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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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退出殿外,單手把著刀,一抬頭,一臉的俊秀英氣怎么也擋不住。 蓮葉正巧端著點心過來,見他要離去,咬了咬唇,追上前了幾步:“方侍衛……” 方顏轉身,見是貴妃的貼身宮女,抱拳:“蓮葉姑娘有何吩咐?” 蓮葉心里藏著秘密,此時青天白日地面對他,又激動又惱恨,嘴皮子一向利索的她竟然一時詞窮了。 “蓮葉姑娘?” “你其實可以不做的。”她壯了膽子開口。這是她第一次說出與主子意愿相違背的話,心里既是緊張害怕又是羞愧。 蓮葉服侍貴妃的日子不算短,她也算看清了貴妃的性子,貴妃是不喜歡強迫人做事的,故意惡心人的除外。她們這些下人在承乾宮雖然戰戰兢兢地伺候著,但不得不說,貴妃對她們不薄。 方顏皺眉,不認同地道:“主子怎么說奴才怎么做,蓮葉姑娘逾矩了。” 蓮葉一番好心遭受這般斥責,一時間臉色都白了。 “我還要回去當差,就先告辭了。”方顏挎著刀,轉身離開。 蓮葉如風中落葉,雙手端著盤子晃動不已,臉上已有淚痕留下。 蓮藕走了過來,不知道她聽去了多少,沉默地將蓮葉的盤子接過,丟下一句“你的心事莫要讓主子知曉”之后便跨入了殿內。 蓮葉跑回房間,狠狠地哭了一場。她知道,這也許是她與方顏最后一次見面了,如果一切如貴妃所料的話。 過了幾日,宣平侯文晉戍邊三年后回到了京城,威帝大喜,設宴款待了宣平侯及其家眷,請了西南王作陪。 宣平侯與西南王不同,他是自小長在京中的名門貴少,卻能在年少時拋下榮華富貴跟隨威帝征戰四方,情誼更不必尋常。 威帝有意讓貴妃出面招呼宣平侯家眷,卻被貴妃以身子不適婉拒,這才請了齊妃出馬。 這一宴飲,便至戌時三刻,君臣都已喝得十分盡興了。 結束后,威帝還想著貴妃身子不舒服,特地擺駕承乾宮去瞧瞧她。 湯貴妃并未身子不適,她不想出面招待宣平侯家眷無非是因為她與宣平侯有過節,不愿給他這個面子。 威帝興許也是想到此處了,所以想來承乾宮寬慰她一二。 果然,待威帝一身酒氣到了承乾宮,貴妃正臨窗摹字呢,未見絲毫不適之處。 “朕就知道你是個小心眼兒,仲平都沒有放在心上了,你卻還記仇得很。”威帝從身后攬住她的腰,笑著呵她癢癢。 貴妃躲閃了不了,跺腳嗔怒:“皇上別來臣妾這里發酒瘋,臣妾心里可煩著呢!” “煩?煩最好解決了,飲下兩杯,一切煩惱都可暫時擱下。”威帝笑著道。 貴妃拋去一個質疑的眼神,道:“皇上與宣平侯喝過了,還能與臣妾再喝嗎?” “怎么不能?朕的酒量你還不曉得?”說到這里,他不等貴妃開口,大聲道,“來人,拿酒來!” 兩人落座,不一會兒酒和菜都端上了桌。 “第一杯,朕替仲平給你道歉。”威帝酒意上頭,雙眼含情,“他當時也是擔心朕,所以對你多有得罪,你莫要再記恨他了。” 湯貴妃輕哼了一聲,端著酒杯道:“臣妾不恨他,但也懶得搭理他。”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仲平替朕戍邊三年才回,是有功之臣,你怎可這般失禮?”威帝嚴肅了神色,語氣里含著教訓。 貴妃撇嘴,哼出的聲音漸弱。 “這就對了。”威帝笑著與她碰杯,仰頭一飲而盡。 貴妃主動斟酒,道:“臣妾也并非小心眼兒,只是見著宣平侯就別扭,老是想著當初在陳平縣受的苦,所以才不想見他。” 威帝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臉蛋兒,道:“小女子,真真孩子氣得很。” “皇上說錯話了,要罰一杯。”貴妃將酒杯塞入了他的手中,“臣妾可不是孩子氣,皇上可見過二十多歲的孩子?快喝。” “好好好,朕喝。”威帝暈乎乎地被灌下一杯。美酒在側,美人在懷,喝再多都行。 湯貴妃執著酒壺,嘴角的笑意漸濃。 —— 次日一早,一道出其不意的圣旨下到了光祿大夫宋仁的府中。 今日沐休,宋仁在府,攜妻女一同聽旨。在聽到宋家次女柔順溫慧的時候,宋夫人眼前一亮,猜測這是賜婚的旨意來了。 “……宋氏女柔順溫慧,于閨中久負賢名,今賜婚于韓游,擇吉日完婚。” 宋家大喜,歡騰一片。 宋仁耳朵一動,似乎有些疑惑。 宣旨太監將旨意遞交給他,一連串的恭喜話。宋仁握著圣旨客氣幾句,恭恭敬敬地將天使送出去了府。 宋家女眷熱鬧一片,尤其是宋夫人,握著次女的手激動得連連道好。唯獨宋仁比較冷靜,見家人歡喜異常,他懷疑自己聽錯了圣旨。 待他將圣旨展開細看,這一看,嚇得魂不附體。 這……韓游是誰? 韓流與韓游之間,可謂是天壤之別。前者是長公主的嫡長子,自小克己復禮,早已在翰林院供職,前途無量,后者……哪里鉆出來的,是誰? “是不是皇上筆誤了?”