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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何以安山河在線閱讀 - 第130節

第130節

    凌安之已經抬頭,嗓音低沉,吞吞吐吐卻也說的肯定:“對不起…梅jiejie,我一直當你是我jiejie。”

    梅絳雪有些落寞的低眉,笑容苦澀:“所以,你不會選擇去江南,那你還是要留在安西,是嗎?”

    第188章 急不可耐

    梅絳雪有些落寞的低眉, 笑容苦澀:“所以,你不會選擇去江南,那你還是要留在安西,是嗎?”

    凌安之握住梅絳雪的雙手, 多年來有一句話一直想問卻不敢問:“梅jiejie,這么多年了, 你怨我嗎?”

    熟悉才是最好的, 既然對人世的感情已斷,就更顯得腳下安西的故土親了。

    梅絳雪其實心下如釋重負,其實很多事要的就是一個答案而已,她抬頭看著他, 聲音柔柔地戲謔他:“怎么不怨你, 年少的時候放蕩不羈,四處撩撥著哄別人開心, 弄得我心動, 結果你可倒好,發現不對頭, 直接不見了。”

    凌安之不好意思地訕笑,好像是這么回事,沒過幾年他就發現欠下的舊賬處理不清了,只能老實點收手:“我…”

    梅絳雪抬手捋了捋他的領口:“我這次來, 也是想看一下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以后打算怎么辦,這么一看, 你其實已經想好了。”

    凌安之每次見到梅絳雪,都會語塞,這次也找不到合適想表達的:“梅jiejie,我以后會好好的,不隨便生病受傷,也不輕言生死,爭取活到一百歲。”

    梅絳雪笑出聲來,像小時候那樣抬手就拍了他額頭一下:“安之,你終于知道jiejie最想聽什么了,你人生八苦全經歷過了,以后還有什么過不去的?”

    可能是擔心自己拍這一下打疼了他,梅絳雪纖纖玉指握住他的手腕:“其實我一直是好好的,我希望你也好好的。”

    ——今生有緣遇到你,縱然悲涼也是情。

    她后來出入安西多次,凌霄全是找法子誠心留她,可她心中對凌安之有芥蒂,連幾頓飯都沒有吃過,凌霄掩飾著失望的琥珀色眼神,就那么留在揮手告別的路上了。

    曾經的意氣用事,其實底氣在于總認為那個人永遠都在。生離死別過后,當年的三人已經變成兩人,驀然回首,才發現錯過了竟然真的可以再見不到,有些或愧疚、或相聚的話再也沒有機會說出口。

    有時候再見,變成了再也不能見。

    世間的感情分很多種,能追求到心中希求的純粹那一種固然幸運,不過也要感恩知進退,有人既然值得厚愛,則必然值得相處。

    既然不能相守,還可以相望,如果相望也不可能,至少可以探望。

    ******

    等到凌安之次日晚上回到昆侖山莊的時候,卻發現余情在山門外幾百步遠的地方凍的嘻嘻哈哈搓著手跺著腳等他,遠遠的一看到他,明顯長出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她真怕梅絳雪把凌安之帶走了不還給她了。

    一路余情眉梢嘴角全偷偷咽著笑,裝作不動聲色地說著這幾天好玩的事——

    比如許康軼給花折翻了本清心咒讓他通讀下來,弄得花折愁眉不展,比寫大字的時候更惆悵些;凌合燕現在不僅只研究兵法打仗,也偶爾看看賬目練練細致些的活計;小金斑點跟著花折也來了一次昆侖山,被趕來看他的宇文庭差點一腳踩死。

    陪凌安之進了屋,她給他泡了杯熱茶,看凌安之轉到屏風后去梳洗,她在凌安之屋子里亂轉,手欠的幫他澆了澆高低錯落的幾個盆景,要是沒有綠植調解一下,屋里空氣太干了。

    她自作主張新養了兩條小魚,挺活潑的水壇里轉來游去,順手喂了喂。

    之后轉身擦了擦一個琉璃罩子,罩子里用石膏還是什么珍貴物件雕刻了一座巍峨的昆侖山,已經在凌安之的會客廳里擺了很久了,說它珍貴因為總看到凌安之親自擦拭。

    凌安之不知道什么時候抱著肩膀出現在她身后,冷冷的挑著眉梢:“盆景不能經常澆水,都快被你給澆死了。”

