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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何以安山河在線閱讀 - 第5節(jié)

第5節(jié)

    凌安之回頭看了看這個少年,雖然長的黑了點,但是眉目透著藏不住的靈秀,也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他眨眨眼不說話,任由少年牽著他。

    少年把他領(lǐng)到了一匹馬面前,洋洋得意的沖他笑了笑,把戰(zhàn)馬指給他看——

    凌安之久在軍中養(yǎng)馬,好馬見了不少,這一匹一看就不是凡品,駿馬身長丈二,通體漆黑,腰細(xì)腿長,不同于軍中常用的蒙古馬——

    蒙古馬耐力好,但是不能負(fù)重,這匹高頭大馬一看就是產(chǎn)自西域的名馬。

    “給我的?”凌安之眼眉都舒展了,他低頭雙手扶住了小廝的肩膀,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在黑暗中像兩個火點,幽幽的透著綠光,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小廝第一次看到這墨綠色能反光的眼睛有點詫異,還是點點頭,說話還有一些童聲,道:“少主最喜歡的馬,極能負(fù)重,日行千里,本來想送回太原的。不過少主身量不夠駕馭不了,索性送給將軍?!?/br>
    凌安之手欠的毛病又犯了,不知道怎么表達(dá)感謝,直接捏住了小廝的手,這小廝纖細(xì)的爪子好似還帶著少年人的柔軟,手賤的直接揉了揉:“你擅自把少主的馬送給我,少主會不會責(zé)罰你?”

    “不會的?!毙P大大方方的和凌安之視線相對,葡萄籽似的眼珠里一副心安理得,看起來心是真大,一點也不擔(dān)心被主人打死。

    “小兄弟,我叫凌安之,怎么稱呼你?”

    “嗯,…”小廝沉吟一下,“他們都叫我小黃魚兒?!?/br>
    凌安之捏了捏那個小爪子,把冰涼的爪子給小廝納進(jìn)了狐裘大氅里,眉眼一挑,一笑露出了八顆白牙,道:“小…兄弟,不,小黃魚兒,山高水長,后會有期,來日再謝。”

    小黃魚兒狡黠一笑,擺了擺手:“我這馬是送給安西軍的,就不用凌將軍謝了。”

    凌安之轉(zhuǎn)身就給這匹駿馬起了個名字,名喚小廝。

    第6章 討了廷仗

    景陽二十年的第一場雪,比以往時候來的更早一些,不過這雪在西域像是要命的,在京城卻顯得是來給錦繡江山填姿色的。

    景陽帝身居重重宮闕之中,已經(jīng)過了知天命的年紀(jì),穩(wěn)坐了江山二十余年,對擺弄社稷和權(quán)臣都有自己的道道,自認(rèn)為也算是游刃有余,這幾年雖然偶爾邊境有邊患,但是亦在掌控之中,不免生出一些嬌奢的氣質(zhì)來,每七天的大朝才上朝一次,其他時間均由二皇子毓王監(jiān)國。

    今天正好是每七天一次的大朝會。

    西域告急的邊報已經(jīng)上達(dá)了朝廷,今天景陽帝端坐朝廷之上,與群臣開始商議此事。

    “父皇,兒臣以為,回紇騎兵乃是游牧民族,二十年來都沒成過什么氣候,這一次號稱五萬騎兵,實數(shù)應(yīng)該不足五萬,不足為慮?!?/br>
    說話的正是二皇子——毓王許康乾,是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年輕人,身著寬大朝服,腰纏玉帶,五官端正,看起來風(fēng)度翩翩,已經(jīng)監(jiān)國三四年了。

    景陽帝共有四子,除了三皇子沒有長大成人,其他三個兒子龍生三種,分別是:青眼有加的天之驕子——老二毓王許康乾、厚彼薄此的喪家之子——老大澤親王許康瀚、以及視而不見的半個瞎子——老四翼王許康軼。

    天之驕子毓王是李皇后所出,皇后母家尊為國公,是前朝李宰相之女,出身高貴,學(xué)生親族遍布朝中,且本朝重文輕武,加之老二毓王是自小聰慧勤奮,極有眼色,深得景陽帝喜愛。

