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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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哥兩個一前一后,當著軍中祖宗的面給梅絳雪磕頭,又高高興興地叫了三聲“jiejie”,梅絳雪略顯遲疑,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箭在弦上了,氣笑了:“你們倒是一直心齊!”跺腳磨著銀牙:“罷了,我這回是又著了小鬼的道了。” 笑了就好辦,那么多年的姐弟情分,怎么可能不要了?這就算是重歸于好了。 ****** 景陽二十六年,五月初一。 京城綠草茵茵,花木繁盛,可并行數(shù)駕馬車寬敞的道路兩旁楊柳依依,一派大國繁榮景象。 今日有大朝會,帝國來上朝的文武群臣們突然發(fā)現(xiàn),翼王殿下回來了,沉穩(wěn)低調(diào)的出現(xiàn)在上朝的隊伍中。 景陽帝日前已經(jīng)得到了小兒子回朝的奏報,在群臣啟奏結(jié)束后,讓許康軼出班走到丹墀下,睜著昏花的老眼仔細觀看。 這個小兒子身材面容變化不大,不過和前幾年的一身傲骨比起來,顯得光華內(nèi)斂,跪在臺階下喊了一聲“父皇,”就又寡言的沒了言語,景陽帝細細端詳,小兒子水晶鏡后一雙類似虞妃的鳳目內(nèi)好似有水汽閃過。 景陽帝年歲漸長,許康軼是他最后成年也是體質(zhì)最弱的兒子,平時只見許康軼東奔西走,往來奏報做了何事,也好久沒見他上朝了,聽到這帶著鼻音的一聲父皇不免心下發(fā)熱,說道:“吾兒抬起頭來。” 面色依舊蒼白,唇上也少有血色,身材略顯單薄,褪去一身倨傲的氣質(zhì),一股幼子可憐的氣息盤旋在周圍。 景陽帝下旨退朝,特意對許康軼說:“無事退朝,翼親王留下,朕和你一起去見你的母妃。” 景陽帝只有三個兒子,到了三十四歲才生小兒子許康軼,當時虞貴妃尚是虞嬪,宮中十余年連生兩子那一年才晉了虞妃,后來長子澤親王許闊建府才封了虞貴妃。 又有圣寵又有兒子的虞貴妃尚且如此,其他沒有子嗣的妃嬪就更不用說了,皇后之勝勢可略見一斑。 許康軼自幼寡言,見父皇有時一言不發(fā),好像不太會和父皇親近,所以打小不得景陽帝寵愛,幼年就扔出了宮外由早已經(jīng)出閣讀書的半大孩子澤親王看顧。以前未及冠時翼王每年最常在京城,常在景陽皇帝眼前晃倒不覺怎樣,而今經(jīng)常一兩年正經(jīng)見不到一面,倒起了些思念之意。 景陽帝想要活動腿腳,父子兩個沒有坐輦,一路閑聊慢慢走到虞貴妃的仁德宮。虞貴妃年歲漸長,再怎么保養(yǎng)也不復(fù)當年美貌,今年來隨著各地進獻的美女入宮,恩寵更是不如往年,也是已然許久沒見過景陽帝。 虞貴妃見二人一起進來,尤其小兒子許康軼回來了,喜不自勝,握著小兒子的手左看右看了半天,高興的直點頭:“康軼,你以后在京城的時候,多在父皇和母妃的眼前晃晃罷。” 她在宮中多年,深知這深宮之中,指望皇恩雨露是活不下去的,有了子女才是有了依靠。 景陽帝年輕時寵幸李皇后和她,后宮不豐;年老后各地進獻美人,但是景陽帝年歲已老,除了新填了一位小公主,也沒填什么子嗣。圣上一共只有三個兒子,澤親王翼王俱是其一人所出,所以龍恩是多是少,她倒并不在意。 