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手機。”慕稚提醒,又道,“唱片留下。” 西裝男有些意外地頓了頓,隨后把盒子遞了過去。 剛邁出一步,他聽到身后慕稚撥通了某個電話,聲音冷靜地道,“廖松琴,我們見一面。” 西裝男趔趄了下。 距離慕稚有半小時車程的公館內,廖松琴握著手機,揉了揉眉心。 他最近沒有露面,一方面確實是忙,忙到托人拿唱片時說錯了名字,真正的禮物沒有帶來,反倒搬起石頭砸了自己。 另一方面,慕稚不想見他。 這幾日公事繁忙時,廖松琴時常會想到劇院里慕稚的側臉,還有陸隅湊近時慕稚那種生澀又害羞的神情,像一根刺,扎在身體某處,細細密密地疼。 為什么總是嫉妒呢? 廖松琴偶爾也會問自己,為什么會變得如此卑劣。 可他已經來不及想出結果,手機一震,是慕稚的消息:【出來。】 慕稚手上還拿著那個盒子。 見面后兩人都沒有多言,慕稚跟在廖松琴身后,穿過噴泉庭院,來到一處僻靜的茶歇場所。 “對不起。”廖松琴率先開口。 “有意思嗎?”慕稚閉了閉眼,“你打算怎么讓teddy brown和我見面,戴面具?” “不會見面。”廖松琴倒了杯茶,“這個茶葉很好,喝一點吧。” 能讓廖松琴說很好,那大概是真的珍貴。 慕稚捧著茶杯,“不見面,只是玩弄我?”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是認真的。”廖松琴說,“用我的名義給你送東西,你會拒絕。” 慕稚氣笑了,“難道我發現后就不會拒絕?” “你會。”廖松琴手指蜷了蜷,“但這是你的權利。” 面對有關慕稚的問題,廖松琴的思維總是很簡單。 慕稚不想見他,但和陸隅見面。 陸隅在追求慕稚,他們相處得很開心。 那么,只要在這段無法見面的日子里有一個比他更好的人展開追求,慕稚就無暇分心給陸隅了吧。 至于回國后…… 讓這位“teddy先生”消失就好。 “原來如此,”慕稚緩緩點頭,“陸隅讓你很有危機感嗎。” 他看起來過于冷靜,反倒令人擔憂。 廖松琴跟著放緩語速,慎重地組織著措辭,“他追求你,是因為你值得,同樣的,我害怕他成功,是因為你值得更好的。” “噗嗤”,慕稚笑出了聲,又很快冷了面色,“更好的是指你?” “陸隅有哪里不好?”他探身,朝廖松琴靠近了點,“他比你年輕,比你堅定,我看不出你說這話的根據是什么,憑我們多認識三年嗎?” “可是更早的不一定是更好的。” 慕稚清晰地道,“我覺得還是好好相親比較適合你。” “我已經沒有在相親了。”廖松琴下意識朝慕稚伸出手,“之前那個也不是真的。” “那什么是真的?” 慕稚問,“teddy是真的嗎?你告訴慕寧的消息呢,那又是真的嗎?” 所謂表弟,所謂一見鐘情,都不過是廖松琴新耍的花招。可惜一旦作用對象成了慕稚,不管成功與否,都能輕而易舉攪亂他的生活。 “這就是你的追求嗎。”慕稚看著廖松琴,“我真的非常、非常討厭。” 回到酒店后,慕稚開始收拾行李。 原定的航班在明早,他們五人同行。 就像打斷骨頭仍連著筋,他和廖松琴接完吻,吵完架,第二天依舊要和平地見面,和平地打招呼,最后和平地落地分別。 廖松琴正是仗著這一點胡作非為的。 慕稚把手里的衣服揉成團,朝著墻上猛地一擲,拉開房門沖了出去。 “我想改簽機票。”慕稚對慕寧道,“學生會臨時有事。” 慕寧不疑有他,但并不放心他一個人凌晨出行,“讓松琴陪你。” “不用!他和我現在是……” “嗯?”慕寧疑惑地看過來,“是什么?” 慕稚看著他眼下的青黑,松散的領結,還有桌上未喝完的酒瓶,慕寧手里拿著厚厚的文件。 “我是大人了。”慕稚給他揉太陽xue,“不需要廖松琴陪,以后也是。” 慕寧笑話他,“這會兒又是大人了。” 改簽完機票,慕稚回到自己的樓層,越過一扇扇相同的房門,經過某處時,他停住了腳步。 是廖松琴的房間。 下午分別時,廖松琴對他說:“對不起,還是讓你不開心了。” 廖松琴的難過讓慕稚覺得自己是他非常珍視的人,永遠會被小心呵護。 “可是我現在不想要了。” 慕稚站在走廊里,緩緩下蹲,頭抵著房門。 他閉上眼,很輕地嗚咽,“我不想要了。” 第39章 雙雙感冒 陸隅匆匆忙忙趕回酒店,剛出電梯,視線里一團人影就嚇得他驚呼,“吱吱!” 他上前扶住慕稚肩膀,“為什么睡在這里?” 懷里的人抖了一下,迷蒙地睜開眼。 慕稚緩緩坐直了,環顧四周,他竟然不小心在房門前睡著了。 腿有點麻,慕稚搭著陸隅的手站了起來,“沒睡多久,可能是太累了。” 他安慰滿臉擔憂的陸隅,還有心思開玩笑,“看來我睡眠質量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