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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怎敵她如花美眷在線閱讀 - 第30節

第30節

    周圍的空氣里還有她的氣息,那么靈動鮮活,他指尖還留有她的溫度。

    怎么可能變成現在這樣?!

    哭聲此起彼伏撞進他耳朵,戚展白腦袋“嗡嗡”的,心煩意亂捏著拳,想一人掄一個。夏夜的風里蟄伏些微薄寒,迎面打過來,輕飄飄沒什么力道,他卻平白無故踉蹌了下,喉中涌起一陣腥甜。

    關山越下意識伸手去扶,“節哀”二字在舌尖繞了繞,終是緊緊閉了嘴。

    勸不了的。

    跟在王爺身邊這么多年,沒人比他更清楚,沈姑娘在王爺心中的分量。

    不只是意中人,更是他的命,他的命!

    是融于骨血、奉于心尖般的存在。

    這么多年,他看著王爺因沈姑娘掉一滴淚,而徹夜難眠;也因沈姑娘一笑,而意氣風發好幾天,挨了罰也不見惱。

    有回王爺在西境遇襲,身中毒/箭,需剜rou剮骨方能盡除。毒已入心肺,王爺連日發著高燒,意識模糊到誰也認不得,可嘴里卻還清楚地念著“昭昭”,始終也只念著“昭昭”。

    硬是靠著這兩個字,從鬼門關挺了回來。

    他知道,王爺是想留著命回去見她。

    如今沈姑娘沒了,王爺的心也就去了。

    今后王爺會變成何模樣,他想不出來,也不敢往下想。

    關山越愈發自責懊悔不已,若是他多留一份心,派兩個得力的人守著,就不會是現在這種局面。

    倘若叫他尋到那縱火之人,他定不輕饒。

    定了定神,關山越問旁邊的跪著的一溜宮人,“起火的時候,你們都在哪兒?為何只有沈姑娘沒有逃出來?”

    宮人抹著淚回答:“姑娘說不必伺候,奴婢們就在隔壁屋里侯著。那火起得突然,奴婢們回神時,整間屋子都已經燒起來了。奴婢們想沖進去救人,可根本沖不進去,也沒見姑娘出來,隔著窗戶往里瞧,姑娘她一直趴在地上,像是想爬出來,又動彈不了。”

    關山越咂摸出了什么,蹙眉追問:“沈姑娘回來后,可有吃過什么東西?”

    “旁的倒沒吃,就吃了公主打發人送來的點心。”

    蘇清和還沉浸在莫大的哀傷中,聞聲,臉“唰”地從掌心里抬起,“我沒打發人送點心啊。”

    宮人一愣,傻了眼,“可、可那人的確是......”

    “查。”

    兩人還未分辯清楚,一直沉默的戚展白忽然開口,嗓音幽寒沙啞,像是失語許久的人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道,“給本王查清楚了,一個都不準放過!”

    驚天動地的咆哮,帶著種要把人五臟六腑都挖出來的狠勁。

    大家都顫了一顫,關山越也不禁起了一身細密的雞皮疙瘩,連聲都不敢出,只敢頷首以示知曉。

    若說從前的王爺冷漠易怒,但多少還通點人情,可眼下的王爺卻是連這最后一點心智也徹底舍棄掉,成了真正在人世間游蕩的修羅。

    這時,后頭忽地傳來一聲輕響。

    “什么人!”

    關山越大呵,不等他回頭,一柄削鐵如泥的長劍便“哐啷”一聲出鞘,先他一步劃破漫漫夜色,擦過元韶容耳畔,直挺挺插入她背后的槐樹,入木三分。

    劍身猛烈顫搖,寒光在昏昧天色里輕閃,映出元韶容一張蒼白到無一絲血色的臉。發髻上一支玉釵當即斷成兩半,青絲半斜。有幾縷從她鬢邊飄臨,落至劍鋒,無聲斷成兩截。

    周遭一瞬萬籟俱寂,連風都不敢從這經過。

    劍的主人漠然朝著槐樹走去,步子像是刻意拖長,玄衣下擺輕擦過焦土,絲利刃劃過草尖。沉穩的足音在寂靜中回蕩,每一聲都格外捏心,仿佛就踩在心尖上。

    元韶容定在樹上,抖似篩糠。額角有汗珠蠕蠕滑下,勾起一陣奇癢,她硬是不敢抬手擦一下。

    天地良心,這場火當真同她無半點干系!