三個人在一起聊了會話,大多數(shù)是許康軼問父皇身體如何,可有勞累;虞妃見小兒子許康軼面色仍蒼白,摘下水晶鏡后雙目茫然沒有焦距,又不禁忍不住頻頻拭淚,“康軼這幾年都吃了什么藥?身邊人照顧的可精心?” 許康軼一邊為父皇母妃看茶一邊恭敬回答道:“啟稟母妃,我這幾年只吃了治療眼睛的藥,身邊專人照顧,除了兩軍陣前實在講究不起來,其他時候保養(yǎng)的都很好。” 景陽帝忍不住牢sao:“老四剛回來,你別哭哭啼啼的了,有時間讓他多進宮陪你呆會兒,免得你膝下空虛。” 中午景陽帝難得的陪著虞妃和翼王用了頓午膳,許康軼揮退一旁侍奉的宮女太監(jiān),親自布菜填湯,動作非常熟練,景陽帝少有兒子在身邊盡孝,一時老父之心甚慰。 夏季衣衫單薄,景陽帝剛想問問許康軼上陣打仗的事,卻看到他半卷起的袖口露出幾塊成群結(jié)隊的傷疤,不禁奇怪地問:“康軼,你這胳膊怎么弄的?” 許康軼一拉袖子掩住疤痕,摸摸鼻子:“這些傷疤已經(jīng)多年了,見了父皇母妃,一時高興,竟然挽袖做起了軍中之狀,實在是失禮。” 景陽帝皺眉道:“你是堂堂皇子,怎么會有傷?把袖子全挽起來給父皇看看。” 許康軼停下手里的動作,有些左右為難:“父皇,讓兒臣先侍奉您吃完了飯再看吧,這些全是老傷和舊傷,不礙事了。” 越是這么說,景陽帝越想看一看:“對著父母有什么遮遮掩掩,快點。” 當年許康軼治理西北官場貪腐的時候,突發(fā)重癥病在了洛陽,渾身潰爛,差點爛死,病中將之前身上的一些小傷疤俱都發(fā)展成大大小小成片的大疤,靠著花折奉血侍藥才算是活過了一口氣。 剛病好那一年適逢陰天下雨所有傷疤又疼又癢,這幾年花折百般細致調(diào)理,才算是打開了毛孔,安適如常,但是這成群結(jié)隊疤痕也僅能變淺,去掉是不可能了。 虞貴妃憐子之心更甚,也不管許康軼同意不同意,直接拉起袖子來,見一大半的皮膚雖蒼白,但是帶著年輕人的光澤水潤;另外一小半則不規(guī)律的覆蓋著深深淺淺、凸凹不平的傷疤,看著使人心疼。 景陽帝自幼長于深宮之中,身上連個劃痕都沒留下過,看到兒子這樣不禁瞠目結(jié)舌,飯都有些吃不下去了:“康軼,你這怎么弄的?把上衣也脫下來!” 上衣褪下,疤痕更是摩肩擦踵,三五成群,覆蓋了年輕翼王一大片的身軀。 許康軼雙膝跪在地上,低聲啟奏道:“父皇母妃,這是前幾年得了一場病,不小心留了點疤,早就已無大礙,還勞煩父皇母妃cao心。” 景陽帝看著觸目驚心,幾年前的疤痕現(xiàn)在尚且如此,當年之病重可想而知,“那一年你還在西北整理吏治,抓了不少貪官,早知道你病的這么沉重,朕何以讓你勞累至此?” 許康軼心道當年大家各有所求,在表面上我也不過給你當了出頭鳥而已。 他一副乖順兒子愿意為父親做一切事情的樣子,隨意地說道:“父皇,身為皇子當然要為君分憂,我這點小傷痕不算什么,我皇兄澤親王經(jīng)常上陣殺敵,傷疤雖然沒有我多,不過內(nèi)傷倒是多一些,陰天下雨刮風(fēng)的天氣都能提前預(yù)知,比軍中氣象官看的還準。” ——外傷能脫了衣服檢查,內(nèi)傷可是無從查起。 景陽帝知道許康軼和許康瀚兄弟情深,也不點破。 他已經(jīng)有日子未見長子許康瀚,此次許康瀚在北疆立了大功,戰(zhàn)事勝利、能親自殺敵、烽火臺建設(shè)的如火如荼還整治了吏治,使他對多年不在身邊的長子有些刮目相看,言語中流露出思念之意: “再過半個月,你皇兄回京為朕賀壽,到時候你們兄弟三人在京城一聚,咱們父子小酌幾杯,豈不美哉?” 