    “毓王說的有理,”戶部王尚書本身是世家,是前朝李宰相的學(xué)生,和毓王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且這些年國庫空虛,戶部全是赤字,對外作戰(zhàn)都要先掂量掂量手里的銀子夠不夠:

    “黃門關(guān)易守難攻,糧食儲備充足,且安西提督凌云將軍駐守邊關(guān)多年,經(jīng)驗豐富,回紇騎兵一堆烏合之眾,只要固守幾月,回紇糧食補(bǔ)給跟不上,自然潰退。”

    凌家在朝堂上的大樹,凌云和凌安之的親大哥——內(nèi)閣大學(xué)士凌川屏氣挺胸聽的認(rèn)真,平靜的豹眼深處裝著對家國命運的擔(dān)憂,他本身就是凌河王的長子,身材厚實、中庸的長相和凌云有六七分像,和凌安之一點不像。

    凌川自安西來,對西域戰(zhàn)況如數(shù)家珍,知道天寒地凍之際騎兵沖擊對江山的危險,不是朝堂之上的文臣們可以想象的。

    縱使當(dāng)朝天子對出身武將世家的文臣學(xué)士多有忌憚,但是現(xiàn)在江山危險,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想到這里,他心中打了一下腹稿,向前一步,打算奏本。

    大理寺卿李勉思不動聲色的看了凌家老大凌川一言,輕輕搖了搖頭。之后整整袍袖,出班啟奏:“陛下,臣有本奏?!?/br>
    李勉思名字不是白叫的,即勤勉還喜歡思考,是三榜進(jìn)士出身,年紀(jì)三十出頭,他又得圣心、又會當(dāng)官,關(guān)鍵是頗有能力還很務(wù)實,這種人才一般幾十年才出一次,常有奇思妙想,圣上對此人比較信任:“李愛卿請講。”

    “陛下,”李勉思禮畢起身,道:“今年寒冬和往年不同,西域地區(qū)連年干旱,人口牲口多有凍餓而死的,回紇地處苦寒之地,如果民不聊生,只能孤注一擲的擁兵入關(guān),半年多之前已經(jīng)攻下梵城,本意即是里應(yīng)外合,幸得安西軍勠力死戰(zhàn),才解了這場危難?!?/br>
    李勉思偷眼看了一眼皇上,看到景陽帝微微側(cè)頭,應(yīng)該是聽進(jìn)去了,李勉思舔舔嘴唇繼續(xù)說道:“我朝地勢西高東低,一旦黃門關(guān)破,回紇騎兵借助地勢由西向東沖擊,萬里中原再無遮攔,只有太原可以勉力一戰(zhàn),京城危矣?!?/br>
    “而今回紇重騎兵五萬,但是黃門關(guān)僅有兵力六萬人,且僅有騎兵一萬人,我軍騎兵戰(zhàn)力不如游牧民族是事實,近戰(zhàn)必將失敗,長城雖然堅固,但是畢竟僅是磚石壘成,一旦城破,回紇大軍長驅(qū)直入,且北疆番俄和東北的女真必將趁機(jī)作亂,后果不堪設(shè)想?!?/br>
    國舅爺李宗果突然間說話了:“回紇騎兵,所需要的不過是糧食錢財,如果先給一些,叫他們遣散隊伍,如何?”

    朝堂上誰都不知道下一句怎么接,就算是再不想迎戰(zhàn),這個割rou飼狼的計謀也實在是太有才了。

    李勉思不愧是進(jìn)士出身,臉不紅不白的馬上給國舅爺打了圓場:“國舅爺對東北和京城的防御守軍更了解一些,東北女真一族信守承諾,感恩我朝恩典,但是西域回紇連識文認(rèn)字的人都很少,都是無賴,如同瘋癲的動物,這一頓吃飽了,下一餐還是要咬人。”