    她承認,之前她千方百計留下沈黛,是沒安好心。原是打算留她在手里,用后宮里的法子折磨她幾日,給自己出出氣。再按原計劃,用投/毒一案,把她和沈家一并收拾了,永絕后患。

    可現在,這一切都被這火毀得一干二凈。

    消息傳來的時候,她也嚇得不輕,以為是沈黛刻意使詐,便想親自過來探一下虛實。可怎的就成了這樣?

    要說對那縱火者的恨,她可并不比戚展白少。

    “戚、戚戚展白......”元韶容抖著手指,擴著嗓門給自己壯膽,“本宮警告你,可別亂來......”

    話還未說完,眼前忽然閃過一道寒光。

    伴隨一束飛濺的淋漓鮮血,釘在她耳邊的長劍不見了。

    她的食指,也不見了。

    手起刀落不過眨眼一瞬,元韶容甚至都感覺不到疼,收回手,翻轉著手腕愣愣瞧了半天,她才捂著傷口,蹲下來哀嚎,額前覆滿了冷汗。

    “姓戚的!你竟敢......你竟敢如此對待本宮?你等著,本宮這就去找陛下,削了你的藩,奪了你的權,將你這個目無法紀、無君無主的狂徒當街問斬!哦不,要凌遲處死,千刀萬......唔。”

    話說到一半,劍尖再次橫掃而來,這回,竟是直接伸入她口中,再深一寸,便會當即給她開喉。稍稍一動,劍身雙側的利刃便在口腔抹出兩道傷,血腥在嘴里漫延,她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卻是連干嘔一下都不敢。

    “削藩、奪權?”戚展白冷嗤,燭火照亮他眉眼,沉沉的,像染了霜。

    “這些都無所謂了。本王說過,若昭昭少一根頭發,本王便要你兒子一條胳膊。淑妃娘娘再想想,自己這指頭斷得,是不是有些太便宜了?”

    便宜?

    元韶容氣得五臟六腑都攪合到了一塊兒去,還沒來得及發泄,戚展白忽然俯身與她平時,眼里覆滿冰凌。

    “方才那一劍,本王原是想取娘娘性命的,但現在,本王改主意了。比起死,本王更想看你生不如死。”他邊說邊抬手,氣定神閑地扶了下元韶容發上的珠釵,盯著她的眼,含笑一字一頓地道,“在此之前,娘娘可千萬要好好活著啊。”

    他笑得異常柔和,柔和得根本不像他。

    比動怒時還可怖千倍萬倍。

    陰冷的游絲從他眼角眉梢掠過,元韶容怔怔地,一股寒意順著背脊緩緩爬上來,鉆進腦子,沒入四肢百骸。

    等人都散去了,她還沒醒過神。

    *

    翌日一早,尸首被收斂好,送去沈家。

    顯國公府一片縞素,哭聲震天。林氏頭帶抹額,頂著一雙核桃眼匆忙從屋里出來,老遠瞥見那吉祥板,人便昏厥了過去。

    沈岸繃著臉,挺著腰桿過來主持大局,一舉一動都有模有樣,似乎并未受喪女之痛影響。可視線落到吉祥板里頭時,他瞳孔驟然縮起,腦袋一陣暈眩,踉蹌了下,撐著棺板方才勉強站穩。

    沈知確看在眼里,著實心疼,趕忙去攙他,勸道:“父親,您都跑了一夜了,還是先回去歇一歇,這里交給我便是。”

    沈岸看了眼他通紅且猶帶血絲的雙眸,擺著手搖搖頭,手指搭在棺板上輕敲。

    沈知確以為他是有話想在合棺前,單獨和昭昭告別,行了個禮正要退下,沈岸卻忽然叫住他:“姓戚的那小子呢?他之前不是挺癡情的嗎?怎么這會子倒不見人影了?”

    提到這個,沈知確心里便不是滋味。

    “他怕是毀了。從昨兒夜里知道消息到現在,他一口飯沒吃,水也不喝,覺就更別提了,領著他的府兵滿帝京地找。非說昭昭并未遭遇不測,只是叫人綁架了。”

    他目光調向正門前的影壁,沉沉嘆了口氣,“都說湘東王最是冷血無情,依我看啊,這世上千萬個癡情種加到一塊,都不及他一個!”

