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番外有了
大概是因為白楹早早和淮南王妃他們說了自己不想生孩子這種話,讓他們有了心理準備,一直到她十八歲,就連秦畫的孩子都生下來了,也沒有人催他們。 除了靜太妃。 她真是一個矛盾體。 她希望白楹肆意快活,又要她事事做的讓人無處指摘。 后面,傅南岐單獨一個人去找了靜太妃,兩人談話不到一刻鐘,靜太妃砸了兩個茶杯,之后再也沒提過讓白楹懷孕的事情。 白楹問:“你是不是說渾話氣太妃了?” 傅南岐:“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白楹面無表情道,“你今晚睡書房。” 傅南岐嘖了一聲,什么也沒說。 半夜,白楹迷迷糊糊感覺被子被掀開,冷空氣灌進來,還不等她一哆嗦,身邊就湊上來一個大火爐。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白楹心想,果然不該只鎖門,窗戶也應該釘死的! “睡吧。”爬床的某人沒膽子折騰她,輕輕拍了拍她的后作安撫,感受到呼吸逐漸平穩,才放心地閉上眼睡覺。 ——爬床也不是一兩次。 ——要死也是明天的事。 第二日,白楹意外的沒掐他瞪他趕他下床,反而非常溫柔地喊了一聲“夫君”,哄的傅南岐乖乖待在家里哪兒也沒去,她一個人進宮去見了靜太妃。 靜太妃早就料到她會來,因為她敢肯定傅南岐不敢和白楹說出昨日的事情。 “坐吧,我一五一十和你說。”靜太妃看了白楹一眼,沒忍住道,“你到底為什么要找這樣一個男人?全天下的男的都死絕了是嗎?” 白楹訕訕道:“他昨天到底說了什么,惹您這么生氣?” 靜太妃冷笑一聲:“你猜?你就是死也猜不到!” 白楹微微皺眉,“難不成,他對您不敬?” 靜太妃深吸一口氣,盯著她,一字一句道:“他昨日來和我說,他一直在服用避孕的藥,恐怕早已不能讓你生育,讓我不要再折磨你了。” 白楹:“???” 信息含量太大,白楹一時沒反應過來,“什么?” 回應她的是一聲冷笑。 白楹的表情逐漸震驚,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么好,心情五味雜陳,最后小聲道:“竟然還有讓男子......的藥。”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 靜太妃怒一拍桌子:“我想和你說的就是這個嗎?” 白楹立馬站直身體,“我跟他沒完!” 靜太妃表情稍稍緩和,雖然覺得傅南岐的行為很是驚世駭俗,但她并沒有想害他們夫妻感情不睦,只嘆了口氣,道:“你好好問問他,到底....還能不能治了。” 白楹鄭重其事地點頭。 一回家就把傅南岐往床榻上摁,一頓猛捶,“你吃的到底是什么藥?有沒有副作用?還能不能治了?這么大的事情你都瞞著我,這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從她氣勢洶洶進來開口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傅南岐就知道要完蛋,他也不狡辯反駁,干脆躺平任她暴打出氣。 白楹打累了,盤腿坐在邊上喘氣:“......傅南岐,你真不是個好東西。” 傅南岐默默道:“你昨天還說我不是個東西。” 這不是自相矛盾了嗎? “......”白楹惡狠狠道,“閉嘴!” 傅南岐頓了下,“你都打我這么多下了,就不要生氣了吧?” 習慣性地開條件做交易。 話說出口就隱隱后悔,傅南岐瞧著白楹臉色,生怕她怒火之下說出和離,那是他的禁區,誰踩誰死。 “是我不好,我沒有和你說。”傅南岐坐起來,小心翼翼道,“但是阿楹,我們先前不是說好了的嗎?不要孩子,我們就這樣過一輩子。” 見她沉默,他心里恐慌蔓延,加重語氣強調道:“你答應過我的,你不能反悔。” 靜默半晌,白楹道:“你瞞了我多久?” 傅南岐心虛道:“.......不記得了。” 