    “李卿的建議如何?”景陽帝垂下眼神,手里捏著玉柄拂子,問向李勉思。

    “臣以為,只要援軍趕到,我軍兵力就會幾倍于敵人,且是守城,屆時回紇部落定會不戰(zhàn)而退,那時候我軍或招降或追繳則可以選擇。往陛下早做定奪,出兵救援?!?/br>
    “臣附議。”內(nèi)閣大學(xué)士凌川拱手出列。

    “臣附議?!?/br>
    “臣附議”

    “…”

    毓王何等會察言觀色,一看父皇的眼神,就知道父皇已經(jīng)敏銳的察覺到西域真有軍情危機(jī),但是派誰救援,這是一個問題。

    毓王上前一步,沉聲道:“李侍郎言之有理,雖然是小股賊患,但是千里之堤毀于蟻xue,不得不未雨綢繆,請父皇允許兒臣帶兵十萬,前往增援?!?/br>
    許康乾了解他的父親,西域兵禍看似嚴(yán)重,但是沒有親眼所見,總是差點意思,且他拱衛(wèi)京師,女真族才是僅在咫尺,景陽帝是萬萬不會排他去增援的。

    果然,景陽皇帝發(fā)話了:“毓王守衛(wèi)東北和京師,且有監(jiān)國之職,不可遠(yuǎn)離京城?!?/br>
    戶部尚書王修沉默了半天,此時上前一步道:“陛下,軍情如此緊急,沒有親王親自馳援,恐傷了自己的志氣?!?/br>
    景陽帝微微頷首,表示同意,金口玉言直接下召:“急令傳給澤親王,將虎符和調(diào)軍令等送至北疆,著澤親王帶兵,馳援西域,切莫貽誤戰(zhàn)機(jī)?!?/br>
    “…”李勉思和凌川均盯著自己的腳尖,心中苦笑,長子澤親王駐軍在北疆都護(hù)府,地點在外蒙高原和西伯利亞的捕魚兒海之間,且不說澤親王和毓王都是親王待遇天差地別,這苦寒之時,北方都護(hù)府到黃門關(guān)行軍都至少要兩個月,舍近求遠(yuǎn),真是…一言難盡。

    凌川實在忍不住了,出列啟奏道:“陛下,西部軍報中已經(jīng)直言,以現(xiàn)在的兵力,最多只能守城一個月?;丶v騎兵兵馬武器眾多,且作戰(zhàn)悍不畏死,每人一塊磚都把城墻砸開了?!?/br>
    景陽帝甩了甩手,正眼都沒看凌川一眼,上陣父子兵,凌大學(xué)士本就是安西提督凌云的親大哥,提出建議也正常,不過他可以不接受凌大學(xué)士的建議:“安西提督作戰(zhàn)勇猛,定能守住兩個月?!?/br>
    景陽帝一向有條理,處理完了援助西域的事,馬上開始議論下一件事。

    景陽帝望著玉立于殿下一言不發(fā)的四皇子,四皇子許康軼年未及十九歲,和長子澤親王許康瀚一母所生,今年才開始上朝,景陽帝今天要議的第二件事,和許康軼有關(guān)。

    許康軼和澤親王許康瀚的母親虞貴妃來自民間巨賈太原余家,當(dāng)年以姿色被景陽皇帝納入宮中,雖然母家在金錢上較為寬裕,但是士農(nóng)工商,商本來就是末流。

    幸得虞貴妃入宮即誕下皇長子許康瀚,后又誕下皇四子許康軼,算是在后宮站穩(wěn)了腳跟,但是由于沒有根基,這些年來也一直謹(jǐn)小慎微,連喘口氣都怕喘錯。

    長子澤親王許康瀚已經(jīng)戍守北疆五六年,只有過年時才能入京述職,滿朝都知道是無緣帝位,被皇帝派出去將來為弟弟戍邊——妥妥的喪家之子。

    而四子許康軼剛剛長成,十來歲時被封為了翼親王,等到了及冠再行封王禮。

    不過從小就是個藥罐子,據(jù)說這幾年由于藥石所傷,眼睛越發(fā)的不好了,視物模糊不清,要戴著西洋進(jìn)口的水晶鏡——可憐的半個瞎子。

    想當(dāng)年景陽皇帝為許康乾遍請名師,文韜武略,許康瀚和許康乾年齡相仿,也跟著一起讀書,看起來絕對是親生的。

    但是到了許康軼這里,則變成了野生的,許康軼自小就被送到了皇長兄澤親王的府上,算是借住,由同樣是孩子、只比他大七八歲的皇兄許康瀚跌跌撞撞的帶大的,非召不得進(jìn)宮。

