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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怎敵她如花美眷在線閱讀 - 第79節

第79節

    “哎呀!”

    沈黛被他這太極打出了一肚子火,偏生他說的每一句都是在夸贊她,她便不好動手打他,干脆以“賴”治“賴”。他想休息,她便抱著他胳膊搖晃,在他耳邊念個不停,不達目的不罷休。

    一床被褥里統共就這么點空間,兩人貼身一通折騰下來,很快便掀起一股熱浪,在戚展白心頭灼灼燒了一番不夠,又咆哮著直往他腰腹下沖。

    換成平日,他大約已經“獸性”大發。可今日不行,她身子還虛著,吃不消,他不能這么禽獸。

    咬咬牙,戚展白嘆息一聲,捧起她的臉親了一口,“你不會哭的。”

    “什么?”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沈黛跟不上他的思路,呆呆眨巴著眼看他。

    戚展白瞧著滿心歡喜,笑了下,又親她一口,“倘若真是你,知道烽火臺上有危險,是不會哭著向我求救的,還會......”

    還會想方設法讓他離開,寧愿自己和刺客同歸于盡。

    就像那日在懸崖邊上那樣。

    旁人不知道,他卻清楚。

    他的昭昭,表面瞧著驕縱任性、弱不禁風,被針輕輕扎一小下都會哭得稀里嘩啦,好像下一刻就會死掉一樣。可當他不在的時候,她比誰都堅強。

    腦海里重又浮現出懸崖上的一幕,即使現在佳人已安然抱在懷,戚展白心里仍舊后怕,本能地收緊臂彎,腰背逐漸佝僂下。

    沈黛感覺到他雙臂繃緊的力道,勒得她快喘不過氣,隱約還在顫抖。

    她感動也心疼,抬手在他背上輕輕拍撫,只將那日他在天火雷下庇護自己時說的話,又還贈給他,“莫怕,我在呢。”

    無需其他言語,這一句就已足夠。

    戚展白鼻腔里蕩起輕笑,緊繃的身軀放松下來,親了口她柔軟的面頰,“我也在。”

    說完,便像掬一抔軟水般溫柔地擁著她,安心地合上眼。

    金燦燦的陽光從透過窗上的桃花紙漏進來,屋里安靜得像一個夢境。

    兩人都默契地不說話,就這么無聲相擁而臥,在沉靜的冬日里分享彼此的沉靜。積雪從枝頭簌簌散落,鳥兒啁啾著從葉底竄出,羽翅掠過帶露的葉尖,驚得池中的殘荷傾了圓葉,瀉下一串晶瑩的水珠。

    看得見看不見,都不要緊,景在心中,人也在心中。

    安靜持續了很久,直到遠處隱隱有一點細碎腳步聲,窗紙上很快移過來一片身影,輕輕敲了敲窗欞,是關山越。

    似是有什么難言之隱,他喚了聲“王爺”后,便停下來不出聲了。戚展白催了兩句,他才支支吾吾道:“宮里派人過來請王爺,呃......是......呃......是陛下召見。”

    這話宛如一盆冷水,嘩啦,將屋里所有旖旎都沖刷了個干凈。兩人都“唰”地睜開眼,愕然看向對方。

    陛下召見。

    倘若沒發生這起□□,倘若他們不知道二十年前的事,倘若他們當初根本就沒有去過西涼,那這四個字,該是多么稀松平常的四個字啊!

    可偏偏......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最辣不過老天爺。他們躲了這么久,該來的卻一樣沒少來。

    現在的戚展白,到底該用什么樣的身份去面對那個人。是勤王保駕有功的臣子?還是二十年前被他拋棄的皇子?

    沈黛心中百感交集,身旁人動了下,她忙收緊臂彎拼命搖頭,恐他這回進宮后又像上回那樣受打擊,死活不肯讓他走。

    戚展白笑了下,捉了她的手,在唇邊輕輕啄了口,“我總不能躲一輩子。放心,我能處理好。”抬手幫她掖好被子,“你且好好在這睡一覺,醒來我便回了。”

    如此柔聲哄了好久,戚展白才將人安撫好,起身穿戴整齊出去。

    屋門一關,凜冽的北風吹拂面頰,他那顆柔軟的心便瞬間同這天地間獵獵呼嘯的寒意一樣肅冷堅硬了起來。

    一切還沒有結束。

    作者有話要說:

    努力在下一章完結。

    包子會有的,放心吧~

    第62章

    戚展白快馬從京郊趕至皇城, 時已近黃昏,天邊點燃了橙紅的霞光,流云飛浮, 好似敲碎在碗底的雞蛋清。

    桂殿蘭宮沉在日暮云霞下, 內侍們高舉著手里的紙捻,沿墻根碎步向前, 依次給石亭子燃燈。朱紅的墻門廊柱被光照得鮮煥,遠遠瞧去,有種別樣的深邃壯闊。

    這樣的場景, 戚展白不是第一次見,卻是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 這樣一座輝煌的百年宮闕,也有冷清的時候。

    一場浩劫, 像是一雙無形的手,掏空了所有妝蟒堆繡。短短幾個月,青磚地上就鉆出了茸茸枯草,最長的甚至快要淹沒他腳踝。御書房還是他離開前的模樣,可殿門上的朱漆卻已剝落。

    而殿內那位正捧著奏折翻閱的帝王, 也再不復之前面對他時精神抖擻的模樣。

    囚禁的日子并不好受,蘇含章幾乎是無節制地將自己過去二十年所受的苦,在這短短數月之內, 全都報復回了他身上。

    洗衣、劈柴、生火......稍稍出一點兒差錯就鞭刑針扎地伺候。

    昔日龍驤虎步、金尊玉貴的天子, 終是被折磨成了一把枯柴, 同田埂間一捧爛泥無異,眼下就算披上龍袍,也顯得格格不入。風一吹,明黃的衣角空蕩蕩地飄起來, 他整個人仿佛也能飄起來。

    戚展白跪下,向他行君臣之禮。

    “起來吧。”

    天佑帝木訥地從奏折上抬起視線,定定看向他,從上大下,格外細致地打量。一雙老眸沉靜又悲切,目光中似有萬千情緒涌動,卻是一點也無法宣之于口。

    良久良久,他才用沙啞的聲音說:“這些年,你過得可好?”

    有意思的問題,戚展白很想笑,這些年自己就活在他眼皮子底下,過得好不好,他都知道,又有什么好問的?

    天佑帝也覺察到自己話里的可笑之處,訕訕咳嗽了聲,轉而望向窗外的宮燈,有些艱難地開口:“朕今日召你過來,是想同你商議大鄴后繼之人的事。”

    “同樣的問題,在你出發前往西涼之前,朕曾在這里問過你一遍,當時你說你不敢妄言,朕也就沒繼續。而今你勤王有功,又是......”

    抿唇沉默了下,他沉聲接上,“又是朕的兒子,完全有資格過問。朕再問你一遍,這山河社稷的重任,你可愿意擔?”

    他轉頭直直盯著戚展白,終于不再躲閃。眼神里沉淀著希冀的光,像是野火焚燒過后的草原,在苦苦等待春風。

    戚展白也睨著他,神色平靜,不復之前的敬畏。如此對視片刻,他的聲線在殿內冷冷地蕩響,還是那句:“微臣,不敢妄言。”

    弦外之音,不言而喻——

    即便知道自己是皇子,也是如今唯一一個能繼承大統之人,他也不愿認回這個父親。

    天佑帝目光中露出一絲狼狽,唇瓣劇烈顫抖,喉嚨窒住,久久無法言語,只能用枯瘦如柴的手緊緊攥著紫檀桌案一角,指甲快要折斷,他也毫無感覺。

    窗外宮燈在風中極速飛旋,明明暗暗的光,深深淺淺的影,斑駁交織在兩人之間那相隔僅數尺的距離內,牽扯出過往無數寂靜而蒼白的流年,恍若凝固。

    “倘若陛下沒有別的事,微臣就先告退。”戚展白躬身行了一禮,轉身要走。

    “站住!你給朕站住!”

    天佑帝神情忽然激動起來,快步繞過桌案追去,寬袖“嘩嘩”甩落一沓奏疏,打翻一硯新墨,他也顧不上收拾。

    奈何戚展白健步如飛,天佑帝如何也追不上,眼見他快要出門,他急火攻心,朗聲沖他背影大呵:

    “你不要這天下,難道是想讓昭昭再過回朝不保夕的日子,像在柳州湖邊那樣?她身子不好,你當真忍心讓她跟著你吃苦?”

    戚展白腳步一下頓住,怔了半晌,霍然轉頭,怒道:“你派人跟蹤我?”

    天佑帝叫他眼底的火氣灼了下,眼神微有躲閃,但也僅是一瞬,他便端出帝王高高在上的威嚴,鄭重道:“你是朕的兒子,朕是關心你,怕你出事,才派人暗中保護。”

    “關心我?”