許康軼展示完畢,父皇能想到皇兄就太好了,他穿上衣服,陪著父皇母妃吃了頓午飯,虞貴妃見景陽帝和許康軼都有困頓之意,吩咐宮女多收拾一間寢室,讓陛下和翼王全午休一下——以前虞貴妃圣眷優(yōu)渥,有陛下專門午休的寢室。 許是勞累太過,許康軼時常困頓,先服侍景陽帝躺下,自己也轉(zhuǎn)瞬閃了外衣,粘在床上就開始迷迷糊糊,景陽帝在宮中,他不敢睡著,只是閉目養(yǎng)神。 皇帝確實還是不好當?shù)模绽锛覈笫碌拿β抵駛€勞模。景陽帝剛睡著沒半個時辰,貼身的胡公公就悄悄的進來了,貓著腰貼著景陽帝的耳朵說了一會子話,景陽帝疑惑的一皺眉:“有這等事?”,之后起身更衣要回御書房。 臨走之時,他想到小兒子一身傷疤、面色慘白,忍不住停駐了下來,掀簾子進屋走到了許康軼的床前。 見小兒子側(cè)臥著,天鵝頸項,精明沉穩(wěn),看似文弱了些,卻能重手整肅官場,上陣協(xié)助凌安之擒殺丹尼斯琴,第一次心中有了吾兒長成之意—— 要知道,貪官jian,能殺貪官的要比貪官更jian,否則根本斗不倒那些老狐貍。 他忍不住坐在床頭,伸手撫摸了小兒子的長發(fā),許康軼迷迷糊糊,也摘了水晶鏡,察覺到有人摸他,不自覺地抬頭兩眼茫然的四處看了看,依稀覺得是景陽帝坐在了床頭,他拉住父皇的手,腦袋蹭了蹭,躺在了父親的大腿上,嘴里做夢似的輕輕叫了兩聲父皇,又睡著了。 景陽帝心里熱乎乎的,從肩膀到頸項摩挲良久,胡公公心里急,彎腰在旁邊不敢起身,妥妥的皇上不急急死太監(jiān),景陽帝心里想著確實有事,才算是輕輕起身跟著胡公公起身出了去。 虞貴妃送走了景陽帝,旋踵進了許康軼的臥室,見小兒子已經(jīng)戴上了水晶鏡,在床上坐了起來。 虞貴妃剛才看到了景陽帝撫摸躺在他腿上兒子的肩膀,嘆道:“真龍?zhí)熳右矠槿烁改福贻p時候不覺得,年老了也盼著兒子能承歡膝下更好些。” 許康軼伸手給他母妃按摩肩膀,他久不回京,回京也非召不得隨意入宮,所以見母親的機會也少些,一見到母親就百般侍奉:“母妃,父皇最近這半年,待您如何?” 虞貴妃拍拍兒子的手,不以為意地一笑:“最近新進宮了兩位國色天香的美人,吹拉彈唱,無一不精通。母親色衰愛弛也是正常,不過我與其他嬪妃不同,你和瀚兒都是我的依仗,總歸是過的還算舒服罷了。” 許康軼垂目沉思,深宮之中步步為營,母親雖然誕下兩位皇子,但母家沒有勢力,他和皇兄也不怎么在京城,平時過的也是小心謹慎,唯恐行差踏錯留下把柄:“母妃,十來日我皇兄也回來了,到時候我們娘三個好好團聚一下。” 虞貴妃想到長子許康瀚,不由得犯了全天下老母親全都犯了的毛病:“你皇兄都過了三十了,經(jīng)年駐守邊疆,確實辛苦些,但是為何不在邊疆納幾個妻妾?毓王現(xiàn)在膝下有兩子,可是你皇兄?唉。” 許康軼手上給母親按肩的動作不停,小聲道:“母妃,我皇兄上次回京,父皇和您在京城里不是給安排了一個王妃和兩個側(cè)妃嗎?” 虞貴妃聽聞這個,好像心里更不高興了,她不再享用小兒子殷勤的揉捏,轉(zhuǎn)過身來對著許康軼坐下,端起慈母的威嚴來: “澤王妃和兩位側(cè)妃俱是出身大家,氣質(zhì)如蘭,漂亮穩(wěn)重,可是你皇兄這幾年一共在京城也沒呆上三個月,仔細問了王妃和側(cè)妃貼身伺候的丫鬟們,說澤親王整日里在外邊瞎忙,都沒碰過人家?guī)状危看我踩遣莶萘耸拢睦镌趺纯赡苡惺裁醋优窟@次回京,多留他幾個月,如果還是要走,就讓他帶著妻妾去北疆。” 