    ******

    景陽二十八年的臘月更冷一些,除了十一月下的幾場雪,臘月里卻一場雪也沒下,舉國里天寒地凍、滴水成冰。連奔騰浩瀚的黃河遇到河灣和淺灘地帶,都凍出了美輪美奐的冰雕來,北國風光變成了水晶宮。

    景陽帝在位多年,終于沒有熬過這個冬天,在臘月初七的這一天,耗盡了最后一口氣,下達了傳位太子毓王的詔書,閉上了眼睛薨了。

    舉國肅靜,是為國喪,國喪期間,暗流里是涉及到局勢變更,明面上是禮儀紛繁復雜,稍有不慎就能扣個大不敬的帽子。

    許康軼在安西接到了遺詔,他按照禮儀,換上孝服到郊外跪迎,之后進京奔喪。

    寒風凜冽的京城,四處可以聽到護國寺敲喪的鐘聲,他一身孝服,到乾清殿瞻仰儀容,貌似哀思不斷,按照禮制舉哀三日之后,將梓棺從乾清殿移至殯宮暫時安放,欽天監算出要安放二十七天,才合適奉移至皇陵。

    太子毓王變成了天子陛下,明年將改國號為乾元;李皇后變成了李太后,虞貴妃變成了虞太妃;在安西的翼王變成了在京城的翼王。

    景陽帝若在,許康軼還是受寵過的小兒子,景陽帝去,許康軼便是參與過奪嫡的翼親王。

    等到先帝的陵寢移至皇陵之后,已經是農歷的二月初一,許康軼在京城謹小慎微,想著明日便請旨出京,景陽帝尸骨未寒,料來也不能把他怎么樣。

    可帝王心術,神鬼不言,二月初二龍抬頭還沒過完,翼親王許康軼因為多年來走私軍備、錢糧的事待查下獄的事便如同長了翅膀一樣飛出京城,本朝走私紅夷大炮一臺便是要定謀反的死罪,真被查明白了,許康軼幾萬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有老臣和新貴求情,說翼王過去有大功于社稷,現在為國盡忠看守邊疆,請給他展現忠誠的機會。

    剛剛登上大寶的乾元皇帝做惋惜之狀,稱已經鐵證如山,且有翼王近年來私通邊疆重臣的證據待查。

    許康軼孝服被脫掉了,手銬腳鐐,直接下到了帝都天牢最保衛森嚴的一間——專門關謀反和謀逆的大罪,本朝來他還是第一個房客,其他人沒有這個待遇。

    想到他臨行前余情問過他的話:“小哥哥,上次凌安之奉命進京的慘劇還在眼前,而今你入京奔喪,萬一害你怎么辦?”

    許康軼淡然回答:“國喪期間,我身份特殊,沒有人敢攔路暗殺我,到了京城處理了喪事便回來。”

    他已經是發配邊疆,當了一個封地上的閑散王爺,舉國皆知道他以后會眼瞎,也許“二皇兄”會發發善心。

    ——否則天子要殺誰,縱使是天大的本事,古往今來,誰的腦袋保住過?

    所以花折擔心新帝對他不利,幾次提出想要隨行,他沒有允許,花折能做到和想到的,他也能做,一千雙眼睛盯著,萬一花折被發現和他在一起,弄不好會死路一條。

    虞貴妃去年失去了長子澤親王,雖然許康軼不在京中不能常在眼前盡孝,其實卻正是虞貴妃盼望的,京外安全些;而且本朝歷法,親王有了封地,前朝貴妃可以自請出宮,跟著兒子去封地養老。

    這次回來,母子只見了兩三面,虞貴妃卻倍感欣慰,許康軼整個人氣色和出京的時候相比煥然一新,雖然國喪期間,不敢不有哀戚之色,但是卻隱隱透著那么股精氣神,她趁四下無人偷偷高興道:“看來還是塞外適應康軼些,去年在京一年,看憔悴的。”

    而今虞貴妃驟然知他下獄,受驚異常,深宮前朝皇妃,一生依仗先帝和兒子,沒獨立做過什么事,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知道這是蓄意陷害有備而來,花重金收買了幾個牢子,想著能讓他少遭點罪。