    戚展白仿佛聽見了人生中最大的笑話,不禁牽唇冷笑連連。

    “關心我,還把我丟在戚家不聞不問,一丟就是二十年?倘若不是今年不慎捅破這層窗戶紙,你還打算瞞幾個二十年?”

    他眼底漸漸閃爍一抹帶著血色的淚光,聲音逐漸失控,尾音近乎咆哮。每一句問話都似從他心肺中擠出來,飽含二十年的心酸和不甘,字字都滴著心頭血。

    天佑帝垂眸不敢看他,渾身血液像是驟然凝固,胸口發悶,一時竟無法呼吸。

    御書房的氣氛沉凝下去,許久許久,天佑帝才重獲勇氣,抬起一雙毫無生氣的眼睛,奄奄地看著戚展白。

    “朕知道錯了,這二十年,朕無一日不在煎熬之中,夜里都無法安眠。好不容易睡著,夢里也全都是你和你母親的身影。”

    “你每日戴著面具上朝,朕都心疼不已。后來看見你終于把面具摘了,朕知道不是因為朕,而是昭昭的功勞,朕也是開心的......”

    他聲音極是怯懦,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就只是一個尋常人家的父親,一個飽經風霜的老人,犯了錯,虔誠地在向自己的孩子懺悔。

    說著說著,他情不自禁陷入回憶,自言自語一般,試圖從蒼白的過往中扣出一絲溫馨,卻發現這些溫馨其實都與他無關,他自嘲地苦笑了下,“都是報應。”

    都是報應!

    當初淑妃案東窗事發后,沈岸把孩子從戚家帶回來,苦勸他莫要因淑妃的事而牽連于無辜,畢竟這是皇嗣,是他第一個孩子,血濃于水。

    彼時他正在氣頭上,非要較那一股勁,覺得自己正當壯年,將來還會有很多更加健全的孩子,舍了這一個生而有殘的,并不打緊。

    可偏偏,老天爺真就斷了他的父子緣,讓他之后再無所出。

    僅有的三位皇子,也一個比一個不成氣候,他費盡心血也扶不起來。反倒是這位早早被他視為棄子的孩子,憑著自己的努力,磕磕絆絆攀至了他所能企及的權勢最巔峰。

    當真諷刺。

    外間天色完全暗淡下來,夜風驟急,宮燈的光急速搖晃,在天佑帝臉上一層層暈開,映出一種詭異的扭曲。

    此刻的他,帝王威儀盡失,仿佛被無常勾走了魂魄,成了一具傀儡,愧疚和悲傷擺在臉上,幾欲決堤。

    戚展白冷眼睨著,眉宇間怒氣燃盡,只余漠然的灰燼,寒聲道了句“微臣告退”,便再次踅身離開。

    “等......等一下!”

    天佑帝瞬間從回憶中抽離,跌跌撞撞急追上去,卻只能看見戚展白越走越遠。

    夜風吹得滿屋帳幔飛卷,宮燈光芒已盡,光線變得昏暗,仿佛一下回到了二十年前——

    沈岸將尚在襁褓中的他抱走,彼時的他還不知事,卻哭得極是悲傷,仿佛知道自己要被拋棄,努力從被子里抻出小手,不住向后頭的他揮舞,一雙眼哭得通紅,小嗓子都快啞了。他卻視若無睹,眼睜睜看著他離去,同今日一模一樣。

    心情卻截然不同。

    都是報應......

    淚水模糊了眼眶,也模糊了那段浸滿哀致的父子情,天佑帝愈發看不清他的背影,像是挨了一悶棍,背脊不禁佝僂下去,噗通,沖著前頭直直跪了下去。

    清脆的膝蓋叩地聲,響徹這間只屬于九五至尊的御書房。帝王冠冕從頭頂萎落,滾至那灘打翻的墨汁上,被染得黢黑難看。

    天佑帝卻不顧不上撿,只近乎哀求地凄聲喚道:“展白,你難道甘愿看著大鄴萬里山河,就此斷送沉淪嗎!”

    戚展白一腳已邁過門檻,身影陡然凝住。

    “你我今生做不成父子,是朕福薄,朕也不再強求。但你也知,朕非壽考之人,而今除你之外,朕膝下再無得力子嗣。閡朝上下,也再尋不出第二個比你更能肩負這天下興亡之人。于公于私,這位子都該屬于你。也唯有傳位于你,才是大鄴之幸,更是百姓之幸。”

    “就算是為了大鄴,為了泱泱天下,你就不能舍棄一點私情,答應朕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