    后來喪家之子許康瀚去戍守邊疆,許康軼沒有建王府,一直在澤親王府借住?;实圻B老師都沒給指定,頗有任其胡亂自由生長之勢,許康軼的文武師傅還是虞妃的母家給請的。

    不過這等待遇倒是給許康軼淘氣提供了條件,滿京城都知道這個閑散皇子不受待見,平時所喜愛從事的是一些飛鷹斗狗、養(yǎng)馬、修河、經(jīng)商的下九流事宜,并且府里經(jīng)常有江湖上的俠客、商人等人來往,和高朋滿座的二皇子毓王府比起來,顯得非常——不入流。

    加上上朝這半年來,幾次非常沒有眼色的給眼看著掉腦袋的大臣們求情,群臣有時候都看不下去了,陛下幾次都是即將發(fā)作,冷冷繃住的狀態(tài)。

    ——這個翼王許康軼,沒救了,滿堂朝臣對這一件事的看法難得的非常統(tǒng)一。

    景陽皇帝凝目端詳了一下許康軼,許康軼雖然多病,不過也快到十九歲,即將長成,這個兒子丹鳳眼眼角微微挑起,眉長入鬢,身材高挑,長得很像他的母親虞貴妃,平時比較嚴(yán)肅沉悶,沒主動和他這個父皇說過多少話。

    “康軼,父皇聽說你有了時間都在和江湖上的俠客、商人來往,可有此事?”景陽帝想到宮中案上的奏折。

    “啟稟父皇,是的。”許康軼突然被點名問事,稍微有點懵,不過僅略一遲疑,承認(rèn)的倒是利索。

    “荒唐,貴為皇子,不多學(xué)一些匡扶社稷、經(jīng)世治國的本事,反倒是游手好閑,學(xué)一些細(xì)枝末技,成何體統(tǒng)?”景陽帝聽到許康軼連幾句解釋都沒有,眉峰緊皺,心中不禁有些生氣。

    朝中位列兩班的大臣都捏了一把汗。

    “父皇教訓(xùn)的是,兒臣以后注意了?!痹S康軼低眉垂眼,說話聲音也不大,看著說不出的順從。

    可能這個兒子就是話少膽子小了些,平時自己對他也是太嚴(yán)肅了些,景陽帝微微出了一口氣,道:“你年紀(jì)也不小,父皇最近給你選了一個府邸,單獨為你建翼王府。”

    “謝父皇恩典。”許康軼掀起朝服下擺跪謝皇恩,蒼白的臉在朝服映襯下還是沒什么血色,也看不出多喜悅,還是四平八穩(wěn)的樣子。

    “起來吧,”景陽皇帝年歲已高,一雙略顯渾濁的老眼又在兒子身上打量了一會,看著兒子從容鎮(zhèn)定,也有點老心甚慰的意思。

    再看許康軼面無血色,眼睛上掛著一副水晶鏡,用絹布拴住系在腦后,不禁又有些心軟,好好的孩子,這眼睛越來越壞,不會瞎了吧?小時候可是眼睛亮著呢。

    景陽皇帝嘆了一口氣,揉了揉太陽xue,對這個不受待見的兒子少有的溫柔:“你身體弱,自己建府了身邊人更體己些,及冠封王了就娶親,這樣身邊也有人照顧。”