許康軼心道皇兄每日里得空便偷著往別院杜秋心那里跑,精耕細作,哪還有什么精力放在這硬塞進來的妻妾上? 作者有話要說:此章修理了一下,多了幾百字。 第109章 波詭云涌 “母妃, 皇兄軍務(wù)繁忙,邊疆苦寒,再一個女人在軍中也不合適。” 虞貴妃聽到這搪塞之辭笑著瞪了他一眼:“你們可真是兄弟一心,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說你皇兄沒說你似的, 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也沒見你有什么動靜?” 上次許康軼金殿拒婚驚天動地, 弄的景陽帝和虞貴妃震驚無奈, 加上他常年不在京城,這些年也沒再有什么心思硬給他塞什么人。 許康軼常年在外邊跑,劉心隱之事后好似不再對男女之情有意,覺得身邊如果多個女人又要安置又要寵幸, 占據(jù)諸多精力沒有必要。不過最近確實物色了幾個美人, 打算獻給有此嗜好的景陽帝。 許康軼好像眉目含笑,道:“母妃, 兒臣最近在江南和天南尋了幾個美人, 打算哪天先給母妃過目一下。” 虞貴妃雖然是貴妃,但畢竟是深宮女子, 年少時獲得盛寵,一是因為美貌,再一個她也確實與世無爭,不太懂這些朝堂爭斗, 以為澤親王和翼王俱是有功的親王,本應(yīng)當煙花風(fēng)月的吃喝玩樂,不知道二人在外臨淵履薄, 異常謹慎,對不知底細的人必須保持距離,唯恐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她知道許康軼幾年前專寵過身邊一個品級低下的侍女,保護的嚴嚴實實,后來據(jù)說在蘭州生病去世,之后身邊再未見過女人。 而今聽到許康軼尋了幾個美人,不由得心中暗喜:“父皇和母妃已經(jīng)商量過了,你當年的廷仗不能白挨,終身大事上不再管你,只要家里不要太差的,找誰都隨你。” ——倒不是皇子終身真的可以自己做主了,澤親王和毓王的不但是王妃,連側(cè)妃也是千挑萬選。 景陽帝這么決定第一是因為許康軼好似軸一些,幾年前為了男女私情王位不要了,臉面也全砸在了地上;第二他眼睛不好,過不了幾年終是要盲,所以只要不出格,隨心所欲即可;第三也是最主要的,這個目盲的翼王無緣大位,以后終是閑散王爺,放在他身上太多心思亦是無用。 許康軼搖頭道,“母妃,您想哪去了?過半個月父皇生辰,我打算把這些美人送給父皇,一是父皇現(xiàn)在好此道,沒有這幾個美女還有別的美人;二是知根知底,在宮中凡事要仰仗母妃,母妃也多些可用之人。” ****** 許康軼最近是淘騰了六個千嬌百媚的美人不假,不過不是他選的,是花折幫他選的。如果說凌安之和花折還在某個觀點上達成一致過,那就是——翼王看女人的眼光確實太差。 許康軼晚上入夜才回到了京城的澤親王府——翼王府已經(jīng)建成幾年了,不過許康軼習(xí)慣住在皇兄處,一天也沒回翼王府住過,翼王府整體上是空置的狀態(tài)。 花折正在后花園的偏房里做最后一輪篩選,六個及笄之年才過的美人環(huán)肥燕瘦,穩(wěn)重活潑俱各有千秋,是個男人看了就會動心。 聽左右來報許康軼回來了,他這邊忙的也差不多了,估計許康軼在宮里呆了一天也累乏了,想去看看許康軼有什么需要的;才走到許康軼所在書房的角門,聽到了門房的通報聲:“殿下,辛懿小姐隨父親進京,問殿下現(xiàn)在可否方便接見?” 辛懿?她主動來找許康軼,說明對康軼還算上心,花折想了想停住了腳步,在許康軼院子里掩映的小亭子里,坐了下來。 