白楹揉了揉太陽xue,道:“太妃知道就算了,其他人...包括爹爹他們,都不要說,知道嗎?” 傅南岐點點頭。 白楹難掩擔憂地看著他,“你這個藥,哪里找來的?你現在還在吃嗎?會不會不舒服?” 傅南岐享受著她的關心,這讓他感受到白楹是在乎他的,將他放在心上的。 他抿唇笑,挑簡單的說:“江林找的人,祖上就是學這個的,沒有壞處,就是...不能有孩子而已。” 白楹皺眉,“你以后不要亂吃東西了。” 傅南岐滿口答應。 白楹又道:“吃了這么久,以后別吃了。” 傅南岐欲言又止,要是不吃以后沒效果了怎么辦? 白楹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不免惱火道:“是藥三分毒,你能不能對自己身體上點心?” 傅南岐揚了揚眉,湊過去抱她,“我記住了,阿楹你別生氣了,雖然生氣的樣子也好看。” 傅南岐最近學會說甜言蜜語,讓人實在招架不住。 白楹忍不住笑,又想讓他把藥給她看看,研究研究到底有沒有危害,但看傅南岐閉口不談的樣子,她只好打消念頭。 “手伸過來。” “嗯?” 白楹給他把了把脈,沒發現什么毛病,不由松了一口氣,又瞪他:“你下次再有事瞞著我,被我發現的話,我們就直接......” 傅南岐打斷道:“好。” 他親了親白楹眉心,半哄半撒嬌地央求:“別說,阿楹,你別說...我聽了難受。” 白楹心里也不好受,但他心眼多如馬蜂窩,白楹就算事先防備,也扛不住他算計。 傅南岐的手指慢慢往下,解開白楹的衣帶,埋首在她頸間,含含糊糊委屈道:“昨晚怕你醒來生氣不理我,一宿沒睡好。阿楹,你陪我再睡會兒吧。” 白楹:“這是白天!!!” 傅南岐咬住她嘴巴,“白天也可以睡覺。” 關鍵是......你踏馬不是睡覺是想睡我啊靠! 白楹掙扎未果,被壓制的死死的,禁不起他動手動腳,只能對著他耳朵低吼:“前天才,才有過,你能不能消停會兒?” 傅南岐振振有詞道:“昨天什么也沒干,所以現在補上。” 補上......我補你個大頭鬼啊! 白楹一直都知道傅南岐不做人,但沒想到他這么不做人! ...... ......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三個月后,白楹發現自己有孕一個多月。 因為沒有任何不適反應,她都不敢相信自己肚子里竟然有了個小生命。 一想到自己要經歷生產,白楹就有種想撞墻的沖動。 救命—— 她這么怕疼的人,讓她生孩子,這不是要了她的命嗎? “阿楹,怎么了?”洛妃的聲音依舊溫柔。 白楹反反復復給自己把脈,發現脈象都是有喜,確診無誤,她看著洛妃,聲若蚊蠅:“我....好像有了。” 洛妃沒聽明白,“什么有了?” 白楹低著頭,“就是,孩子。” 洛妃心頭涌上喜意,滿面笑容,“有喜了?有喜好啊,有喜好啊!” 她一連說了兩遍,才發現白楹表情并不是特別高興。 “阿楹,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白楹搖了搖頭,喃喃道:“怎么會有孩子?不應該啊......” 洛妃道:“你說什么呢?阿楹,你不想要孩子嗎?” 白楹說:“生孩子很疼的。” 洛妃哭笑不得,“那是自然,但...你也不能就因為這個不生啊。既然有了,你難道還想不要嗎?” 不行,打胎也很疼。 白楹握緊身側衣服,“我......回去和傅南岐說。” 洛妃笑道:“好,好,那你可得小心些,不能再莽撞了。” 白楹六神無主回了秦王府,想不明白為什么隨手一把脈就是有孕,為什么傅南岐的藥斷了就沒效果了,這踏馬是假藥吧! 傅南岐一見她回來,就控訴道:“出去也不帶我。” 白楹抬頭看他,這個看著二十八九歲的男人,實際上幼稚小心眼愛吃醋......白楹無法想象他做父親的樣子。 她沒說話,傅南岐這才發現白楹臉色不太好看。 由于前科累累,傅南岐第一反應就是他是不是做了哪些連自己都忘了的事情,而被白楹知道了。 絞盡腦汁也沒想出來。 傅南岐握住白楹肩膀,低頭輕聲道:“阿楹,怎么了?” 