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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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是他求著想娶,她不屑一顧,眼下竟還調了個個兒? 戚展白無奈地搖搖頭,在她掙扎下強自攬住她的腰,隔著衣裳狠狠親了下她平坦的小腹,啞聲道:“那就讓他看著吧。” 沈黛還沒從他突然逾矩的熱情里回過味來,他已轉身離開。 什么意思? 他是真打算翻臉不認賬了!還沒真吃到嘴里,他就這樣了? 沈黛仿佛五雷轟頂般,呆怔在了原地。莫大的悲傷席卷上來,氣都續不上來了,她扶著床沿,垂著腦袋,人有些支撐不住,搖搖欲墜。 卻也就在這時候,戚展白折回來了,囫圇往她手里塞了什么。 沈黛就瞧見一片紅,正準備細看,人忽然被他抱起,橫躺在了床上。她還沒反應過來,小腹再次淪陷。若說剛才只是蜻蜓點水,眼下便是江海決堤之勢,隔著衣裳,熱情依舊難擋。 她由不得吟哦了一聲,本能地抱住他腦袋,手指穿過他墨黑的發,指尖還捏著方才他塞過來的東西,觸感柔軟滑膩,像是衣裳。 紅色的......衣裳? 沈黛隱約猜到了什么,心里蹭地炸開一朵煙花,屏住呼吸,迫不及待睜開眼去看。 戚展白卻像是知道了一般,故意抬起頭,擋住她視線。 沈黛探著腦袋推他,急道:“別鬧!” 戚展白偏不,猩紅的眼眸里滿是惡劣的笑,報復似的低頭含住她的唇,將她所有掙扎都融化在自己綿綿無盡的愛意里。 待她快被溺得昏頭轉向時,他才將她從床上抱起,坐到自己腿上,在她的浮想聯翩中,將手里嫣紅的嫁衣捧給她,“讓兒子看著,他爹娘要成親了。” 很尋常的一件嫁衣,花樣和繡工還不及皇城里頭宮人的衣裙,沈黛卻禁不住濕了淚眶,“你從哪里弄來的?” 戚展白笑著抹去她眼睛滲出的晶瑩,柔聲道:“我連夜上山打獵,拿野兔子去集市上換的。跟著我已經夠委屈你的了,怎的能讓你出嫁,還不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他說得云淡風輕,里頭的心酸,沈黛卻是知道的。 眼下是冬天,那些圓毛畜牲都在冬眠,哪里那么好打獵?要換這么一整套嫁衣,還有繡鞋和胭脂,他怕是一整夜都沒合過眼吧,忙完這個還要給她做吃的。 怪道被窩都是冷的...... 其實淪落到這地步,她也不奢望能穿紅著綠地出嫁,兩人能簡單走完形式,磕滿那三個頭,她就已經很足意了。 可他不愿意。 無論落魄到何種地步,他總是會盡全力,把自己最好的一切都毫無保留地拱手送給她。 沈黛心里越發不是滋味,淚珠兒滴到嫁衣上了,她“哎呀”一聲,忙不迭抬手去擦。 從前摔碎個御賜的玉鐲都懶得抬一下眼皮的千金大小姐,現在為了一件普通嫁衣哭得撞了氣,扯著他衣袖,指著上頭的淚斑,心疼得手都抖了,“怎么辦呀!” 戚展白心里越發無奈,也越發綿軟,吻著她的淚珠一頓好哄:“沒事的,一洗就沒了。” “那會不會洗不干凈?” “不會的,一滴眼淚而已,也不是別的。” “萬一呢!”沈黛深吸一口氣,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我的眼淚可不是一般的眼淚!” 戚展白:“......” 所以人執拗起來是真沒辦法。 飯也沒法做了,他只能先牽了她的手,帶她去湖邊領教水和皂角的神奇威力。