許康軼自從去年進北疆之后,已經(jīng)半年多未見到過辛懿,今晚正好有時間,打了個請的手勢。 辛懿年未滿二十歲,是辛知府的愛女,活潑有分寸,前年家宴上對淡定冷峻的許康軼一見傾心,經(jīng)常給他寫信纏著他,有什么好玩好吃的也想著他。 許康軼雖不太上心,可經(jīng)常聊幾句解解悶也是好的,花折想了不少辦法給他們創(chuàng)造點機會,翼王經(jīng)年清心寡欲,活的像個老和尚,身邊紅袖添香也未嘗不美。 花折在院子的小亭子里,透著開著的窗戶向星空觀看,眼角的余光掃了掃翼王殿下書房里喝茶聊天兩個人的映在窗戶上的剪影,不免有些發(fā)愣。 過去數(shù)年的記憶潮水一樣的涌來,救他的康軼,發(fā)脾氣的康軼,沖他笑的康軼,安西摟著他的康軼,無論什么樣的康軼,他都想在心里湊成一整套。 如果這個人知道生死攸關(guān)的事,他還敢瞞著,會是什么樣的反應(yīng)呢?還會信他嗎? 他是生活中和翼王最近的人,以至于他不得不處處小心,連眼神動作呼吸都要練習(xí),才不讓自己這點心思被許康軼發(fā)覺。 看許康軼和辛懿故人重逢,有那么多話可以說,他忍不住失了神的嘆息。 他現(xiàn)在就算是站在許康軼面前,也能感覺到兩個人之間隔著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不是天與地,而是他就站在許康軼面前,許康軼卻不知曉他的心意。 辛懿看許康軼心情不錯,側(cè)著頭倩笑:“殿下,要不你陪我下盤棋?” “…”許康軼揉了揉眼睛,推辭道:“我晚上視力不佳,不下了。” 辛懿看著許康軼的水晶鏡,眼里一閃,她想試探一下翼王的視力是不是外界所說的半瞎,“殿下,燭臺可以挑亮一些,再說棋子黑黑白白的多明顯呀。” 許康軼久混在一群老狐貍之中,辛懿在他面前的心思舉動,透過話音一絲絲的露出來,都是透明的一樣,他回答的不動聲色:“我有眼疾,視力下降的厲害,現(xiàn)在晚上只能感光,基本看不清東西了。” “…”辛懿愣了半晌,眼角閃過一絲失望之色,笑道:“殿下受苦了,那晚上多不方便呀。” 可能話題有點沉重,許康軼話不多,辛懿也不知道再繼續(xù)聊什么,沒多久就起身找了個借口:“殿下,我還答應(yīng)了晚上和母親一起抄寫佛經(jīng),時候不早了,我今天先走了,改日再來拜訪你。” 花折本來坐在小亭子里開著門胡思亂想的發(fā)愣,沒想到辛懿和翼王聊了沒有半個時辰,即告別走了,他有些意外,回回神踏著花園里斑駁的花影小徑,斜走入了許康軼的書房,咳嗽了一聲,一邊隨手給許康軼倒茶研磨,一邊問他:“怎么這么快就走了?” 許康軼端起茶來輟飲,平淡的說道:“剛才問我視力,我告訴她晚上看不到東西。” 花折沒想到半年未見,辛懿也如此現(xiàn)實,想了一下:“看來鄰近京城確實人心浮動些,她年紀小,心智不周全。殿下親王之尊,文治武功人品都是一流的,就是平時忙了些…” 花折話未說完,許康軼耳朵都要磨出繭子了:“行了,大半年沒見,本來緣分就比一層水沫厚不了多少,何況我確實眼盲。我無意男女私情,索性不要耽誤良家女子,你以后也不要再弄這些紅袖添香的事。” 花折眼睛一轉(zhuǎn),想著怎么才能給許康軼解解悶:“殿下,日前您吩咐的幾個美女都挑好了,我?guī)е闳タ纯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