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我回來看看。” 慕稚喝著熱巧克力,“合租的事,你后來找了誰?” 陳令神色黯淡下來,“學期中想找人合租可不容易,我打算開學前再打聽打聽,那時候比較好找。” 慕稚點頭,“我會幫你一起留意的。” 正說著話,有人推門進來,帶起一陣冷風。 慕稚哆嗦了下,打了個噴嚏。 “學長,你是不是感冒了?”陳令擔憂地湊過來,視線在慕稚那顆鮮艷的小痣上停留一瞬,很快挪開,“你的臉很紅欸。” 飛機上,慕寧把自己的薄毯鋪到廖松琴腿上,無語地道,“你身體素質不行啊,出國一趟,還感冒了。” “再吵我就傳染給你。”廖松琴閉著眼,鼻音濃重。 “傳給我沒事,傳給阿稚我打死你。”慕寧翻著文件,“他感冒起來,可會折騰人了。” 廖松琴“呵”了一聲作為回復,腦海里浮現出慕稚感冒時的樣子。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慕稚哭。 大概是慕稚高考完的第二天,正是休息日,廖松琴睡到自然醒,屋里陽光明媚,他下樓做早餐,時不時留意樓上的動靜。 那天慕稚很晚都沒出門,廖松琴從吐司做到滿漢全席,桌上都快堆滿了,還是沒人來吃豪華大餐,他忍不住了,上樓敲門。 “阿稚?” 屋里沒人應,廖松琴又敲了敲,過了會兒,有什么東西在門板下方敲了一下。 “哥……” 廖松琴覺出不妙,扶著門板,“阿稚,后退。” 很輕的摩挲聲過后,廖松琴開了條縫,門后沒有阻力,他接著把縫開大,擠進門內。 慕稚跌坐在地毯上。 他穿著寬大的睡衣,燒得渾身發紅,臉上是亂七八糟的淚痕。 慕稚仰頭看廖松琴,嗓子哭得發啞,“松琴哥哥,我好像要死了。” 慕寧笑得拍大腿,“啊喲,你也見識過?” “阿稚從小就這樣,一發燒就覺得自己要完蛋了,小學的時候還悄悄寫遺書,把爸媽嚇了一跳。” 廖松琴彎了彎唇角,“可能確實很不舒服,有些人體質就是那樣。” “你還護上了。”慕寧開玩笑,“那他要是發燒了,我就找你照顧。” “等我痊愈了再說吧。”廖松琴咳了兩聲。 慕稚渾渾噩噩回了家,他倒水吃藥,把自己摔到床上,緊緊地裹著被子。 也不知道是怎么傳染的。 慕稚回憶了會兒,實在想不通,太陽xue一下下發疼,他連忙閉上眼,祈禱自己醒來就痊愈。 要是讓他知道是誰傳染的…… 眼皮發沉,藥效很快發揮了作用,慕稚墜進黑甜的夢鄉。 睡夢中,有什么人在叫他的名字,慕稚哼了兩聲,涼涼的東西碰到他的額頭,恍惚中慕寧說著話: “我馬上就回來,我叫了……照顧你……乖。” 沒用的。慕稚悲哀地想,等慕寧回來只會看到一具尸體,他以后要給三個人上墳了,好可憐啊。 他不想慕寧這么可憐。 慕稚頭一歪,重新睡去。 再睜眼,天仍亮著,光線從窗外灑進室內,把漂浮的塵埃照得清晰。 慕稚太陽xue依舊抽痛著,身上的痛感已經好了很多,熱度似乎也下去了,起碼不至于讓慕稚爬起來寫遺書。 他在被子里拱了拱,不經意看向陽臺,這一眼,心臟停跳一拍。 慕稚冬天不怎么去陽臺,他嫌冷,將移門反鎖上。 現在,與隔壁陽臺隔了一段距離的雕花欄桿上,有一只手正攀在上面,接著是半副肩膀,輪廓熟悉的側臉。 那人輕輕一躍,落到慕稚的陽臺上。 慕稚猛地坐起來,面前陣陣發黑,他抬手扶著額頭。 門外滿頭是汗的廖松琴和他對瞪一會兒,拿出手機,指了指。 慕稚傾身夠到手機,手指發軟,點了幾次才進到和廖松琴的對話框,消息一連串地蹦出來。 最下面兩條是:【先開個門。】 【我以為你出事了,叫了救護車。】 慕稚快速轉頭:“啊?” 【??作者有話說】 陸隅:6,你就是這么學的。 第40章 欺負生病的人 慕稚趿拉著鞋,有些晃悠地開了門,“你又搞什么?” 本是抱怨意味濃重的話,被他這把微啞的嗓子說出來,聽得人心癢癢。 廖松琴偏頭咳嗽,“慕寧讓我照看你。” “那你為什么……?” 是這個出場方式? “你房門鎖上了。” “啊?” 慕稚挪去門口看了眼,還真是,他想起以前也有過幾次鎖舌失靈的情況,大概是慕寧走的匆忙,沒發現這個問題。 廖松琴又咳了聲,“晚點叫人來換鎖。” “你沒有備用鑰匙嗎?”慕稚遲來地心悸,“這里是二樓,摔下去怎么辦?” 要是他一覺睡醒聽到廖松琴在樓下摔斷了腿慘叫……慕稚哆嗦了下,這也太恐怖了! 廖松琴靜了會兒,“這里是你家。” 他要是有鑰匙才奇怪。 “而且我才二十七,不會摔下去。” 慕稚原本還為自己病糊涂的發言懊惱著,聞言摸不著頭腦,看著他,“這和年齡有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