白楹忽然嘆氣,沉重道:“有件事情,你原先吃的那個藥,大概是假藥。” “.......”他腦子一下轉不過來,“為什么?” 說完,他見白楹右手放在肚子上,心里有了一個不好猜測:“阿楹,你你別嚇我。” 白楹幽幽道:“你要當爹了,驚喜嗎?刺激嗎?” 傅南岐:“......” 他表情一寸寸龜裂開,眼睛睜大,雙手像是被燙到一樣迅速抽離,“不可能!” 他又震驚又憤怒,仿佛天塌下來。 “不可能!我明明吃了那么久的藥!那個藥,那個藥怎么會......” 忽然消聲,他看著白楹摸肚子,眼角泛紅,像是受了天大委屈,聲音低低發顫:“都怪你......都怪你,你說讓我不要吃,結果,結果呢?” 傅南岐通紅的眼睛看她,“你是不是早就想要孩子了?” 白楹差點以為他要哭了。 她控制不住脾氣,暴躁道:“怪我,都怪我好了。我不該擔心你怕你一直吃對身體不好,我就應該讓你吃死,當飯吃!” 她也不是很想要孩子,雖然小孩子很可愛,但是生育之苦不是誰都能忍受的。 但傅南岐這個反應,讓她尤為憤怒,和一月有余的胚胎統一戰線,她深吸一口氣道:“我先回房,你別跟來,各自冷靜一下。” 傅南岐這回很硬氣:“我不。” 他跟在白楹身后,腦海里閃過不知道多少個念頭,最后走到房門口,他問:“阿楹,你是不是想要孩子?” 白楹已經冷靜下來了。 她看著平坦無比的腹部,到現在還是有點難以置信,她竟然懷孕了,懷孕了?! 白楹低聲說:“我不想生孩子,但是打掉它也很痛。” 她抹了一把眼淚,說:“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要不是他不知節制,她怎么會年紀輕輕就懷孕。 傅南岐原本很委屈很憤怒無法接受白楹懷孕的事實,一見她哭,就慌了:“阿楹,你,你別哭。好好,都怪我,都是我的錯。” 他抬起她的臉,用指腹輕輕擦去眼淚,苦澀道:“是我不好。你若是想要這個孩子,我們......就要吧。” 白楹道:“我不知道。” 傅南岐眼中浮現掙扎,很早之前他就了解過女子有孕生產這些知識,相比生產在鬼門關都一遭,墮胎對女子的損傷更大。 他動了動嘴唇,艱難道:“留下吧。” 白楹看他一眼,低著頭道:“可以吃藥,它現在還不是個孩子。” 傅南岐搖頭,這次很堅定:“不行。” 墮胎的危害很大,他不能冒險。 白楹道:“你不是不想要嗎?” 是啊,他不想要孩子,他討厭任何人插足他和白楹的世界,哪怕是他的親生骨rou。 但那有什么辦法呢? 傅南岐低聲道:“我早前問過太醫,墮胎比生產危險,更何況墮胎有損身體,若是落下什么病根子,恐怕藥石無醫...阿楹,我不想你出事。” 他抱緊白楹,一顆心像是被人擰的稀巴爛,疼的不的了。 “你答應我,就算生下來,你也不能愛他/她。”他執拗道,“你只能愛我,只愛我。” 白楹把眼淚抹在他衣服上,抽抽嗒嗒:“我自作自受,早知道讓你一直吃那個藥了......” 本來還想生的,但是看傅南岐這么可憐委屈,她又覺得是自己做錯了。 傅南岐不讓她攬罪責,只要她保證。 “你不能愛這個孩子。” “你不能在乎她/他多過我。” “你不能因為孩子跟我置氣。” 白楹一一點頭,傅南岐尤不滿意,他厭惡這個突如其來的孩子,甚至覺得他/她是來破壞他生活的罪人,抿了抿唇,傅南岐道:“阿楹,等她/他生下來,我們就送走好不好?送去景玉宮,或者淮南王府,沒人要的話我給他找戶人家......” 越說越離譜了。 白楹忍不住道:“還是打了算了。” 還沒出生就被親爹討厭的孩子,不是一般命苦。 白楹覺得哪里出現問題,她道:“你為什么這么討厭?它難道不是你的孩子嗎?常理來說,不應該是愛屋及烏?難道你不是真心愛我?” 被堵的啞口無言,傅南岐沉聲道:“反正我不喜歡。” 又不放心地重復先前的話:“你也不許喜歡!” 白楹心累,應付地點點頭。 要不就不要,但既然她都下定決定選擇留下這個孩子,怎么可能不愛他/她? 十月懷胎,她受盡辛苦生下,怎么可能不疼愛入骨? 當然這話也只能在心里說說。 真要說出口,只怕傅南岐要當場發瘋。 ——還沒出生就逼近他的地位,真出生了他還不得被趕出家門?