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焚香祭酒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93
因此,他們還需要一兩個外援,這其中又涉及平衡牽制之術(shù):既要讓外援能強過長安城的兵力,防止兵變,又不能讓外援太過強大,反戈一擊,反咬一口。這兒就有個現(xiàn)成的前車之鑒:董卓被何進作為外援邀請入京,最后趁著外戚宦官兩敗俱傷,漁翁得利侵占了洛陽城。 至于其他因素,比如董卓的個人發(fā)揮,董卓帳下的涼州勢力(代表人胡軫、郭汜)與外來勢力(代表人呂布、徐榮)的矛盾,同樣不可執(zhí)一而論。 所以反董大業(yè)遠沒那么簡單,還需從長計議。 崔頌聽得眼暈,突然想到自己身負重責(zé),請教道:“若要策反呂布,奉孝可有好的提議?” 又說了自己被捷足先登的事。 郭嘉道:“此事可為,要訣在一個字。” “什么字?” “等?!?/br> “奉孝的意思是……” “呂布執(zhí)掌并州軍,與涼州軍的胡軫積怨已久。你我所要等的,正是——” 他點沾酒水,在榻邊寫了一字: 胡。 ※※※※※※※※※※※※※※※※※※※※ [1]十六字出自《孫子兵法》。 [2]八字出自老子。 第81章引江入海 城西的一家酒壚內(nèi),零星地坐著幾個酒徒。 酒壚老板正坐在土坯臺子里頭打哈欠,眼角瞥到東邊突然亮堂了一下,原是油膩污糟的粗布簾子被人掀開,一個穿著邋遢的中年男人無精打采地走了進來。 酒壚老板沒有因為男人的糟糕外表而輕視怠慢,相反,他以一種堪稱諂媚的態(tài)度熱情地迎了上去。 “楊伍長,今日還是來五壺石凍春嗎?” 一聽到這話,原本把好奇目光投向男人的酒客立即埋首飲酒,本就沒多少喧嘩聲的酒壚徹底安靜了。 伍長雖然是最小的武官,基本等于無的那種,可長安城內(nèi)的武官代表什么? 但凡內(nèi)城的軍士,都是董卓轄下。董卓的兵子素來聲名狼藉,哪怕是最普通的士兵也無人敢靠近,生怕多看一眼就會觸了霉頭。 那伍長被引到一個相對干凈的爐前坐下,第一時間給上齊了酒。 伍長立時干了兩盞,見壚中安靜得落針可聞,頓覺掃興,將半空的壇子往土臺子上狠狠一拍。 “這酒肆莫非死人了不成,連個雜狗鳥雀的聲音都沒有???” 他的嗓子又粗又啞,帶著長年刀尖舔血的戾氣,讓酒壚里的人紛紛抖了抖,敢怒而不敢言。 酒壚的老板怕這混子一個不爽真給這里添個死人,忙上來救場。 “哎呦,楊伍長,這狗叫鳥鳴有什么好聽的。我這有幾件趣事,說來給伍長解解悶?!?/br> 伍長怒色稍散,示意店家快講。 酒壚老板先是說了幾句家長里短的趣事——商人慣會察言觀色,他見伍長聽得眉毛倒豎,知道伍長不愛聽這個,忙懸崖勒馬,換了另一個話題。 “還有件趣事,小的原是沒膽子講的,不過今日楊伍長在這,怎么也得說出來與楊伍長一起樂呵樂呵不是?”他給楊伍長斟了一卮酒,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音量神秘道,“那呂奉先自恃太師義子,眼高于頂,對胡將軍多有冒犯。他平日里愛逞威風(fēng),這幾日卻安分地坐在府里,你道怎的?那小子得罪了太師,正老鼠似的縮著呢!” 呂布與胡軫有舊怨。這楊伍長乃是胡軫之族弟胡輔的手下,酒壚老板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自然對呂布處處貶低。 果然,楊伍長很吃這一套。但他官職低微,雖然對呂布十分不屑,卻不敢附和著說呂布的壞話。 他裝模作樣道:“你這是哪聽來的消息,可別平白污了我們呂大將軍的英明。” 酒壚老板知他德行,笑道:“哪能呢。我這麻雀之地雖然地方逼仄,消息卻是靈通。呂奉先吃癟一事千真萬確,說來還與胡將軍有點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