎?據說在陣前出現的次數是有限的。” “一箭射死他就畢其功于一役了!別讓他跑了!” “射死他賞金夠花十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