    原來在這里等著他。

    “蘭大學(xué)士的女兒,素有賢名,知書達(dá)理,年方十五,也不算辱沒了你,如何?”許康軼突然抬頭,正好對上景陽皇帝少有的慈祥目光。

    剛站起來的許康軼又跪下了,誰都不能在他英雋的臉上窺到他要說些什么,他波瀾不興的語氣仿佛說的事情與己無關(guān):“父皇,兒臣年紀(jì)尚小,經(jīng)年藥石不斷且有眼疾,不愿意誤良家女子?!?/br>
    景陽皇帝以為自己聽錯了,臉色沉了下來,方才的溫柔仿佛是錯覺,沉聲道:“為父知道你向來體惜他人,不過你也沒什么大毛病,不必如此妄自菲薄,先齊家再建功立業(yè),夫妻琴瑟相和,對養(yǎng)好身體也是有好處的?!?/br>
    許康軼跪的筆直,下了很大決心似的咬了咬嘴唇,道:“父皇,而今邊境未寧,此時可否容后再議?”

    滿朝嘩然,四殿下這是做什么?當(dāng)庭抗旨嗎?蘭大學(xué)士的面子往哪擱?

    景陽皇帝的面子終于掛不住了,話都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許季,男大當(dāng)婚女大當(dāng)嫁乃是天理倫常,你切莫耍小孩子脾氣,抓緊領(lǐng)旨謝恩?!?/br>
    李勉思感覺事情不對,這個四殿下也太軸了,抓緊打圓場,面帶笑容向陛下啟奏道:“陛下,四殿下想是年幼,本就單純,沒有想過男婚女配之事,估計是一時沒轉(zhuǎn)過彎來,這更說明四殿下一心讀書向?qū)W,是皇家之福啊?!?/br>
    凌川也看不下去了,作為內(nèi)閣大學(xué)士,在朝十余年,當(dāng)庭抗旨的還沒看到過。再看看位列朝班的蘭大學(xué)士一陣紅一陣白的臉色——

    “陛下,”凌川出班打起了圓場,道:“翼王殿下估計是對婚配有恐懼,成婚是一年多之后的事,估計那時候四殿下都迫不及待了,哈哈?!?/br>
    景陽皇帝蹦的緊緊的臉也放松了一些,小毛孩子,應(yīng)該也不會這么不識相。

    滿朝的氣氛終于緩解了一些。

    凌川轉(zhuǎn)向四殿下,向許康軼擠了擠眼睛,輕輕揚了揚下巴,道:“殿下還不抓緊謝陛下恩典?”

    許康軼想努力的擠出一絲微笑,但是力不從心,他跪的筆挺,長出了一口氣,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聲音不大卻沉穩(wěn),滿大殿聽起來都有回響:“父皇,兒臣不愿意娶蘭家女子,請父皇收回成命。”

    這回安靜的連一根針掉下來都能聽到了。

    景陽皇帝驟然在皇位上起身,額頭上青筋暴跳,頭冠上的玉珠簾左右搖晃,伸手指向許康軼,咬牙切齒的問道:“為何?”

    許康軼仿佛沒看到他父皇如同發(fā)怒了張牙舞爪的老虎,以及滿朝文武倒抽一口冷氣的震驚,依然面容冷靜,眼神堅持:“父皇,兒臣已經(jīng)有傾心之人,不愿意另娶他人,請父皇,收回成命?!?/br>
    說完磕頭扣地,不再抬眼看他的父皇。

    景陽帝徹底氣瘋了,繼位二十余載,第一次遇到這么明目張膽的頂撞,眾目睽睽之下,頂撞他的還是他不成器的兒子。

    他氣急敗壞的左右摸索,隨手抄起茶杯,運足了力氣向許康軼的方向打去,許康軼聽到來者不善,也不躲閃,正好打在額頭上,茶杯破裂,額頭瞬間流血披面而下——

    “反了你了!!真是真是…”景陽帝氣的渾身哆嗦,有心直接推出去砍了,但是還有那么點理性提醒著這是自己親生的兒子,聲音抖動的喊道:“來人那,取廷仗來,著力打五十廷仗!”

    當(dāng)庭被打廷仗的親王?這在本朝真是聞所未聞,滿朝文武都驚呆了。

    不過回頭想想這大楚一百多年的國史,好像也沒有哪個皇子敢這么眾目睽睽之下抗旨不遵,這么一想也就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