    許康軼一生都在大起大落,在天牢大獄里睡著稻草也能睡得著,就是天氣冷了些,一床爛棉絮的破被實在是太單薄。不過他餐風臥雪多次,也不覺得多難,何況天牢里還有稻草,他想了想辦法鋪墊的舒服了些。

    他條分縷析的分析局勢,不知道自己下了天牢的消息傳出后,外邊會怎樣,希望母妃不要盲動,否則非但救不了他,會適得其反;花折因為他入朝的事看似正常,實則還是流露出難掩的寢食難安,不會貿然進京吧;元捷他們在京城可能在聯絡各方勢力,但終究是無用,誰都看得出他的原罪是血統。

    水晶鏡被收了,眼前模糊一片,地獄他已經在門前轉過多次了,可還真是第一次到天牢大獄來,除了沒登高樓做過天子,他這一輩子的經歷也算是人生完整了。

    除非有人砸牢搶獄,否則最好的結局,也就是余生一直關在監牢大獄里,不賜他一壺毒酒就不錯了;他還真認真地想了想,如果真一輩子呆在監牢大獄也還湊合,他活著母妃和花折就有希望,希望能把水晶鏡還給他,這樣他白日里還能看點書什么的,不至于太無聊。

    他深吸了一口氣,強行的把自己心中明白的局面在腦海中摒除了,把稻草鋪成了一個墊子往草窩里一躺,伸手拽過牢房里古董一樣的爛棉被,扯了扯往身上一搭,閉目養神去了,他現在看似也沒什么能做的了,養好了精神,才能想想絕境中的下一步。

    不過單說走私,許康軼還真一點也不冤,其實干的比許康乾知道的還大一些。

    要么不做,要么做絕,新皇帝既然開始動手,便沒有停下的道理。

    審理本案的人當然不可能是大理寺卿李勉思,已經換成了大理寺副卿酷吏楊興審理,楊興是靠告密上位的泥腿子,能審得了許康軼這樣的親王已經興奮的快睡不著覺,身份高貴又如何?越是顯貴他越是有嗜血的快感,簡直等不及看看天潢貴胄受審后恐懼的樣子了。

    他急不可耐,許康軼剛睡著便把他從牢房里扯了出來,拿出真真假假的證據挨個質問。

    許康軼這種酷吏和權臣見得多了,幾年前在安西一年便在城隍廟里砍了幾百個,面無表情,對他根本不予理睬,審了兩天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話:不知道,沒做過,不認識。

    楊興知道出身高貴的翼王這是瞧不起他,一臉獰笑:“翼親王,我還尊稱您一句王爺,這個地方您可能是第一次來,很多規矩還不明白,小的今天先給您講講,其實王子犯法和庶民同罪;再領您參觀一下可能用來招待您的家伙事兒,到時候咱們再聊。”

    你老子已經死了,當今圣上和你勢同水火,要不是顧及天下人的耳目早就結果了你,審都不用審,還把自己當王爺呢。

    第189章 三千釘

    二月初七, 乾元皇帝許康乾剛剛登基,干勁正足,恢復了每天的大朝會,早上剛剛上朝, 八百里加急的邊報響成了一條線,壞消息劈頭蓋腦的砸下來, 一道緊似一道的前線軍報讓許康乾和文武百官全都措手不及:

    “報——突厥突然在安西發難, 連下數座烽火臺,安西軍全無防備,節節敗退,現在突厥已經自天山山口繞入天南。”

    “報——突厥沿途燒殺搶掠已經過了天山山口, 山口守軍現在已經死傷過半。”

    “報——陛下, 八百里加急,天山山口已經淪陷, 突厥向向長安洛陽進犯——”

    許康乾覺得自己像熱鍋上被煎的螞蟻:“鎮守天山山口的統領歐陽青呢?”

    來使面色肅正:“歐陽將軍, 帶病應敵,屢敗屢戰, 血戰不敵,已經退守甘州了。”

    另外的來使已經跌跌撞撞沖上大殿,連禮儀也不顧了:“報——陛下,八百里加急, 夏吾國突然在黃門關發難,四萬騎兵趁著大雪壓境,安西守軍群龍無首, 不能有力抵抗,現在尚不知道結果如何。”

    許康乾目眥欲裂,被邊報壓得氣都喘不勻了:“夏吾國不是一向于我國交好嗎?”