在她灼灼目光的注視下,他也不敢搓得太用力,洗一小滴淚漬,比打一場戰還累。 要成親了,自然還有許多事要做。 譬如屋子還得再翻修一遍,被褥什么的也得換成喜慶一點的。 吃完飯,兩人就各自忙活開。戚展白忙著拿撈上來的魚去集市換各種龍鳳喜燭等必需品,沈黛也沒閑著,摘了不少野花來裝點新房。兩人自食其力,讓原本破舊的陋居又煥然一新。 人也得收拾一下。 戚展白弄來了全新的浴桶,放在屋子墻角,前頭掛一面簾子,他們便有了個簡單的浴房。 沈黛幫戚展白刮胡髭,戚展白幫她盥長發,見她在鏡子前美美地打扮自己,又心血來潮地抬指點著胭脂,在她額上畫了一朵海棠。 比之前在碎葉城畫的那朵還美。 等一切都收拾停當,月亮也升了起來,剛好是滿月。 圓圓滿滿懸在山巔上,像是月老給他們的祝福,看著就滿心歡喜。 兩人索性將木桌搬到湖前,沒有禮官的指引和親朋好友圍觀,他們反而更加輕松。對著星辰明月、高山流水,和天上的神祇,虔誠地磕滿三個頭,在彼此纏綿的眼波中,喝完交杯酒。 有一種愛情,無需說出口,無需繁文縟節,更無需旁人來證明,日月見證,大鄴的河山見證,彼此的心見證。 大約是一切都進行得太順利,沈黛直覺想在做夢,“我們......已經是夫妻了?” 戚展白有些昏昏然,但比她要好許多,至少是知道自己美夢已經成功。雖然......還差一點點。 眼珠子在眶里亂竄,終于能光明正大看自己新娘子了,他卻不敢了,咳嗽一聲,把手心的汗偷偷蹭到衣裳上,“外頭冷,我們......我們回屋吧。” 回屋做什么?沈黛可太清楚了,明明早間還盼著的,這會子真要上戰場了,人卻慫了。想起待會兒會發生的事,身上就跟點了火一樣,心跳瘋狂而劇烈。 但不能露怯。 她假裝什么也不治,若無其事地“唔”了聲,牽了他的手隨他回去,端端正正坐在床上。 戚展白坐得比她還板正,她坐床頭,他就坐床尾,板著張臉,背挺得跟桿/槍似的。明明早間還壓著她,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他不說話,沈黛也不好說話,兩人就這么干坐著。月亮已經偏西,龍鳳喜燭都燒了大半,他們還這么坐著,連話都不說一句。 再這么下去,怕是要耗到天亮了。 旁人洞房花燭夜,都是鴛鴦戲水,共赴巫山云雨;她的洞房花燭夜就是兩人一塊對著兩支蠟燭干瞪眼? 這也太荒唐了! 沈黛最先受不住,深吸一口氣,抖著小手去拉他袖子,卻不妨半道上正好撞見戚展白遞過來的手,比她抖得還厲害。 目光剎那交匯,兩人都愣了一下。 沈黛臉上“唰”的漲紅,慌忙垂了腦袋,縮回手,支吾著解釋,“我......我不是......唔。” 話還沒說完,手就被拉了回去。人跟著傾靠過來,在她茫然無措間,將她壓進了一個盼望已久的旖旎夢鄉。 熾熱的唇瓣貼上來,沈黛能感覺到,他唇間還帶著生澀的顫抖,像是春日枝頭初嘗甘露的花骨朵。她不禁有些想笑,怎鬧得跟他被擷香一般? 她由不得起了玩心,大膽地捉了他的手,從他熟悉的領域,緩緩停靠在他未知的地方。那里玉山挺立,山形巍峨,山體卻是柔軟的,云霧一般,能勾起人腦海中一陣電閃雷鳴。 戚展白被擊得三魂七魄都散了一散,想挪開手又留戀著舍不得,彷徨之余,唇下漸漸碾起了狠力,卻還是矜持著,在她耳邊隱忍地喘息,“可以嗎?” 手卻是已經迫不及待地跟她衣上的系帶打得不可開交。 要不是眼下這燥熱的氣氛,沈黛怕是已經捧腹大笑,這家伙啊,都成親了,還一副口不對心的模樣。