宋夫人捂著胸口,顫顫巍巍地問道。 宋仁皺眉,深覺不可能。旁人也就罷了,這韓流可是皇上的外甥了,哪有舅舅把外甥的名字都記錯了的? “老爺,這可開不得玩笑啊。”宋夫人見他神色凝重,嘴唇都發抖了,幾乎下一刻就要當場暈厥過去。 “母親……”宋家二小姐扯著宋夫人的袖子,小臉煞白,這一會兒天一會兒地,她年紀輕輕還未見識過這般戲劇之事,又涉及她的終身大事,難免惶恐。 宋仁卷起圣旨,再三思索后,道:“我這便進宮,問個清楚。” 事實上,宋夫人猜得不錯,威帝確實是筆誤了。 昨日夜里他喝得上頭,不知怎么地興起要賜婚,當即親書了一封圣旨。皇帝發出的圣旨中書省自然是要審的,可這圣旨不涉及朝政也就沒有下細看,再說了,中書省的人怎么知道皇上要賜婚的是韓流還是韓游呢?總不能舉著圣旨去問皇上罷,這不是找死么。 一大早,圣旨就由中書省發了出去,若不是宋仁找來,威帝都不覺得自己寫錯了字。 可君王會錯嗎? 威帝一貫獨斷專行,這天下是他一刀一槍拼出來的,旁人置喙不得。縱然是他錯了,也要按照對的方向執行下去。 “朕不會虧待令愛的。”威帝沉默了良久,只道了這一句。 宋仁震驚地抬頭,眼含不解。 “回去罷,朕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 宋仁被打發了,她的女兒即將嫁給一個從未聽說過的“韓游”。宋夫人這次是真的昏厥過去了,宋小姐也哭濕了帕子。 威帝扶著自己的腦袋,怎么也想不起昨晚的情形。好心辦錯事,這下麻煩可就大了。 “許忠,宣貴妃。” “奴才遵旨。” 湯貴妃昨夜也喝了不少,許忠來傳旨的時候她才從床上爬起來,搖搖晃晃地任由蓮葉蓮藕她們梳洗。 待趕到養心殿,威帝的臉色已然不太好了。 “你跪下。”他冷著臉怒斥道。 湯鳳神色不濟,臉上還帶著宿醉之后的蒼白,此時君王發怒,她也顧不得申辯,安分下跪。 “臣妾有罪。” “是不是你?”威帝嚴厲地質問道。 湯貴妃懵懂地抬頭:“請皇上解惑,臣妾不懂。” “不懂你請什么罪?”威帝冷哼道。 湯貴妃無辜分辯:“臣妾請罪是因為與皇上飲酒太多,誤了皇上的大事。” 威帝瞇眼,眼神犀利地在她面上掃了一圈,企圖找尋撒謊的蛛絲馬跡。但就如她白嫩的皮膚一樣,她一臉的坦然,像白紙一樣毫無藏匿。 他側過身扶額,抬抬手,示意她起身。 許忠上前,親自將湯貴妃扶了起來。 “你來幫朕想,如今該怎么收場。”威帝懊惱地道。本來是一件大喜事,婚事一成,慶國長公主一家與宋家都歡喜,他也算是做成了一樁姻緣。如今可好了,旨意一錯,便將一錯到底,皇姐沒了可心的兒媳,宋家的女兒也要嫁給一個不知在哪里的韓游。 湯貴妃上前,捧起一旁的茶盞遞到他的面前,道:“這也值得皇上懊惱?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上是惦記著宋家才為他家的女兒賜婚,就算是出了一點小紕漏,也不該有怨懟之意啊。” 威帝接過茶盞,掃了她一眼,想了一下,貴妃的話似乎也不錯。 “不就是一個韓游?京城偌大,難道找不出一個叫韓游的?” “哪有這般簡單,也不能隨便將宋家女嫁給一個寂寂無名的人,否則這賜婚可就便成賜罪了。”威帝飲了一口茶冷靜下來。 貴妃笑道:“皇上有意抬舉,韓游怎么可能再是一個平凡之輩呢?” 威帝側目:“你的意思是……” “管他之前是什么,如今皇上要他是什么他就得是什么。”貴妃輕笑道。 威帝茅塞頓開,猶如撥云見日。是了,宋家不滿不就是因為不知韓游底細嗎?他只要找到這個韓游,隨便給他安個拿得出手的官職,自然就能打消宋家的顧慮,也能稍稍掩飾一下他的疏漏。 “貴妃果然睿智。”威帝心結一解,喜色上揚。 湯貴妃含情一笑,將他按在椅子上為他捶背,道:“皇上可別這樣嚇臣妾了,臣妾不經嚇。” 威帝想到對她的誤會,頗為自責,轉頭握住她的手,歉疚地道:“是朕莽撞了。” 湯貴妃輕哼一聲,嗔怪有,撒嬌也有。 宋家女的婚事就這樣敲定,一字之差,她將面臨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人生了。 湯貴妃慢悠悠地為威帝按著肩,嘴角的弧度漸漸擴大。宋仁啊,刀子馬上就扎進rou里了,不知道你會不會有當初我那般的痛? 清貴的宋大人,可要好好享受接下來的日子哦。 作者有話要說: 沒錯,宋仁與貴妃有仇,血海深仇。 第8章 慶王生事 正如湯貴妃所說的那般,京城之大,怎么會找不到一個韓游呢? “戶部篩查的結果出來了,京城確實有三位叫韓游的。一位年過七旬,半截身子快入土了,孫子與宋小姐一般大,這位顯然不合適。再來,還有一位年方二十三的年輕人,祖上也有人做過縣官,家產不薄,可唯一不美的是他已經娶妻了,如今妻子正在孕中。”小金子將打探出來的消息報給貴妃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