    來使哆哆嗦嗦:“去年凌安之死去,夏吾便經常擾邊,而今得知朝位更換,且安西軍中無人領兵,便趁虛而入。”

    “報——江南、山東、太原甚至京城不知道什么埋伏下的小股夏吾和突厥浪人開始無故動亂,和流民混在一起,砍了幾個州衙。”

    許康乾整個人晃了三晃,頹然地跌坐在王座金殿上,內憂外患突然一起發難,他剛剛登基兩個月都不到,難道是天意?

    去年凌安之凌家黃沙昆侖圖案的帥旗已倒,西北部落多有直接到邊境打鼓放炮慶祝者,鞭炮聲竟然一直到了夏天才漸漸安靜下來,凌家軍對西域的威嚇已消;大楚內部權力更替,外敵本就容易趁虛而入;而今知道安西提督許康軼已經下獄,料到大楚已無可用之人,當即發難。

    最初的嘩然過去,朝堂之上竟然一片寂靜,萬馬齊喑,無人說話。

    許康乾覺得太陽xue突突著發疼,平時爭功搶賞的時候,嘰嘰喳喳吵得面紅耳赤,而今需要出頭了,竟然如此消極?

    他煩躁地甩著手中的翡翠串子,目光往丹墀下掃來掃去。

    裴星元面容沉靜,和許康乾目光碰在一起:“陛下,而今內憂外患,強敵壓境,還請陛下平心靜氣,早做定奪。”

    定奪二字說起來簡單,殊不知人和人水平能力的不同,就差在大略的謀劃和能不能當機立斷的定奪上,許康乾也想定奪,關鍵這局面一團糟,他自己又差了不少意思,如何定奪?

    他腦中心中一團毛線球,怎么也沒個頭緒:“眾位愛卿,形勢緊急,有何高見?”

    群臣寂靜無聲,近兩年安西的凌安之、北境的澤親王已經相繼遇害,舉國基本無可帶得動安西軍和北疆軍的可用之將。

    景陽帝未駕崩之前,已經有老臣擔憂會內憂外患無法解決,不過先帝聽不進去罷了。

    許康乾略顯煩躁地轉向兵部尚書佛平:“佛愛卿,你掌管兵部多年,你說?”

    佛平聞聽此言,生生把一張臉憋成了一個秋天枝頭挑著的空心葫蘆,他是為官多年的老油條,只會做官不會做事,內斗內行,外斗外行,一說起家國大政來,腦袋基本就是空的,能身居高位也是因為給許康乾當狗當得好,平時咬人的時候露一下齒還行,而今西北夏吾騎兵至少是高原云豹級別的,是他這條狗對付得了的嗎?

    不過陛下當堂問起,硬著頭皮開始說:“陛下,西北是我國軍事重地,天山山口被突厥淪陷,境內流寇四起,黃門關再失守…那不是外敵兵合一處了嗎?所以,量舉國之兵力,也要死戰到底,驅除韃虜,收復關口。”

    許康乾實在不耐煩聽他說這些顯而易見的廢話:“我問你具體的應對之策,到底怎么打?”

    佛平唯唯諾諾:“以前怎么打的…現在就怎么打…”

    被陛下問了兩句,竟然忘了之前是凌安之打的,現在人都沒了,難道從墳里挖出來,讓死人帶著陰兵去打?

    朝堂之上,暫時的陷入了安靜。

    李勉思是顧命大臣,聞聽此言冷冷地答道:“臣是文臣,不領安西軍,只知道西北侯凌安之若在,定不會如此。”

    許康乾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佛平自知失言,灰溜溜的咽了口口水,彎著腰不敢起來。

    裴星元忽然出聲了,他上前道:“陛下,虎狼蹲于墀銪,陛下可否愿意聽聽臣的想法?”

    佛平心下偷偷松了一口氣,知道這是裴星元幫他解了圍了,裴星元性格和煦,說話辦事高明,擅長利益取舍,又謙虛又會爭,是個少見的聰明人,朝中誰都不敢小覷。

    裴星元語氣和緩的說道:“陛下,現在四方已亂,但是糧草未動,首先要打開糧倉,安撫流民,使流民不再和外敵混在一起作亂,安定內部。”

    許康乾頻頻點頭:“你提醒的對,”他轉向王修,“命戶部立即協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