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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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中清楚地拍到了俞小滿的臉,以及俞小滿偷偷摸摸偷走藍(lán)寶石項鏈的全過程。 那一刻,俞問舟只覺得他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間凝結(jié)了。 技術(shù)部的經(jīng)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給俞問舟打著電話,他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心想今天他們技術(shù)部注定休息不了了,但是視頻中女孩的父親,他們的董事長俞問舟,想想也知道肯定更加難以入眠。 “董事長,我們已經(jīng)在刪內(nèi)網(wǎng)的視頻了,但是您知道的,視頻這種東西,只要傳到網(wǎng)上,那就是刪不干凈的,我們只能盡早刪完郵件里的視頻,但是到底有多少員工看到了,他們有沒有保存,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 俞問舟的腦子嗡嗡作響,雙眼一下子失去的焦距,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 他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這么多年,為了爬到今天的位置,什么骯臟的手段他沒有用過?既然用過,那他再明白不過這樣視頻所造成的的沖擊力了。 明早,俞氏的股價肯定會暴跌,到時候董事會的指責(zé)就會像雪花一樣紛沓而至,緊接而來的就是競爭對手的惡意中傷。 不用多想,俞問舟就預(yù)感到董事會肯定要聯(lián)合罷免他的董事長職務(wù),卸掉他在公司里的職權(quán)。 一旦離了公司,他就算手握股票又如何?不一樣成了遠(yuǎn)離權(quán)力中心的廢人,到時候就如同將俞氏拱手讓給了他人。 這么多年,俞問舟兢兢業(yè)業(yè)、不擇手段地往上爬,為的就是能在所有人面前挺直腰桿,為的就是不再忍受他人輕蔑的視線,為的就是成為人上之人。 為了這個目的,他做了太多太多渣滓的事情,害了數(shù)不清的人,可是這么多年來他建立的一切,竟然在這一瞬之間就這樣轟然而倒。 天塌下來,也不過這種感覺。 完了,全完了。 這不僅僅是毀掉了他的事業(yè),更是徹底地毀掉了他的尊嚴(yán)和驕傲,以后人人都知道他俞問舟有一個偷東西的女兒,別人會怎么想他,會怎么想他們家? 耳邊,是俞太太絕望的哭嚎:“怎么會這樣!” 不僅僅是俞氏集團的內(nèi)網(wǎng)上,就連俞清明和俞小滿就讀的學(xué)校的論壇上也滿屏都是俞小滿行竊的視頻,俞太太不敢想象究竟有多少人知道了這件事,但是光她響個不停的手機就在無情地扇著她巴掌,告訴她幾乎她認(rèn)識的所有跟她孩子一個學(xué)校的家長全都知道了這件事。 這樣的視頻流傳了出去,清明和小滿以后還怎么在學(xué)校里抬頭做人? 瘋了,真是要瘋了。 而在港島的原三少,情況也沒好到哪里去。 即使可以與俞家劃清界限,但是這么大的動靜,如何還瞞得住原家那些兄弟姐妹,以及火眼金睛的原老爺子。 “爸。” 在俞問舟面前滿身戾氣的原三少現(xiàn)在卻安靜地像是一只拔了毛的鵪鶉一樣,他惴惴不安地站在老者面前,甚至都大氣都不敢踹一口。 身邊是他那些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個個冷嘲熱諷地等著看笑話。 他們一邊樂得看張揚跋扈的原三少吃癟,一邊慶幸還好他們沒有出手去搶原老夫人的遺產(chǎn),不然現(xiàn)在跪在原老爺子面前的可就是他們了。 原老爺子已經(jīng)年逾古稀,但卻精神矍鑠,他一雙眼睛鋒利地掃過跪在自己面前的原三少臉上,似是失望似是無情,目光鋒銳的像是一把刀一樣。 “你們的母親不是給你們每個人都留了東西嗎,怎么還把主意打到那些小錢上去?一點小錢而已,值得你原家的三少爺記掛嗎?” 老人的聲音十分嚴(yán)厲,不怒自威,壓得原三少覺得連氣都喘不過來。 “父親,兒子只是沒想到四妹原來還有一個孩子,如果知道的話,我做伯伯的,怎么會跟侄兒搶呢。” 原三少真是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子,他就是看在原小姐早早離世的份上想要拿走原小姐那份遺產(chǎn),誰知道別看當(dāng)母親的那么不中用,做兒子的竟然是那么一個狠角色,不動聲色編排了這一出,耍的俞家和他團團轉(zhuǎn)。 “你知道就好。” 原老爺子掃了原三少一眼,冷哼了一聲。 “那母親留下來的那些東西……” 原三少依舊有些不死心,他的父親為人古板且封建,當(dāng)初原小姐背井離鄉(xiāng)的事極大地激怒了原老爺子,因此真的就此將原小姐趕出了家門,這么多年也從未去尋找過對方的蹤跡,既然如此,原三少也不相信父親會在意原小姐的孩子。 然而,誰知他話音剛落身上就重重地挨了一記原老爺子的拐杖,嚇得他立馬閉嘴,再也不敢瞎說些什么了。 “一點小錢,你母親愛留給誰就留給誰,還需要你惦記嗎?你們都給我聽好,今后你們誰再打你們母親那筆遺產(chǎn)的主意,就給我從原家滾出去,我們家不需要這種目光短淺的蠢貨。” “是。” 本來還心猿意馬的眾人當(dāng)即噤若寒蟬,乖乖地閉上了嘴,誰也不敢再說些什么了。 “說起來,大陸那可是個好地方,我也好些年沒有去過了。” 秘書推著原老爺子的輪椅往前走去,聽到原老爺子這么說立馬心領(lǐng)神會地開口道:“我這就去替您安排。” …… 俞清明和俞小滿進了警察局,即使有律師幫忙陪著,他們畢竟不過還是高中生,很快就撐不下去了。 俞太太去看望他們的時候,他們兩個都雙目充血,幾乎是哀求著求俞太太趕快救他們出去。 看著自己的一雙兒女成了這個模樣,俞太太覺得自己血管里的血都快要流干了,但是她卻還不敢告訴俞清明和俞小滿他們視頻已經(jīng)流傳到整個學(xué)校這件事,更不敢說學(xué)校已經(jīng)給他們做了退學(xué)處理,俞清明的保送自然也是被取消了。 先不提俞清明和俞小滿還沒有出來,就算他們出來了,這兩個驕傲的孩子該怎么接受這巨大的落差啊。 為今之計,俞問舟和俞太太只能寄希望于原鶴立能夠放他們一馬上。 即使再不情愿,這一天,俞問舟和俞太太仍舊穿戴齊整地到了原鶴立家門前,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叮鈴”一聲門鈴聲響后,緊閉的房門被打開了,門后面站著的是面無表情的原流澈和原鶴立。 這么大的一件事,自然不可能全部都是原鶴立單獨做的,而原流澈聽到害死他jiejie的俞問舟夫婦要上門的時候,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拒絕,但是誰能想到原鶴立竟然破天荒地答應(yīng)了。 雖然心存顧慮,但是原鶴立應(yīng)該也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原流澈選擇了尊重原鶴立,但是卻要求自己必須在場。 相隔數(shù)年,父子倆再次見面的氛圍卻像是見仇人一樣。 俞問舟對于原鶴立本來就沒有過感情,而且他們兩個人早就撕破了臉面,如今更是得知是原鶴立把自己害到今天這個地步,俞問舟也不屑再去打什么感情牌,因為他知道原鶴立肯定就是鐵了心地要報復(fù)他們俞家。 既然如此,就用利益來討價還價吧。 “到底要怎么做,你才愿意放過清明和小滿。” 對于俞問舟有些冷漠到刻板的發(fā)問,俞太太顯然有些不滿,她有些擔(dān)憂地瞥了一眼原鶴立的表情,苦苦哀求道:“我知道你恨我們,可是這些都是我們的錯,與清明和小滿無關(guān),求求你,放過他們吧。” 這次的事情說麻煩也麻煩,說簡單也簡單,問題的癥結(jié)所在就是原鶴立。 只要原鶴立愿意撤案,說藍(lán)寶石項鏈?zhǔn)撬o的俞清明和俞小滿,只不過后來他忘記了,那么這件事就可以這樣揭過,雖然已經(jīng)造成了惡劣的影響,但是俞家仍然有踹息的余地。 所以,今天俞問舟和俞太太才會低聲下氣地來懇求原鶴立放他們一馬。 這些天他們已經(jīng)快被折磨瘋了,董事會罷免了俞問舟的職務(wù),現(xiàn)在俞問舟賦閑在家什么都做不了,每天都在酗酒抽煙,完全看不出來他從前的樣子。 至于俞太太,她更是連門都不敢出,電話也不敢接,再也沒有臉面出現(xiàn)在她那些名媛圈的朋友們面前。 這種滋味,簡直生不如死。 原鶴立無動于衷。 