    沈岸牽唇不屑一嗤,指尖叩著棺板,”癡不癡情,為父是不知道了。但論眼力,的確是千萬個人加一塊,都沒他明銳。”抬起指頭,在空中點了點他,“連你這個混五軍都護府的,也不及他。”

    “嗯?”沈知確一臉茫然,垂眸溜了眼棺槨,“父親此話怎講?”靈光一閃,他有些不敢相信,又克制不住驚喜道,“莫非昭昭沒事?”

    沈岸這才露出個贊許的笑,“這具女尸的身形特征的確和昭昭很像,為父和你母親加在一塊,也難分辨清楚。但再精妙的謊話也是謊話,成不了真。”

    說著,他朝吉祥板里抬抬下巴,“烈火中燒死的人,若非被繩索捆綁,都會本能地佝僂著抱住雙膝,但你看這個,背挺得比你還直,根本就是死后才被丟入火中燒成這樣的。若那兇手是殺完人,想毀尸滅跡,那宮人當時就不會瞧見昭昭在往屋外爬,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沈知確一拍手,恍然大悟,“貍貓換太子!”

    沈岸輕哼,“為父雖不知那人的目的,但有一件事敢肯定,昭昭還活著!”

    說著,他猛一回身,對眾人道,“傳我的話,顯國公府上下全力配合湘東王,就算把帝京翻個底朝天,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切記,務必保證大小姐的安全,至于綁匪......”

    他嘴角泛起寒涼的笑,拳頭捏得山響,“無論是何身份,都給我碎尸萬段!”

    *

    沈黛不知自己這樣昏睡了有多久。

    身體都快感覺不到外界時間的流動,像是又回到了前世,自己中/毒難解,茫然無力地躺在床上等死的時候。

    前世的一幕幕畫面也如走馬燈般,打腦海里晃過。

    從少時初次進宮,鮮花著錦,到后來滿門下獄,雨打飄萍。那種身臨其境的感覺委實不好受,她不禁都要以為,重生什么的,根本就是她做的一場夢,像莊生夢蝶般。

    直到最后,畫面定格在那場大雪,那人口中的一句“昭昭”。

    沈黛猛地驚醒。

    意識還存了一半在夢里,她小口小口急喘著氣,身上的藥勁還沒完全過去,四肢還綿軟著,使不上力氣,她只能就著這方床榻,惘然地扭著脖子四下顧看。

    一桌一椅,一床一窗,和她一個人。

    大門關著,應是從外面上了鎖。窗戶還拿木板橫七豎八地胡亂封死了,只留了一小道口子來采光。一只淡紫色花骨朵正順著縫隙蜿蜒進來,好奇地往里張望。

    這里是哪兒?

    沈黛好無頭緒,但窗外的景色有些眼熟。瞇起眼仔細分辨了會兒,她心頭猛地一蹦噠。

    語海樓!這里是語海樓!

    所以她被人從芷蘿宮劫持出來后,并未走遠,還待在皇宮里。

    這招高啊,真是高。

    照尋常人的思維,從一個地方劫了人,定會第一時間遠走高飛,去個任何人都找不見的地方藏起來,憑誰能想到留在原地?退一萬步說,就算戚展白和爹爹真想到來宮里找人,只怕也尋不到這座荒廢了盡百年的樓。

    沈黛恨恨捶了下床板。

    身體恢復得差不多,她兩手撐在身后,一點點坐起,正思索如何才能逃出來去,頭頂忽響起一陣沉悶的腳步聲,向著一個方向去。

    沈黛循聲望去,竟還有樓梯!

    那這動靜是人還是......

    腦子里涌入許多關于這座樓的詭異傳聞,她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咽了咽喉嚨,她從頭頂摘下一根發簪,兩手一塊攥著高高舉起,簪尖沖前,屏息目不轉睛地盯著樓梯口。

    天光自窗上小口照進來,不規則的一束,浮沉上下翻飛,暗處看去更加明晰。那身影也一點一點走進光束,在視野里清晰。

    不是鬼怪,是人。

    還是個......女人?

    看年紀,大約就三十多,同她母親相仿。一身素白的裙子,洗得有些發黃,卻很干凈。發上沒什么裝飾,挽得倒是極規整。盈盈往那束光里一站,有幾分人淡如菊之感。

    對視一眼后,她還沖她笑了下,似乎并不在意自己拿簪子防備她,還“啊啊”比了幾個手勢,似乎在安撫她不要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