當下她也不說話,只越發緊地擁住他,將自己送上去。 混沌間,她能聽見細碎的簌簌聲,花開似的美好。 也能聽見,那衣帶在他暴力又緊張的動作下,很輕地,“噔”聲系成了死結...... 掙了掙,還掙不開。 沈黛:“......” 戚展白:“......” 兩人干瞪著眼,才消散的尷尬氣氛又蔓延上來了,龍鳳喜燭上的燭焰搖了幾搖,在昏暗中畫出一個無情的嘲笑。 “這、這不是你買的衣裳嗎?”沈黛咬著下唇,想伸手幫忙,卻又實在不好意思,忽閃著眼睫努力避開他的視線。 “我買的,不代表我會脫啊。”戚展白磨著牙,死死盯著那個結,肖想的一切明明近在眼前,卻偏偏...... 沈黛歪著腦袋“哦”了聲,半掀起眼皮,到這節骨眼,還不忘逗他,“那也就是說,咱們大鄴朝戰無不勝的戰神,敗在一個死結上了?” 戚展白:“......” 空氣有一瞬凝滯,燭火搖得更加風sao了。 在那片錯亂的光影中,沈黛看見偉大的戰神殿下眉梢抽了抽,也聽見這位剛正不阿的齊楚君子,咬著牙,暗暗罵出了人生中第一句粗鄙之言。 作者有話要說: 看把孩子急的╮(╯▽╰)╭ 第54章 然而, 英勇神武的戰神殿下會被死結困住一下子,但不會被困住一輩子。 衣帶雖然解不開,但他可以撕開。 清脆的裂帛聲扯碎了屋內的靜謐, 沈黛“哎呀”一聲, 枯著眉頭心疼不已,推開他想去瞧衣裳上的破口, 卻不妨被他攫住雙手,又壓回到了這人間極致的紅綃軟丈之中。 肩頭被風吹得有點涼,沈黛也無需去躲, 自有溫熱滑過她脖頸,暖意涓涓, 伴著輕微的咬噬感。軟硬交疊,激起聲聲低/吟, 很快,她就把衣裳什么的苦惱拋之于腦后,傾心去擁抱這幸福的眩暈感。 燭火幽幽,雖算不得明亮,但足以照清楚兩人的面容。 沈黛畢竟是姑娘家, 第一次做這事,難免會不好意思,尤其不敢直視他的眼, 只閉著眼, 緊張地攀住他的肩。 但又實在舍不得, 偷偷睜開一小道縫,她喜歡看他埋首玉山、留戀于山巔之上的紅梅傲雪;也喜歡他拋下所有矜持,抿著她的耳垂,無法自拔地喚她“昭昭”, 聲音沙啞又纏綿; 最喜歡看的,還是他那雙清冷無欲的眉眼,因她而染上癡迷的紅,像是灌滿了天上人間最濃烈的酒,讓她真切地感覺到,這一刻,他是在她著迷。 他的熱情,像是海水倒灌般洶涌而溫柔,沈黛在淋漓的浪花中逐漸放松下來。 她從來大膽,等適應眼下的狀況后,也學著開始回應他。 有些事無需人引導,他傾覆過來,她便像青蘿般,順其自然地緊緊攀附住他,花瓣樣的粉腮若即若離地摩挲他臉頰,絳唇點珠,纖手挑弄飛梭。 .............................................. 戚展白情不自禁,滿足地喟嘆。 他的昭昭,果然不一樣,夠大膽、夠聰慧、也夠撩人。無論何時何地,她總能給他帶來新奇的感受,讓他欲罷不能。 .............................................. 那一刻魂飛魄散,案頭巨燭的燈芯“砰”地爆了下燭花,屋內光線變得朦朧而迷離,像是跌入了一個旖旎的夢。 曾經未能實現的圓滿,經歷了兩世,終于在此刻得償所愿。 ............................................. 漫漫冬夜,老木床還在茍延殘喘,青絲一重又一重,順著二人泛紅的肩頭滑落,潑墨般垂繞在枕邊,游弋進兩人緊扣的十指間,不斷糾結纏繞,漸漸分不清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