俞太太一邊哭著一邊求著原鶴立,她甚至都跪到了原鶴立的腿邊,抱著原鶴立的腿,聲聲泣血地哀求著。 俞問舟簡直覺得俞太太這副樣子實在丟人現(xiàn)眼,恨不得直接將她帶回去,免得她在這里給原鶴立看笑話。 “好了,他就是不愿意放過我們,你別這樣求他,給我回去!” 俞問舟沉下臉,不悅地說著,伸手想要將俞太太從原鶴立身邊拉走,但俞太太怎么都不愿意走,她覺得自己只要這個樣子,原鶴立肯定會心軟,畢竟這也只是個孩子,還真能冷血到什么地步去? 只要挺過了這一關(guān),以后就有的是機會慢慢報仇! 俞問舟和俞太太兩個互相推搡著,也不知道演這出戲給誰看。 原鶴立靜靜地看著,許久,他才慢慢地開口道:“我可以改口,說這件事是個誤會,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俞太太眼中一亮,幾乎是脫口而出地問道:“什么要求?” 是要錢,還是要股票,或者去原小姐墓前道歉? 他們什么都不在意,因為任何東西都比不過他們現(xiàn)在所遭受的痛苦。 失去地位,就失去一切,俞問舟和俞太太無論如何都不想從高處墜落,所以哪怕是要他們?nèi)ソo原小姐的墓碑磕頭他們也能夠忍受。 只要,只要守住現(xiàn)在的一切,他們做什么都可以! 看著眼前神色癲狂的一對夫婦,原鶴立云淡風(fēng)輕地開口道:“只要你們?nèi)ジ嬖V你們身邊的所有人,告訴他們當(dāng)年你們對我母親所做的一切,你們是如何花言巧語地哄騙她,又是如何狼心狗肺地背叛她,在榨干她最后一絲價值后逼得她從樓上跳了下去。” “只要你們將對我母親做的一切公之于眾,告訴所有人你們是怎樣無恥的一對夫妻,我就放過俞清明和俞小滿。” 當(dāng)最后一個字眼從原鶴立的嘴中吐出,就連時間都像是被凝結(jié)了一般。 氣氛沉重的像是一潭了無波瀾的死水,濃稠的讓每一個人都喘不過氣來。 俞問舟目光陡然一沉,幾乎是本能地在聽到原鶴立的話后,大腦里飛速蹦出了“不可以”這三個字。 不可以! 絕對不可以! 這么多年來,他費盡心思去掩蓋他那不堪的、骯臟的、卑劣的過去,就是為了維持他在外人面前得體的形象。他允許別人質(zhì)疑他的狠厲手段,卻絕不允許有人知道他是如何欺騙一個女人,并借此上位的。 這不光明、磊落的過去,無疑是俞問舟心頭上的一道疤,亦是他的恥辱所在,決不允許任何人觸及。 一旦這一切公之于眾,這些年來他苦心孤詣營造的形象就會轟然而倒,他不再是傳奇的野心家,只是一個手段卑劣的過街老鼠而已。 “不行!” 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俞問舟直截了當(dāng)?shù)鼐芙^了原鶴立的提議。 原鶴立自然再清楚不過俞問舟的答案,畢竟俞問舟就是這樣的一個小人,他最愛的永遠(yuǎn)都是他自己,永遠(yuǎn)都只有他犧牲別人,他是絕對不會為別人放棄他的一切的。 “問舟,清明和小滿可是你的孩子啊!” 俞太太驚呆了,她萬萬沒想到俞問舟竟然會這么絕情,竟然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絕了原鶴立的話。 對,她也很震驚原鶴立竟然會提出這樣的條件,她也不是不知道將一切公之于眾的后果。 估計,只會是身敗名裂吧。 想到這里俞太太忍不住苦笑一聲,可是她還能有什么辦法? 清明和小滿可是她的心頭rou,她怎么能看著他們兩個去坐牢? 俞太太撲到俞問舟身上跟他廝打起來,俞問舟本來就在氣頭上,見妻子這么無理取鬧更是怒火中燒,幾乎是下意識地抬手,狠狠地扇了俞太太一個巴掌。 “啪”的一聲,俞太太難以置信地捂住自己的臉,不敢相信這個為了自己可以逼死前妻的男人現(xiàn)在竟然會打她。 為的,僅僅就是那虛無縹緲的面子? “夠了!” 俞問舟低聲吼道,他已經(jīng)從沙發(fā)上跳了起來,臉上青筋暴起,五官扭曲,整個人看上去宛若修羅一般恐怖。 男人狠狠地咬著牙,仿佛都快要咬出血來一樣,他揪著妻子的衣服,厲聲道:“你想清楚,你今天得來的一切,是清明和小滿給你帶來的嗎?要是沒有俞氏,要是沒有我,你能有衣食無憂的生活嗎?啊!你想清楚,要是一切都公之于眾,到時候我們就什么都沒有了,你明白嗎!還是說,你寧愿舍棄現(xiàn)在的一切,愿意去過從前的生活,如果這樣,那我也不攔你,你去啊!” 俞太太被俞問舟的話給嚇的差點昏了過去,她幾乎站都站不穩(wěn),美麗的眼里全是淚水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